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鄭氏的良苦用心

秦姝是哭着回去找鄭氏的,饒是她在秦窈面前表示的再堅強,一出院子,她的眼淚就忍不住了。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委屈啊,她感覺到了秦窈對她的深深惡意。

“姝兒,你這是怎麽了啊!”鄭氏看秦姝模樣,那叫一個心焦啊!

“娘,姐姐變了,她欺負我!”秦姝哽咽抽泣,斷斷續續将在秦窈那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直将鄭氏聽的那叫一個眉頭緊皺。

秦窈變了,鄭氏是明顯覺得,一定是秦窈身邊的丫鬟婆媽嘴碎,鄭氏心下暗自咒罵。她這麽多年将秦窈捧着養着,從來不說一句重話,任秦窈再無理取鬧的要求都盡力滿足,為的是什麽,不就是把秦窈養廢,讓秦窈為姝兒鋪路嗎?但這什麽時候開始,秦窈是有了自個的年頭,開始跟姝兒生分了?鄭氏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不行,絕對不能讓秦窈脫了控制,以秦窈的姿色,身家背景,若是再讓秦窈得了好名聲,那以後……鄭氏籌謀多年,心裏是自有打算的。

“姝兒別哭,你姐姐怕是這次受傷心裏火大,都是張家,娘一定讓張家的人跪在她跟前賠禮道歉,讓你姐姐出了心頭的惡氣,她氣消了自如不會為難你了!”鄭氏安撫着女兒,很是慈愛。

秦姝還是抽泣,她這幾日在秦窈那裏受了兩次氣,今天更是被表哥給嘲諷了。淚眼婆娑可人憐模樣般的,秦姝問鄭氏:“娘,表哥為什麽不認我,我跟姐姐都是爹的女兒,姐姐的表哥不就是我的表哥嗎?”

鄭氏一愣,她該怎麽說,心下有些堵,那衛國侯府欺人太甚,是看不起她的姝兒嗎?“姝兒別難過了,一切都是因為窈窈心情不好,她啊,脾氣壞你又不是不知道,多讓這些你姐姐!”

秦姝還是孩子性情,聽自己母親這麽說,心裏更堵得慌了,她不由是對鄭氏頂撞道:“你們一個個都由着她,她做錯了也由着她,她就那麽好嗎,我讨厭她,讨厭秦窈!”

“好了好了,姝兒乖,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忘了娘跟你說的一切了嗎?”鄭氏還是耐着性子安慰。“白芍,扶二小姐回屋休息,春杏,去廚房熱兩個雞蛋,別讓二小姐的眼睛哭腫了!”

秦姝回屋的時候還是覺得心頭委屈,一直掉眼淚,連帶着是覺得自己親娘太過偏心,心頭很是埋怨。

而鄭氏待秦姝一走,臉色就沉了下來,屏退丫鬟,只留了心腹奶娘宋氏。只見鄭氏沉着臉坐下,開口說道:“奶娘,你說秦窈是腦子開竅了?”鄭氏還真有些擔心秦窈突然轉性。

“夫人是覺得大小姐想明白了?”宋氏反問道。

“這麽多年了,我就是故意把秦窈養成那個樣子的,她要什麽,我給什麽,我讓她以為這世上誰都會順着她。琴棋書畫她不喜歡,那我一概都不讓她學,女則女戒她不愛看,也一概不讓她看。她脾氣暴躁,不學無術,京城顯貴世家便容不得這樣的媳婦。但她身份高貴,有外祖,有宮裏娘娘護着,就也不會低嫁,日後她若進了哪家的門,我再将姝兒送去姐妹相陪,兩者相交,姝兒溫柔得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後取而代之絕對不成問題。”鄭氏是皺着眉頭緩緩說着,這就是她為女兒鋪的路,她不想有任何的偏差。

宋氏是靜靜聽鄭氏說着,她作為鄭氏心腹,當然是知道鄭氏籌謀,這大小姐跟二小姐的區別就是,大小姐有着一個強有力的外祖。夫人對二小姐的期望可是很高的,對此,宋氏開口道:“夫人放心,大小姐馬上就要及笄了,只要大小姐惡名遠揚,定能拖上幾年,待二小姐長成……”宋氏的意思已然是明了,就不再往下說了。

“會有意外嗎?她不是這麽多年都不跟柳家往來的,怎麽這回柳家會來人探望了?”鄭氏狐疑道。柳家她是不敢動的,但這突然的變數讓她心頭沒有底啊,秦窈要是脫了自己的控制,那幹脆……目光閃露兇色,鄭氏是藏不住心裏的嫉恨了。

“大小姐素來任性,這次怕是有人在大小姐耳邊吹風。”宋氏提醒說道。

“你的意思是……”鄭氏立馬想到一個人。

“那老東西就是柳家出來的,定時她在大小姐跟前唆使,夫人,要想将大小姐完全掌控,那老東西是不能留了!”宋氏說道,那柳嬷嬷仗着自己是柳家來的,可絲毫不将她放在眼裏呢。

鄭氏心下有打算,這便也是點點頭。“有些事情要做也要做的不留一點痕跡,我可不想一個老東西壞了我們母女多年的感情!”

這邊鄭氏在籌謀,那邊秦窈已經送走了柳氏兄妹,她靜靜躺在床上,細細想來,這偌大一個秦家,也只有柳嬷嬷,碧珠跟玉珠是護着自己的,其他的都是鄭氏的耳目。她前世是有多麽的愚蠢,直到死才明白鄭氏母女對自己的險惡用心。要麽,她去柳家修身養性,要麽,就在秦家有自己的人,一時間,秦窈也有些茫然,她該如何安安穩穩地撐過四年?前世,她惡名遠播,遲遲選不定夫家。而他,一直征戰,直到自己十八歲時,他已然二十二了,班師回朝,一道聖旨将兩人湊做堆,有了讓她悔恨不已的一生。

再說柳氏兄妹回到衛國侯府後,是将秦窈的意思轉告了老夫人。

“你們的意思是,窈窈在秦家過的并不好?”老夫人皺着眉頭道,可往年,讓人去請秦窈過來,秦窈都是不肯的啊!

“娘,奶奶,表妹在秦家,真正知心的又沒幾個人,都說有了後娘就有後爹,我看啊,表妹根本就沒人在乎!”柳思琪直言道,想起秦窈可憐兮兮的樣子,她覺得自己作為表姐,是該好好為表妹出頭。

“思明,你說呢?”老夫人是問柳思明,想着這孫子一向穩重,定能看的真切些。

“表妹雖驕縱了些,但終究只是一個女兒家,此時受傷怕是懂事了許多,也知道自己平日行徑多有不妥。奶奶,思明覺得,可以将表妹接過來小住幾日,也當是修養身子!”是看到秦窈跟秦姝的相處,柳思明覺得在秦家,秦窈的确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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