47 紅豆面包(涉及原劇情,介意勿買!!!) (1)
翌日, 宋璟按照兼職上班的時間去了咖啡廳,到了咖啡廳之後卻不見其他打工生的身影,只有老板一個人在店裏, 見他了, 笑眯眯地迎過來。
宋璟疑惑地問:“老板,今天怎麽其他人都不在?”
老板眉開眼笑, 連聲音裏都透着愉悅:“今天有客人包場了, 說是要開party,用不上那麽多人, 你一個就夠了, party應該不會開到太晚,和你交班的兼職生今天也請假了,結束之後你把店裏面打掃一下, 打掃幹淨之後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客人給的費用多,今天你就稍微辛苦一點,時薪給你翻倍。”
聞言, 宋璟清俊的臉龐上也露出笑意,禮貌地颔首答應:“好的, 老板。”
“開party的話, 需要布置一下嗎?”
老板搖頭:“客人沒吩咐, 你就不用做多餘的事情。可能人家就喜歡這種簡約的風格。”
宋璟點點頭嗯了一聲, 客人如果沒要求布置的話,他也省事了。
交代完, 老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宋璟, 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擡步離開了咖啡廳。
宋璟圍上咖啡色圍裙, 正在整理料理臺的時候, 突然有人推門進來,他下意識就挂起微笑,擡眼看過去:“歡迎光……”
話還沒等說完,唇邊的笑意就僵住了,是李元,穿着一件灰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發型打理的一絲不茍,全都梳了上去,露出整張輪廓分明矜貴的臉,唇邊明明挂着笑意,可卻顯得陰鸷。
他身側則站着一個西裝革履,低眉斂目的男人,身後還跟了兩個穿着黑色西裝高大威猛的男人,耳朵上挂着空氣導管對講耳麥,像是保镖。
宋璟一瞬間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安,可還是挂起面對顧客是溫和的笑容,只是顯得有些僵硬:“對不起,顧客今天咖啡廳被包場了,不招待其他客人。”
他話音落下,李元卻像沒聽到似的,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漫不經心地走到了咖啡廳裏最中央的位置坐下,而崔室長則走到宋璟面前遞上付款的小票。
宋璟接過,查看了一下,一瞬間心墜到了谷底,李元就是今天包場的客人,而今天只有他一個兼職生在這裏服務,他要做什麽不言而喻,分明是沖着他來的,他捏着小票的手用了極大力氣,攥得緊緊的,指尖甚至都微微泛白。
宋璟沉默了一會兒,勉強扯唇笑了一下:“好的顧客,請稍等,我這就為您準備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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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室長笑了一下,但這笑卻耐人尋味:“好的,辛苦你了。”
說完,轉身走到了李元的座位旁,卻并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他身側。
宋璟知道今天這頓羞辱他是逃不開了,索性也放棄掙紮,和以往在咖啡廳兼職的每一天一樣,像是在服務真正的顧客,準備好甜品放在托盤上端着送到了李元的桌子上。
因為是打着包場的名義,所以崔室長昨天預訂了很多甜品,李元身前的桌子上已經放不下了,宋璟就把剩餘甜品放在離他身側近的其他桌子上,然後捧着托盤,禮貌地颔首:“顧客,你預定的甜品都上完了,請慢用。”
他轉身剛走出去沒兩步,身後傳來李元陰沉懶散的聲音:“兼職生別走啊,坐下來一起吃。”
宋璟腳步一頓,轉過身子:“店裏有規定,上班期間是不允許這樣的,顧客您慢用。”
聞言,李元輕蔑地笑了一下,擡起手,白皙的手指微微彎曲,骨節勻稱,輕輕動了兩下。
兩個保镖上前制住了宋璟,強迫他坐到了李元的對面,宋璟根本掙紮不了。
李元看他坐下來,輕嘆口氣,語氣無辜:“你們這些人說好話的時候為什麽總是不聽呢,非要把我變成壞人,真是讓人煩躁。”
說着,拿起放在雕花骨瓷盤旁邊的金色叉子,挖了一小塊芝士草莓蛋糕送進嘴裏,幾乎剛送進嘴裏就擰起眉,又甜又膩,崔室長連忙給他遞過方巾,他接過捂在嘴上将蛋糕吐了出來,眉眼陰鸷煩躁,将叉子一下子摔在骨瓷盤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聲音陰沉又暴躁:“西八,真難吃!”
