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精米也被打了不少,陳靜停下手,該做飯了。
“夫君明天在幹吧,你先給小寶洗洗澡,那小家夥臉都黑了。”陳靜說着就去打了一盆水,掬起一捧水撲在臉上,很舒服冰涼冰涼的,幹了一天的活渾身都黏糊糊的。他的手今天有些酸,每次打米的時候都這樣,活還只是幹了不到三分之一,明天還要接着打。
楊逸聽了陳靜的話,一邊應話一邊也拿着一把的精米學着陳靜的樣子去打,這東西的技術含量不高,随時都能上手楊逸想着,明天他要和陳靜換換。
陳靜洗着臉,又聽到了打精米的聲音,他知道肯定是夫君在弄,真的和小寶一樣,什麽都想試試,打米哪有這麽容易的。
抹掉臉上的水,陳靜擡起都對着楊逸說道:“夫君你小心一點,不要打到手了。”
不過顯然陳靜提醒的已經晚了,楊逸已經抱着他的右手在跳腳。
“唔,你怎麽不早說,疼死了、疼死了,”楊逸緊緊的捏着自己的右手叫着,食指連心啊,真的疼死他了,剛才他太用力了一下就把食指撞在鐵鈎上,那瞬間的疼痛就好像一箭射中心髒般,前世死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疼。
陳靜在楊逸叫起來的時候三兩步就走到楊逸的面前,拿着楊逸的手,陳靜把楊逸那只緊緊捏着右手的左手拿開,低頭溫熱的口腔包住了楊逸那根受傷的手指。
“唔,”原本還想叫什麽的楊逸,嘴巴微張着,完全忘記了他要繼續叫疼的事。
溫熱的舌尖不斷的掃過已經發紅的指節,疼痛很快就降了下去,一股陌生有熟悉的感覺從楊逸的心底竄了出來。
楊逸一下子抽回了手指,笑話要是在添下去,他就要把陳靜就地正法了。
“咦,那個不疼了,我不疼了。”楊逸不好意思的摸着頭說道。
“不疼就好,別弄這個東西了,生手總是會撞到了。”陳靜笑着說道,他的大手揉了揉楊逸的頭,他的夫君實在是真的很可愛,剛才因為疼痛而略微泛白的臉,現在倒是紅撲撲的了,粉嫩嫩的很想啃一口,不過免得夫君惱羞成怒他還是忍了的好。
楊逸甩掉那只在他頭上作怪的手,男人什麽地方都可以摸,唯獨腦袋不行,而且他還沒有陳靜高,一定會被陳靜摸矮掉的,不過陳靜也說被撞到過,原來不是他一個人笨。
“那你也被撞過。”楊逸問道,要是陳靜也撞到過,那就說明不是他沒有天賦,只是還做的還不夠,熟能生巧不是,楊逸對明天繼續幹還是很有信心的。
“爹爹阿姆你們在幹什麽啊,小寶的手指也疼疼,”小胖子不知道兩個大人在幹什麽,阿姆為什麽要吃爹爹的手指,不過看着好像很舒服的樣子,小寶也很想試試。
“也你撞到手了,”陳靜問道。
小寶搖搖頭,他沒有撞到。
“看你這雙小手黑乎乎的,髒的不得了,讓你爹爹給你洗洗。”陳靜看着搖頭的小寶說道。
“明明爹爹的手也很髒的,”小寶不滿的說道,阿姆更加的疼爹爹了,都不疼他了,小寶耷拉着小腦袋傷心了。
“小家夥你又沒有受傷,要是小寶也受傷了,阿姆也幫小寶好不好,”看着兒子情緒低落,陳靜揉着小寶毛茸茸的小腦袋說道。
陳靜燒了一大鍋的熱水,倒在大木盆裏,接着他要去做晚飯去了,小寶就交給楊逸洗。
“夫君你要洗的快一些,別讓小寶玩太久的水,會着涼的。”陳靜說完離開堂屋去了廚房。
“小胖子你先別動,這水可燙了,爹爹給你去打些冷水。”楊逸說着拿了個小木盆去打清水。
楊逸在倒下冷水後試了試溫度,這才把小胖子扒光,小胖子肉呼呼的身子就露出來,被扒光後小家夥一腳就伸進了大木盆。
