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暴君的寵妃(15)
連雲木見白森胤走到自己面前,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恭恭敬敬行了禮,喊了聲:“殿下。”
白森胤點了點頭,然後開口:“你覺得我王姐人怎麽樣?”
連雲木一口氣噎在喉頭,頓了頓才吞下去:“不知殿下問這是何意?”
“你回答就是,其他不必多管。”
“長公主殿下武力不錯,聰慧機敏,是難得的奇女子。”連雲木點了點頭,雖然不理解白森胤的用意,還是恭恭敬敬的回答了。
白森胤點了頭,然後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所以,你應該是相信我王姐的實力的對吧?”
連雲木看向白森胤:“末将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國難當前,必定要做出一些犧牲,既然王姐說要娶你,你便嫁給她,我們一同複了國,豈不是大好喜事?”許是談到國事,白森胤的神色突然凝重起來。
自從南陵亡了國以後,他東躲西藏,見了太多的人死去,心裏除了發冷,就是無止境的恨意。他不知道父王是帶着怎樣的心願死在大疆兵士的刀劍下的,但是,這複國,他是一定要複的,不光為了他自己,也為了這南陵國的百姓。
連雲木面上有些陰沉,頓了頓看着白森胤:“殿下就這樣相信長公主?”
白森胤理所當然的點頭:“她是我的王姐,我為何不信?”
看到連雲木沒說了,他又嘆了口氣,然後看着殿外,許是想到了什麽事情,眉目都變得溫柔起來。
“你不知道王姐是什麽樣的人,可是我知道,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雖然這段時間她性情大變,但是,我也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害南陵,害我們大家的。”
白森胤又回頭看了眼還在坐着喝茶并不停奚落一心想要複國的臣子的笙歌,然後緩緩的說:“記得以前還小,王姐的母妃就去世了,她一個人跪在殿前,三天三夜沒有合眼為她母妃守靈。其實,她是個很堅強的姑娘,比你們在花園裏看到的那個溫柔達禮的長公主要具體的多,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經歷過風和雨。你們只知道她傳遍整個王城的知書淡雅,卻根本不會透徹性的去了解她這個人。”
“也許,在我們王室家族這個頭銜下,深入了解,多半是不可能的了。”
連雲木靜靜的聽着白森胤的話,看着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悲涼,心裏有些苦澀。他的确不知道,笑起來那麽明媚的長公主也會有那樣傷痛的經歷。
“後來,就是南陵國戰争爆發,父王死在戰場上,王姐一個人挑起複國的大業,領着一幫兵士沖鋒陷陣、血海拼殺。我知道自己沒用,只能夠在王姐的羽翼下茍且偷生,每次看到王姐回來渾身都是傷口卻還是強忍着傷痛對我笑的樣子,我心裏都是一片苦澀。自己的無能,拖了王姐的後腿,最後還得讓二王姐去和親才能換得一陣安寧。”
剩下的,他自己都知道了。連雲木自嘲的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者說,他已經說不出什麽來,那個在禦花園萬花叢中施施然溫柔笑的女子似乎已經不在了,轉而代替的是刀刃舔血、眼神肆意的長公主。
那個墨發飛舞,眼神裏滿是狡黠,倨傲高貴才是她身上特有的光環。
連雲木頓了頓剛想開口,卻見白森胤眉目淡然,看着他很認真的說:“我以南陵王子的身份懇求你,相信我王姐一次。你要知道,這不僅僅是為了南陵國。”
還有他自己麽?連雲木陷入了沉默,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說不明的情感從何而來。也許他應該相信,就像白森胤說的一樣,那個眼神狡黠如星子的姑娘從沒做過沒把握的事,每一步都是運籌帷幄。
“我會好好想想的。”
白森胤看着連雲木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有些事情他得自己想想,才能明白一切。
邊境四國派來的人見始終都等不到南陵派人來和談,直接回去把情況說明了,就派兵來攻打他們。
消息一道傳了一道,眼看這些兵将就要打到蓼華宮宮門口,笙歌拍桌而起,直接起身揪住連雲木的衣襟,惡狠狠的問他:“怎麽,嫁不嫁?”
連雲木:……
賣身還得付碎銀,也要講個道理,這麽強勢的行為他還是頭一次看到。
不管怎麽樣,最後連雲木還是松口了,不過,他閉了閉目,開口提條件他可以娶,但是不嫁。
在笙歌看來,這嫁跟娶是一回事,給連大将軍留點面子也無可厚非,所以笙歌非常體貼的同意了。
這時,邊境四國的兵已經到了蓼華宮門口,有些南陵兵士已經跟他們厮殺在一起,笙歌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然後挑了眉:“不是說好要談判的麽,這麽輕易就動手未免不合禮數吧?沒想到邊境四國竟也是這樣的貨色。”
說着笙歌嗤笑了一聲,那些所謂邊境勝國的臣子聽她這麽說話面上不由得都黑了。笙歌眯着眼睛挨個打量,啧啧,都是一群愛面子的主兒。
“那也是久等不到南陵派人前來,我們四國才商議進來一看的。”邊境四國有人氣不過力争一下。
“哦,商議進來看一看,就把我們南陵這麽多人給傷了。大天朝也不過如此威武了。”笙歌接着嗤笑。
那邊的人臉色更加不好了:“這,只是意外而已……”
笙歌不屑地瞥他一眼:“我讓這意外出現在你們軍隊,你們是什麽感想?”