他眉眼冰冷,擡起胳膊,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一臉陰鸷地盯着宋璟:“我昨天看徐善吃的挺開心啊?”
“該不會因為我不是美人,所以就給我拿了難吃的蛋糕來糊弄我吧。”
聞言,宋璟混亂複雜的思緒裏仿佛有什麽一閃而過,逐漸清晰。
李元竟然對徐善也有這種心思,昨天徐善在咖啡廳,他一定看見了!
李元盯着宋璟,突然勾唇笑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睛,顯得高高在上又暴虐,将金色叉子塞進宋璟手裏,而後又把他的手合上,讓他緊緊握住叉子:“來嘗嘗這些蛋糕中哪個好吃?”
他話音剛落,兩個保镖就将其他擺滿蛋糕的桌子也挪了過來并到一起,全都擺在了宋璟的眼前。
李元輕笑,聲音淡淡的:“開始吧。”
宋璟在保镖的暴力脅迫下吃了一塊又一塊蛋糕,胃裏甜膩惡心,感覺下一秒就要吐出來了,可卻不敢停下來,麻木機械地往嘴裏塞着,因為他只要一停下來,就會挨打。
李元就坐在他對面靜靜的看着,仿佛早已經習慣了輕視他人痛苦,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一個小時過去,宋璟嘴角和眼角都挂了傷,混合着嘴裏鐵鏽一般的血腥味兒和黏膩的奶油一起咽下去,到最後神情麻木,眼底的恨意甚至快要控制不住洩露出幾分,胃裏翻江倒海,實在是忍不住了,扔了叉子,彎腰直接嘔出來,吐了一地,臉色蒼白。
見他吐了,李元嫌棄地皺起眉,聲音陰沉:“看樣子你們店裏的蛋糕都很難吃啊,就拿這種東西招待客人嗎?”
說完,漫不經心地站起身,盯着宋璟看了兩秒,倏地擡手拽過他的頭發,将他整個人按進了蛋糕裏,他力道極大,宋璟整張臉幾乎都埋在了蛋糕裏,甜膩的奶油堵住他的口鼻,讓他快要窒息。
良久,李元才松開手,聲音懶散又清淡:“還以為是什麽特別的人呢,能讓她多看兩眼,真無趣。”
說完,垂着眼皮深深看了宋璟一眼,而後輕蔑地笑了一下,擡步離開,崔室長和兩個跟保镖快步跟上。
宋璟坐在座位上,睫毛上沾的都是白花花的奶油,睜開眼睛白茫茫一片,視線都變得模糊,嘴角挂着傷,血絲混合着白色的奶油,顯得狼狽不堪。
他沉默着站起身,去洗手間清理自己,黏膩的奶油糊了一臉,仿佛怎麽洗都洗不淨,宋璟擡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嘴角眼角挂着傷,臉頰紅腫,眼底有可怖的恨意,甚至都有些不像他自己了。
洗掉臉上的奶油又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宋璟拿了拖布和掃把開始打掃清理地上的嘔吐物,還有桌面上一片狼藉的蛋糕,全都整理好之後,他就坐在咖啡店裏沉默着出神,手裏拿着冰敷袋冰敷臉頰上的紅腫,他不想讓我宋母擔心,一直到很晚才回家,雖然知道是欲蓋彌彰,但還是找了個口罩戴上。
讓宋璟松了一口氣的是他回到家的時候,宋母還有沒有回來,他打了個電話詢問,宋母說因為李泰對花粉過敏,別墅裏剩餘沒有清理完的花卉都要緊急處理掉,所以今天會晚一點回來讓他先睡,這讓宋璟不禁慶幸,如果母親看到了他臉上的傷一定會很擔心,胡思亂想:“好,媽,那我就先睡了,你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
宋母笑着語氣柔和:“嗯,我們兒子不用擔心,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學。”
翌日
宋璟醒得很早,因為怕宋母發現他臉上的傷,所以趁宋母還睡着的時候,他就早早的出門了,只留下一張便利貼,告訴她今天學校有一些事情需要提前到。
徐善競選學校會長的公約具有正面的導向作用,所以學校發展基金委員會的委員們聯合媒體對她的競選隊伍拍攝了宣傳片,放在德亞高的官網上進行宣傳,以此來掩蓋德亞高內部發生的霸淩事件。
