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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你！楊紫婉！都是因為你！”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麽了……也許真的是瘋了。”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懷疑，我從重生的那一瞬間開始就瘋了，這一切都不存在，只不過是我在做一場夢！我夢見自己重生了，我夢見你也重生了，然後又夢見自己愛上你，就像個瘋子一樣。”

“我是瘋了，所以才會愛上你，楊紫婉，我愛上你了，你知道嗎？”

“嚴清越你根本就是瘋子！！！瘋子！！！你給我滾！！滾！！！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

“你不滾是不是？！那好，我走，我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想要再看見你！”

……

其實并不是不想看到的。其實并不想要說這樣的話，說着這樣的話，自己也是心痛的，可是沒有辦法。

楊紫婉看着嚴清越哭着說道：“可是沒有辦法啊……我已經是這樣了，可你有美好的未來，你有自己的音樂夢想，愛情如履薄冰，我怎麽去奢望？愛情是轟轟烈烈的，生活确實平淡的，當有一天平淡的生活熄滅了愛情這團烈火的時候，我們又該怎麽辦？怎麽能夠因為這點奢望就毀了未來？”

……

“我只是喜歡你，就這麽讓你厭惡嗎？”

“是。所以你走吧。”

“楊紫婉，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見我？”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見你。”

“我并不是真的不想看到你，其實分開的時候我很難過……嚴清越，不要死。”

……

“我很害怕。當我發現我愛上你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想那是老天在報複我，報複我上輩子那樣對你，所以才會讓我愛上你。可不就是在報複我麽？可我沒有辦法，我控制不住，楊紫婉，我控制不住不去愛你。我都想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愛上你的，就已經無藥可救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楊紫婉，你真殘忍。”

“小姨，祝你幸福。”

“小姨，沒事的，就算你們不能在一起了也沒有關系。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不讓我出現在你身邊我就不出現在你身邊，你讓我出現在你身邊，我馬上就會出現在你身邊的！”

“我不能愛你。但是我希望能夠有人愛你。所以楊紫婉。下次，你一定要找一個愛你的人，一定要幸福點。不然我就纏着你，一輩子都纏着你。”

……

害怕的不只是你一個人，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有勇氣去面對。

嚴清越一直到第三天的早晨，才終于醒了過來，那時候楊紫婉正在幫她擦手，她有點不熟練，又怕弄傷嚴清越，所以動作很輕。她正擦着嚴清越的手指，就發現嚴清越的手指動了一下。

楊紫婉倏地擡頭看過去，就看見嚴清越正睜着眼睛看着她。

“不是這樣的……”她輕輕的開口說道：“已經不是這樣了，音樂是我的生命，可我願意把生命給你……楊紫婉……”

楊紫婉覺得心疼的厲害，她輕輕的幫着嚴清越擦着手指，半晌才擡頭看着嚴清越的眼睛，輕輕的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嚴清越哭了。“我……以後……可以見你麽……”

楊紫婉點頭。

嚴清越道：“可我……還是喜歡你。”

“沒關系。”楊紫婉抹了一把淚說：“沒關系，喜歡也可以見。”

嚴清越的手指彎曲，輕輕抓住了楊紫婉的手。“不可以……反悔。”

“我永遠不反悔。”

愛琴如履薄冰，可是人的一生，總是要為了一個人願意豁出自己的性命，總是要為了一個人，忘記自己是誰。她們連死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麽不敢去嘗試的呢？

嚴清越覺得這輩子自己最快樂的時光恐怕就是現在了。

夢想實現了，喜歡的人也在自己的身邊。再沒有冰冷的眼神，也沒有傷人的話，她可以看見她，可以和她在一起，不用害怕就連看一眼對方都會生氣。她第一次感謝老天讓她重生了，她第一次覺得重生是老天對自己的厚待，而不是為了懲罰自己。

楊紫婉正在幫嚴清越削蘋果。

“這邊的蘋果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都是蛇果，一點都不好吃，想找個蘋果都很困難。”楊紫婉削蘋果的技術很不錯，很快就把蘋果皮削下來了，長長的一條。她把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用牙簽插着喂給嚴清越吃。

