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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考完試後，其他的學生照常上課，還沒有面試成功的畢業生就繼續留在學校裏應聘，而我和王飛還要過八天才能去那間公司實習。沒有學習的壓力，也不用為工作而愁，我們兩個就留下來陪伴他們。

在晌午時紛，這時段非常的熱，才走幾步就被烈日當空的太陽烘出汗水。

“這天氣熱死了！”王飛的上半身光着，像是剛沾過水沒擦拭一樣，那汗水滴滴的往下流。他右手拿着濕透的衣服，在風扇底下還時不時扇動兩下，總抱怨這炎熱的天氣說道：“再這樣下去，水裏的魚都被烤熟了！”

我用衣服抹一下頭上的汗水，嘆息道：“你還好說，自來水都快沸騰了，想洗個澡都滾燙燙的。”

“不如我們明天回家咯，我飯卡只剩一餐了，今晚吃豐富點。”

“我也該時候回家了，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五天！”說着，我又想起了王叔，不知道後天到了周未他會不會像奇跡一樣出現在學校門口？直到現在，大家連一點音迅都沒有。

沉寂的氣氛好像被王飛捕捉到，他也露出黯然的神情說道：“這次不知道胖子他們三個能不能面試通過？”

“應該能的，等他們回來問問就知道了！”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不知該如何回答才是好。

過了良久，胖子的身影突然跨門而入，他的身體還遮掩後面的李偉文，随後也看見王康良走進來。待胖子坐在風扇底下，我滿心期待問道：“胖子呀！面試怎麽樣了？”

“好熱啊！”在我問話時，胖子也在大聲的抱怨着，好像對熱騰騰的天氣很不滿一樣。然後才轉過臉來，笑道：“還算順利，但還要等明天才知道結果！”

“呵呵！這次你們一定能通過的。”我笑着給他鼓勁，又不舍說道：“明天我們就回家了！”

“回家！這麽快？”胖子不信說着，又看向王飛問道：“王飛呀！你明天也回家嗎？”

“是的！回家好好玩兩天，順便跟家人說一下情況。”王飛答完又笑着說：“胖子呀！如果明天有結果了，就發一條短信來通知一聲哦，我可是很期待的。呵呵！”

“你放心好了，不管失敗還是成功，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倒是你，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記我們哦！”

“以後發達再說吧！現在都快到身無分文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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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們明天分離，何時再能相聚呢？我默默的又想到：不知道王叔現在過得怎麽樣？他一點也不知道我的情況，他還會擔心我嗎？也許從那一刻被我的無情徹徹底底傷透，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眼前吧？我禁不住欲烈的挂念，一想起曾經暗暗落實的誓言，就不斷的懊喪，更後悔那刻絕情的決擇。

第二天上午，我們把一些簡單的行李留在寝室裏，就将一大部分用不着的行李帶上，然後就跟還在床上的他們道別。臨走之前，我還回頭望裏面的小窩，眼前熟悉的旋律，那歡聲笑語似乎飄蕩而消散。

在馬路上，我又遇見曾經了，還記得王叔第一次送我回校，就在前面不遠處停留。那時候，我還極其不舍的回頭看看他離開了沒有，那兩盞耀眼光芒的大燈像是他的眼睛，為我照亮前程。但随之我好像迷失了自己，是因為面前的光照不足還是自己不懂得辨別方向？造成了現在生離死別的結果。

“建傑呀！幫我提這袋行李，好重啊！”王飛頭上的汗水不斷滲出，忍不住漸漸強烈的陽光就出聲求助。

我接過來就看看有多少斤兩，還好不是很沉重，算是幫他減輕了一點重擔。但沒好氣的反問道：“上一次回家的時候，我都叫你多拿一些行李回去了。現在好了，這冬天的被子，還有那一大推書，一次性的把它拿走該有多沉重？”

“哎！早知就沒乞丐了，幸好世上還有最好最好的建傑在，呵呵！”王飛見我在埋怨還有心情作樂。

我聽見了并沒有理會，不知道是該來氣還是消氣，踏進陰影一片的地方又找其他的話題來說。

在客運站裏，我們道別後就各自乘車，廣播的聲響仿佛在宣布我們要在此刻離別一樣，絲毫不能多待停留，一轉身就注定不舍的離別。差不多兩個小時，客車終于在猛烈的陽光底下狂奔到熟悉的鎮子。

