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瘋癫 母親,救救我,我好疼
如渺渺所說, 他們被閻慎和這些羅剎宮的弟子帶到了昨夜去過的那個大院子。
因為是白天,路雪柔更看清楚了院子內外的情況,也許是左護法不太信任自己手下這些羅剎宮的弟子, 只讓他們看守院外,而院內才是重點守衛的地方,用的全是那些被蠱蟲控制, 眼睛變成了綠色的怪人。
閻慎将他們帶過來之後,沒有立刻安排他們去見左護法, 而是将他們分為男女兩邊, 又叫來幾個侍女, 讓侍女把被抓來的女子們帶走。
路雪柔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但現在沒人能解答她, 她只能跟着侍女走到一方被圈起來的小池子前,池水冒着熱氣, 越靠近越是燙人,路雪柔只是站在池邊, 臉就已經被水汽蒸的通紅。
這是在幹嘛?帶着她們來泡溫泉?
路雪柔聽見不遠處有男人說話的聲音,聽他們說的內容大概是之前那些男人被帶到了隔壁的池子裏, 她偷偷觀察, 發現這其實是一個溫泉池被巨大的石壁分成了兩邊,而石壁上赫然就刻着絕靈池三個大字。
跟身旁中了蠱滿臉木楞的人不一樣, 路雪柔現在一臉的莫名其妙,不就是個泡澡的池子, 還取了絕靈池這種神秘兮兮的名字,簡直就是有病。
這個左護法到底想要做什麽呢?路雪柔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她更擔心的是,萬一待會兒真讓她脫衣服在這麽多人面前泡澡怎麽辦?她還要不要再僞裝下去?
所幸還沒她想的那麽猥瑣, 侍女只是将她們這些人帶進了溫泉池裏,并沒有要求脫衣服,然後就站在池邊不動了。
路雪柔一下水就差點嗷的一嗓子喊出來,這水溫也太高了,不知道要泡多久,再這樣下去自己要被蒸熟了,就在她如此想的時候,一道仿佛夾着冰雪的冷風吹來,她立刻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水溫降了下來,開始變得不冷不熱很舒适。
想必又是殷九霄在暗中做了手腳,她也不再擔憂,反而放松惬意地享受起來。
大概泡了半個時辰,侍女将她們挨個帶上去,每個人都用薄被裹住,然後帶到了一個沒有門窗的大殿前。
閻慎走到正中間的位置,用手敲了三下,而後旁邊就開啓了一道機關門,這道門很小,僅能容一人通過,稍微高一些的男子都要低頭彎腰,不然就會撞上。
眼看着快要輪到自己進去,路雪柔終于開始緊張,這道機關門太小了,她實在不知道殷九霄怎麽才能混進去,而且機關門關上了只有裏面的人才能打開,所以一會兒殷九霄幫不了她的話,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路雪柔在心裏反複對自己說,沒什麽好怕的,什麽都沒發生,不要自己吓自己,就算她真的中了什麽蠱,殷九霄也未必解不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左護法的陰謀。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路雪柔走進了機關門內,一進來她就發現殿內的溫度明顯要高出正常溫度許多,殿內又密閉沒有門窗,只留了一些通風口,像是進入了一座蒸籠,沒多久她就開始全身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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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燈光很亮,她只要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被左護法的手下發現,所以即便再熱再難受,路雪柔也只能忍着。又過了一會兒,她或許是習慣了,就覺得殿內也沒那麽熱了,甚至還有細微的風拂在臉上,冰涼涼的很舒服。
路雪柔沒覺得殷九霄能進來這大殿,只以為是自己熱太久了出現了幻覺,很快她就沒空顧及大殿內的溫度了,因為閻慎帶着他們來到了一間奇怪的房間。
房間正中是一個圓臺,大概有半人高,上面放着一只白玉寶盒,玉質剔透,發出白色的暖光,在四周幽暗環境的映襯下,那道光顯得很亮,從外面能看到裏面似乎裝着一團白色的亮晶晶的東西。
是那個東西在發光?路雪柔全副注意都被吸引過去,緊盯着玉盒裏的東西,盯了一會兒,她發現那東西在盒子裏面蠕動了一下。
路雪柔倒吸一口涼氣,想起了殷九霄給她看過的牽絲幼蟲,再看這東西,怎麽看怎麽像,莫非這只就是牽絲的母蠱?
