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是虛假的。”

我搖着頭痛苦萬狀的雙手攥成拳頭咬着牙恨聲道：“原來你還是覺得我是精神病？是瘋子？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姐姐的死和我有什麽關系？你是不是覺得是我嫉恨比我優秀的姐姐所以殺死了她？”

韓作并未作聲。

我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的惡狠狠的揪着他的衣襟怒罵道：“混蛋！你怎麽可以這麽想我？我根本沒有殺死我姐姐！你怎麽可以誣賴我？”越說越心酸越說越委屈，眼淚終于忍不住嘩然崩落，我嚎啕大哭。

韓作攬住了我的腰任憑我的捶打他沒有反抗“我也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殺了林城，但是你真的病了，聽我的話好嗎？林傾？好好治病好嗎？”

我躺在韓作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整個人抽搐起來。

難道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精神病？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極度比我優秀的姐姐殺死了她？我怎麽會那麽殘忍？

我的頭再次痛了起來。

父親沖了進來把我抱上床不停的安撫着我激動不能自持的情緒道：“林傾，別吓爸爸，爸爸在這裏！沒有人敢傷害你的！”

我的意識逐漸清明，抽筋而麻木的雙手逐漸恢複了知覺。

爸爸不停的揉搓着我的手腳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哭着憋屈道：“爸爸，我沒有殺人，爸爸！我沒有病！”

爸爸紅着眼圈道：是的，你沒有殺人，韓醫生請先回避一下吧，她現在需要休息。

韓作默默走了出去，爸爸不停的柔聲叫着“林傾，沒事兒了，爸爸在這兒。”

好久我才恢複了平靜。

“我好多了。”我揉着哭得紅腫發熱的眼睛聲音變了調子。

父親坐在床邊關切道：“我們明天就回家。”

第☆、變形

41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回家，我知道在父母眼裏我已經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可是我心裏無比清楚我沒有病，我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誰會相信我呢？韓作？他已經把我作為患者來看待了，而周燊也覺得我有病，想到這裏我突然悲從中來，也許只有在這個節骨眼我才會想到楊思維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楊思維已經開車接我出院了。

她有點憂心忡忡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坐在副駕駛上舉着鏡子塗着口紅，最近一段時間我特別疲憊，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遭受到了極大的摧殘和痛苦，所以我的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眼神也變得渙散和渾濁。

“林老師你真的要去我家嗎？”

我點點頭道：“我沒地方可以去，你不方便嗎？”

楊思維急忙道：“沒有，只不過我的房子很小。”

我想說什麽可是手機響了起來，我低頭看了一眼，是韓作。

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知道我離開醫院的消息了，我将手機的鈴聲設置為靜音然後扔進皮包裏疲憊的靠在座椅上看着楊思維開車。

她開車的樣子很專注。

她租住的公寓在城中心一幢繁華的寫字樓裏，房間逼仄，但是收拾得整潔幹淨，算起來這似乎是第一次來她家。

我仔細端詳着這個屋子。

她不好意思的請我落座道：“對不起，林老師，我的房間很亂。”

我聳聳肩膀道：“怎麽會呢？很安靜，很整潔，只不過沒想到是這種風格的。”我一直覺得楊思維這種心細如塵的女孩子會是一個熱愛生活向往溫馨生活的人，沒想到她家裏裝修的風格很簡約，有點北歐冷淡風格。

我環視着她的房間最後看見牆壁上挂着一個女孩子的背影，這是一幅色彩畫，看得出線條很粗硬畫得有點醜，但是看得出是一個纖細的女孩子背影應該是一個美女。

我愣了愣道：“這是小維你畫的？”

楊思維點-點頭道：“是的，是我畫的，畫的不太好。”

“自畫像嗎？可是為什麽沒有臉呢？”

楊思維紅了臉不好意思道：“真是不好意思，這是我畫的一個跟我關系要好的姐姐，可是我沒有學過美術我大學的時候學的是工科所以手笨得很，但是這幅畫姐姐看了之後給了我很高的評價而且是她親自上的顏色所以我就裱了起來收藏了。”

我點點頭坐在椅子上，楊思維給我倒了一杯烏龍茶熱心道：“您喝點茶，想吃點什麽？這段時間身體很差需要好好補補是不是？”

說到吃什麽，确實我的肚子唱起空城計起來，我捂着肚子有幾分窘迫道：“沒事兒，買點現成的早餐就行，實在不行就叫個外賣吧。”

楊思維擺擺手道：“樓下有菜市場，我去買條魚炖湯給你喝讓你補補身體。”說罷她話音一轉有幾分黯淡道：“我也聽說了，真沒想到李臺長會遇到這種事情，而且也想不到沈先生也會遭到如此的不幸。”

我深吸口氣，心中溢滿了酸澀和苦痛，一種窒息的痛楚從胸口一絲一縷的開始蔓延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想起林芷曦瘋狂的模樣我還是會覺得不寒而栗。

