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粉絲

李思思進去的時候趙導還在發脾氣，他也是脾氣上來了，才會指着秦哲昱的鼻子罵。

他正好背對着大門，李思思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看着他低着頭，應該是在認錯說好話。那一瞬間，李思思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就覺得喉嚨有點堵得慌，這麽覺得，她就轉身進了洗手間。

看着鏡子裏面眼睛有點通紅的自己，李思思苦笑一聲問：“我是不是很沒用！”

“當然！”伯顏面色平靜，卻在說完之後拍了拍李思思的頭，微笑着說，“但是不管怎樣，按照你心裏想的去做吧！”

“謝謝！”李思思用紙巾擦掉眼淚，然後給自己補了妝。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李思思的腳步頓了下來，低聲說：“伯顏，你知道嗎？我害怕！”所以，我選擇逃跑了！

再回到片場的時候，廣告已經重新開拍了。

因為等了秦哲昱一段時間，導演又訓了他一會兒，下午的拍攝被耽擱了半個多小時，去馬場的時間也随之被推遲了半個多小時。

馬場和片場不同，它不是一個封閉的環境，大概是得到了消息，到馬場的時候外面站了一些粉絲，人數不多，也就二十來個，但是她們都很熱情。劇組的車一停下來就被包圍了，她們口中大喊着：“秦哲昱！我愛你！”

秦哲昱下車後，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狡黠地說：“噓！你們要乖點哦！待會兒拍完戲帶你們去吃大餐！”

“真的！”那些女孩子驚喜地叫了出來。

“噓噓噓！不能給他們聽到，我可沒那麽多錢請這麽多人哦！”秦哲昱裝作氣急敗壞地喊着，“保密哦！好了，不能再跟你們說了，我要去拍戲了，拜拜！”

于是那群女孩子叫得更大聲了。

周博走到秦哲昱身邊，皺着眉不贊同地說：“你應該和她們保持距離！”

“她們都很可愛，不是嗎？”秦哲昱挑眉，轉頭看了一眼那些拿着自己照片支持着自己的小女孩兒。

“哲昱！”周博頓住腳步看着秦哲昱說，“你要知道，你是公共人物，和粉絲走得近了對你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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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子，”秦哲昱皺了眉，“我想，盡量對她們好一點，至少在現在我還不紅時間還多的時候對她們好一點。”

“好吧！但是我不贊同有下一次！”周博雖然後退了一步，但是臉色并沒有緩和下來。

秦哲昱不置可否，進了化妝室讓化妝師為他上妝。

這是李思思第一次來馬場，很寬闊的草坪，從這裏看下去是一個緩坡，上面有幾個人騎着馬匹在那悠閑地聊着天兒。春末夏初的風中還帶了些許涼意，微風拂面的感覺很舒服。

“許小姐，這裏風景很好！”周博走過來微笑着說。

“嗯，”李思思點頭，想起秦哲昱，沉默了一會兒，想着措辭問，“他怎麽樣了？”

“他？還能怎麽樣？剛還約了一棒子小女孩兒吃飯！”周博搖了搖頭，看着前方皺着眉說，“其實，我也不是多麽反對他這麽做，只是這麽做固然能得到更多粉絲的喜歡，但是有時候在這個圈子裏，很多事并沒有這麽簡單。”

李思思沉默地聽着，臉上的表情漸漸沉靜下來。

“呵！讓你聽我抱怨了，”周博輕笑，轉身說。

“沒什麽，”李思思低聲說，轉身看過去，他們已經重新開拍了。

收工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他們出去的時候那二十多個小女孩兒還在，只不過現在她們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兩兩靠在一起沒精打采地坐着。一見到秦哲昱出來她們立馬站了起來，笑着迎了過來，口中再次喊着：“秦哲昱！我愛你！”

“好了！都餓了吧！是我沒想到會拖到現在收工，好了，現在你們想吃什麽，可以點單哦！”看到她們，秦哲昱跟導演和劇組的人打了聲招呼，就走過去笑着說。

“想吃你！”結果這群小女孩兒笑眯眯地齊聲說。

“……”秦哲昱沉默，得！這群女孩兒比自個兒段數都高！他咳嗽了兩聲，做出哀怨的表情說：“難道你們真的想吃了我？你們可要想好了哦！吃了我的話，你們以後就見不到我了！”

“沒關系，我們會時常回想起你的味道的！”結果一個年紀不大，長着一張娃娃臉說話卻很彪悍的女孩兒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認真地說。

“好吧！我決定了！咱吃燒烤去！”最終，秦哲昱大聲說，“你們是想去大排檔還是餐廳？”

