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鳳凰骨箭射穿柳素香的心髒,?然後化作一束紅色的火焰,消失在空中。

然而骨箭的火焰滅了,柳素香的心髒卻被點燃了。

金紅相融的火焰從柳素香胸口蹿出,?不消片刻,?便以燎原之勢,将柳素香整個人都點燃了。

柳素香在這瑰麗的鳳凰火中凄厲慘叫,然後在慘叫中,?由蛇美人兒化成了一條巨大的青蟒。

“嘭——”

青蟒倒地,?然而火焰仍舊沒有熄滅,?直到青蟒被燒成灰燼,火焰才消失。

鳳凰火熄滅,?地上只留下一團焦黑。

極樂組織的衆人都停了下來,他們望着沙地上的那團焦黑,?震驚到久久不能言語。

“……開……開玩笑吧?柳小姐死了?”

“聽說鳳凰火,?一旦燃起,?會把人的三魂七魄也一并燒幹淨了,?才會熄滅。”

“也就是說柳小姐她……神魂俱滅了?!”

衆人還處在震驚中沒有回神,?半空中的少女又抽出了第二支箭。

性狀漂亮的骨箭,?在抵到弓上的那一瞬間,?暗紅色的火焰燃起,?火焰的外圍,閃着華麗的金色,?仿佛燃燒的鳳凰尾羽,?美到讓人移不開眼睛。

但卻帶着致命的危險。

“鳳凰火又來了!”極樂組織某個眼尖的殺手大聲喊道,?“快逃!絕對不能被箭射到!”

“撤退!快撤退!一旦沾了鳳凰火,會神魂俱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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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柳素香的引領,極樂組織本就有些渙散了,?現在見安纾瑤又點燃了另一只骨箭,頃刻間,極樂組織潰不成軍,只顧狼狽逃竄。

很快,大批人馬就逃了個幹幹淨淨,就連柳素香的蛇子蛇孫們,也搖着尾巴鑽進沙丘裏,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然而安纾瑤身上的火焰還在燃燒,盡管她很像把身上的鳳凰之力收起來,可她……做不到!

這股力量太龐大了,她根本消化不了。

“瑤瑤!”梅吟雪最先發現異樣,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轉身飛向了安纾瑤。

一道紅鞭卻從天而降,蛇一般纏住了梅吟雪勁瘦的腰,阻止少年靠近他的心上人。

梅吟雪回頭,陰鸷着眸子瞪向了鞭子的主人:“放開!”

“啧,好心當成驢肝肺。”陸燕稚嘴上罵着,手卻死死的拽着紅鞭,沒有松開,“鳳凰火帶着佛性呢,你一個梅家人,靠近鳳凰火,嫌命長麽?”

她頓了頓,小巧的腳丫往地上一蹬,身體騰空而起:“看病救人的事兒,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吧!”

話音落地,陸燕稚已經瞬移到了安纾瑤跟前,她細指一勾,指縫處出現數根銀針,銀針反射着太陽光芒,在空中格外耀眼。

紅衣少女動作一氣呵成,将數枚銀針刺進了安纾瑤的各大穴道上,随着銀針一根根刺入,安纾瑤周身燃起的金紅相融的火焰逐漸熄滅了下來。

沒了妖力幻化出的翅膀,安纾瑤像折翼的蝶,緩緩落下。

梅吟雪再次沖了過來,這次沒人再攔他,他穩穩将少女接到懷中。

這還是他第一次橫抱起她。

她比他想象中還輕盈。

陸燕稚很識趣的退下,給小情侶留下談情說愛的空間。

然而人雖然退下了,視線卻一直黏在小情侶身上,偷摸摸的八卦。

要是有瓜子就好了,陸燕稚遺憾着想,嗑着瓜子看八卦,人間一大美事。

她正遺憾着,突然感到身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什麽人正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陸燕稚下意識的回頭,在黃沙的另一邊,看到了死死盯着她的柏亞川。

少年眼尾微微有些泛紅,表情也是委屈的,活像一直剛被主人抛棄的大狗狗,心裏和眼裏都委屈極了。

陸燕稚自然不覺得,他的委屈和她相關,她猜測柏亞川真正想盯的,應該是不遠處抱在一起的小情侶,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他卻一直吃狗糧,能不委屈麽?

我八成擋着他了,陸燕稚想,于是她很識趣的往旁邊移了移。

結果,陸燕稚一移動,柏大狗狗的目光也跟着移動。

陸燕稚:“?”

大狗狗的眼神攻擊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陸燕稚扛了又扛,實在扛不住了,忍不住問:“你盯着我幹什麽?”