都十一點半了，中學生還沒有放學嗎？街道上看不見一群群的學生，就連路上行走的人都見不到很多，偶然看到幾歲大的小屁孩騎着一輛自行車匆匆而過。

“算了，還是在熱辣辣的大陽普照下走回家吧！等建明放學，我都回到家了。”想了想，我沒有太多猶豫，就歸心似箭的往家方向走。

路上，我還在抱怨毒辣的太陽，忽然聽見背後傳來：“建哥，你回來了呀？”

我一臉疑惑，就看看是哪個家夥叫我，轉過身來就看見兩個小夥子騎着自行車正在減速。一個是鄰居家的，另一個是其他村裏，等他們兩個停在我身前，我笑了，意想不到說：“臭小子，幾個月沒有見，你看你長多高了！“

“長了多高也沒你高啊，快上車吧，建哥！我載你一程。”

“你這輛車行不行的？待會坐爆胎了你可要自己補哦，還是讓我來載你好了！”

“快坐上來嘛！多載兩個人都不會有事。”

“呵呵，那好！那就由你來載吧！”我笑了笑，沒有強求，就坐上順風車了。等他踩了幾米，我又問：“對了，你們兩個放學了嗎？怎麽不見其他學生呢？”

“還沒有放學，我們是偷走的！”

“偷走？”我心想，這兩個小子也夠膽大的，是用什麽辦法來逃課呢？真想狠狠的訓導他們，但又不能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來訓訴，就說：“你很有前途啊！才剛剛升上初一就學人逃課。”

“嘿嘿！怕什麽？反正這堂是體育課，太陽猛烈得很，肚子早就餓了，還不如早點回家做飯吃。”

我無語了，就問他近來的狀況，直到他把我載到家門前。

“建哥呀！到家了！”

“嗯，辛苦你了！”

“說什麽客氣話呢！我先走了，有空再來你家玩游戲。”說着，就調轉車頭，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我走進家門還在想：是那臺幾年前買來的家庭游戲機嗎？這鬼小子還整天癡迷游戲。”收拾了一下心情，我帶着喜悅進屋裏。當腳踏進家裏時，我一下子就面無表情，父親正在凳子裏閑坐，看見我回來了還露出笑臉：“回來了呀！”

“嗯！媽媽呢？”似乎對父親還産生很大的間閡，我沒有稱呼他一聲，就直接問慈母在哪裏。

“她在洗菜！看你全身大汗的，快把汗水擦幹，換了衣服再涼風扇，這樣吹着會受涼，對身體影響很大。”

“哦！”我沒有太多言語，就直接執行，雖然知道這是很關心的話語，但我放不了在心裏處，說不定到某一刻就會發生什麽變異了。

把行李放在房間裏後，我就急不可待的走到母親面前，樂融融的笑道：“媽媽！我回來了！”

說着，還去拿毛巾擦汗水。

“嗯，回來就好！”

“媽媽！你去炒其他菜吧！這青菜讓我來洗。”

“你肯定很累了，先去歇一會吧！”

“我不累呢！嘿嘿。”我走到盤子裏抓一條青菜說道。

最後，母親還是幼不過我，她露出無比燦爛的笑顏，同時也炒出無比香醇的菜味。忙碌了好一會兒，建明也放學回來了。

吃飯時，父親和母親不斷的問長問短，我就将所知的一一作出回答。随後，我又對弟弟說道：“建明呀！你什麽時候中考？到時可要争取考上縣一中哦，最好能考上市一中！”

弟弟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看一眼父親的臉色，似乎在擔心些什麽一樣，然後才“哦”一聲，像是一只蚊子發出的嗡嗡聲從耳邊飛過，是那麽的無力。

母親好像是知道怎麽一回事，她的神色顯得有點失落，不太願說道：“建傑呀！你父親總是不肯給你弟弟讀高中，他說讀完高中又上大學，讀出來又不見有多大用途？還說用供你弟弟上大學的那些錢，還不如讓你早點結婚。”

