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十分自然地牽過她冰涼的小手，繼續往前走。

卓不妖狐疑地盯着鄭什墨，心中略有中不祥的預感，他們之間的氛圍，是不是有些微妙了？然而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稍縱即逝。鄭什墨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出身名門，心比天高，還能對她這個小跑堂有什麽非分之想？那還真是好笑了……

在洞裏呆了這半晌，縱然披着外衣，刺骨的寒氣也還是源源不斷地自腳底沁上來，卓不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連忙縮進鄭什墨的懷裏取暖。

“男女之防。卓不妖。”鄭什墨心頭一動，眼角卻帶了一絲笑意。

“你要看我被凍死嗎？防你妹啊……诶，對了！說到你妹，我又想起來了！肖獨斐似乎一直在喊你妹的名字，而且，而且……”卓不妖有些猶疑地擡頭望望他的神色，欲言又止。

允兒的事情，興許又是那青冥胡編亂造的呢！況且，若是鄭什墨知曉了這事，肯定不會搭救肖獨斐了。親妹夫也沒有親妹親啊……說不說……說不說……她有點想哭，萬一這兩人打起來，豈不是都要怪她？

鄭什墨果然止住了腳步，挑眉問道：“而且什麽？”

卓不妖被他淩厲的眼神一吓，不禁顫巍巍地脫口而出道：“……被荼毒了！”

鄭什墨靜默半晌，忽然伸手覆上她的額頭，低聲問道：“難不成是被那青冥吓傻了？”

卓不妖泫然欲泣的驚恐眼神漸漸轉為鄙夷，嘴角微抽着避開他的手，心中暗罵：你才給吓傻了……我是怕你氣瘋了！

待兩人走到方才的火蛇洞，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想得那麽簡單。

火蛇血，說來也并不難取，如果他們面對的是一條而不是成千上萬的一群的話。

看着面前纏繞盤曲的一堆蛇，卓不妖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後退一步，躲到鄭什墨身後，只探出一顆腦袋來問道：“你打算怎麽取？”

誰想到鄭什墨卻給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将她從身後輕輕拽離，推到身前。

卓不妖臉上清淺的笑容一時僵住，不可置信地回頭望向他，一雙手更是死死扯住對方的手臂，無語凝咽。難道他要和那顧傾連一樣，拿她當擋箭牌？

“火蛇頗具人性，你踩了它卻沒被咬，正說明它無心害你。與其強取惹惱了它們，倒不如由你喚出方才那條小蛇，請它幫上一忙。”鄭什墨見她害怕的模樣，忍不住有些好笑，這才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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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嘛！卓不妖撫着胸口松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麽，道：“……呃，可是我怎麽才能喚它出來？有口訣？”

鄭什墨沉默半晌，緩緩搖了搖頭，殘忍道：“你走過去些，那蛇自然能辨別出你的氣味。”

卓不妖哭喪着臉，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拼了命眨巴那雙水汪汪的明眸，開始扮柔弱裝可憐。方才不怕死那是以為真到了絕路，現在讓她主動去喂蛇，她腿軟，她真的腿軟……

鄭什墨對上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頓時有些無奈，只得低聲道：“看後面。”

語氣清冷而不容拒絕，卓不妖被他壓迫久了，竟然條件反射般的回過頭去，只覺得指尖一疼，殷紅的血珠便落在了晶瑩的冰石上。

“你竟然陰我！疼疼疼疼……”卓不妖被他莫名其妙地騙了，又疼又惱，連忙收回手來放進口中吮着，雙眸中的怒火幾乎要将他燃盡。

“肖獨斐撐不久，唯有如此。待回去，讓劉師傅給你炖碗雞湯補補。”鄭什墨專注地盯着那開始簌簌游動的火蛇，不溫不火地撫慰着炸毛的她，語氣似真似假。

卓不妖恨恨地咬牙，見蛇群中果真有一小蛇游移過來，暗嘆驚奇，卻還不忘叮囑一聲：“我要漲月錢！”

鄭什墨眉眼間帶了笑意，低應一聲。見那小蛇過來，忙俯身蹲下，将袖子挽上，只露出手臂，任那小蛇纏上來噬咬。

卓不妖大驚，剛要伸手去扯那火蛇，便被鄭什墨喝止：“別動！火蛇通靈，需以血換血。”

以血換血？竟還有這講究？卓不妖咬着下唇，眼見那小蛇吸血吸的暢快，不免有點心憂：“要吸多少？我也能無償捐獻一點……”

鄭什墨好笑地擡眼，熠熠的眸子正對上她含了擔憂的目光，心頭一暖，面上反而止了笑意。

“不用，你看着就好。”

