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爹爹我可不是牙痛,現在是全身都疼,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楊逸轉個身趴在床上,果然舒服了不少。

“我去叫阿姆,我去叫阿姆,爹爹你不要死,不要死的嗚嗚……。”小胖子一副快哭出來的摸樣說着,也不等楊逸在說什麽,他就蹬蹬蹬邁着小斷腿跑了。

什麽是不要他死啊,我明明就說全身都疼,這好像和死沒什麽關系吧,楊逸被小胖子弄的哭笑不得,他就是渾身酸痛可沒有要死那麽嚴重。

陳靜看着外面淅瀝瀝的雨,他早上起來就打開大缸看過了,那裏面沒有潮起來,這很好,要是潮起來他就得去買精米給小寶和夫君食用,這非常的麻煩,今年的精米價肯定會很高。

“阿姆、阿姆爹爹他快死了,”小胖子一跑到堂屋就抱住他阿姆的腿,帶着哭腔好不可憐,要是以前的爹爹他才不管呢。但是現在他的爹爹可好了,總是會陪着他玩,還喂他好吃的,上次還買糖葫蘆,要是爹爹死了,他的糖葫蘆肯定沒有了,阿姆總是有很多活要幹,爹爹要是和阿嬷一樣沒有了,那誰陪他玩啊。

“小寶你說什麽呢,你爹爹好好的,什麽死不死的。”陳靜第一次對着小寶說了重話。

“爹爹他說全身都疼,阿姆你快去救救爹爹。”小胖子淚汪汪的看着他的阿姆。

陳靜想想小寶大概是被他阿嬷的死吓到了,不過夫君這段時間身體都挺好的,肯定是昨天下午收精米的時候,力氣用過頭了才會全身酸痛,陳靜打了一小碗的酒,這才去了房間,小寶就像個跟屁蟲一樣,一步不拉的跟在後面。

“小寶別擔心你爹爹會沒事,阿姆給你爹爹搓些酒,很快你爹爹就好了。”陳靜在小寶走門檻的時候拉了小寶一把說道。

“爹爹一定會沒事,還要陪小寶玩的。”小寶嘟囔着說道。

躺在床上的楊逸聽了小胖子的話沒被氣暈過去,感情是因為要他這個爹爹,能陪着玩才不讓自己有事的,真是白疼了這小東西。

陳靜看着趴在床上一臉郁悶表情的夫君笑了,和他想的一樣,夫君這是昨天累到了。

“身上很難受,”陳靜在楊逸的腰上壓了一下。

“疼、疼、疼,你輕點、輕點。”楊逸頓時就哇哇大叫起來,他的腰啊要斷了。

“我先給你揉揉,可能還要不舒服上幾天,不過不會有事的,也不會死的放心好了。”陳靜笑着拉高楊逸的衣服。

陳靜在楊逸白皙的背上撒了一些酒,手掌輕輕的按壓上去,冰冰涼涼的感覺楊逸瞬間就覺得舒服很多。

“上面在上面一點,左邊,對就是那裏真舒服,”楊逸在陳靜不輕不重的按壓下,舒服的直哼哼。

“爹爹你是不是很舒服啊,阿姆你給小寶也揉揉好不好。”小胖子還是趴在床沿上說道,看爹爹的樣子好像真的很舒服啊。

“你一個小屁孩揉什麽,爹爹是身上疼才揉的,你又不疼。”楊逸伸手蹂躏着小胖子毛茸茸的小腦袋說道。

這天和陳靜預料的一樣,接下來雨就沒怎麽停過,不是晚上下雨,就是白天下雨,這雨不大,就是能把地淋濕,而現在地上牆上都是潮潮的,要是他們晚一點割精米就真的要黴爛了。

“爹爹都好幾天了,怎麽太陽公公還不出來啊。”小胖子撅着嘴說道,他想到外面玩,但是沒有太陽地就滑,昨天他就在院子裏摔了一跤,衣服褲子都濕光了,現在衣服洗了都不幹,還有放在炭爐子上面烤才能幹。

楊逸看着外面的小雨,這是怎麽回事,前世也就在五月和六月的時候才會來的梅雨季節,這裏居然在大夏天的時候才發生梅雨季節。

“最多十來天就能過去了,如果快的話也就五六天能過去。”在做面條的陳靜說道,因為外面下雨,夫君和小寶已經在家呆了好幾天了,大概是心煩起來了,看來等雨停了他們可以去看看粗米,在過大半個月就能收了。

“這樣下雨好無聊,小胖子跟爹爹來,我們去看看爹爹釀的葡萄酒怎麽樣了。”楊逸說道,他突然想到他剛開始釀的那兩壇應該是好了,不管先拆出來看看再說,現在實在太閑了。

現在每壇酒上都有釀的時間和一些記錄,楊逸希望能釀出最好的葡萄美酒。

楊逸把最早的那兩個陶罐抱了出來,因為封着黃泥,裏面的味道一點也聞不出來。

“陳靜你說我們的葡萄酒能好嗎,要是做壞了怎麽辦。”楊逸把陶罐放在地上說道。

“沒事,做好了自然是好的,如果做不好我們家也沒什麽損失,也就一些陶罐而已,它們并沒有花我們很多的錢,”陳靜笑着說道,只要能讓夫君高興,那點陶罐的錢他還是出的起的。