因為宋璟臉上有傷,所以他沒參與宣傳片的拍攝,徐善對他臉上的傷并不好奇,因為心知肚明是誰弄的,又是怎麽來的,只是簡單的關心了一句。
宋璟沒有參與宣傳片的拍攝,就他一個閑人,于是被派回去取海報,等宣傳片拍攝結束後,正好趕上午休時間大家要去宣傳拉取選票。
今天天氣曬,日頭烈,徐善一行人拍完宣傳片之後,便回到教學樓內部的一樓大廳等待宋璟,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微微附了一層薄汗,柔順的黑色碎發被香汗濡濕,像是淋了水的白山茶,鮮嫩微微散發着香氣。
等待的過程中,李元和他的同伴們轉過樓梯拐角從樓上走下來,注意到徐善腳步頓住,站在高處俯視着她,徐善仰頭同他對視,好看的眼睛清淩淩的,很平靜。
正巧這時宋璟拿着海報從樓上走下來,見到李元,腳步下意識一頓,李元注意到他,輕蔑地笑了一下,眼底滿是晦暗,又掃了徐善一眼。
宋璟薄唇緊抿,疾步匆匆往樓下走,剛和李元擦肩而過,他卻從背後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宋璟沒防備,一下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即使他及時用手臂護住頭,可後腦還是狠狠磕在了地上,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協助徐善競選的同伴們看見這一幕,紛紛驚呼出聲:“宋璟!”
連忙跑過去,半蹲在他身旁,查看他狀況。
“宋璟,你沒事吧,還好嗎?能站起來嗎?”
“宋璟,怎麽樣?”
徐善也疾步走過去,語氣鎮靜:“你們先送他去醫務室。”
同伴們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起宋璟,帶他去了醫務室。
李元站在高處,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漫不經心地走下臺階,俯視着徐善,勾唇露出輕蔑的笑,語氣挑釁:“怎麽?我們三號候選人要向暴力懲戒委員會檢舉我嗎?”
徐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彎腰撿起地上宋璟剛才從樓梯上滾下來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銘牌,德亞高的銘牌不是別針樣式的,而是內外的吸磁式,很容易掉落。
李元正好走到徐善面前,看她撿起地上宋璟的銘牌,眉眼愈發陰鸷,擡手就奪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徐善,你也不嫌髒!”
徐善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掌心,薄薄的空氣劉海微微遮住眼睛,掩蓋住微不可察的嘲諷,沒說話,轉頭就離開了。
李元盯着她窈窕背影,手裏緊緊攥住宋璟的銘牌,白皙手心被硌出刺眼紅痕,眉眼陰沉。
徐善去了醫務室看宋璟,他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皮下有些血腫,手臂從白皙的皮肉裏面透出血紅,看起來可怖又駭人。
醫務室的林醫生正在給他塗藥,林醫生是從首爾醫大畢業的高材生,只可惜空有名牌大學畢業的頭銜,沒有良好的家世,能找到最好的工作也不過是在德亞高的醫務室做一個小醫生,她不是沒有野心的人,只不過是還沒有碰到合适的機遇。
她人也很漂亮,三十歲出頭,體态豐盈,身材管理的極好,凹凸有致,只不過是江南美人,臉動的痕跡看着很明顯,但卻最對男人胃口。
徐善禮貌地同她打招呼:“林醫生。”
林醫生回以微笑,而後又垂頭給宋璟塗藥。
徐善看着宋璟輕聲問:“還好嗎?”
從樓梯滾下來的時候,宋璟的後腦狠狠磕在了地上,他現在覺得腦子有些發沉發昏,勉強扯出一抹笑:“沒事。”
徐善淡淡的問:“後悔嗎,選擇協助我競選?”