楊思維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這才從可怕的回憶總自□□。

“林老師，您別想那麽多了，遭遇了這麽多事情我覺得你應該好好休息，我下樓去買菜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去我的卧室好好躺一會兒，我看你的臉色很差，你應該好好休息休息。”

我點點頭感激道：“我怎麽會嫌棄，我感激都來不及呢！”

楊思維扶着我進了房間叮囑道：好好睡一覺吧。

我躺在她的床上，床單和被子都是新換的，散發着清新的味道。

楊思維走了之後我躺在她的床上卻毫無睡意，不知道是不是周圍是陌生的環境原因，還是經歷這麽多可怕的事情我猶如驚弓之鳥很難安心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陣。

我坐了起來看着窗外陰沉沉的天空，烏雲密布，又是一個糟糕的陰雨天。

百無聊賴的我打量着這個很小的房間，布置得很簡單，書架上擺放着書，看來楊思維還是個文藝女青年，我好奇的走上前去，掃視着書架上的書籍。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本熟悉的書上。

藍色的硬殼書脊上寫着：聖經舊約，利未記

這是？利未記？

楊思維怎麽會有這種書？

我顫抖着從書架上抽了出來，輕輕翻開就看得見第一頁上面寫着：“我們臣服阿撒茲勒，我們情願墜入無邊無際地獄，我們信仰阿撒茲勒，帶我走過這片黑暗。”下面是一行圓珠筆的字，Fallenangel攝影協會永同心，不分離。

怎麽會？

我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瞪着眼睛感覺一股冷意迅速襲上心頭。

楊思維難道也是Fallenangel協會的？她怎麽可能？怎麽會呢？不！我像是扔掉燙手的山芋一樣将這本書急急忙忙塞回書架上然後整個人驚魂未定的坐在床邊，不，楊思維怎麽會？她怎麽可能？

我不敢繼續去想，因為我聽見了防盜門開啓的聲音，我的心跳得很快很緊張，但是我極力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走了出去，楊思維拎着好幾個塑料袋我莞爾一樂道：“怎麽沒睡嗎？”

我搖搖頭“沒有，睡不着。”我聽出了自己聲音裏的顫抖。

楊思維麻利的走到了廚房，我聽見她在廚房收拾的聲音，水龍頭的聲音，還有殺魚的聲音。

我緩緩走上前去，她系着圍巾手起刀落的殺着那只魚，我心驚肉跳的側着身子不想去看卻又忍不住去看。

楊思維，為什麽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呢？

我猛然想起陳警官說過的話，也許犯下一系列殺人案的兇手就是在電視臺裏面的人！

想到我打了一個冷顫，頭皮開始發麻。

“怎麽了？林老師？”

我轉過頭去發現楊思維站在我身邊沖我笑盈盈的，可是她的臉噴濺了剛剛殺掉那條魚的血。

我艱澀的吞咽着口水，這種情景我猛然想到了瘋狂的林芷曦。

“沒事，我有點不太舒服。”我腦子裏飛快的運轉想找一個脫身離開這裏的辦法。

“快進去吧，好好休息。”

第☆、現行

我強擠出一絲笑容走到客廳裏從皮包裏掏出手機，屏幕上不停的彈出來電顯示，原來韓作和周燊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

韓作還發了十幾條短信給我。

我輕輕點開，上面寫着：不要相信楊思維，李美珠已經醒來指證楊思維就是兇手。

看了這條短信我突然覺得呼吸有點困難，手一抖，手機哐當一聲砸在地板上。

我遲鈍的看着腳下的手機想彎腰撿起，可是一只細白的手搶先了一步。

“林老師你怎麽失魂落魄的？”楊思維笑盈盈的拿着手機。

我呼吸更加困難，耳鳴聲嗡嗡作響，渾身都在顫抖。

楊思維輕輕一笑“韓醫生給你發的短信才看見嗎？”這句話猶如一把錘子惡狠狠砸在我心尖上。

我看着她咬着牙齒一字一頓道：“你是Fallenangel其中之一？”

楊思維出乎意料的點着頭絲毫沒有任何遲疑道：沒錯。她走到那副畫前凝思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你不覺得這個背影很眼熟嗎？”

我茫然不知所措。

楊思維淡淡道：“這是林城學姐的照片。”

我似乎明白了什麽呢喃道：“果然如此，難怪你有那本聖經舊約？你也是所謂同化高中的攝影協會的成員？”

楊思維轉過頭目光冰冷道：“看來你是發現了書架上的那本聖經，可是遺憾的是你沒發現床下的線索。”

床下的線索？

我迷糊的看着楊思維。

楊思維漠然冷聲道：“你想不到的。”

我隐隐不安道：“什麽？床下有什麽？”

楊思維沒有表情的看着我聲音冷冽道：“王薇薇的屍體。”

