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鄭氏又病了

秦窈的訴求傳自衛國侯府，倒是讓衛國侯府起了争執。楊氏是有些遲疑的，畢竟是秦家的家事，她怎麽好去插手呢？但是老夫人可不這麽認為，秦窈這能求到衛國侯府來，那說明什麽，說明秦窈是将衛國侯府當自家人啊！“你若是不便出面，那就讓我去！”老太太很是中氣十足道，“我就不信秦之書敢說一個不字？若是窈窈自幼由我衛國侯府教養，豈會到現在這局勢？”

楊氏苦笑，忙是勸慰老夫人道：“娘，怎麽好讓你去呢，我這也就是有些顧慮，秦家子嗣不豐，窈窈日後又終将是要嫁出去的，我們這般插手，外頭人還不知道會說什麽呢！”

“能說什麽，是秦之書娶的繼室上不來臺面，敢用清茹的嫁妝，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老夫人憤憤不平道，“這樣吧，不就是一個過年嗎，讓你身邊的馮嬷嬷過去幫襯，柳嬷嬷是我們衛國侯府出去的，但這些年怕也是沒能做什麽事。”

楊氏想想也只能如此，便是使人去喚馮嬷嬷，雖心頭有些惴惴，但想到大半年秦窈的改變，還是欣慰的很。“窈窈很小的時候，我就說這孩子是個機靈聰慧的，雖說耽擱了這麽多年，但大家也看到，這半年來她可變了多了！”

這話老夫人愛聽，自己的外孫女兒，是白白被人養壞了那麽多年。“是清茹在天之靈有眼啊！我們窈窈這眉眼長的是跟清茹一模一樣，性子雖然大不相同，但清茹的女兒，又怎麽會是愚鈍的！可惡那鄭氏，白白占了那侯府夫人的名號，對不好好教養窈窈，依我看啊，秦之書該是休了這惡婦才是！”

比起老夫人的憤憤不平，楊氏倒是平和很多，只聽她緩緩道：“秦家姑爺這些年是混賬了些，不過對窈窈還是很好的，至于秦家的事情，我們該相信窈窈，她是侯府嫡長千金，總不會平白讓那鄭氏欺負了去！”

秦窈最後等到的便是馮嬷嬷帶着楊氏的親筆信，看完之後她也釋然，舅媽有舅媽的考量，只要有人來幫忙就是了。好在馮嬷嬷跟柳嬷嬷還是相識的，兩人到了一塊便有好多話要說，秦窈也就由着她們。“這侯府是姓秦還是姓鄭，底下的人都該清楚，柳嬷嬷，誰要是有二心的，直接發賣了，我就不信了，鄭氏能讓人死心塌地跟着！”秦窈撂下狠話來，她不怕被人說狠毒，這侯府還是姓秦的，怎麽也該由姓秦的說話。

鄭氏沒有等來秦窈的示弱，反而是得知柳家派了人來協助柳嬷嬷，當下又是氣的胸悶，聽着宋慧娘禀報家中的近況，她眉頭越發的緊皺了，最後竟然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邊的情形秦窈便沒有時刻關注着，她每天依舊很忙，學無止境，她覺得自己的醫術也就是跟平常一個醫館小大夫差不多，最多就是會些解毒的法子。除了跟蕭無眠溝通醫術上的事情外，她還要去陪陪柳思琪，還要去視察一下自己要過來的那幾間鋪子的收益，也還要去荒蕪之地轉轉，轉眼間便是到了臘八，已經是小年了。

這日京城是格外熱鬧的，積善之家都會廣施善粥，各大寺廟也開山施粥，秦窈先是睡了一個美美的懶覺，醒來之後，碧珠就有些碎碎念般上前道：“大小姐，聽說夫人病了，二小姐在老爺書房前跪着呢！”

秦窈眉一挑，在梳洗的同時不由問道：“爹今日沒去當值？”

“老爺今日休沐在家，二小姐都跪了一柱香時辰了！”碧珠說道，“夫人病了之後，也請了幾個大夫來看過，都不起色，聽那邊的意思是想請個道士來看看！”

秦窈還在想秦姝是什麽理由要跪求父親，一聽，當下就樂呵了。“怎麽，鄭氏不是病了，是邪祟入體不成？”

“那邊是這麽說的，老爺也覺得是無稽之談不予理會，故而二小姐才會在書房前跪求！”玉珠也是說道，看她模樣，是剛從外頭打探消息過來。

秦窈心裏覺得這事挺好玩的，她便非不信鬼神，畢竟是自己的經歷就已經算是詭異了。但是她自認重生之後無愧于心，便沒有加害過任何人，所以什麽道士之類的，她都不怕。更何況，世上沽名釣譽之人何其之多，真要是方外高人誰會到內宅來呢？“我這好妹妹如此屈膝，我怎麽也該去看看的！”秦窈梳洗完之後是開口說道。

冷，是刺骨般的冷，即便是套了護膝，秦姝也覺得膝蓋都沒有了知覺。她才發現父親的心狠比她想象的還要甚，母親病倒，想要請個得道高人來看看，父親竟然不肯，即便她跪在在冰天雪地裏，父親也還是不肯。難道她們對父親來說，真的什麽都不是嗎？秦姝傷心地要絕望了，她不知道這事情該如何收場，如果自己的跪求都不能讓父親心軟，那還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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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妹妹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可要知道膝蓋受了冷，那可是一輩子受苦的事情！”秦窈擔憂的話語響起，“白芍，你怎麽不把你家二小姐扶起來，她胡鬧罷了，你怎麽也不知道分寸！”秦窈板着臉說道，還自己上前去扶秦姝。

“姐姐，求求你，救救娘吧！”秦姝對上秦窈的那一刻，眼淚是立馬下來了。本就痛的紅彤彤的鼻頭，這一下子是更加的可憐模樣了！

秦窈是将秦姝拉起來，順勢塞到一邊的白芍懷裏。“怎麽，是夫人病了嗎，正好，我學過醫術啊，我陪你過去看看吧！”秦窈一副熱心語氣，還加上那蠢蠢欲動的小興奮。

秦姝要的不是秦窈的仗義相助，她靠着白芍，根本就站立不起來，膝蓋都已經冷到失去了知覺。“不，姐姐，娘親不是病了，娘親是中邪了，求姐姐懇請父親，請得道高人來看看吧！”

秦窈愣住，大眼眨巴幾下落在秦姝臉上，看秦姝哭的跟淚人一樣，單薄的身子就跟被狂風肆虐的小白花姿态。“妹妹啊，你可是飽讀詩書的，難道不知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嗎？”

“可是大夫都看不好娘啊，姐姐，求求你，妹妹求求你了，救救娘吧！”秦姝是想撲向秦窈的，只不過秦窈明顯有着提防，拉了碧珠擋在前頭。

“我是要救啊，我不是主動說跟你去看夫人了嗎，我會醫術的！”秦窈的姿态很是自然，還帶着一種擔憂，看秦姝的眼神，仿佛秦姝腦子不好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