出了事就要找借口,一群敢做不敢當的。又怕背了歷史這塊黑板,又要給自己臉上貼金,全世界就我最善良,我是熱愛和平的小公舉,啊呸。
許是笙歌這鄙夷的目光激怒了其中的一個人,他直接冷笑着将矛頭轉向笙歌:“不就是一個小國,我們直接滅了不就成了,至于在這兒看她臉色嗎?”
邊境四國的人一聽這話,好像是這個道理,在目前衆人看來,南陵是個小國,而且還是個亡了的小國。
笙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袖中脫出一枚毒針,她反手一甩,直直地刺入那人的脖頸處。所謂一針封喉,不過如此。
那幫人看着這大臣倒下去的屍體,面上都有些發怒,當着他們的面殺自己人,換成是誰都會不高興的,更別提這些面子派了,于是一個一個都把憤怒的目光投向了笙歌。
“辱我南陵,其罪當誅。”笙歌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然後脫袖而出數十枚毒針往面前的邊境四國大軍甩去,毒針上的毒藥烈性很猛,人幾乎沒有一瞬間的掙紮就斃命,确實厲害。
看着面前的大軍倒下去一片又一片,這些大臣心裏都是有點拔涼拔涼的,畢竟很多都是舉刀還沒砍下去就封了喉的。然後看着笙歌的目光再帶了點驚異,究竟是什麽神人,能夠一下子對付這麽多人。
“傷我族兵士,該拿血來償。”笙歌從兜裏抓出一把白粉,一躍朝面前的邊境大軍灑去。這時南陵的兵士已經退進了蓼華宮內,所以此刻,她用毒也是相當的方便。
既然你們不誠,也別怪我不義。笙歌眼裏越來越冷,這白粉是用千年劇毒山精的血熬成的,這粉裏的氣味都能夠殺人,在這個古代世界,對于這些古人來說,殺人最快的方法就是用毒。
她一邊調節着自己的氣息,一邊将手中的粉末往邊境大軍的方向灑。大軍中有人接觸到這白粉後,很快身體就起了反應,皮膚開始快速腐爛掉,一寸一寸的膿血流出,痛得那些兵士倒了一大片在地上直打滾,但這還沒到最毒的時候,很快皮肉全部都爛掉了,只剩下裏面鮮活的內髒還在跳動,這個時候人就已經奄奄一息,更有甚至在皮膚開始爛掉的時候就已經斃命。
其實,這毒不是最厲害的,唯一能起的一個作用,就是震懾人。想想看,當你領了一只軍隊去攻打一個地方的時候,那邊的人突然用毒讓你的士兵全部死得只剩內髒和骨頭,你看了會是什麽心情?
所以笙歌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着騎在馬上已經渾身瑟縮的四國大臣,這莫名的爽感是怎麽回事?
四國大臣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哦,不對,不應該叫屍體,因為腐爛的只剩骨頭了,腐爛完皮肉就該腐爛內髒,這麽叫的确沒錯。
他們的軍隊已經嘩啦啦倒了一大片,明明之前攻打大疆的時候還被譽為堅不可摧,為什麽這個女人就一個人就迅速幹掉了他們這麽多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一片人死都不會信,剛才要不是有人擋着,恐怕他們幾個也跟這些死了的士兵一樣,成為一堆白骨了。
笙歌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是虐別人虐爽了,所以才會這樣。她挑挑眉,然後眯着眼睛看着抱在一起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的四國大臣,開口問他們:“現在想好要怎麽分配大疆這塊國土了嗎?”
四國大臣剛想開口,迎頭就對上了笙歌冷冽的目光,嘴裏的話只能重新咽回肚子裏,然後臉色慘白的回話:“這次的确是我們冒犯了,我們可以退兵,但大疆國土必須分我們四國一半。”
笙歌眯起了眼睛,敢情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大疆的國土吧。如果是她沒用毒之前,估計是連點毛都不打算留給她,一露出實力後,半壁江山就來了。看來,還是虐虐更健康啊。
不過,她可沒有打算跟他們在這裏劃分國土。既然是她打下來的,這杯羹有種就過來搶,她不介意幫他們收屍的。
那位大臣話剛一落音就再一次對上了笙歌森冷的目光,心裏咯噔一下,然後只看到笙歌嘴角一勾,眼睛都沒看清,就被毒針奪了命。
笙歌挑了挑眉,看着他們摸出了自己袖中的毒針,放在眼前比劃,看是戳哪個大臣好呢,這個胖胖的好像不錯,那個高大個好像也不錯。
笙歌頭一次犯了糾結症,四國大臣心裏沒底,依舊抖得跟篩糠似的,明明這麽好看的姑娘,怎麽就這麽兇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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