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初吻
唐露在小年夜趕了回來,她簡直比許知樂這個大老總還要忙,唐露說都怪他資本主義剝削得太厲害了, 讓打工人們每年早出晚歸的,許知樂摸着下巴思慮了一下,說:“你也可以考慮早點退休,錢賺的還不夠多啊?”
唐露手裏也有言午的不少股份,照言午現在的走勢,就讓她在家裏坐着等吃等喝,每年都能淨收入很大一筆錢。
“我也想着說早點退休呢,我爸前陣子不是又住院了嘛,家裏每個人照顧我也總是不放心。”唐露手法靈活地包好一個餃子,一邊跟在旁邊嗑瓜子的許知樂聊天。
許知樂瓜子瞌得咔咔響:“對啊,你也要多注意身體,馬上就年過半百了。”
唐露舉起擀面的棒子,笑罵道:“你想死嗎?”
“旸旸這澡洗的有夠久的啊。”唐阿姨看了一眼樓上,“怎麽沒聲了啊?”
許知樂拍了拍手掌的瓜子渣:“我去看看。”
魏旸和許知樂分別住在二樓的兩個房間,共用一個浴室,二樓的房間都沒裝空調,許知樂上樓碰着啥都沒穿的魏旸時,他正凍得哆哆嗦嗦。
許知樂立馬就緊了眉,把身上的棉衣脫下來,快步走過去裹住了他:“怎麽搞的?衣服都不穿。”
魏旸嘴唇發白:“我內褲沒帶夠……”
許知樂:“我給你翻條我的,真是笨,不知道叫我一聲嗎,在這裏挨凍。”
魏旸:“……”
松開魏旸之後去給他找內褲,他連上衣都沒套上,健碩修長的青年身體簡直是力與美的标杆,許知樂把內褲遞給魏旸的時候,又瞥了一眼他沒扣好扣子的胸膛,耳尖不知不覺紅了大半,趕緊縮回。
“好了,趕緊穿衣服吧,外婆叫你下樓包餃子呢。”
魏旸似乎對自己的窘迫感到有點丢人,他飛快穿上衣服,低聲說了句恩。
穿好衣服之後許知樂才敢光明正大打量魏旸,他生的又高又大,半濕的黑發發尾微卷,許知樂定睛一看,發現魏旸耳朵上那顆礙眼的耳釘竟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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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樂詫異了一下,走上去撥開魏旸的頭發檢查,果然是取掉了,只剩一個還沒愈合的傷口。
“怎麽拔了?”許知樂問道。
魏旸用舌頭抵了抵上颚,想着反正許知樂都已經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何必再遮遮掩掩,如是想着,他老實說:“你不是不喜歡我打耳洞嗎?”
許知樂眼皮跳了跳。
“我沒說不喜歡吧。”許知樂撇開頭,說。
他剛剛把棉衣脫下來給了魏旸,自己就穿了一件單薄的打底衫,細細勾勒着纖瘦的身形,低垂下眸子時會帶着一片陰影,想是屋裏溫度低有些凍着了,他環抱着手臂,一言不發。
“你表現出來了。”魏旸說,他從床上拿起許知樂剛剛脫下來的棉衣,走過去,搭到他的肩上。
許知樂有些防備地擡頭,但他的唇卻是看起來軟嫩鮮紅,襯得整張臉生出些妩媚來,倒像是古時候青樓裏不願侍從的莺燕美人,這是魏旸在心裏偷偷給許知樂腦補的模樣。
這種暴露了喜歡的感覺可真好,不用像以前一樣,只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貪婪地把目光投過去。
許知樂被他眸底盛不住的灼熱燙的不敢對視,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自己的耳朵,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管我喜不喜歡幹什麽?”
魏旸沒說話。
“行了,下樓去吧。”許知樂側身準備離開,突然被魏旸伸手壁咚住,橫在身體和牆壁之間。
魏旸低聲問:“我的壓歲錢呢?”
猛然靠近的溫度和氣味讓許知樂有些慌神,他眉頭微蹙:“在樓下,等下拿給你。”
“我現在就要。”魏旸眼底蘊着摸不透的深沉,話明明是小孩子,語氣卻是不能更強勢。
許知樂有些厭煩這種被魏旸壓住的氛圍,他表情微冷,推了推魏旸:“我不下樓怎麽給你?”
