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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洛洛一句話卡在了嗓子眼兒, 上不來下不去的。她尴尬的深呼吸一下,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對盛北說:“不是, 我其實是想請你幫忙的。我想……”
“小北。”
肩膀上傳來一份重量,晉源從身後攬着盛北來到他身邊站定,見剛才被盛北遮擋住的女孩子是魏洛洛。晉源有點驚訝,卻很快調整了一下表情, 扯動嘴角問盛北:
“在聊什麽呢?”
“哦,魏洛洛說想請我幫忙。”盛北雙手放在外套口袋裏,然後想起來什麽, 問魏洛洛:
“對了,你剛才說請我幫什麽忙?”
魏洛洛:“……”
魏洛洛最後什麽也沒說就率先離開了,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當着晉源的面兒,說讓盛北幫忙的事情。
她離開之後, 盛北才想起來問晉源怎麽出來了, 晉源瞟了一眼魏洛洛離開的背影。十五六歲的青春氣息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想請你看電影還有喝奶茶的,是魏洛洛?”
“啊?”
盛北的反應不像作假, 再說盛北也不會對他說謊。晉源又看了一眼魏洛洛離開的背影,沒再說什麽,攬着盛北的肩膀去學校外面買吃的。
因為發現魏洛洛對盛北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接下來幾天, 晉源格外關注了一下這位初中兼高中同學, 結果好幾次都跟魏洛洛的視線對上。
而且, 她的眼神不是每一次都落在自己身上, 有時候會是看向旁邊的盛北。
這個發現讓晉源有些拿不準魏洛洛的意思,不過結合她說想請盛北幫忙,晉源隐約有了猜測。
周五晚自習上到八點, 盛北被容厝拉着去打球,他有些猶豫的看看晉源,就見晉源收拾東西,拍拍他肩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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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盛北開心的從牆角拿出球夾在臂彎裏,三個人很快就消失在班級門口。
魏洛洛望着空無一人的教室門口,再轉身看看只剩下她一人的教室,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綠色的信封朝教室最後一排走去,剛剛将東西塞進盛北抽屜,腳步聲從背後響起。
魏洛洛條件反射的轉身,就對上晉源審視的目光。
“你怎麽回來了?”
“請盛北看電影和喝奶茶的人,是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魏洛洛聽到晉源的問題,不由得一愣,轉而從盛北抽屜裏将剛才那個信封拿出來背在身後。
“我猜,你想通過盛北幫的忙,跟我有關,是嗎?”
晉源一步一步靠近魏洛洛,明明不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教室裏卻格外響亮的落進魏洛洛心裏。她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眼神也閃躲着,背在身後的手握的很緊很緊。
“我想我跟你說的很清楚,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執着。”晉源的語氣是冷硬疏離的,又帶着點質問的意思。
想想也是,任誰一直被不停拒絕的人追求,恐怕心情都不會太好。更何況,這事兒還将盛北牽扯了進去。
“我知道你說的很清楚。”魏洛洛心跳越來越快,三年前初次告白的那份勇氣不知是不是被歲月侵蝕,竟在不知不覺間所剩無幾。
她腦子有點亂,各種思緒在腦海裏飛來飛去,抓不住重點,也根本沒有重點,所有的想法都只有一個:“我,我就是喜歡你。一直喜歡你。我不明白,我長得漂亮身材也好,為什麽你不喜歡我?”
