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天還沒有擦黑,玄關的門已經被打開。江庭換上拖鞋,鞋櫃上已經擺上了那個人的鞋子,江庭按下牆壁上的燈,室內蒙上燈光的明亮溫暖。
扣扣敲了兩聲房門,半晌才傳來那人似乎還未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
“進。”
江庭輕輕拉開房門走了進去,床上的人已經睜開了雙眼,坐在床上看着他。
“有事麽?”這次開口的還是嚴容。
江庭沒有直接開口問為什麽他直接回來的事情,只是道“你在那裏也沒有吃什麽,現在餓不餓?”
“不餓。”
江庭沉默,似乎想說些什麽,嘴唇動了動“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見江庭不準備問下去,嚴容突然間覺得有些歉意,奇了怪了,他為什麽會對一個相處還不到半年的人感到歉意呢?難道酒精的作用還沒有完全清除?
“等一下。”
江庭頓住“怎麽了?”
“你想問什麽就問,不要裝作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嚴容不得不說,就憑江庭那拙劣的演技在他眼裏根本不夠看,盡管臉上表情死繃着,眼裏的情緒卻是外洩地厲害。
“好。你今天為什麽不辭而別?江源他有關于你的事情要說你不是知道嗎?”
嚴容看着江庭露出責怪的表情心裏反而更輕松了一些“我臨時有點事情,給你發的信息你沒有收到麽?”
“收到了。但是,嚴容,你這樣做真的很不禮貌你知不知道?”江庭本來就準備不動怒的,可是看到嚴容還是和平常一般無二的沒什麽表情的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嗯。”嚴容還是一貫的樣子“你為什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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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生氣?”江庭無語,他根本就不知道嚴容怎麽會問出這種問題“你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
嚴容直截了當地搖頭。
江庭氣悶“嚴容,要是今天和我們一起吃飯的人不是江源而是別的什麽導演制片人之類的,你這樣的做法傳出去以後以後到底還要怎麽在這個圈子裏混?你會被看成什麽,只是一個完全沒有把圈子裏的前輩當作一回事的小藝人而已,這樣的藝人,會有那個公司的人敢用?”
嚴容沉默,他知道江庭對他也真的是盡心盡力了,甚至為了他專門炒掉了他帶的其他藝人,只帶他一個。
可是,嚴容也知道這樣的江庭為的不是他,通過江庭跟他說過的原身的部分事跡就能夠得出他以前并不怎麽受得了原身的結論,但受不了原身還願意為他處理一攤子爛事,還做他的經紀人盡心盡力地為他謀得一切的原身并不怎麽在乎的利益。
這樣的做法不像是一個普通朋友能做得出來的。更何況,在說出他是古人的事實後江庭也只是驚訝了一會,接着就理所當然地讓他成為嚴容了。好像只要是嚴容這個殼子還活着就沒事。說實話,這樣的江庭,簡直就像是在履行某一種義務,而這個義務的對象就是原身,只是現在轉換成了他而已。
“你為什麽生氣?”嚴容又再一次重複了這句話。
“你,你真是......”江庭扶額。
“你為什麽生氣?你沒有想過嗎?”嚴容盯住江庭的眼睛“你究竟是為了什麽?你知道的,我并不是真正的嚴容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江庭扶在額頭上的手無力垂下,他抿了下唇“我有點累,你好好休息吧。”
“等一下,你現在這樣算是逃避麽?”嚴容趁着今晚這個機會也想讓江庭知道他雖然對現代的高科技不熟悉,可并不代表他是個不谙世事的傻瓜。
江庭轉過身去,聲音裏透漏一絲疲累“你到底想說什麽?”
“江庭,我并不想逼你說些什麽,只是,你知道你要的究竟是什麽麽?嚴容這個身體對你來說又算作什麽?”嚴容看着江庭的背影“你生氣,是不是代表你是關心我,還是代表其他的什麽?你,真的知道麽?”
“嚴容,我......”江庭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思緒一下子紛雜地厲害。
“我累了,你也休息去吧。”
江庭僵硬地移動步伐“好。”
看着江庭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嚴容自己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剛才,是不是說的太過了呢?
早晨空氣裏剛剛鋪上一層暖,因為是早秋的原因,又透露着一絲清冽的寒涼。
鈴聲吵鬧不休,被子裏伸出一條白皙的胳膊,連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你最好真的有什麽事!”
手機另一頭的梁崇義皺了下眉“蔣淵,你是不是還在睡?”
“知道我在睡,你還一直給我打電話過來?”
“大清早的你怎麽就跟吃了火藥似的?”
媽的!蔣淵煩躁地撓撓頭“到底為什麽打過來,有事快說。”
梁崇義直接忽略梁崇義的語氣“你昨天怎麽不打招呼就走了?留下的那一桌還是我給你招呼的。”
“這個,”一想到昨天的事情蔣淵就當場黑了臉“沒什麽。”
“哦。聽說昨天男廁所突然就沒法用了,跟你有什麽關系?”雖是疑問句,但是梁崇義心裏跟明鏡似的,廁所什麽時候不壞卻偏偏在蔣淵進去之後就壞掉了呢,更何況,ISLAND這種地方怎麽會突然間會出現這種事情。
蔣淵噎了一下,昨天他也不知道究竟被按在那裏做了多久,只是現在腰上還有那人留下來的掌印,整個腰酸痛地厲害,特別是身後的後庭,腫了也就不說,可是只要一動就撕心裂肺地疼,肯定是傷得不輕。
可是這種傷他又沒有辦法找醫生看,都怪嚴容那個混賬,怎麽能做得那麽厲害?最近三天估計都上不了班了。
“什麽啊,你怎麽會這麽想?”
“是麽?”梁崇義聽到蔣淵這個回答就已經确定是他了。再者,梁崇義還真的就是那種看上就上的人,按照他妹梁覓的話說蔣淵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匹種馬。但是梁崇義絕對想不到挖坑的人是蔣淵,被壓在身下受傷的人還是他。
“沒事我就挂了。”
“嗯。”蔣淵扔掉手機,把頭繼續埋進被子裏。
展平身體,蔣淵卻是怎麽也睡不着了,一次被壓可以解釋為失誤,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還是被同一個人壓!
事不過三,嚴容啊嚴容,下次碰見你我一定讓你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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