她不問還好,一問,柏亞川眼眶更紅了。

陸燕稚:“???”

“喂,你不要擺出一副剛被我始亂終棄了的表情好不好?”陸燕稚被柏亞川盯得頭皮發麻,忍不住開始毒舌,“好像我把你怎麽着了一樣……天地良心,我可連你的手都沒牽過。”

聽到熟悉的挖苦,柏亞川突然笑了。

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陸燕稚活過來了。

她死得突然,活過來得更突然,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像她每次出現,和每次離開時一樣,來得沒有預兆,走得悄無聲息,重逢時沒有問好,離別時也來不及說再見。

“太好了。”柏亞川上前,一把抱住了陸燕稚,“太好了,你沒有死。”

太好了,我沒有害死你。

積郁在胸口的那團氣,終于消散了,少年布滿陰雲的心,在這一瞬轉晴。

然而歡喜還沒蔓延,柏亞川意外的發現,陸燕稚的身體是冷的,并沒有活人該有的溫度。

“我當然不會死了,你以為我是你啊?那麽菜。”陸燕稚似乎不喜歡跟人親密接觸,她一臉嫌棄的推開了柏亞川,“滾遠一點,這麽熱的天,別貼過來,蹭我一身汗。”

溫情被這一臉嫌棄徹底擊潰,柏亞川心裏燃起的歡喜的小火苗,被當頭澆了一桶冷水,“啪”的一聲全熄滅了。

“我這不是看你活過來了高興嗎?”柏亞川小聲嘀咕道,“你有點兒人請味兒好不好?”

正常人,大難不死,和朋友重聚,不都會歡呼雀躍,甚至會抱起對方轉圈圈嗎?

哪兒有把人推開,叫人滾遠點兒的……

心裏雖然頗有微詞,但柏亞川不會真的跟女孩子生氣,他盯着陸燕稚看了又看,還是沒辦法相信陸燕稚居然真的活了過來。

“你真的沒事了嗎?”柏亞川小心翼翼的看着陸燕稚,好像陸燕稚是什麽一碰就會碎的易碎品一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是怎麽活過來的?當時你明明已經沒有氣息了……”

話說到一半,少年猛的頓住,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臉色微微發白。

兩天前,陸燕稚的血,染紅了黃沙,少女如同隕星一般倒下。

崩潰的柏亞川,把少女從黃沙中撈了出來,他抱着她,失聲痛哭。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柏亞川不斷的重複着這兩個字,他不肯放棄,徒勞無功的把靈力傳給她,按她血淋淋的胸口,拍她的臉,“醒醒,求求你了,醒過來……”

可無論他輸送多少靈力過去,懷中的屍體仍舊冰冷。

他的手按壓在她血肉模糊的胸口,卻感覺不到她的心跳。

冰冷僵硬的觸感,一次又一次提醒着懵懂的少年:她死了。

她沒有了氣息,沒有了心跳,也沒有了溫度。

她平日裏,明明那麽愛幹淨,可如今她的身體上全是污血和黃沙,她卻不會再破口大罵任何人了。

死亡最公平,也最殘忍,沒有人能逃過死神的生死薄。

可現在,陸燕稚又活過來了!

雖然柏亞川很高興她能活過來,但這個女人畢竟是死在他懷裏的,他比任何人都更真切的感受力她的死亡,現在她死而複生,柏亞川不可能不震驚。

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死你要管,活了你也要管,你管得好寬哦。”陸燕稚白柏亞川一眼,“你是我什麽人啊?管這麽多!”

柏亞川一愣,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們不是朋友嗎?”

然而說完後,他立刻後悔了。

以陸燕稚的性格,肯定會狠狠嘲笑他的。

他怎麽總不漲記性,老在她面前說蠢話?

其實這句話,柏亞川以前曾對陸燕稚說過。

那時陸燕稚還住在幽花骨,柏亞川隔三差五就回去找她,某次兩人鬥嘴,柏亞川反問:“我們不是朋友麽?”

刻薄的陸燕稚一愣,然後傲慢的把臉別到了一邊:“誰跟你是朋友?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免費勞力!”

