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兩個吸血鬼跑得快

現場一片嘩然。

沒有驚吓,只是略微驚訝。

對于路斯柩的殘暴,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但沒想到路斯柩已經肆意妄為到如此地步,公開和路勒玟敵對。

路勒玟暴怒,“路斯柩!你膽敢殺了我的人!你找死!”

路斯柩丢下早已氣絕的兩人,嫌棄的看了眼手,想拿手絹擦手但發現沒帶,于是他扯過安時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安時:“……”

合着他現在還多了個抹布的作用?

見路斯柩忽視自己,路勒玟氣壞了,高級吸血鬼的雙瞳猩紅起來,猛的朝他襲來。

可連路斯柩的身體都沒碰到就被他一腳踹飛,緊接着路斯柩捏碎一個酒杯拿起碎片沖路勒玟襲去。

像光影般,僅僅只是眨眼間的事,在所有人都尚未來得及反應時,路勒玟的脖子上多了一條紅痕,此刻正不住往外冒血。

路勒玟躲過了。

恐懼的捂住脖子不住往後退,他的人迅速圍成圈把他保護起來。

路勒玟臉色煞白,後背全是冷汗,心有餘悸的緊盯着路斯柩,防備他出其不意。

就在剛剛,這個瘋子是真的想在大庭廣衆下殺死他!

路勒玟慶幸自己躲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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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真的腦袋跟身體分家了!

路斯柩這個惡魔!竟敢公然行兇!果然變态!

見路勒玟有人保護了,路斯柩遺憾的收手,像招小狗似的沖安時招手。

安時不敢招惹瘋子,乖巧的過來給他當抹布。

誰知路斯柩不是擦手,而是攬着他腰将頭埋在他脖頸周圍,輕輕聞着安時身上的氣味。

脖子周圍噴灑着冰涼的呼吸,像羽毛輕輕刷過,絲絲癢癢的。

安時身體緊繃不敢動彈,路斯柩捏了捏他的腰,發現觸感不錯後,又捏了捏,惹得安時敏感不住躲閃,路斯柩放開他。

“臭蟲的血果然難聞,還是你的香。”路斯柩輕笑一聲,像個吸食陽氣的妖精。

安時:“……”

“臭蟲”自然也聽到了,剛想怒罵,可觸及路斯柩那平淡的視線,瞬間噤聲。

脖子還疼着,路勒玟心裏暗恨卻只能狼狽離開。

鬧劇散場,衆人心裏感嘆:不愧是路魔王。

接下來就是舞會,路斯柩覺得無趣,直接抓着安時回家。

宮殿。

蛇精病果然是蛇精病。

安時被他抓着扔在宮殿房頂上,看着距地面17米高的屋頂,他差點沒吓出心髒病。

原主有恐高症,連帶着他也害怕起來。

腿軟眼暈,身旁這個瘋子還拽他,安時索性呈樹袋熊似的抱住他,哆嗦道:“你……你趕緊把我放下去。”

路斯柩看他閉眼,覺得有趣,像是找到什麽好玩的,他将安時扯開,“那邊有梯子,自己下去。”

“糊弄鬼呢,有那麽高的梯子?”

“有。”

安時不信,悄悄睜眼四處打量了一下,果然在屋頂拐角處看到梯子。

“……”

這是天梯?

可靠嗎?

目測有點距離,只要不往下看,應該能走過去。

站的高,凍得全。

他真的太冷了,懶得跟瘋子計較,慢慢挪動腳步朝梯子處走去。

路斯柩慵懶的躺在屋頂上,半撐着頭看着他龜速前進,嘴角挂着惡劣的笑。

沒一會兒,安時臉色難看的轉身回來。

“怎麽不去?”路斯柩笑問。

安時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什麽天梯,就挂了一半的梯子,下半截還他媽是斷的,這誰能下得去?

這厮絕逼是故意的。

但安時哪能讓他看好戲,故作淡定道:“突然覺得在屋頂上看星星挺美妙的。”

路斯柩但笑不語。

安時被他笑得心裏發毛,正不知所措時,就見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朝安時笑,“既然如此,我不打擾你欣賞美景,親愛的,明天見。”

安時:“……?”

路斯柩一跳而下,最後輕盈落地,站在地上還惡劣的朝他揮揮手,然後慢條斯理的走進宮殿裏。

“雅蠛蝶~”安時伸出爾康手,可沒能喚回那個蛇精病。

“卧.槽,無情!”

安時不敢再看下面,腿軟怕摔下去,只能坐在屋頂上,在冷風中淩亂。

拍了一下嘴,安時低罵:“讓你嘴欠。”現在好了吧,真的要欣賞一晚上的美景了。

哭唧唧。

次日。

安時被管家救下來時,已經凍成了智障,成功感冒。

王八蛋,狗比!

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安時在心裏給路斯柩記小本本,此仇不報非君子!

大廳內。

路斯柩打了個噴嚏,端着咖啡杯抖了下,抽出手絹擦了擦鼻子,舉止優雅的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

“人呢?”