我踉跄了兩步跌倒在地上，我看着楊思維一臉冷漠的表情我不敢相信道：“王薇薇？你瘋了！你為什麽要殺人！難道你也是瘋子嗎？”

楊思維搖搖頭道：“我不是林芷曦，我殺王薇薇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她背棄了我們。”

“我們？我們是誰？”

楊思維冷聲道：“Fallenangel？也就是你嘴巴裏所謂的同化高中攝影社團。”

我顫抖着看着她，她竟然如此冷血，把殺人說的如此随便如此輕松？

“我們曾經許下諾言，追随阿撒茲勒永不背叛，可是她呢？這樣的人背棄自己諾言和誓言的人就不應該存活于世？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我搖着頭說不出完整的話。

“怎麽了？我說得不對嗎？”

我抽噎着“你瘋了，你也是個瘋子？什麽阿撒茲勒什麽Fallenangel那根本都是不存在的東西！你只不過是一個可憐又愚蠢被人洗腦的笨蛋罷了！”

楊思維臉色大變道：“你在胡說什麽？你竟然質疑我們？”

我勇敢的擡頭直視着楊思維“李美珠也是你殺死的？小梁是不是也是你害的？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兇手！”

楊思維不可否認道：“你說得對。”

我哭得更兇更悲慘道：“你模仿了當年殺死我姐姐的兇手？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當年殺死我姐姐的兇手？”

楊思維仿佛遭受了極大的侮辱，她凄厲的尖叫着“沒有，我沒有殺林城學姐，我怎麽能殺她？我那麽愛她！我不會殺死她的！”

我皺着眉毛不敢言語。

她舉着我的手機當着我的面将它惡狠狠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手機被砸得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我哭得更厲害，我不懂，我不懂楊思維現在在胡說八道什麽。

楊思維耐着性子解釋道：“我沒有殺林城學姐，我和你一樣去了案發現場，我看見她被人擡了出來，我只能遠遠站着，站着眼睜睜的她被人從水中撈了出來，我聽說她後背背刺了F的字母，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知道林城學姐死了，她死了你知不知道？”她哭得很傷心，眼淚不停的噼裏啪啦的滾落。

我屏着呼吸不敢說話。

楊思維哽咽着“我很愛她的，我是那麽脆弱那麽自卑那麽陰暗的一個人，可是林城學姐卻從來不會嫌棄我，她拯救了我！可是她卻被人殺死了！這麽多年我一直很想找到殺死她的兇手！所以我打了那通電話。”

那通電話？

我打了一個激靈。

“沒錯，你和韓醫生錄制夢魇那期節目的時候我用變聲器打了那通電話。”

原來是你？

我顫巍巍站起來指着她厲聲道：“那個目擊者是你？”

楊思維重重點頭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想逼出兇手也只有這一個招數，我冒充了當年目擊兇殺案的目擊者打了那通電話，可是不料這通電話卻被小梁聽見了！”楊思維變得很痛苦，她不停的搖着頭哭着說“我不想殺死她的，我告訴她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玩笑，可是賀珑死了，小梁懷疑是我！她威脅我！我也很害怕，我沒有辦法的，我不停的解釋，可是她根本不聽所以我只能殺了她！在這個世界上死人才是嘴巴最嚴的！我不能讓這個計劃落空！”

我頭皮都在發麻。

小梁就這麽無辜的死了？

我搖着頭。

楊思維猛然沖了過來兩只手捏着我的肩膀不停的說着“我沒想過要殺死小梁的，她是如此可愛，我不忍心下手的，可是她不停的指責我是兇手還說要揭穿我還說要告發我？我是無辜的，她怎麽可以誣賴我？她很可惡的！就跟當初那些欺負我的男生一樣可恨！可惡！所以她該死！該死！”

楊思維猙獰的面孔近在眼前，我渾身仿佛沒有了力氣在她的鉗制下猶如布娃娃一

樣。

“你能理解我吧？是不是？”

我不停的哭着搖頭。

“你是林城學姐的妹妹，你們長得真的很像！可是為什麽她是天使？你是惡魔呢？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楊思維的聲音變得歇斯底裏。

“楊思維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用平緩的語調和她說話。

楊思維歪着頭道：“我知道我在說什麽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麽，是你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在說什麽？你竟敢同情小梁？你知不知道她威脅我的時候那副死樣子真的很惡心很可惡？”

“那李美珠呢？你是怎麽做到殺她的？你為什麽要殺死李美珠？她和你有什麽恩怨？”

楊思維傻了眼仿佛聽不懂我的話。

“李美珠？”她眼神有些茫然似乎聽不太懂我的話。

我哭着嘶聲道：“你想殺死李美珠是為什麽？”

“不，我沒有殺死李美珠，我為什麽要殺死她呢？”楊思維辯解着。

“小維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