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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務實從院牆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個女知青端着盆水往外倒水,她穿着藍色的勞動服,齊耳的短發,也正好看見了從門外走過的王務實。
這是西邊一套比較好的土坯房,從王務實這裏看過去,正好兩間,這位倒水的女知青背後是一間房的門,旁邊還有一間,門口坐了另外幾個女知青。
這種排斥感是顯而易見的,王務實站在院外都感受的到,就現在王務實五點零的視力看來,這女知青顏值确實要高于旁邊的幾個。
他活過一輩子的人了,在各種有姿色的女人中間摸爬滾打過,女人之間那些嫉妒他心裏不清楚十分也清楚八分,現在這種情況,他一眼就清楚是怎麽回事。
這群知青是海邊的一個大城市來的,當時來的時候自然災害還沒開始,大概五幾年吧,具體時間王務實記不清楚了。她們是懷抱理想而來,知識分子主動跟政府要求下鄉支農,為此中央還特別發文對此行為表示贊賞,可以算得上是知青下鄉活動的開創者。
當時的王務實還是個毛頭孩子,她們是城裏的知識分子,不過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有的中專畢業,有的高中畢業。這些知青們當初來的時候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經過了幾年的鍛煉,特別是□□挖野菜吃樹皮草根的經歷,讓這群本應生長在大城市的知識分子着實受到了深刻的教育。
王務實盯着那張頗有姿色的臉,腦子裏閃過記憶,他們來的時候王務實才十來歲,大概也就是王求真現在的年紀。幾個城裏來的男女知青,帶着王家溝村裏人從沒見過的朝氣走進了王家溝,銀鈴般的笑聲和朝氣蓬勃的精神面貌,讓死水一般的王家溝蕩漾起來。
王務實現在對于知青上山下鄉的事情不可謂不熟,當時的他懵裏懵噔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後來到城裏上了高中,同班的很多城裏同學因為□□後期被迫派到農村去上山下鄉鍛煉,而他,因為出身農村,反而獲得了繼續學習的機會,就是這樣的錯身,成就了不同的人生。王務實清楚的記得,當時的知青們都是不願意下鄉的,但是迫于無奈,城裏沒有工作,被迫下鄉。那些知青與到王家溝村的這批知青有着本質的不同。
王家溝這批知青都是懷抱理想而來,渾身上下都冒着積極的理想主義色彩。他們到了王家溝村之後,聽說有一個小學,都紛紛對此王家溝這麽偏僻的農村還有學校這事頗多贊賞,經常到學校來幫着代課。也是從那時候起,在學校混事的王家溝的孩子們,知道了學習的重要性,也是這些人,給王務實腦子裏埋下了學習就能出人頭地的種子,他們開始有意識的糾正家鄉口音,學着幾個知青開始說正宗的普通話,這成了村裏的一種新的時尚,以至于只要上過幾天學的孩子們,都開始說起了以我字為代表的普通話。
王務實看着那張臉,時間仿佛閃回到了那一刻,城裏來的漂漂亮亮的男青年女青年到王務實他們班上來講課,他們坐在破爛的板凳上瞪大眼睛看着這群朝氣蓬勃的閃光體,在男孩子的眼裏,其中最打眼的就是紮着兩個麻花辮的少女,她大大方方的站在講臺上,聲音清脆好聽,“各位小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來自A省A市的何小荷,你們可以叫我小荷姐姐。我們不遠萬裏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消滅三大差別,也就是工農差別、城鄉差別和體力與腦力勞動差別……”
當時她侃侃其談的說了一大堆,王務實那時候哪懂得何小荷說了什麽理想主義的誓詞?他的生命裏也根本沒有見過這麽落落大方閃閃發亮的女性。腦子裏,眼睛裏只是被何小荷幹淨的長相,漂亮的談吐吸引的移不開眼。
何小荷,成了他們王家溝村所有男孩子的女神!
“何小荷,這又是來找你的?你這一天也夠忙的,得多少個人來找你啊?”