“燙、燙、燙……”小胖子一下就把白嫩嫩的小腳丫給縮了回來。
楊逸覺得明明不燙了,他又試了一下,不是很燙,可能小家夥皮太嫩的原因。
楊逸又往大木盆裏倒了一些涼水,小胖子這才一屁股坐了下去,水被大片的濺出來,小胖子特別的興奮,小手是一個勁的拍打水花,更多的水被濺出來。
“小胖子你在幹嘛,水沒了看你用什麽洗,”楊逸放下木盆連忙叫道,在來幾下木盆裏的水就要光了。
楊逸拿着布巾這邊擦擦,那邊擦擦小胖子癢癢的直咯咯笑,在把小胖子的小身子洗幹淨後,楊逸這才拿着小胖子的小腳丫輕輕的搓着,當要搓腳底的時候,小胖子差點跳了起來,更是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小腳丫更是一下子就縮回到水裏。
“爹爹癢癢、癢癢。”小胖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喊着。
在把小胖手洗幹淨,楊逸覺得差不多了,反正小胖子每天都要洗澡,除了汗水也沒有多髒,大功告成楊逸站起來,剛才不覺得,現在站起來才發現他的老腰已經硬了,随手敲了兩下。
“好了小胖子起來,水已經涼了,要是在泡下去就該着涼了。”楊逸說着就把小胖子從木盆裏撈了出來,放在大椅子上。
“還有水,爹爹小寶還有洗洗。”小胖子馬上不依道。
“聽話,今天的洗好了,明天還可以洗。”楊逸保證道。
很快一個鮮嫩的肉包子就被衣服給包起來,楊逸在給小胖子穿好鞋子後,先用小木盆倒掉一些水,這才端着大木盆到種了菜的院角,把已經涼了的洗澡水到在絲瓜藤下,現在小溪裏早就沒有水了,家裏的水都是陳靜大早上去村裏提來的,就是衣服都要拿去村前面的大溪裏清洗,現在用水要省着點。
第二天楊逸看着陳靜在茅屋裏,抱出了一個很大的用竹子做的竹匾,寬有三米,長五米,陳靜把它攤在屋子的門前,又拿着掃把掃了兩回。在大太陽出來後,陳靜把竹匾在草地上抖了幾下,又把竹匾拿到了另一邊,陳靜說這是為了把蟲子曬跑,這才把昨天和今天打的精米從打米機裏用簸箕弄到竹筐裏。
“夫君先過來幫忙,”以前他可以一個人擡到門外,現在畢竟肚子裏有一個,陳靜還是注意了很多,怕用太多的力氣傷到肚子裏的小家夥。
陳靜和楊逸擡着一筐精米到竹匾上,陳靜拿着一根長竹竿做的翻米器,那東西的另一頭是用木頭做的,其實看着很像大了無數倍的梳子,他很快就把精米給均勻的攤在上面。
整整兩天半家裏的精米被全都打了下來,原本應該能打九旦的米,現在卻只有七旦了,就是上次刮臺風的時候掉了不少的精米粒。那些杆子楊逸和陳靜一起把它們一捆捆的紮起來,堆進了柴屋裏,家裏的柴火也不多,陳靜說到秋天的時候山上的幹柴會很多,到時會砍很多的柴火來過冬的。
當時打米機是由村長的兩個兒子送過來的,這次是陳靜和楊逸兩人把打米機送了回去,其實也不是很重,大概就七八十斤的樣子,陳靜說準備自己家定做一個,但是定做鐵鈎非常的難,陳靜已經準備了三年了,今年要是能在弄到一些就能做一個打米機了。
兩人趁着小胖子睡着的時候才擡出去的,村長家也已經開始在收割精米了,他們是昨天開始收的,現在的精米已經黃燦燦的,雖然可以在等上六七天,但是村長在知道陳靜已經把精米收回來的時候,他一拍桌子不等了,就怕兩年前一樣,陳靜說要早點收回來放心,很可能會下雨,結果村裏人根本沒人聽他的,最後大部分人家裏的精米有被雨淋到發黴掉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靜哥兒你們家的精米都打好了,手腳真夠快的,楊逸啊你總是是肯從屋子裏走出來了,就該這樣,好好的一個家,就該你一個漢子撐起來,自己家的哥兒要自己疼的。”村長笑眯眯的拿着個旱煙袋說道,他年紀有些大,家裏兒子也多,所以家裏的活大都是他決定,兒子去做。