柏亞川郁悶的想:她這次肯定會說“你在我眼裏就是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

對面,刻薄的陸燕稚又是一愣,柏亞川下意識繃緊了身體:來了來了,她要開始毒舌了。

下一瞬,尖酸刻薄的語言沒有攻來,攻來的是女孩子嬌嫩嫩的小手兒。

陸燕稚握起拳頭,在柏亞川腦袋上輕輕敲了下:“算是吧。”

她貓眼兒彎了起來,笑容第一次有了溫度。

沙漠對面,安纾瑤縮在梅吟雪懷裏,看八卦看得好開心。

唉,可惜沒有西瓜,沒有什麽比一邊吃瓜一邊看八卦更爽的了。

梅吟雪發現安纾瑤一直在偷偷看柏亞川,心裏微微有些不舒服,他把小太陽往懷裏又摟了摟,壓低聲音問:“有沒有哪裏難受?”

這問題他剛才其實已經問過一遍了,但嫉妒燒斷了理智,他就是想發點聲,好吸引她的注意力。

安纾瑤剛才一直在專心看戲,根本沒留意梅吟雪問了她什麽,現在戲看完了,她終于把心收了回來。

“有。”她拖長了調子,聲音綿長柔軟,帶着撒嬌的意味,“我覺得好熱呀,身體裏面好像有一把火在燒,燒得渾身都好難受。”

梅吟雪心髒緊了緊,似是聽不得她說難受,立刻掐出了冰霜咒。

細小的冰晶在空氣裏凝聚成形,帶來了絲絲涼意。

在沙漠裏掐冰霜咒,等同于浪費靈力,因為冰晶基本剛形成,就會被烈日曬融化。

可梅吟雪才不管這些,只要能讓他的小太陽舒服一些,他甚至願意在沙漠裏,用冰霜咒掐一座冰雪城堡出來。

細小的冰晶不斷落下,像神明只為她下了一場雪。

安纾瑤杏眼兒彎彎,她伸出手,去接那細小的雪花。

“好一些了麽?”男人貼着她的耳朵問,聲音低沉暗啞,帶着金與玉相撞的質地。

安纾瑤正要點頭,前方突然傳來了陸燕稚的聲音:“那可是鳳凰之火,燃于丹田,小小的冰霜咒,怎麽可能滅得了。”

梅吟雪皺眉:“那要如何滅?”

陸燕稚突然笑得好壞:“當然是要雙修了。”

話音一落,三個人紅了臉。

梅吟雪是梅家人,血脈可通靈控屍,體質屬陰,即便在烈日炎炎的沙漠,他身體也一直很涼,可在聽完“雙修”這兩個字後,少年的身體瞬間燒了起來。

安纾瑤甚至明顯感覺到,她坐着的地方,好像突然多了個硬硬的東西……

于是,本就在承受鳳凰妖丹所帶來的灼燒感的安纾瑤,身體瞬間燒得更厲害了,若不是有陸燕稚的銀針抑制,鳳凰火早燃起來了。

“什麽?”跟在陸燕稚身後的柏亞川,也“蹭”的一下紅了臉,“……雙雙雙……雙修?!”

開玩笑的吧?

只有雙修帶能壓制瑤瑤體內的鳳凰火?

……那那那……誰來雙啊?

純情的大狗狗,哪裏受過這刺激?

很快,柏亞川的臉就開始冒煙了。

“噗。”陸燕稚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逗你們玩兒而已,你們還當真了,哈哈哈哈哈哈。”

鐵三角僵住,然後都黑着臉看向了陸燕稚。

“哈哈哈哈哈哈。”陸燕稚非但沒慫,反而笑得更大聲了,“你們真該看看你們剛才的表情,又羞澀又期待,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都那麽想雙修嗎?哈哈哈哈哈哈。”

“前!輩!”安纾瑤咬牙切齒,“你夠了!”

陸燕稚捂着肚子沖安纾瑤擺了擺手:“還沒笑夠,再讓我笑會兒,哈哈哈哈哈哈……”

安纾瑤:“……”突然不是那麽想讓她複活了。

“說起來,陸前輩,你到底是怎麽起死回生的?”安纾瑤很好奇,“我當時明明為你把了脈,你确實沒有脈搏了呀。”

聞言,陸燕稚笑了,她指着自己問安纾瑤:“我的名號是什麽?”

安纾瑤乖巧的答:“詭針。”

“這不得了嗎?”陸燕稚懶洋洋的笑着,語氣也漫不經心,仿佛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破損的靈核我都能縫好,這點小傷還縫不好嗎?”