宋璟沒怎麽猶豫,直接開口回答:“有什麽好後悔的,我知道你會贏。”
徐善輕笑一下,沒作聲。
林醫生給宋璟塗完藥之後又溫聲囑咐:“學生回去也記得塗藥,還好沒骨折,以後務必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可不是什麽小事。”
宋璟嗯了一聲,禮貌的開口:“我以後會注意的,謝謝您。”
林醫生笑着搖頭,聲線溫和:“不用客氣,這是我的工作。”
徐善看向林醫生,聲音和軟:“您總是這樣溫柔,我感覺您是我見過性格最好的醫生了,要不是我們家已經有家庭醫生了,真想聘請林醫生您到我家做家庭醫生。”
林醫生微笑着:“真是遺憾。”
徐善勾唇漾開清淺笑意,她知道林醫生說的遺憾不是同她說笑,而是真的遺憾,她有野心,怎麽可能甘心一直在德亞高的醫務室當一個小醫生,德亞高一直都是她的跳板,她在這裏就是為了接觸財閥後代和精英子女,為了進入他們的家裏面做家庭醫生,從而再實現下一步目标。
她會給林醫生提供這個機會的。
李元沒上下午的課,坐着私家車眉眼陰沉地回了別墅,渾身散發着冷氣,涼飕飕的,走到開放式廚房裏打開冰箱門,倒了杯冰水,咕咚咕咚幾口就喝完,幹淨的喉結上下滾動,唇上沾了水漬。
一杯冰水下去不但沒能澆滅李元心中的怒火,反倒越燃越旺,他擰着眉,将雕花的透明玻璃杯狠狠往地上一砸,玻璃杯砸在地上,噼裏啪啦的碎了一地,零星幾滴水珠濺出來,他擡手從西褲口袋裏面掏出宋璟的銘牌,死死盯着臉色極為難看,而後狠狠摔在地上,又重重攆了幾腳,側頭陰沉地吩咐旁邊的傭人:“收拾了。”
傭人大氣兒都不敢喘,生怕被遷怒,恭敬地颔首:“是,元少爺,我馬上收拾。”
李元離開之後,傭人半蹲在地上,用手撿起碎開的比較大片的玻璃,她在李家當傭人很久了,對于處理這些東西都很有經驗,因為元少爺性格陰晴不定,經常打砸東西。
正巧這時,宋母捧着一束粉白的染色假玫瑰進來,李泰對花粉過敏,別墅內所有裝飾用的鮮花都換成了假花,即使是假花也要日日更換,不重樣,她捧着假花走到餐桌前,将透明雕花花瓶裏面原先淡藍色奶油假花拿出來,而後将這束粉白的染色假玫瑰放進去,側頭瞥見傭人蹲在地上在收拾什麽東西,關切地輕聲開口詢問:“怎麽了?”
傭人也看向宋母,輕嘆口氣,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元少爺又發脾氣了。”
宋母在李家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李元陰晴不定的性格也現在也有所了解,弄完花瓶裏的假花之後,擡步走過去,想要幫傭人一起收拾,她幾乎剛蹲下身子就注意到孤零零躺在玻璃碎片裏的銀色銘牌,宋母心下一驚,顧不得可能會被碎玻璃紮到手,慌亂地那些玻璃碎片裏面撿起銘牌,看清上面名字的那一瞬間,渾身冰冷,如至冰窖。
是她兒子的銘牌,為什麽會在元少爺這裏!
他到底對宋璟做了什麽!
宋母神色慌亂,擡手箍住傭人的肩膀,語氣慌亂又尖銳:“這個銘牌怎麽會在這裏?是元少爺拿回來的嗎?”
傭人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口告訴她:“不太清楚,就是剛才元少爺回來之後喝了杯水,把杯子砸碎了,又從西褲口袋裏面掏出這個銘牌扔在了地上,踩了兩腳,他就走了。”
宋母攥着銘牌的手越發緊,手腳冰涼。
傭人見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關切的詢問:“怎麽了,你沒事兒吧?”
聞言,宋母回過神來,勉強扯出一抹微笑,解釋:“沒事沒事,就是想知道元少爺為什麽生氣,這樣我做事也能更謹慎一些,別再惹惱了他。”
傭人湊近了宋母,壓低聲音吐槽:“元少爺幾乎每天都在發瘋,你最好還是不要靠近他,離遠點比較安全。”
宋母點點頭,越發沉默,臉色也越發難看,幫傭人收拾好碎了一地的玻璃之後,走出了別墅,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從傭人制服裏面拿出手機,撥通了宋璟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傳來宋璟清冽的聲音:“怎麽了,媽?”