沒等她仔細研究,周圍的人就好像聽到什麽指示一樣,毫不猶豫地挨個跪在地上,路雪柔愣了一秒,覺得可能是左護法通過控制蠱蟲下了什麽命令,所以她也依樣畫葫蘆地跪下了。
她跪下之後,小幅度的擡起頭看着周圍,只見被抓來的幾十個人低着頭滿臉虔誠在圓臺邊上跪了一圈,不僅如此,連帶他們過來的閻慎和羅剎宮弟子也跪在了一邊,面向圓臺,似乎在等待什麽。
這場景怎麽看都有一點滑稽,在這密不透風的大殿內,像是祭臺一樣的幽暗房間,上百個人在跪拜一只白色的蟲子,可笑中透着詭異。
沒有等多久,圓臺後面的門就被打開了,一個身穿鬥篷的人走了進來,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是瞧他的身形,應該是個男子。
莫非這位就是左護法秦蕭?
很快就有人回答了她心裏的疑問,只見閻慎伏在地上,說道:“啓禀護法,為天神尋來的祭品都在這裏了。”
左護法低低地嗯了一聲,聽上去似乎很滿意。
路雪柔聽得十分迷糊,天神?祭品?這都什麽東西?她悄悄擡頭看了一眼那只被裝在白玉盒子裏的蟲子,一下子悟了,閻慎口中的天神就是這東西……
她心裏一陣無語,所以他們這些人都是祭品,這是要做什麽?難道那蟲子一會兒會爬出來把這麽多人挨個吃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左護法已經脫下鬥篷,走到圓臺上盤膝坐下了,并且雙手小心地捧起了白玉盒子,看他的神情,竟然帶着一絲很明顯的恭敬。
他嘴裏說着一句路雪柔聽不懂的話,只知道他說完之後,四周的人都像朝聖一樣,向着左護法——确切來說,是向着他手裏的牽絲母蠱叩拜起來。
路雪柔懵然地跟着做出叩拜的動作,腦子裏卻在想,這個左護法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小說裏雖然沒有多介紹這個人物,但是設計囚禁老宮主,勾結天羽山莊,引起正邪相殺的人怎麽也不該是這樣的。
把一只蠱蟲奉為天神,并且虔誠祭拜,帶着底下一衆弟子在這裏搞封建迷性活動,這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還是他的腦子裏也有一只蟲子,被什麽人給控制了?
等衆人行完叩拜之禮,左護法輕輕把盒子放在面前,然後仔細又小心地打開了蓋子,那團緩慢蠕動的白色物體像是終于醒了過來,爬到了盒子邊上,頭部左右移動,像是在觀察着底下這些人。
左護法招了招手,便有弟子從中抓出了一個人,帶到他面前,左護法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眼也不眨地割破了那個人的手心,鮮血似乎刺激了牽絲的母蠱,它蠕動的更快,左護法神色一喜,以為自己找到了合格的祭品,然而不過片刻,牽絲母蠱的反應就消失了,懶懶地趴在盒子裏。
左護法臉上的喜色變為陰沉,一掌拍向面前的弟子,道:“帶下一個。”
弟子受了這一掌,差點吐出一口血來,拼命忍着才咽了回去,把剛才被割破手心的人帶到了一旁,緊接着第二個人被帶了上去,這次牽絲母蠱壓根不給一點面子,根本毫無反應,左護法臉上的神色越發難看,不耐地命令他們多帶幾個人上前。
眼看着前面那一排的人都被帶上去,很快就要輪到自己,路雪柔心裏糾結,手心被割一刀會不會很痛啊?她怕自己忍不住叫出來,畢竟她和這裏其他的人不一樣,意識是清醒的,做不到像他們那樣安靜的面無表情啊。
此時此刻,她并不知道,一道冷白的身影已經悄然站在了房梁上,看着這所謂的祭神儀式,男人眼中冷意森然。
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不能大聲喊叫,只能竭力隐忍的漆黑洞窟,聖女用刀劃開了他的皮膚,一只白色的蠱蟲從破損的傷口處一點一點鑽進他的皮膚,順着血液流動,他能感覺到,蠱蟲正在向他心髒的位置蠕動。
聖女冷漠的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你為什麽而活?”
年幼的男孩痛的說不出話,睜開眼睛看向聖女的目光中還有一絲來不及隐藏的依賴和祈求。
母親,救救我,我好疼。
聖女看不到他眼中僅存的脆弱,她擡起手,冰涼的指尖恰好碰到蠱蟲正在蠕動的地方,那裏已經離心髒不遠。
男孩的疼痛暫時得到緩解,但他還沒到來得及高興自己得救,便聽聖女用更冷的聲音說道:“不能報仇,你的生命毫無意義。”
随着她聲音落下,一陣更尖銳的疼痛襲來,像是那只蠱蟲正在啃咬他的心髒。
聖女看着他痛苦的神情,終于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意,她在男孩耳邊低語:“殺了殷行烈,報仇,聽我的話好不好?”