卓不妖怕又不小心觸了什麽禁忌，便不說話了，當真愣愣地盯着那火蛇一口一口吸他的血，眉尖緊蹙。

鄭什墨抿唇輕笑，黑亮的瞳閃過一道沉溺的光彩。

既然認定了，此後讓你疼的，只能是我。作為彌補，若有其他能傷害到你的人事，也都由我一并替你承受。

你只需站在那裏，不遠不近剛剛可以抓住你的地方。輕咬着唇，全無防備，帶着那麽一點點心疼的目光看着我，便好。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将考試，我會消失幾天。~~

希望期中考試之後可以放幾天假~~-0-

陌子你們都要好好的。乖乖等我高考完回去。

T T好想馬上高考……

第二十四節 你究竟是誰

鄭什墨取了火蛇血，卓不妖鑿了千年冰，肖獨斐于是撿回了一條命。

卓不妖咬着唇，盯着手上的晶瑩剔透的冰石，不緊不慢地跟在鄭什墨身後，啓唇問道：“這就是千年冰？”

她不過随手在壁上鑿了一塊石頭而已，鄭什墨卻什麽也沒說就用來配了解藥，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副作用……

“怎麽這麽問？”鄭什墨背着肖獨斐走在前面，看不見她的神情，只好含笑問道。

“覺得有些稀奇罷了。這地方怎麽會有這等好東西？也不知道尋常人吃了有沒有美容的功效……”卓不妖抽抽鼻子，把它湊到鼻下嗅了嗅，莞爾一笑，雙眼犀利地有些發亮。

鄭什墨聞言不禁有些好笑，放慢了腳步，和她并排走着，半是玩笑地嘲諷她：“你倒是什麽都敢吃……這放了千年的東西，若輕易用了，少不了得讓你傷寒半個月。”

卓不妖抽抽嘴角，對上他深邃卻含笑的眸子，終是不情不願地把手裏的冰石抛到了一旁。朝他靠近了些，不經意擡眼，忽覺他臉色較方才蒼白了許多。失了那麽多血，外衣又在自己身上，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吧。心裏湧起一陣內疚，卓不妖不免垂了眼眸，扯住了身上的外衫，想解下來給他添上。

手上剛有動作，卻被他伸出手來止住，冰冷的指尖握住她溫熱的手背，鄭什墨瞳色深幽地望了一眼她，嘆口氣道：“老實些。你若病了，實在難養得很。”

卓不妖不服氣地瞪眼，用力去掰他的手，半晌徒勞，只好收回手來悶聲道：“鄭什墨，你對我太好了，我是不适應。”

居然到現在才知曉我待你好……鄭什墨不由失笑，反倒勾了唇角，眯起眸來故意逗她：“背一個肖獨斐綽綽有餘，再加上一個你，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卓不妖愣住，待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之後，不由又氣得哼了一聲，懶得理他。

“鄭什墨，回去之後，想辦法查一下青冥這個人吧。雖然隔着面具看不真切，可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那雙眼睛，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卓不妖盯着腳尖，心裏有些怵然。

“恩。日後……”鄭什墨側過臉，瞥見她有些悵然的神色，心裏有些發沉，後半句叮咛再沒有說出口。

“嗯？”卓不妖的目光晃過他腰間懸挂的環佩，暗紫流蘇星星點點映入眸底，襯出一絲茫然，聽他話說了一半又止住，擡眼疑惑。

“或許，別再和他牽連上什麽也好。這江湖，終究太大了些。”如今連他亦看不清那張背後縱橫交錯的網，只怕深究下去，連她也會被一并困住。

卓不妖更加奇怪，卻見他的側臉透着一股寂寥的清冷之色，垂下頭去跟着他繼續往回走，沒有多問。

良久的沉默，洞裏只回響着兩人的腳步聲，不輕不重，不急不緩。

交疊的聲音似踏在誰的心上，安詳而又漫長。掩去誰眸底的不安，誰眼底的哀傷。

如鄭什墨所言，洞深處果然隐有一出處。隔着數十米的水簾，長年累月的巨大沖擊力濺得石地凹進去一塊，盤繞的枯藤更是阻隔了大半個洞口。

卓不妖覺得新奇，不由伸出手探了探那水簾，水流沖的她手有些疼，只手竟能沒入，沒能探到深處，反倒是袖間帶了點點露光。這瀑布層這麽厚？她驚疑地瞪大了雙眼，看向鄭什墨。

“這水層外面是在陡崖上修築的棧道。你別亂動，在這裏等我。”鄭什墨見她探着身子，不由得蹙眉，将肖獨斐放在地上，拉住她的手腕往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