王務實還在思考着,旁邊的幾個人就說話了,而且語氣不善,何小荷沒說話,樣子有點狼狽,提着臉盆就進了門。
這個樣子的何小荷,與王務實腦海中那個閃閃發光的理想主義女青年相差甚遠。
幾個人見何小荷進了門,仍然在外面聲音不小的說着不太中聽的風涼話。王務實還沒走,她們的話鑽到他的耳朵裏,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王務實心下了然,醜陋的真相來的猝不及防,而又讓人心痛難忍,這情況讓他一時之間愣住了。
幾個知青看着牆外站着的王務實,皺着眉頭十分不悅,三年的自然災害,劉全勝的不公正待遇,讓知青和村民們中間拉開了一道很長的鴻溝。
王務實看了她們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哪裏還有當初的半分朝氣,幾年的時間,理想被現實打磨的幹幹淨淨,裸露在外面的內膽,觸目神傷。
王務實沒說話,掃視了一下這些人的臉,轉頭繼續向前走。
王務實手揣在褲兜裏,邊走邊忍不住沉思,本以為輕輕松松可以解決的劉全勝的事情,這麽一看,似乎還有點棘手,他需要想一個萬全的策略。
王務實一邊走一邊皺着眉頭想事情,迎面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自己的小媳婦田靈。
王務實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她了,兩家都住在東邊,隔得不遠,現在天靈正跨了個小籃子從地裏剛回來,王務實則是從西邊沿着小河走上來,兩人正走了個正對臉,田靈顯然也看見了王務實,老遠步子就開始有些踟蹰。
看着她那局促害羞的樣子,王務實抛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整人計劃,習慣性的沖她伸出了手,樣子還沒有擺脫上一世的影子。
田靈是個地地道道的村裏妹子,村裏妹子淳樸,善良,但是也封閉,羞怯。本來之前大家心裏沒鬼相處的是很愉快的,但是這種平衡被王務實重生時的擁抱打破了,一種男女差別的不可說的事情在心裏開始了萌芽,倆人又是娃娃親,更讓田靈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和王務實相處了,這個妹子現在一提到王務實或者有關他有關的事情就臉紅。
這不,王務實沖她招招手示意,她就站在那裏走不動路了,臉蛋連接着耳根紅成一片,不知該順着王務實的意思走過去,還是該轉頭跑回家。
她不知道王務實其實早就不是那個純情的少年了,現在有着一個老狐貍的油膩靈魂。
王務實上輩子在女人方面算的上是百無禁忌,但是這麽多女人之中,在他生命結束的時候,其實反而想到的還是田靈。想到她當初那句笨拙樸實的表白,還想到她用一生來實踐那最後才說出來的話。他,終究最對不起的是她。
王務實知道,田靈喜歡他,老早就知道,可是,直到最後,他似乎才明白,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奉獻一生,一點點喜歡是遠遠不夠的,那是純粹的愛,最純粹,最珍貴。
現在看着這個田靈的小姑娘紅紅的臉,上輩子讓她等了那麽久都沒等到,這輩子他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對她好,一定要對她好。
田靈站在那裏不動,他就邁開了大步主動迎上去,走到那個雙腳被灌了水泥不能動的小姑娘身邊。
“田靈,這是從地裏回來啦?”
田靈怔怔的看着他,小臉紅撲撲的閃爍着青春年少的戀愛色彩,答應了一聲,“嗯,務實哥。”
王務實走近了,發現這田靈皮膚挺薄,到底還是年輕的小姑娘,皮膚健康的擁有飽滿的彈性,臉紅的時候血氣上湧,現在像是個熟透的番茄。
經歷過漫長的時間,經歷過那麽多的人,經歷過那麽多或真或假,亦近亦遠的感情。此刻的王務實看着田靈的小臉,有種寶貝失而複得的感動。
此刻面對這份幹淨的感情,王務實此刻心裏百感交集,再次重新拿到這份幹幹淨淨的感情,他一定會小心翼翼的呵護,不讓她沾染半點塵埃。本能的溫柔了眼神,體貼伸手接過她手裏沉甸甸的籃子,“走吧,我送你回去。”
現在在王務實面前,田靈是王務實一個指示一個動作,他要提籃子就給他提,說走那她就走。小姑娘初嘗戀愛的滋味,有點笨拙,又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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