男孩已經痛到極點,他眼中多餘的情緒漸漸消失,看着聖女,如同沒有靈魂的傀儡一般應道:“好。”
沒有人來救他,眼前的女子是聖女,并非他的母親。
殷九霄眸中只剩一片血紅,他看着少女被帶到祭壇面前,鋒利的刀尖貼近她手心的皮膚,那一瞬間,少女難以克制地顫抖了一下,無力而脆弱。眼前的一切與記憶重疊,如果那噬心之痛換少女來承受……
殷九霄仿若再次墜入了那個漆黑的洞窟,他所有的理智全部潰散,一時之間甚至忘了自己為何在這裏,在刀尖即将劃破少女手心皮膚的一瞬,他的掌心已經凝聚了一道內力,轉瞬之間,悶熱的房間裏陰寒徹骨,四周牆壁上開始結起一層冰霜。
牽絲畏寒,乍一感受到這樣的嚴寒,白色蠱蟲如同洩了氣的皮球,極快地萎縮成一只幹巴巴的蟲卵。
左護法神情大駭,把刀扔向一旁,再顧不上別的,盯着盒子裏幹癟的蟲卵,神色瘋癫。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路雪柔還沒從混亂中反應過來,便覺腳下一輕,有人輕輕攬着她離開了混亂的中心。
房梁上此時站了兩個人,空間不足,兩人只能緊緊挨在一起,路雪柔擡頭,正碰上那雙血色未退的眼眸。
“哥哥,你怎麽了?”
殷九霄不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緊。
而房間裏,左護法見牽絲始終無法恢複原樣,便什麽也不顧,瘋了一般跑出去。
閻慎帶着幾個羅剎宮的弟子去追,剩下的則留下來把那些被抓來的人一個個帶出房間。
等人都走了,兩人輕飄飄落在地上,路雪柔上前查看那只蟲卵,憂心地說道:“它死了嗎?那些中蠱的人該怎麽辦?”
殷九霄神情冷冷的,始終沒有看向祭臺這邊,或許是發覺少女真的很焦急,他才淡聲說道:“只是暫時封存。”
路雪柔松了口氣,把那只白玉盒子的蓋子重新蓋上,似乎要把牽絲帶走,然而她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搬不動。
不應該啊,一只白玉盒子能有多重?
路雪柔滿眼的難以置信,回過頭時,才發現殷九霄的神色不太對勁,側臉上能看出很明顯的別扭。
“太重了,先放在這裏吧。”路雪柔不甘心地向他走去,趁着殷九霄轉身之時,迅速地用手扒拉了一下白玉盒子,盒子被她推遠,差點從圓臺的另一邊摔下去。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剛才一定是殷九霄做了什麽,她才死活搬不動。
路雪柔追上殷九霄,見他臉上還有一絲沒有退去的尴尬,忍不住笑起來:“你不想讓我拿着就說嘛,我肯定會聽你的呀。”
殷九霄沒說什麽,只是抓起了她的手攥進掌心裏。
路雪柔道:“左護法剛才不知道跑去哪了,咱們去看看吧。”
殷九霄:“嗯。”
将路雪柔送回地牢之後,渺渺這一整天都在小院裏等着,眼看已經要到傍晚,左護法那邊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心裏着急,又不敢靠近左護法的院子,只能在院中一圈一圈徘徊。
就在她心神不寧的時候,院門突然被從外面撞開,左護法瘋瘋癫癫地闖了進來,渺渺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路雪柔那邊暴露了,左護法是來抓她的。
可是左護法卻像是沒看見她似的,直接繞過了她,渺渺見他馬上就要闖進母親的屋子裏,立刻抓起劍上前阻攔。
“左護法,你要做什麽?”
見左護法還要靠近,渺渺怒喝道:“放肆,你可記得這是少宮主夫人的卧房?豈能随意亂闖?”
瘋癫的男人似被她這一句話叫醒,轉而癫狂大笑,直接點了她的穴道,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紫心,你在哪裏?”
渺渺身體不能動,她只看見左護法走進房間,而自己正在對鏡梳妝的母親,溫柔的回應道:“秦郎,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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