聽到宋璟平靜的聲音,宋母這一顆心一下子就落了地,握着手機的手甚至都在後怕的抖,聲音帶着微微的顫意:“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麽樣,昨天我回來的晚,今天早上你走的又早,一直都沒見到面,有點擔心。”
宋璟語氣溫和柔軟:“沒事,媽,我挺好的,現在是午休時間,我剛從食堂吃完飯出來,對了,今天我去烤肉店兼職可能要晚一些回家,有公司包場在烤肉店裏聚餐,你下班回家之後吃完飯就早點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聽宋璟語氣和往常并沒有什麽區別,宋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唇邊漾起笑:“嗯,知道了。”
放學後,宋璟忍着全身的疼痛去了烤肉店兼職,臉色極其蒼白,老板見他這副模樣讓他早些回去休息,兼職的薪水照發,但宋璟卻沒回家,随意上了輛公交車,從起點坐到終點,又從終點坐到起點,他想等到宋母睡着了再回去,否則看見他臉上胳膊上的傷,肯定又要擔心了。
夜色漸深,宋璟從末班車上下來,沒回家,在家附近的小巷子裏反複徘徊踱步,一直到後半夜快兩點多的時候他才回家,可他沒想到的是宋母竟然一直沒睡在等着他,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兩個人都愣住了。
宋璟沒想到的是宋母竟然還沒睡,還在等着他,而宋母則是因為看見宋璟嘴角的傷,一下子僵住了。
宋母倏地站起身走到宋璟面前,把他扯到了光線更亮的地方,擡手撫上他嘴角的傷,語氣心疼又尖銳:“怎麽弄的?”
宋璟清楚傷在嘴角這種位置,不像上次姜承拿書砸在額頭上那麽好解釋,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開口:“不小心弄的,母親別問了。”
他不想讓宋母擔心,所以瞞着,疾步回了房間,緊緊将門關上反鎖住,而宋母是因為擔心,所以想要追根究底,都是為了對方,卻又各自默默承受着巨大的傷痛。
看着宋璟緊閉的房門,宋母腦海裏很混亂,一會兒是宋璟嘴角眼角的傷和紅腫,一會又是白天碎片玻璃裏宋璟銘牌,這兩個場景反複在宋母腦海裏閃現交織,一向溫和善良的人眼裏第一次出現了恨意。
競選活動的最後一天,徐母早早就起床,上到二樓,輕敲房門:“善兒。”
房間裏傳出細碎的腳步聲,下一秒,門被打開,還穿着睡衣的徐善出現在她面前。
她笑了笑,聲音溫柔:“善兒,下來吃早飯吧。”
徐善輕輕地點頭,應了聲好。
“我換好制服,就下去。”
徐母點頭,轉身下了樓,徐善關上房門,換上熨燙好的制服,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灑在她身上,黑色長卷發一側,別了一個發卡,極簡的,唯有一枚小小的珍珠搭扣,露出優美的天鵝頸,瑩潤潔白,秀挺的鼻,紅唇小巧。
她穿好衣服在鏡子前照了照,明明長了張我見猶憐的小白花臉,身材發育得卻格外好,制服合身,唯有胸前鼓鼓囊囊的,曲線姣好。
徐善趿拉着拖鞋下樓,踩過繁複旋轉的樓梯,到樓下餐桌,早飯十分豐盛,但她沒什麽胃口,只喝了一杯咖啡。
見狀,徐母勉強笑了笑:“善兒,再吃一些吧。”
徐父語氣冷硬:“自以為是的把事情搞成這副樣子,你讓善兒怎麽吃得下!”
“我說過了吧,你要掌握主導權,不要全聽協調員的,現在這種場面,誰來收拾?”
“如果善兒競選失敗,考不上首爾大,你能承擔得起嗎?”