嚴清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飄。

“楊紫婉，我也想吃蘋果。”娜笛在旁邊弱弱的說道。

楊紫婉還沒有開口說話，嚴清越已經冷着一張臉回答道：“想吃自己削。”如果旁邊不是有一個電燈泡的話，會更加的好。

娜笛一臉悲傷。“我不會。”

嚴清越斜眼冷冷道：“不會就別吃。”

娜笛：“清清你好殘忍。”

嚴清越繼續涼飕飕。“你可以回去了。”

娜笛內牛滿面看着楊紫婉。“紫婉~~~”

楊紫婉笑着把盤子遞到娜笛的面前。“不要聽越越的，她就是在鬧脾氣。”

娜笛笑眯眯的享用了。“恩恩，清清一直都很小氣，紫婉你切的蘋果真好吃。”

嚴清越一瞬間只覺得妒火中燒！沒有想到自己旁邊竟然有這樣的宵小之輩！這是要挖牆腳麽？她長手一伸，将娜笛面前的盤子又撈了回來，用牙簽插起蘋果，一口就吃了下去。

娜笛氣的在旁邊大叫：“清清你怎麽這樣！！”

嚴清越對于娜笛的大叫充耳不聞，懶洋洋的說道：“這不是你的。吃到一塊就可以回去了。

娜笛一臉可憐巴巴的看着楊紫婉。“紫婉~”

楊紫婉笑着拿起一個蘋果說道：“我幫你再削一個。”果然都是小孩子，不過是一個蘋果也要争來争去的。

最後娜笛拿着楊紫婉削好的蘋果，被嚴清越掃地出門了。

“她不過就是個孩子，難得在國外有這麽一個朋友，別這樣欺負她。”楊紫婉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嚴清越不爽道：“就是朋友，現在才應該識趣的快點走。”

楊紫婉笑笑，不回答嚴清越的話。

“楊紫婉。”

楊紫婉擡眉。“幹嘛？”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楊紫婉一見嚴清越這樣一幅表情，心就軟了。“會，成年禮，回家過吧。”她說。

嚴清越一臉不可思議。

楊紫婉不爽道：“怎麽？在國外呆了這麽多年，都不想回家了嗎？”

嚴清越搖頭。“想，可是不敢。”

楊紫婉看着嚴清越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她想了想笑道：“回國吧，不管怎麽想，我也覺得國外很危險。”這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楊紫婉是怎麽也不想讓嚴清越繼續呆在國外了。

之前是不敢面對嚴清越，所以才任由着嚴清越在國外呆着，可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她已經想通了，自然不會讓嚴清越繼續一個人呆在國外了，總是留在自己的身邊，讓自己照顧着才讓她放心。

嚴清越覺得又想哭了。她看着楊紫婉點了頭。

你知道之前哪些絕情的話讓我多傷心嗎？你知道這一年多裏面我多痛苦嗎？可是太喜歡你了，所以就算是這樣傷心，這樣難過，也只因為你一句話，就忍不住高興了，就忍不住想全部答應你。

太喜歡了，喜歡的忘記了自己。

11月中旬，嚴清越在娜笛的哭喊聲和團長老師們的不滿中，回國了。

“清清你竟然就要這樣抛棄我們了。我們這麽長時間的友誼啊你竟然這麽狠心。”

“嚴清越你真的不考慮留下來了嗎？中國并不能給你更好的發展。”

嚴清越一臉面癱的看着面前的人，說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老師痛心疾首的說道：“那你就應該留在維也納，這裏才是音樂的海洋，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嚴清越點頭說道：“這裏的确是音樂家們夢想的聖地。”她頓了頓，清淺的笑了。“可是我現在更想留在家人身邊。”

音樂夢，這是她追求了兩輩子的夢想，上輩子因為種種的限制她無法完成，這輩子她終于憑着自己的努力走上了這條路，但是她現在更想在楊紫婉的身邊，只要在楊紫婉的身邊，她就感覺空氣中滿是她喜歡的音樂。“也許中國是沒有這裏好，但是只要她願意看，我願意一輩子只指揮給她一個人看。”既然是瘋子，總是要做一些瘋子才能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