“村長您說的對,我會疼自己的哥兒,您看我都已經在學着幹活了,等我都學會了就不讓我家哥兒幹活。”楊逸笑着說道。
第二天晚上楊逸做了一斤的水煮白肉,陳靜拿了一半的水煮白肉送到村長家,自從才陳靜救了村長的哥兒後,這些年村長對他們一家還是非常照顧,那些小事村長是不管,但是真要過頭了村長就會出來幹預。
“小寶你看着精米知道嗎,如果有小鳥跑來□米就,用竹竿把它趕走知道嗎。”陳靜對着坐在院子門口的小寶說道。
“好的阿姆,小寶昨天已經看過了。”小寶坐在門檻上回道。手裏拿着一根一米多長頂上系着一根布條的竹子說道。
院子裏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楊逸躺着堂屋的椅子上,他的身體終于歇菜了,整個人都累的,雖然晚上的時候陳靜會給他揉揉,但是就是渾身酸痛,楊逸覺得至少要有十幾天才能好,就像以前突然跑了幾千米的路一樣,渾身沒力連走路小腿都能打顫的。
“夫君小寶在門口,你看着點,我去洗衣服。”陳靜手裏提着裝了昨天換下來的衣服,他看着耷拉着腦袋的楊逸面前,伸手試了試楊逸的額頭,并沒有發熱,看來是累到了,夫君是頭一次幹這麽多的活,看來是自己大意了,明天去找李大夫來看看,抓些藥來給夫君補補。
楊逸躺着躺着正迷迷糊糊要睡的時候,突然好像聽到了小胖子的叫聲,楊逸一下子驚醒過來,拍了拍暈乎乎的頭,原本毒辣辣的太陽現在已經被烏雲遮的幹淨。
“爹爹,爹爹天黑了,天黑了,快點把米米收回來。”小胖子飄過來的烏雲大叫着。
“什麽天黑了,這是要下雨了,小胖子一邊去,爹爹要把米米都收回家,要不然得全淋濕了,今年就全都白幹了。”楊逸跳起來叫道,跑到院子外面,快速的拿起竹匾的一角,用力的往裏面抖去,四個角都抖了一遍,精米粒就被堆成了厚厚的一堆,楊逸記得陳靜還會在抖好後,拉着竹匾的一角用力往裏面拉,這樣就可以直接那簸箕來裝了。
他們家今天曬了兩個竹匾,所有的精米都曬在院子外面,楊逸早上還聽陳靜說今天曬了明天在來一次,差不多精米就可以入倉了,要是這時候被雨淋濕了,這些精米就不值錢了,口感也會變差。
楊逸拿着簸箕放在竹匾上,快速的把精米扒進簸箕,拿起來就往小竹框裏倒,很快一個小竹框就滿了,在裝滿了兩框後,楊逸就把它們抱近堂屋,倒入大竹框裏,來來回回的四五趟後,其中一個竹匾上的精米就剩一些稀稀拉拉的,小胖子正拿着個小簸箕裝着。楊逸也懶的管那些了,他還要去弄另一個竹匾上的精米,楊逸心理祈禱着千萬別下,千萬別下,在等等、在等等他就快好了。
這天它能聽的到楊逸的祈禱嗎,陳靜在看到天暗下來後,他提着衣服就往回走,但是在經過村長的精米地的時候,他被叫住幫忙了,村長家的精米地裏就剩下一些了,快點的話也許能在下雨前,把所有的精米都收回家擺着,要不然被雨淋了會發黴,陳靜看看家的方向,最終他放下了手裏的竹籃,走下地接過鐮刀割起來,村長的幾個兒子正大捆的抱着精米往牛車上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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