“我今年想要個別的壓歲錢。”魏旸說。
許知樂不耐煩地擡頭:“你想要…唔——”
魏旸毫無章法堵住了許知樂的唇,他似乎早就料到許知樂激烈的反應,伸手按住許知樂的肩膀,整個人貼到許知樂身上,任由他掙紮,堵着許知樂的唇攪弄。
這已經是第二次跟魏旸接吻了,區別是上一次魏旸是糊塗的,而這一次是清醒的,動作也更加粗暴,直接撬開許知樂的牙關,不由分說把舌頭擠了進去。
許知樂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跟面前這個剛成年的小孩之間懸殊的體力差距,就像上一世魏旸也是用拳頭和暴力壓制了自己。
唐露和唐叔叔唐阿姨就坐在樓下包餃子,這裏還能聽見他們看春晚嬉笑的聲音,而自己卻被魏旸按在房間裏強吻,許知樂羞恥地要命,使了很大的勁才把魏旸推開。
“魏旸!”
魏旸舔了舔下唇,他面頰有些坨紅,做完壞事之後表情有些局促,說:“就把這個當壓歲錢吧,許叔叔,這是我的初吻。”
許知樂腦袋一轟,他臉比魏旸更紅:“初你媽的吻!”
下樓之後包完餃子,大家一起守歲的時候,許知樂掏出原先準備好的紅包給魏旸,他借機捏了一下魏旸還沒痊愈的耳垂,罵道:“臭小子,接着。”
魏旸忍着痛,拒絕道:“你不是給過了嗎?”
許知樂咬牙切齒:“你接不接?”
魏旸:“……”
許知樂不由分說,把紅包直接塞到了魏旸懷裏。
現在年味不如以前那會濃了,唐露住樓下,定了個鬧鐘起來守歲,把其他人都趕回房間裏睡覺了。
許知樂洗澡的時候把電熱毯給打開了,現在回被窩裏睡覺非常舒服,農村的作息讓他很舒服,玩了一會手機就有些昏昏欲睡,于是關了燈準備睡覺。
意識還沒完全進入舒适的夢鄉,被窩裏突然鑽進來一個涼涼的東西,把被窩裏的暖意全給趕跑,許知樂吓了一跳,直到魏旸的身體貼了上來,他才皺着眉認出人。
許知樂呵斥:“你幹嘛呢?!”
“冷。”魏旸悶悶說。
樓上就一床電熱毯,本來小時候回來過年,他兩都是睡一個被窩的,這次魏旸故意說不肯跟許知樂一起睡,唐露問他要不要多買一床的時候,被許知樂酸溜溜地怼回去了。
就凍着他,越冷越好。
結果這孩子一往被窩裏抖着說冷,許知樂就心軟了,分了大半邊被子給他:“我就說,看你能作多久。”
魏旸不說話,伸手攬住許知樂的腰,兩個人貼的很緊,不知怎麽的,許知樂又想起了晚上那個吻,他有些別扭地把魏旸推開,魏旸又貼了上來,許知樂又推開,魏旸還是死皮賴臉貼上來,如此反複,暖起來的被窩又開始降溫,許知樂輕嘆一口氣,縮在魏旸懷裏不動了。
窗戶外有斷斷續續的煙花聲,映出玻璃上一片斑斓的光,許知樂悵然看着窗戶外失神,突然冷不丁開口:“魏旸,你不惡心。”
他聲音緩緩變低,像是在呢喃,也像是在低語。
上一世來不及對魏旸說一句你不髒,這一世總不能又錯過。
魏旸一怔,摟着許知樂的手收的更緊。
許知樂嘆了一口氣:“但是我沒辦法回應你的。”
魏旸悶悶恩了一聲:“我早就知道。”
許知樂無奈道:“早就知道還非要喜歡我?”
“恩。”魏旸用鼻子蹭了蹭許知樂的後背,他這樣抱着許知樂,就好像已經抱住了自己的整個世界。
就算是一廂情願,也能自得其樂。
作者有話說:
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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