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土地沙漠化（2）

第12章 土地沙漠化（2）

為了蹭歐氣，顧璆鳴屈辱地接受了喪權辱國的白給條約，目光幽怨。偏偏某只淡定非常，執着單機，根本不在乎他是否提供其他情報。

顧璆鳴憋不住了：“你知道為什麽參與這個游戲有利無害卻依舊有那麽多人放棄資格嗎？”

“不知道，也沒興趣。”

“那是因為逼真的死亡體驗。”顧璆鳴說，“很多人受不了在游戲裏面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死亡，體驗困難的生存求生，哪怕一時為金錢所迷，也會在精神狀态不堪重負後幹脆放棄。不過像我這麽天才的人還沒有體會過死亡的感覺，所以只是道聽途說。”

“那你很優秀啊。”

顧璆鳴不屑一笑：“大多數人會想方設法茍到二十天然後退出游戲，可依舊有數量不少臉黑或者摸不清形勢的人在二十天內淘汰。你上次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岑梓誠懇道：“我也覺得。”如果宅在她名義上的家，恐怕茍不了兩天就得開始流浪生活。

此外，能夠在第一天屯夠物資也純屬意外。第一個世界內有營養劑售賣，一大瓶足夠提供兩天的營養所需，同樣可以補足水分，唯一的缺陷是沒有飽腹感。與固體食物一起食用可以完美解決。

同樣的情況卻不适用其他世界，單看顧璆鳴帶來這十幾張厚實的餅子，就提了滿滿一袋。若沒有空間格，亦或者沒發現空間格的他用，只能短期存糧。

顧璆鳴無言以對。

這人能不能多點自信！讓人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床只有一小張，被子也不大，兩人分頭而睡，不易動彈，都很不習慣。翌日清早天剛亮就都爬了起來，準備打水。

早起打水的人比想象中多，岑梓還在其中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

小屋前有五人分列而站，隊伍井然有序。邊上一塊告示板寫明了打水時間，注明今日起打水時間僅上午五點到七點。

花了小半個小時才輪到岑梓，岑梓往井裏探頭一看，心頭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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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水位相比昨日下降許多，打的人多，井裏的水都攪混了，一小桶下去，上來的水裏還混着黃沙。眼下的情況根本無法等待自然沉澱再取上層清水，岑梓匆匆打滿一桶，等待同樣打完水的顧璆鳴。

新打的水經過初步沉澱過濾，只剩十之七八，哪怕放在陰涼處，經過小半個上午水溫就開始攀升，失去了最初的清涼。

兩人出去取餅的功夫回來，水就又少了十分之一。兩人眼尖，一下就發現了。

顧璆鳴氣到不行：“房東不做人，我得找他算賬去！”

他們進出都鎖上了窗戶和門，能有辦法進入的只有房東。

岑梓拉住他，冷靜道：“找個住所不容易，之後小心就是了。”

顧璆鳴冷笑：“銀貨兩訖的事情，他還能反悔不成？”

“你不是經歷過社會毒打？該明白有些事情就是得睜只眼閉只眼。”岑梓無奈道，“今天我們一下子購買了大量餅子，雖然想方設法繞開了旁人的視線收進了空間格，可餅店在鬧市區，一路有不少人見到。近幾日應保持低調，減少出門頻率。否則等形勢嚴峻，很容易被人想起，尋釁滋事。”

顧璆鳴皺眉：“沒必要這麽謹小慎微，我還打算去打短工。”

岑梓木了木，不确定道：“你說什麽？”

“我受不了幹花錢不賺錢！”顧璆鳴說，“先将必要可存放物品買夠後，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我會找工作。碰上包吃包住還發工資的最好，最少可以待五天。如果不是和你一起，我根本就不會浪費錢租住這裏，還是我用三寸不爛之舌才說服房東同意日付的。”

岑梓腦袋一片空白，默了半響才回神，收起了自己本未察覺的對顧璆鳴的輕視之心。

是她飄了，看顧璆鳴上班時間沒什麽作為、在她面前也暴露本性不自覺地看輕了他。

細細回想，早先顧璆鳴話語中透露的信息已經足夠說明，這是位不止一次成功挑戰三十天的狼人。

純粹将災難日記當做游戲的岑梓根本沒想過打工，加上第一次游戲提供身份背景令她先入為主，腦子裏的模式就是囤貨、茍着、避開不必要的交流。

現在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在她眼前打開。

岑梓拍拍顧璆鳴的肩膀，贊賞道：“說得好，我們去找找有沒有工作吧。”