徐母愧疚地低下頭:“不用擔心,我今天會親自上門拜訪夫人的。”
徐父命令:”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要打動夫人,就算是下跪,明白嗎?“
徐母沒回答他,而是轉頭,擡手撫摸徐善臉頰,扯出抹笑,語氣溫柔又堅定:“我們善兒,不用擔心,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今天是競選最後一天,好好收尾吧,加油。”
徐善穿着制服,神色平靜,抿唇一笑,很優雅:”好。“
吃過飯,柳司機開車送她到學校,徐善下車,跟着人流走進教學樓。
第一節 課是韓國史,走廊盡頭的哄鬧聲驀地漸起。拐角處走出來一群男生,走近以後,便有幾個杵在跟前,不願離去。
徐善腳步停下,視線投過去,正好迎向正對面的那個男生,身量很高,穿着制服,唇紅齒白,單眼皮,笑起來很陽光,他走過來,手裏拿着的是紅豆面包和維他命飲料,頗有些害羞的開口:“徐善,今天是競選最後一天,請加油,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希望你能夠當選。”
徐善微笑着接過,說了聲謝謝。
他不是社會關懷對象,相反家境很好,為人正直善良,從徐善參與競選之初,就很支持她。
見她接過,男生又朝她笑了笑,而後走遠,隐約能聽見他身邊朋友的打趣聲。
有人問:“你不是一向連跟徐善說句話都不敢,今天怎麽突然鼓起勇氣?又送維他命飲料,又送面包的?”
男生解釋:“我昨天偶然間聽到協助徐善競選的同學說,她最近因為競選的事情很費心,經常吃不下去東西,今天很重要,還要發表演說,我擔心她不吃早飯,會沒力氣。”
朋友笑他:“還真是貼心。”
走廊的另一頭,李元雙手插兜,他目光看似漫無目的,實際卻是落在那對微笑着對視的男生女生身上。
他們倆真的很顯眼,他随便一望也能留意到,男生害羞地擡手摸了摸後脖頸,女生接過維他命飲料和面包,微笑着表示感謝。
“看樣子,只看臉,就給徐善投票的人,也不在少數。”
李元跟班笑着打趣,慢悠悠地轉眸,可等他的視線落到李元臉上時,那開玩笑的心情頓時全無,連忙噤了聲。
李元臉色難看,更別提此刻他眼底完全沒有一點溫度,顯得陰森。
男生走遠後,徐善望着手中的維他命飲料和紅豆面包,微微出神,似是感應到什麽,朝着走廊盡頭那邊望去,撞進一雙陰翳的眸子裏,和李元遠遠對視,她本該是微微抿住的唇線,此刻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轉瞬即逝,然後背着雙肩書包,轉身進了教室。
競選全校會長的演說定在下午,午休前的一節課,是數理,走讀形式,徐善留在本班級上課,就沒換位置。
學生們陸陸續續進來,低聲交談着。
過了一會兒,李元面無表情地走進來,自然而然坐到了她右側隔着過道的位置,而他的兩個跟班也找到位置坐下,隐約把徐善圍起來,讓她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
玻璃潔淨清澈,折射出春日和煦的光。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李元突然開始發難,朝着坐在靠近門口的社會關懷對象,勾了勾手,是那天在食堂被他潑了一身牛奶的男生。
男生忐忑地從座位上起身,等待他吩咐。
“去便利店,幫我買個面包回來。”
說着,把錢灑在地上讓男生撿,雖然屈辱,但男生還是照做,因為他還想繼續在德亞高念下去。
李元掃了一眼徐善,見她似乎無關心,繼續做着自己的事,勾唇冷笑。
男生很快回來,氣喘籲籲,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他用這個理由磋磨。
李元從他手裏接過面包,一下扔到徐善桌上,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像是命令:“吃吧,徐善。”
徐善側過頭,和他對視:“謝謝,我不餓。”
李元盯着她,忽然輕笑了聲,沒多少愉悅的情緒,随後指了指她桌上的維他命飲料:“怎麽會不餓呢?別人送的不是都好好接受了嗎?”
他看的清楚,男生送了她維他命飲料和紅豆面包,可現在卻只剩了飲料,不是吃了是什麽。
他輕抑住自己騰然而起不知名的酸意和怒火中燒,漫不經心地說:”啊,我知道了,你不喜歡這個口味的面包。“
說完,伸長了手,從她桌上把面包拿回來,一下扔進靠後門的垃圾桶裏,面包在空中劃出抛物線,完美落進去。
他視線盯着徐善,話卻是對着男生說的:“再去買。“
徐善纖長鴉黑的睫毛微微顫着,她強調,聲音依然平和:”李元,我說了,我不餓。”
男生沒敢動作,十分猶豫,不知道該聽誰的。
李元側臉緊繃,渾身戾氣崩壞:“還不快去!”
