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收斂脾性

在柳家的第一天，秦窈就感受到了真摯的關懷，午後小憩之後，是燕窩炖雪梨，由楊氏親自送來，一陣噓寒問暖，讓秦窈內心暖烘烘的。晚飯是合家共聚，這祖孫三代人一起用飯，熱鬧非凡，雖老侯爺看着嚴肅，但看到大家和樂融融的模樣，秦窈就知道，自己這外祖父是個紙老虎，絕對是外表嚴厲，內心柔軟的人。而慈祥的外祖母，和善的舅舅舅媽，以及表哥表妹，讓秦窈越發覺得自己前世太糊塗了。

也是怕秦窈累着，晚飯後，老夫人就讓秦窈回屋休息了，只由不得一番叮囑，讓秦窈千萬不要拘束，一定要把這當成自己的家。

“老爺，看到了沒，窈窈這孩子哪像外面傳的那樣！”各自回院後，老夫人是感慨道，幸好這一次是将秦窈接過來，否則她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外孫女是這樣懂事的一個人啊！這讓她想起過世的女兒來也老感寬懷！

老侯爺面色是凝重的，的确，秦窈跟外頭傳聞不一樣，也跟之前接觸過的不一樣。“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堅持将窈窈接回來。秦家那女人怕不是真心在教養窈窈，好在窈窈自己懂事，沒有真的被養壞了！”

“是清兒在天之靈庇佑啊！”老夫人由衷說道，不由是擡頭看了看夜空，想到五歲之後，秦窈就不肯過來了，特別是八歲那年，秦窈已經是會罵人，被秦之書帶着來拜年，卻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那是多傷他們的心啊！更不用說十二歲那年，秦窈是放話再不來衛國侯府，更是氣的老爺都氣出血來。所幸，清兒的窈窈沒有再任性了！老夫人眼角是溢出淚來，她是有一種失而複得般的感懷！

老侯爺心中就想的更多了，秦窈在秦家是怎麽過的，為什麽會傳出那麽多壞話，以前秦窈說的很壞又是誰教的，今天的意外究竟是怎麽回事！看來，他是要好好查清楚了。

第二日秦窈是醒的很早，許是換了床鋪睡不習慣，抑或是心裏有那麽多的事情。只想來，她已經沒有剛蘇醒時那番怒火跟恨意了。幾日的自省，也讓她知道，自己最後的結局，很大一部分是由自己作出來的。誠然，是鄭氏母女從小對她的算計，然而，自己前世的脾性，是任誰也受不了的吧！

她已經能平靜面對了，在一次次自省後，她知道，這一世她要的幸福是該如何得到了！待外頭有響動，秦窈就起來了，是碧珠前來伺候秦窈早起了。

“大小姐，你醒了！”碧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之前在秦家，秦窈是讓碧珠好好休息的，轉性了的秦窈讓碧珠都有些不敢相信，但卻越發的死忠了。

秦窈見是碧珠，不由問道：“你身子好利索了嗎，玉珠呢！”

“柳嬷嬷帶着玉珠在侯府裏走動，春娥跟荷香在外頭候着，大小姐，奴婢的身子早就好了，再不伺候大小姐，奴婢都覺得大小姐不要奴婢了！”碧珠微嘟着嘴說道。

秦窈失笑，碧珠是跟在自己原身身邊久了，也沾染了些前世自己的壞毛病，但碧珠絕對心眼不壞，為了自己，那更是可以連命都不要的。“你是為我受過，我怎麽可能不要你！”秦窈坐在梳妝臺前，素手撫上自己額角的傷疤，受傷用藥一直都是頂好的，這疤已經變淡了，要沒有還是要些時日的。

“大小姐，你放心吧，一定不會留疤的，你依舊是京城第一美人！”碧珠看秦窈動作，連忙安慰道。

“好了，你就別奉承我了，以後這毛病要改改，別人謬贊的話我們怎麽能當真，這到處嚷嚷的，可不是讓人看笑話了！”秦窈輕笑道。

碧珠愣了，這好像不是大小姐了，什麽時候大小姐變成這麽好聲好氣說話了？“大……大小姐，你……沒事吧！”

秦窈看碧珠神色，就猜到碧珠想什麽了，她笑道：“你家大小姐我啊，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以前丢掉的心眼是要都撿回來。現在又在衛國侯府，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做事沖動了！”

“大小姐可是身份尊貴着呢，都是那些不長眼的，敢欺到大小姐頭上！”在碧珠心裏，秦窈那是整個京城最嬌貴的人，是做什麽都是理所應當的。

秦窈覺得碧珠的觀念要改改，否則以後鐵定吃虧。“碧珠，我認真跟你說，以後絕對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意妄為知道嗎？”秦窈的神色是認真的，“以前我的所作所為，是絲毫不曾顧及過別人的感受，我以為所有人都要讓着我，我以為自己做的都是對的，但是碧珠，我們要知道，這天底下，從來都沒有這個理，當你身世顯赫，有人幫襯的時候，別人是奉承你，但不代表他們就真的看的起你！”

“啪啪啪！”門口是傳來的鼓掌聲，卻是柳思琪邁步走了進來，春娥跟荷香是随和入內請罪道：“表小姐恕罪，奴婢該先像表小姐禀報的！”

“你也別怪她們，我實在是聽到你的一番話語震驚了，就不請自入了！表妹，你是我真的表妹嗎，還是被哪個小仙女變化的！”柳思琪很是俏皮模樣說道。

這表姐倒是個能人兒！秦窈便不去怪罪春娥跟荷香了，讓她們先退下，然後順着話回道：“我若是仙女變得你待怎樣！”

“那敢情好，我就要你這個表妹了，以前那個不要了！”柳思琪絲毫不遮掩般說道，“待會見了張穎，我可要好好感謝她，要不是她弟弟那一砸，你估計還變不成這樣呢！”柳思琪是覺得秦窈順風順水慣了，這突然被人給砸成重傷，約莫是大徹大悟了！

這表姐跟自己還真是……相當對脾氣啊，倒也是有話直說的主！秦窈不由道：“這是馬上就要去見了嗎？”

“嗯，我約了早茶呢，跟爹娘都打過招呼了，順便可以去嘗一下德順酒樓的早點，趕緊裝扮好，我們走吧！”

秦窈也便是讓碧珠幫自己簡單梳妝了，劉海将那疤痕遮住，倒是看不出什麽來，再看那金簪首飾，秦窈本想不戴的，只太過素淨都不像她秦窈了。

這邊裝扮完畢，秦窈就帶着碧珠，柳思琪是帶着丫鬟小櫻，出了衛國侯府，直門口看到馬車邊立着一人時，柳思琪是楞了一下。“表妹，你可真大面子，爺爺是把林護衛都派給你了！”

秦窈認得這人，是跟外祖父一起來秦家接自己的，她不明所以，只柳思琪也不多說，拉着秦窈就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