顧璆鳴一頭霧水：“你剛剛還不是那麽說的。”

岑梓沖他比了個愛心。

顧璆鳴打了個冷顫，嘀咕：“神經病啊。”

兩人收好東西鎖好門，出發找工作。

這個城鎮開始荒涼至今已經有将近十年的時間。居民從最開始的不以為意到拼命挽救未果，最終逐漸發展到今日的模樣。各行各業也重回正軌。

變化最明顯的就是人力勞動重新取代了機械，工廠的機械僅有溫度低的夜晚才會工作，其餘時間皆為手動力生産。

這座小鎮大型工廠僅有兩家，一家為面粉加工廠。在土地沙化嚴重的情況下，在城鎮西面十公裏處，開發精心保護了一片土地，專門用來種植。主要作物就是玉米和小麥。

現在人們日常飲食基本是面粉制品。

另一家是木制品回收加工廠。

在問詢一溜的個人營業店鋪無果後，兩人選擇去比較近的面粉加工廠打工。

面粉加工廠很歡迎這樣的臨時兼職工，比正式工支付的工資少，只需要提供一餐和少量的水，簡直是白賺的廉價勞動力。兩人很快就都安排上了。

顧璆鳴去磨面粉，岑梓篩面粉。

岑梓為顧璆鳴默哀一秒鐘，愉快地跟着帶她的趙姐了解基本程序。

“我們的面粉分兩道篩選，第一道CB30篩，是76目的篩，未過篩的為一號面粉，是使用較多的粗面粉。第二道CB36篩，是91目的篩，未過篩的為二號面粉，普通面粉，價格稍高。第三道CB42篩，是107目的篩，未過篩的為三號面粉，精面粉。過篩的為四號面粉，特精面粉，價格昂貴。你要負責的就是第一道篩，一天要求篩選一百公斤，需要篩三遍。若沒完成，少一斤就會扣5%的工資，若缺損嚴重還要倒賠。”

“好的趙姐。”

“這是你的公臺。篩完需要記錄相關信息，交到第二道篩選員工手裏，并登記檢查。損耗率不得超過0.02%，每超0.01%，扣10%工資，扣光為止。篩選期間，必須帶好護目鏡、防塵衣、口罩和手套，這些不能帶走。”

岑梓牙疼：“我知道了。”

趙姐面露微笑：“不是我們要求嚴格，現在物資稀缺，每一粒小麥都是珍貴的食材。我們也必須确保員工不會監守自盜。我們工廠的面粉，同樣會銷售到其他城鎮，面粉的質量，就是我們的名譽。”

岑梓肅然起敬：“明白，我會好好工作的。”

“恩，你今天來得晚，就先練練手，工資正式工作後才會發放。有什麽不懂的，問問其他人。”

岑梓沒忙着上手，而是先參觀了一下其他人工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每個工人都有個單獨的工作臺，這是為了防止若發生粉塵爆炸事故時盡量減少損失設計。岑梓左邊工作臺一個中年大媽，拎着十八寸的大篩，直接往上倒了了兩公斤的面粉，唰唰唰技術娴熟，基本沒什麽面粉揚出，已經熟能生巧。

右邊工作臺的婦女，單手二十寸的篩子，另一只手提着面粉袋一邊篩一邊倒，每次倒得不多，過篩卻極快，等篩子上鋪滿大約半厘米厚的粗面粉，就往邊上一倒，繼續。

天真以為篩面粉不是粗活的岑梓捂住自己的小心髒，問道：“這位姐姐，您這樣每天能濾多少面粉啊？”

動作着的婦女手上動作不停，爽朗道：“我一天能濾百來斤，月獎勵老多嘞。小姑娘新來的？怎麽跑來幹這種粗活啊？”

岑梓幹巴巴道：“這工作挺好的。”

婦女藏在防風鏡下的眼睛眯起，笑道：“沒事，慢慢來，不偷懶的話一天基本任務都是可以完成的。要是實在不習慣，可以試試調到精面粉特精面粉區，那邊工作更需要細心，任務量少。”

“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