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空氣污染（3）

第4章 空氣污染（3）

回來的醫院和他們離開時明顯不同地熱鬧了起來，尤其小賣部門口擠着一堆人嚷嚷着要買防護服。

兩人通過消毒進入大門，剛脫下防護服就有人走了過來，讨好問道：“兩位，不知道你們的防護服轉賣不？我以市價三倍的價格購買。”

賀千钰正想冷漠地說不，就聽到岑梓非常欣喜地道：“啊，真的啊！您瞧我這我防護服，可是xxx材料經過ooo道手續，加入了最新的mmm技術，經過各種檢驗測試保證防護效果的最高端防護服！檢驗單都在呢！”

賀千钰斜眼，腦子裏已經開始飛快羅列倉庫屬于自己的物資清單。

來人眼中欣喜狂湧而出：“你開個價吧！”

“5w，不能再少了。”岑梓比了個五，又有點心痛道，“不行，還是6w吧，我買的時候可是10w買的，也就穿過那麽五六七八次。您瞧這還嶄新嶄新的呢！要不是看病資金周轉不過來，我是絕對不會賣的！”

那人笑容頓時僵硬了，而後将目光投向了蠢蠢欲動已經走出去兩步的賀千钰。

賀千钰：“……不賣。”

吓退來人，兩人成功坐上了電梯，一路無言。直到電梯到5層的肛腸科，岑梓突然篤定道：“你生活中一定是個至少中層管理以上的人員。”

賀千钰詫異扭頭，電梯門已經緩緩合上了。

為了防止對方背叛，進入賀千钰家裏兩道門的鑰匙分別在兩人手中，維系岌岌可危的戰略合作關系。

将防護服拖到病房後，岑梓拉上窗簾直接将東西塞進了空間，這才叫來了護士進行檢查。

通過問詢了解，在岑梓離開半個小時到現在，一大群病人斷斷續續跑到小賣部購買防護服。買不到的也試圖通過醫護人員購買二手物品，如今只有現在圍堵在小賣部的十幾個病人尚未購買成功。

“他們應該是被剛出來的消息吓到了。”護士說，“氣象臺發布消息，今晚至明晨API（空氣污染指數）将達到史無前例的700，對比往常平均數值450進行了一個大跳躍。不過在醫院裏其實根本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

岑梓打開手機，搜索了下，看到這條消息是在兩個小時前發布，當時她正忙活着開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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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通過網絡已知的消息為：

半年前，地圖內大範圍空氣質量下降，一度引起恐慌，居民大肆采購日用品生活用品。

某段時間內，城鎮陷入混亂，後被武力強制鎮壓。社會逐漸恢複秩序。

一月前，API再度增加，又引發了一輪搶購狂潮，之後持續至今較為穩定，部分居民開始采購防護服進出。無外傷情況下戴口罩也可進行簡易防護。

兩個小時前，預測穩定的API指數将再度增加，網上争議極大，在權威發布明晨會降低後，暫無動亂。

也只是暫無而已。

大多數玩家都是在看到有關防護服的消息才去進行采購，提前聯想到的玩家則完美避開了高峰期。

在醫院也并非全無壞處，至少岑梓現在采取的醫療方式是出院時結算所有費用，期間使用各種物品包括食物都是免費。

空間格作用低下，除了疊加重量級物品外，過于雞肋。

岑梓幾番琢磨得出結論，若是将背包放進空間格，将無法疊放，哪怕物品擺放一樣，标簽一樣。總體積超過一立方米的物品，無法放入。

她手頭沒有适合的旅行箱，購買旅行箱太顯眼，将零碎物品打包放入托護士購買的背包後，放入了空間格。

現在五個空間格分別為：背包（40*大瓶營養液），背包（急救藥品），背包（日用工具），防護服，空。

翌日清晨，API指數并未下降，口罩已經無法進行基礎防護。

醫院發出公告，取消普通食物的免費供給。

病人們議論紛紛，一些小傷小痛的病人選擇出院治療。外界再度迎來采買狂潮。

已采購防護服的玩家也紛紛離開，而後在出院結算的大量金錢這個現實面前退卻。少部分強制不歸的，立馬上了本地新聞，影響惡劣，不得不将包括固定資産內的全部資産進行抵押高額賠償。