管家彎腰回道:“先生已經吃藥睡下了。”

路斯柩輕笑,“讓他起來。”

管家遲疑了一秒,路斯柩看過來,管家虎軀一震,趕緊應聲去把安時挖起來。

意識混沌的坐在餐桌旁,安時冷眼看着路斯柩。

路斯柩朝他笑,“吃啊。”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還全是肉,這擱以前,安時鐵定高興死了,可感冒了食欲不振,看到葷食就膩味。

這狗比真的是無聊透頂。

惡趣味十足。

見他不吃,路斯柩挑眉,“嗯?”

狗比狗比狗比!!在心裏解氣後,安時憤恨的拿起刀叉,看到桌上裝擺完美的食物,路斯柩手邊竟還有糕點。

安時起身坐到他身邊,看到小蛋糕表面有分劃好的下刀線條,安時朝路斯柩惡劣一笑,故意在他的視線下用刀橫着切,将美感的蛋糕嚯嚯得糟糕透頂。

這還不止,安時捏起披薩咬了一口又扔回盤子裏,再用叉子從整齊劃一的方糖中間,叉起一塊放進牛奶杯裏。

然後切着牛排時,一塊肉飛到桌上,安時不嫌棄的叉起直接送入口中。

身旁低氣壓漸重,可安時仿佛不知危險來臨般,繼續嚯嚯其他食物。

管家看了全程後,默默地為安時祈禱,願他尚有命在。

在安時用刀叉劃拉餐盤發出刺耳的聲音時,路斯柩瞬間發作,掐着安時的脖子陰測測道:“你想怎麽死?”

安時猛的将嘴裏的食物噴出來,“不小心”噴到路斯柩臉上,滿意的看到男人神色僵住,安時心裏笑得不行,但表面卻是裝作惶恐,“真是抱歉,您沒事吧,這也不賴我,您突然掐我,我這一受驚,條件反射的噴出來。”

合着還賴他?

路斯柩眸色暴戾,正欲掐死他,安時掙紮道:“您可不能掐死我,掐死我可就沒誰陪着您了。”

路斯柩動作微滞,磨了磨牙後猛的将他甩開,邊用手絹擦臉邊往樓梯處走,瞬間消失在樓梯口。

掐着掐着就習慣了,安時輕咳了幾聲潤潤嗓子,然後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吃飯。

目瞪口呆的管家:“……”

噢,上帝,能與主人相愛相殺,還能幸存的第一人竟出現了!

安時短暫的解氣了,可等路斯柩洗完澡出來,安時又悲催了。

路斯柩讓他拔完院子裏的草,不拔完不許睡。

看着一望無邊的“草原”,安時後悔了。

後悔沒使勁整死那狗比。

夜晚。

路斯柩站在窗前,沒看到安時,問:“他人呢?”

管家戰戰兢兢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嗯?”

磁性的尾音上揚,危險意味十足。

管家立刻彎腰回道:“先生……先生在打麻将。”

路斯柩:“……?”

庭院內。

“清一色!胡了!來來來,趕緊脫衣服。”安時大喝一聲,笑看着三個男仆,三人已經輸得只剩下底褲了。

男仆們哭喪着臉,“先生,我們真的不能再脫了。”

“願賭服輸,趕緊脫。”

見他們不脫,安時摩拳擦掌的起身,“害羞是吧,來來來,爺幫你們脫。”

安時剛靠近他們,就見三個男仆突然神色驚恐的跪在地上伏低身子,瑟瑟發抖。

安時不解,“不脫就不脫吧,我跟你們開玩笑的,瞧你們吓的那樣。”

“好玩嗎?”身後有人問。

安時頭也不回道:“必須好玩。”

說完覺得不對勁,身後寒氣入侵,危機感湧入心頭,安時僵着脖子轉頭,路斯柩雙手插兜笑看着他。

天爺,吾命休矣。

正要跑,衣服被揪住,路斯柩捏着他命運的後脖頸将他扯進懷裏,“教教我,我跟你一起玩。”

“不……不敢了。”

“看不起我?”路斯柩驟然變臉。

安時瞬間懸着心,“沒……沒有,我是怕麻将髒了您的手。”

路斯柩又笑開,“不怕,到時候用你的血來洗,保證幹淨。”

安時:“……!!”

“殺了。”路斯柩抓着安時轉身時,冷漠道。

管家恭敬的應了一聲。

安時瞬間明白他要殺誰,趕緊掙紮着求他,“不能殺,他們是被我脅迫的,你不能殺他們!要殺殺我。”

路斯柩停住腳步,眯眼笑,“好啊。”

安時:“……”這跟狗血劇情不一樣啊。

見他真的拿刀要砍過來,安時情急之下雙手捧着他臉親了上去。

一片死寂。

三個男仆本來已經絕望了,可聽到安時替他們求情又燃起希望,命運就是如此充滿戲劇性。

此刻看到安時竟不怕死的親了路斯柩大人,他們的心同時沉到了谷底。

完了,賠上他們三個不說,還得加上安時這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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