“老天保佑一定要成功。”楊逸雙手合十拜了拜,這才小心的把瓶口的黃泥,慢慢的用一根木棍敲下來,楊逸生怕用力重了就把陶罐敲破了。

陳靜已經開始下面了,昨天的時候陳靜去了隔壁村屠戶那裏,買來了一些五花肉同樣拿了兩根大骨和好幾個豬下水,用豆豉燒起來配面吃味道是真的很不錯,最重要的是家裏的兩個都喜歡吃,他自己也很喜歡。

大骨被熬成了濃湯,豬下水洗幹淨後焯水炖軟,之後切細就用豆豉蒜泥炒起來,伴着面條吃很是開胃。

“夫君先吃面,等下我們一起弄吧,”陳靜對着楊逸說道,陳靜是怕沒有做出來,影響楊逸吃飯的情緒。要知道以前的楊逸是很挑食的,要不然陳靜也不會一直的,讓他的夫君吃的都是精米,其實換現代來說就是有輕微的厭食症,不過現在的楊逸可沒有這毛病,他是一頓不吃餓的慌,要是兩頓不吃,對現在的楊逸來說那簡直不是人能忍受的,要知道他也差不多是個吃貨了。對他來說什麽都是小事,填飽肚子乃是最大的事。

“馬上就要開出來了,等你面好了,這裏早就打開了。”楊逸說道,只是現在他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聞到了一股子的酸味,幸好不是臭味,只是一種單純的酸味,有點像醋酸的味道,楊逸的心涼了半截,他的葡萄酒一定是被釀酸了。

楊逸心裏滴着血的揭開粽子葉,頓時整個屋子裏都是酸溜溜的味道。

“爹爹是什麽,為什麽屋裏這麽酸。”小胖子好奇的問道,好像味道就從爹爹手裏的陶罐裏散發出來的,小胖子的鼻子越靠越近。

“臭小子酸不死你,”楊逸把油紙也拉來,瞬間滿屋子都是醋香味,這是對陳靜來說的。

“爹爹你是壞蛋,”小胖子大叫着,站起來跑的遠遠的,他的鼻子一定要壞掉了,剛才那一股子酸味嗆到靠的過近的小寶。

“小胖子說的對,爹爹是大壞蛋,專吃小胖子的大壞蛋。”楊逸大笑着對着跑遠的小胖子叫道。

“小寶才不怕爹爹呢。”小家夥聽了這話後立馬說道,現在他已經不怕爹爹了,爹爹已經很久沒有瞪他和罵他了,更是沒有打過他了,他喜歡現在的爹爹。

“夫君這個味道不錯,不知道能不能喝。”陳靜說完,還深吸了一口氣,酸溜溜的他很喜歡這股味道,陳靜知道應該是他懷了孩子的原因。

楊逸聽了陳靜的話,對啊這裏還沒有醋,前兩天他們去了集市,那裏有豆豉賣也有酒,但是就沒有醋賣,楊逸記得他當時還問過的呢,也許是有醋只是從來沒有人試着嘗過。

“喝倒是可以,不過太酸了,我們可以蘸東西吃,就像我們上次抓的小蝦一樣,也可以拌面來吃,它就叫醋好了”楊逸高興的說道,先把名字給取了,免的叫起來麻煩。

雖然說他這陶罐是釀壞了,但也不能每個陶罐裏的都釀壞了不是,等吃過午飯他把另一壇子也拆出來看看,他就不信全都釀成醋了。

而且這醋味道也很不錯,楊逸剛才已經蘸了一點嘗了一下,等下吃完飯還是找個,小陶罐把醋過濾出來楊逸想着,以後還可以燒糖醋的食物來吃了,楊逸的心情瞬間就被治愈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是沒有酒他還有醋,要是真的不能賣,他就想辦法賣到秦晖的酒樓去,大不了他就做些糖醋味道的菜來,想必那些大廚比他厲害多了,能開發出更多和更好的需要醋的菜品。

楊逸拿了木勺從陶罐裏舀了半碗的醋,這才用油紙給系回去,免得酸味都跑光了。

“怎麽樣,伴着吃很不錯。”楊逸說着就夾起面條吃起來,他剛才在碗裏的面條上澆了一木勺的醋,好久沒有吃酸的了感覺真好。

“恩,我喜歡這個味道,以前的酸果吃多了牙會難受,這個酸度剛好。”陳靜笑着說道,他這次懷了孩子真的很喜歡酸的,但是那些酸梅卻是挺貴的,所以他嘴饞了,就去摘一些酸果來解解饞,只是每次要是多吃幾顆牙就會酸到。

“阿姆這個真的很好吃嗎,小寶可不可以也吃一點。”小胖子手裏的小勺子,指指陳靜手碗的面條說道,他被剛才的酸味吓到的了,不敢往自己碗裏加醋。

“夫君你的夾給小寶一些,我這裏的肯定太酸了,”陳靜說道,他剛才到了碗裏的一半醋,夫君可只是舀了一勺。

小寶咬着小勺子裏的面,真的很好吃耶,他也要到醋來吃。

“小寶喜歡吃嗎,”陳靜看着小家夥先是咒了一些眉頭,之後小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醋碗,那表情很好的告訴他,小寶也想要了。

“阿姆、阿姆小寶喜歡吃,要和爹爹碗裏的面條一樣的。”小寶連忙叫道,就好像說晚了沒的吃一樣。

老天保佑這罐一定要是酒,一定別是醋,一定是酒一定是酒,楊逸一邊小心的敲着黃泥,一邊碎碎念着,陳靜聽着直想笑,又不敢笑出聲怕楊逸會傷心,如果真的沒有釀出酒,夫君一定會很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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