這點小傷?安纾瑤愣住,她回憶起斬魔刀砍在陸燕稚左肩上可怕的傷口,不由的陷入了沉默。

那一刀,可差點把她砍成兩半。

可聽她的語氣,卻仿佛只是被匕首劃破了手指一樣,根本不值一提。

“不對不對。”沉默片刻後,安纾瑤突然用力的搖了搖小腦袋,“傷口能縫住,那脈搏和心跳呢?你當時明明已經沒有脈搏和心跳了。”

對于這個問題,陸燕稚沒有立刻回答,她伸出了一根手指。

那手指的根部,有暗紅色的妖紋,傳說中詭針陸燕稚的十指都被砍斷過,又被她重新縫了回去,妖紋是為了遮擋縫合線。

這一刻,傳說和現實融合,陸燕稚伸出的食指,突然在指根處斷開,漂浮到了半空中。

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斷掉的食指和指根處,連有透明的靈線。

“我們陸家,除了醫術以外,還精通傀儡術。”陸燕稚輕描淡寫的解釋道,“我的身體早被改造過了,我本來就沒有心髒和脈搏。”

安纾瑤杏眼兒睜得老大,驚愕無法掩飾:還能這樣?

修仙界,真是無奇不有。

然而,以失去心髒為代價,換取不死之身,這樣真的值得麽?

巫貝語在這時走了過來,她走到安纾瑤等人跟前,腿一彎,竟直接跪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巫貝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被極樂組織的人追殺,是我害了你們。”

善良的人總會自責,哪怕事實并不是他們的錯。

而惡人從不忏悔。

“說什麽傻話呢。”安纾瑤強撐着身體的不适,走上前去,她俯下身來,溫柔的摸了摸巫貝語圓圓的小腦袋,杏眼兒彎了起來,“是我們收拾了極樂組織一頓。”

“哈哈哈哈,沒錯。”柏亞川在一旁笑着補充,“我們很強的,才不會随随便便被人害到。”

然而說完後,少年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光芒四射的眼眸裏,也籠了層陰影。

他不受控制的回憶起陸燕稚臨死前的模樣。

她戳他的額頭,說笨蛋,不要那麽輕易被人控制啊。

然後少年在心痛中明白,他其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強。

他還不夠強,他需要變得更強,更更強,更更更強……變到最強。

安纾瑤扶着巫貝語起身,正想再安慰小姑娘幾乎,這時,她突然感到遠方傳來一陣強大的壓迫感。

周圍的沙子也震動了起來,遠方黃沙與天空的交集點,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

有一大批人馬,正在向他們殺來。

“應該是岳亦殊。”陸燕稚眯起貓眼兒,盯着遠方的黑點壓低聲音道,“聽說岳亦殊在二十年前,被魔王樓藏月重傷,半死不活,全靠柳素香用自己的妖丹吊着,才活到現在。”

“這些年,極樂組織一直都是柳素香在打理,柳素香是即将化龍的蛇妖,龍和鳳向來不和,柳素香吞不了鳳凰之祖的妖丹,她費這麽大力氣尋找鳳凰妖丹,八成是為了救岳亦殊,畢竟鳳凰有着世上最強的自我修複能力,只要尚存一口氣,就能涅槃重生,堪稱不死之身。”

“而修士徹底吸收鳳凰妖丹後,會擁有鳳凰的自我修複力。”陸燕稚頓了頓,餘光輕飄飄的掃了安纾瑤一眼,唇角向上勾了勾,“你這小丫頭,撿大便宜了。”

安纾瑤心下一動:不死之身?

嗚嗚嗚嗚嗚,穿書這麽久,我終于也有金手指了。

而且這個金手指也太贊了,必死之人,得到不死之身,這絕對是能氣死天道的金手指!

然而現在不是得意忘形的時候,畢竟不遠處岳亦殊正帶着大批人馬,殺氣騰騰的沖他們狂奔而來。

安纾瑤想起,昨晚她隐約聽到,柳素香命一個手下回不夜天給岳亦殊報信,說她已經得到鳳凰遺骸封印地的具體位置了,她讓岳亦殊等她,還說她一定會把鳳凰妖丹帶回去。

柳素香還把标有鳳凰遺骸具體為止的地圖,一并給了那手下,讓手下帶給了岳亦殊。

而現在,岳亦殊幾乎糾集了極樂組織的所有人馬,殺氣騰騰的趕了過來。

柳素香剛死還沒一個時辰,岳亦殊不可能這麽快知道她的死訊,所以岳亦殊不是來支援柳素香的,他帶着這麽多人馬趕來,有且只有一個原因——他不相信柳素香,他害怕柳素香會獨吞鳳凰遺骸。

這可真是諷刺極了,連陸燕稚這麽個完全不認識柳素香的陌生人,都知道,柳素香即将化龍,龍鳳不和,鳳凰妖丹對柳素香沒有任何好處,她絕不會獨吞妖丹,可柳素香心心念念想保護的岳亦殊卻不知道。