母親停頓了一下，好像進入了兩難境界，也顧不上吃飯，似乎之前發生過了一場大戰般，弱弱說道：“你弟弟前幾天硬着說要讀書，被你父親痛罵了一頓，建明忍受不住打擊，就把風扇摔到一邊去，哭泣着連飯都沒吃，就騎車上學去了！媽媽已經強力制止，你父親他還……

聽着母親說前幾天所發生的事，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知道母親還有後話，就等她繼續說下去。

母親說的這翻話好像別有用途，她沒有接着說，而是鼓搗叮囑道：“建傑呀！日後你要好好的工作，掙來的錢要存儲好，你弟弟他還很想讀書，媽媽的能力也有限，還能給他上高中，靠你父親就不要報望了，以後你弟弟能不能上大學就只望你了。

此時，我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被一旁的父親先打斷，他好像對母親的話很不順耳一樣，不屑說道：“你有能力就盡管供他讀啊！你看看那新聞報道，那些大學生讀出來還不是撿牛*？”(注：就不寫出這個詞語了，免得被說作者在針對大學生，新聞确實是如此報道的。)

父親那眼神似乎很兇惡一樣，對着我說：“你堂大哥就是供他弟弟讀大專，一年的學費要萬幾兩萬元，他讀出來又不見得能掙多少錢？不旦沒有用途，還把你堂大哥害慘了，全部的錢都供給他讀書，而他現在就來三十歲了，沒有錢就取不成老婆。”

聽着這翻話，我還在想着父親到底在前幾天是怎樣對待弟弟？是像小時候那樣拿棍子招待嗎？又看見弟弟埋頭苦吃的樣子，他好像對日後能不能讀成書而感到很絕望一般，濕潤的眼眸，像是非常的委屈，又非常的渴望能讀上書一樣。

回想母親的一翻話，又想到弟弟這幾天承受的苦寒，還聽見父親剛才對母親過份的話語，我似乎火起了，氣得就像逼得沒有地方留住一樣，就打斷還在說話的父親，大聲呵斥道：“夠了！你究竟想怎麽樣？現在不想給建明讀書嗎？為何小時候又逼我們要努力上學呢？記得有一次，我們就因在深夜看一部電影，就被你狠狠訓斥了一晚，甚至還打，說什麽的影響學習。那現在我們的努力成果呢？難道你在我們小時候種下了希望，到頭來就對我們施下絕望嗎？難道這些就是你的所為？”

我火紅的眼睛，已預備接下來不管父親反駁還是狠打，都會不顧一切的準備還擊，就連大逆不道的行為也沒有多想，情緒沖動得只想到母親以及弟弟，不能讓他們受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這種想法或許是忍到極限，也該時候用一種行為來解脫掉。

但接下來，父親并不像以前那樣越激越惱，他沒有太多的語言或動作，反而是靜靜的坐着，好像沒想到我會露出兇悍的一面來打擊他，又仿佛被我第一次兇狠的行為吓呆了。

本來很好吃的一頓午餐，就這樣被我剛回來擾得大家剎時都沒有食欲，發生是那樣的突然。最後，我将碗底剩下的一口飯吃在肚子裏，就看向還沒反應過來的母親，鄭重說道：“媽媽，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能供弟弟上大學的，他上高中這三年，我也一定會儲夠錢，讓建明能夠上大學。”

此時，我還不知道大學的費用大概要多少，就先抛出定心丸，讓母親和弟弟能夠安心點，也信誓旦旦的在作保證。母親見父親沒有轟動起來，就稍微放松了一下神色，我看見了又說：“媽媽，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然後站起身來對着弟弟說道：“建明呀！你不要怕，你就放心讀書吧！不要半途而廢哦，要相信哥哥，盡量能考上市一中，最底也要考上縣一中！”

建明仿佛看見了生機一般，看他有點信心回應了一聲，我又說道：“慢慢的吃飽了再去上學，吃不下還有哥哥撐着。”

說完後，我就冷落父親，沒有對他說一句好話，留下沉默的氣氛在這裏，就獨自回到房間裏，好好的思過剛才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