男生飛快地跑出教室,這次他學聰明了,便利店有的面包,每種口味,他都買了一個,拎了滿滿一袋子。
李元接過,嗤笑一聲:“你倒是聰明。”
他從袋子裏拿出一個,問徐善吃嗎,她不回應,他就扔進垃圾桶裏,最後袋子裏只剩一個紅豆面包,他沒拿出來問,而是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他的狗衷心又聽話,起身把男生包圍,推搡着他到李元面前,然後一腳用力踹在他膝窩上,他狼狽地跪在李元腳下。
教室裏死一般的寂靜,學生們都停下手裏動作,看過來。
李元翹着二郎腿,一挑眉,顯然很不悅,擡腳,用鞋勾起男生下巴:“她說不吃,怎麽辦呢?”
“很浪費.....”
“那只能由你替她吃了。”
他猛地起身,扯着男生的制服領帶,幾乎是拖着,把他拽到了垃圾桶旁,按着他的腦袋,用力塞進去:”吃吧!”
“吃啊!”
男生掙紮間,擡頭看向徐善,對上她視線,和初見時腼腆笑着說我已經給你投過票了的善良樣子不同,眼底迸發着強烈的恨意,他內心隐隐的自卑感和尊嚴在此刻被李元很輕易掌握在手中踐踏着的怨怼,他全都通過視線發洩到了徐善身上。
似乎在說,為什麽不聽李元的,只要收下面包就好了,就不會有這出鬧劇,他也被不會被這樣對待,明明是那麽簡單就可以做到的事,為什麽她偏偏就是不肯。
他為自己曾經相信過她立下的什麽狗屁公約,感到可笑。
就在這時,徐善突然開口:“我吃。”
李元停下動作,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徐善,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徐善重複:“不是還剩了一個嗎?我吃,拿來吧。”
脫離掣肘,男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愣愣地望向徐善,似乎沒想到她真的會屈服。
李元卻好像并沒有因為徐善的服軟而滿意,整個人陰沉又冷漠,從袋子裏拿出紅豆面包遞給她。
他看得清楚,早上,那個男生送給她的就是紅豆面包,他下意識地想要在她面前區分開,可好像陰差陽錯,她最後還是要吃這個口味的面包。
徐善接過,看向他:”李元,我對紅豆過敏。“
他輕嗤一聲,不相信,臉色陰冷,半點眼神都沒分給她:”到底吃還是不吃?“
徐善撕開面包袋,在所有人的視線下,一口一口咀嚼着,然後咽下去。
她本就長了張楚楚可憐的臉,現下看來更覺得惹人憐惜。
很快到了上課時間 ,這一段算是被揭過,李元也消停下來,沒再找茬。
課程還沒上到一半,徐善就開始産生過敏反應,心跳加速,腦袋發暈,喉嚨也開始疼了起來,控制不住的手抖,筆拿不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她彎腰撿,擡頭時,對上李元視線。
他似乎有些驚訝:“你的臉....”
她皮膚白皙,此刻臉上血色盡褪,唇瓣周邊已經完全紅腫起來,臉頰遍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顆粒,像是毀容了一樣,十分駭人。
徐善手抖得厲害,喘氣也很困難,聲音很輕:“李元,我不舒服。”
她整個人看起來無助極了,眼尾泛紅,似乎難受得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他變了臉色,像是确認:“你真的過敏?”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教室裏一下就亂成了一鍋粥,李元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了兩下,洩露了他的無措,老師送她去醫務室,他擰着眉,站在原地良久,擡起腳步跟了上去。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是過敏引起的暫時性休克,她對紅豆嚴重過敏,症狀嚴重,需要輸液,還好診治及時,要不然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徐父徐母很快趕過來,崔室長也過來了全權處理,都是SK財團的人,有老會長這層關系在,徐父不會做的太過分,理事長也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前一秒,徐母還為競選的事,跪在光潔透亮的地板磚上,言辭懇切,姿态卑微地向夫人懇求,而下一秒,一切似乎都翻轉過來,因為徐善差點就過敏休克,她似乎掌握了一部分主導權。
徐善躺在床上輸液,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吓人,原本清麗白皙的臉頰現在滿是紅腫,徐母看着看着就落了淚,但終歸還是有理智,對李元的态度依然克制。
大概一個小時,徐善緩緩醒來,手還是克制不住的抖,依然虛弱,但比起剛才那副駭人模樣已經好很多了。
現在是午休時間,距離下午全校會長競選演說還有兩個小時,徐善堅持要參加,她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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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