柳素香為了救岳亦殊,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岳亦殊卻根本不相信她。

“陸前輩,把針拔了吧。”安纾瑤凝着遠方逐漸放大的烏泱泱的黑點,眼神冷了下來,“這些人太肮髒了,我要把他們燒幹淨。”

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柳素香已經被鳳凰火燒成灰了,作為柳素香的愛人,岳亦殊當然也要化成灰去陪她。

好事湊一雙,好灰湊一對。

“雖然我很不想打斷你裝逼,但是瑤妹妹,你要吸收完鳳凰妖丹,才能發揮出鳳凰之力。”陸燕稚尴尬道,“現在妖丹剛入體,兇得很,如果我現在把針拔了,不出三個時辰,你也會被燒成灰。”

安纾瑤:“……”

安纾瑤:“姐姐,這種事,以後在我裝逼前告訴我好嗎?”

陸燕稚:“好的。”

對方人多勢衆,打肯定是打不過的,只能開溜了。

“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它的遺骸的封印地應該離彌山石窟不遠。”陸燕稚說,“彌山石窟是佛門淨地,同時也是十二世家之一,鐘家的地盤,極樂組織的人不敢擅闖。”

“喂,巫族的小丫頭,你不是很內疚嗎?現在你表現的機會來了,算一算彌山石窟的方位。”

彌山石窟,鐘氏……聽到這些熟悉的字眼,安纾瑤突然又想起了一些關鍵劇情。

男主柏亞川有彌山鐘氏的血脈。

劇情前期,男主雖然已經成了權傾天下的九華帝君,但反派靠着吸收人靈力的邪術和梅氏血脈,一直壓男主一頭,直到後來,男主進了彌山石窟,覺醒了鐘氏血脈,男主和反派的實力才均衡起來。

如果安纾瑤沒記錯的話,柏亞川将會在彌山石窟遇到一位超強的佛僧。

這位佛僧,是柏亞川父親的師弟,他會激發柏亞川的所有潛能,一舉幫柏亞川達到力量的最頂峰!

作者有話要說:  貼個我自己剛寫的預收,感興趣的可以收藏下。

沒錯,我是預收精,別罵了(捂臉)

奇幻預收《反派求你別黑化》

作為資深社畜,鐘靈靈有一個愛好,那就是晚上化身小作者,狂虐手底下的角色,生活越虐她,她越虐角色!

然而現在時代變了,讀者都不愛看虐文了,虐主角容易被讀者寄刀片,鐘靈靈靈機一動一動動:那她虐反派不就得了嗎?

于是,鐘靈靈的筆下的反派,一個比一個美,一個比一個強,更重要的是,一個比一個慘。

都是美強慘的巅峰!

這天,鐘靈靈被甲方虐慘,正黑心的用鍵盤狂虐她最愛的反派陸辭歡,突然屏幕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把她吸進去了!

等鐘靈靈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來到一個布着可疑陣法的山洞,而她的對面,站着一位異瞳的美男子,男人黑發如墨,臉卻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但慘白的臉上,有暗紅色的妖紋,紅黑白極致的對比,又美又瘋。

異瞳,妖紋,瘋批……

這特麽不是陸辭歡的标配嗎?!

鐘靈靈驚了:我一定是在做夢。

異瞳美人細長的眼尾帶着笑意掃來,殺意沸騰:“你,就是玩弄我命運的幕後黑手?”

鐘·本書作者·靈·幕後黑手本手·靈:不,崽,你聽我解釋!

原來,一次次被命運玩弄的陸辭歡,使用了禁術,獻祭了自己幾乎所有的修為,換神明給他一個答案。

陣法啓動,鐘靈靈被送了過來。

鐘靈靈:……我覺得我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鐘靈靈被黑洞吸過來時帶着手機,可以通過手機繼續碼字,左右劇情。

于是愧疚的鐘靈靈開始瘋狂補償她的崽崽!

“混沌神器?寫給我崽!”

“絕世靈藥?崽全吃了!”

“不就是獻祭了所有靈力嗎?麻麻想辦法給你拿回來!”

“天上地下,唯我崽獨尊,崽你還想要什麽?麻麻全給你!”

下一瞬,鐘靈靈跌入溫暖的懷抱中,異瞳美人緊緊将她抱在懷裏,看向她的目光偏執又病态,他的所有瘋狂,在此刻全化成了對她的獨占欲:“想要你。”

幕後黑手鐘靈靈打了個寒蟬:崽,我覺得你知道真相後,可能會在後面加個“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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