第三日，API指數再度升高，達到800，超市食水賣空。

醫院發出公告，完全取消普通食物的供給，每人每天可限量購買一小瓶營養劑以及兩條固定食物。淨水限量發放。

除了玩家，這個有着十幾層病房的住院樓還存在數百個病人。有償營養液的消息一出，無異于平地驚雷，一下子揭開了病人心中僞裝的那層防線。

“開什麽玩笑！誰要你們的營養液啊，我不能自己買嗎？說好的醫院有免費供應的食物，之前要買也就算了。現在連普通食物都沒了？難道我缺錢？”

“我們不要營養液，我們就要大米飯，就要面條！”

“沒錯沒錯，你們醫院不講信用！”

有一個絡腮胡的男人性子暴躁，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邊上鐵框架的椅子砸上了護士站的電腦，将電腦砸得粉碎。

“老子不管，給食物，否則我就把這裏砸了！”

一些男人眼神一對，跟着上前，虎視眈眈。還有年紀大的婦人，幹脆往地上一坐，就開始撒潑撒野。

圍觀的男女老少不但沒有幫忙說話阻止的，甚至還有興沖沖地錄像準備發到網上去的。

護士站一位年輕的女孩吓得愣了下，火氣嗖地就上來了，不管不顧直接将另一臺電腦砸了，怒罵道：“叫你媽！現在外面的食物早就短缺了，我們醫護人員都不夠吃，誰管你們啊！不樂意就滾回去自己買吃的！”

邊上撒野的一個大媽聲音一滞，尖聲嚷道：“你騙人，小心我告你！”

另一個護士試圖去拉那個年輕女孩沒拉住，年輕女孩諷刺的話語脫口而出：“醫院斷食可不斷網，這兩天你們難道沒看見外面食物都搶瘋了？現在有地方買營養液和固體食物你們應該慶幸，醫院至少還提供。你去其他地方試試看買不買得到？反正本姑娘也不幹了，吃都快吃不飽了，誰還在乎這點工資！”

女孩說完，直接解開護士服往桌上一扔，拂袖而去。

岑梓預感不妙，趁這些人還聚堆在一起，立馬回病房換衣服，然後跑到走廊盡頭的雜物間。

幾乎在她剛鑽進去的下一秒，位于樓層中央的護士站那邊就爆發出了動亂，一群人驚恐着呼嘯着散開，或打電話求助親戚，或蜂擁而出準備離開醫院去搶購物資。

但很快，大部分人想起，他們沒有防護服！不由将危險的目光掃向了那些急忙忙穿戴防護服的人身上。

不止是岑梓所在的7層，其他樓層也亂了起來。

岑梓給賀千钰回了個信息，交代一下自己的所在，賀千钰也擔心被卷進暴/亂中，正窩在廁所間裏。兩人有志一同決定等待最初的暴/亂過後，再見機行事。

岑梓并沒有給雜物間上鎖，雜物間不到五平米的地方一目了然，藏不住什麽東西，若是上了鎖反倒令人生疑。她就躲在門後面的死角裏，萬一被發現了，她一個女性，手裏空蕩蕩的，又特意給自己弄得淩亂了些，別人也只會以為她遭人搶劫迫于無奈躲藏。

相信沒有人在這種時候還想着劫色吧？

想什麽來什麽，虛掩的門被大力推開，緊接着被人合上，岑梓面無表情地和一個因為吃驚，那雙異常顯眼的美眸稍稍睜大的人對上了視線。

那人迅速掃視了一遍她全身上下，眼皮一跳，想要伸手拉門離開的舉動硬生生停下，而後将自己手裏的防護服塞進了空間格中。

眼睜睜看着男人将手裏的東西憑空變沒的舉動，岑梓吃驚捂唇，指着他道：“你……”

“噓——”男人欺身上前，好看的眼睛微彎，“秘密哦，不要出聲。外面很亂，我們先躲躲。”

被“我們”的岑梓乖巧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