“我們要去你最經常去的地方！”她們齊聲說。

“OK！那就去大排檔！”秦哲昱上車，然後揮手說，“都跟上來！”

上車之後秦哲昱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擡手手肘抵着車門，低聲問：“薇薇呢？”

“先回去了吧！”周博不确定地說。

秦哲昱沉默，拉開了車窗看向窗外，這裏屬于郊區，昏黃的路燈下，兩邊都是低矮的房屋。夜色暗沉，墨色的天空中沒有半顆星星。

“其實我覺着吧！許小姐也不是對你沒半點意思！”從後視鏡裏看到秦哲昱的側臉，周博低聲說。

“嗯，我知道！’秦哲昱微微勾唇，輕聲應着。

下了車，秦哲昱帶着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地到了目的地，這陣子他老來這裏吃東西，老板跟他也挺熟悉了，這下子見到他帶了這麽一大幫女孩兒過來吓了一跳說：“嘿！你這兒幹嘛呢？”

“看到沒？都我粉絲呢？”秦哲昱頭一擡，大拇指往後一指，做出得瑟的樣子說。

“喲！看來你還混得不錯嘛！”老板年紀也不算大，大概三十多歲，平時和秦哲昱說話也沒有什麽顧忌，這時候也就開着玩笑說，“好了，都進來坐着吧！看在你們這群小姑娘的份上，今兒個給你們打八折！”

“謝謝老板！”一群小姑娘笑眯眯地說。

“不用！他們這一群小丫頭片子能吃多少東西啊！”秦哲昱揮手，他知道這老板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

“沒事兒！就當我的心意！”老板樂呵呵地說，把菜單分着遞給她們，“想吃什麽随便點，菜單上有的，咱這兒都有！”

“得嘞！”一群小丫頭片子齊聲說。

這點菜的時候可以說是雞飛蛋打混亂一片，這個喊一句“我要金針菇，四串兒”，那個馬上就能來一句“我要羊肉串兒，一二三四十六串兒”，這麽一來，那老板焦頭爛額不說，點的什麽菜都沒弄清楚。秦哲昱實在沒辦法，只好跟那老板說除了招牌的羊肉串兒多來點之外其他的一樣先上六十多串，到時候不夠再點。

這次算是安靜了，有一個個地點了飲料，本來她們說喝啤酒，但是被秦哲昱否決了，他義正言辭地說：“天都這麽晚了，你們一個個的又都是女孩子，這喝醉了還怎麽回去啊？”

本來還有幾個小丫頭反對，但是都被他一一鎮壓了，連帶着他自己也點了被芒果汁。

這一頓飯吃得夠熱鬧，那群小丫頭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麽話都敢說，秦哲昱臉皮厚，原本還能跟她們貧兩句，可到了後面就是完全不敵，狼狽退場。當然這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退不了場，就這麽一會兒就被占了不少便宜了。秦哲昱有些哭笑不得，直感嘆現在小姑娘都了不得了，戰鬥力真強。

到了散場的時候那群丫頭都有些舍不得，一個個低着頭淚眼朦胧地看着秦哲昱。秦哲昱無奈，只能笑着說：“都哭什麽？咱這以後又不是不能見面了！”

“那你以後還能這麽跟我們玩兒嗎？”一個領頭的小姑娘站出來哽咽着問。

秦哲昱沉默了那麽一會兒，看了一眼周博，然後頂着壓力說：“行！你們以後可以弄什麽聚會，我要是有時間就過來，行吧！”

“Yeah！”她們大呼。

秦哲昱：“……”為什麽有一種被坑的感覺？

送着那群小妮子上計程車之後，秦哲昱癱坐在車裏，伸了個懶腰說：“這一頓飯可比一個通告累多了！”

“這也是你自願的，”周博沒好氣地說，他對秦哲昱答應她們始終有點不滿，“你說我以前怎麽沒有發覺你有當奶爸的氣質呢？”

“嗯！謝謝誇獎！”秦哲昱厚着臉皮說。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不論你是怎麽想的，但是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有第二次了，”周博壓低了聲音說，當他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就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秦哲昱看向窗外，輕輕咬了咬手指，眼神有些落寞，低聲說：“我只是，不想打破她們的夢而已！這個年紀，是做夢最好的年紀呢！”

“我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感性了！”周博輕笑，有些無奈。

“或許是因為今晚的氣氛！”秦哲昱轉過頭來，臉色平靜，眼神亦是如此，根本就看不出剛才的情緒。

“好吧！”周博再次妥協，“這樣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不論如何，我都會辭去你的經紀人這個職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