“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晉源走到距離魏洛洛一米左右的距離停下,他低頭看了一眼魏洛洛所在的位置,那是盛北凳子的旁邊,他眉眼間含着一抹厲色,聲調又冷了幾分:
“不管怎麽樣,我不希望你把任何人牽扯進來。魏洛洛,別讓我讨厭你。”
說完這話,晉源沒再說別的,轉身離開了教室。
魏洛洛頹然的坐在凳子上,她不明白她哪裏不好,為什麽晉源就不喜歡她呢?人人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為什麽她這個卻如同隔了一座五指山一樣,怎麽都不可能翻越過去。
晉源出了教室就去了籃球場,他是借口上衛生間回的教室,見到盛北之後,他什麽都沒說,就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跟盛北和容厝打起了球。只是在臨近結束前,又借口上衛生間回了一次教室,确認盛北抽屜裏什麽都沒有時,調整了一下兩個人凳子的位置。
一個小時後回到宿舍,三個人剪刀石頭布決定誰先洗澡,第一局,盛北就輸了。而第二局,是晉源贏了。
晉源走到盛北衣櫃那裏,打開衣櫃拿出內褲和睡衣塞到盛北懷裏,對容錯說:
“我跟他換,他先洗,我最後洗。”
容厝:“?這,這也行?”
“喔糙,源哥你真好!”盛北沖容厝吐舌頭,飛快的沖進了衛生間。
“哎不是……盛北你可從來沒贏過我啊。你這……你們倆這……”容厝又好氣又好笑,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直到晏博暢從外面回來,他把這事兒跟對方說起,特別委屈的碰碰晏博暢胳膊:“你瞧瞧你不在宿舍,他們倆就合體欺負我。”
“哪裏欺負你啦?我和我源哥換位置而已啊。”盛北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胳膊枕在頭下,說起這個特別自豪。
容厝“切……”了一聲:“晏博暢,上!”
于是,這一晚,毫無意義的剪刀石頭布就這樣在盛北和容厝的互怼中開始了。
晉源和晏博暢他倆差不多,十幾局下來幾乎打了個平手,直到寝室關燈,這場莫名其妙的“剪刀石頭布”比賽才宣告結束。
……
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S市處于深夜中,鵝毛大雪在漫天飛舞,給靜谧的校園帶來一抹別樣的浪漫。大片大片的雪花映着校園随處可見的路燈,如同發着光的朦胧紗霧從天而降一般。
次日,整個校園在一大片白中蘇醒。
枝頭堆積的雪花随風飄落,屋頂也穿上了新衣裳,操場上衆多學生在興奮的打雪仗。歡聲笑語随處可見,青春的笑臉遍布校園。
因為是周六,不用上課,這場雪極大的愉悅了所有在學校的老師學生們。
盛北所在的宿舍集體出動,在男生宿舍樓外面單獨一大塊雪地裏打雪仗。一大團冰涼涼的雪球砸進盛北的後衣領,驚的他一哆嗦,很快,晉源就幫他報了仇。
“啊……晉源,你幹嘛打我啊……”容厝慌忙撥愣衣服裏的雪球,脖子涼涼的冷的不行。
“我幫你。”晏博暢嘴角上揚,四個人兩對,玩的不亦樂乎。
打完了雪仗,盛北拿出手機,四個人一起拍照。等結束了準備回到宿舍時,偶然間聽到周邊其他打雪仗的男孩子,說起平安夜約女同學看電影的話題。
“今天平安夜啊?”容厝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麽,他一把抓住晏博暢胳膊:
“晏博暢,你之前是不是說過平安夜請我看電影喝奶茶來着?”
“啊?有嗎?”晏博暢眼神晃了一下,假裝什麽都不記得。
容厝急了,一下子跳到晏博暢背上,雙臂摟着他脖子,不停叫嚷:“晏博暢你竟然忘了?啊?你怎麽能忘了啊……”
直到兩張紅色的電影票突然出現在眼前,容厝興奮的一把扯進手裏,拍打着晏博暢肩膀,夾在對方腰上的雙腿不停晃動:“快快快,出發。”
“得嘞……坐穩了。”晏博暢一拍容厝屁股,大踏步朝宿舍外走去。
他們二人離開之後,宿舍裏就只剩下了盛北和晉源兩個人。盛北像是被剛才兩位室友感染了一般臉上一直帶着笑,晉源瞧見了,攬住他肩膀:
“想去看電影喝奶茶嗎?”
盛北搖搖頭,他可是謹記着沈妤說過的話,不敢随随便便去看電影。
“為什麽?”晉源一時之間沒想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
“源哥,這你就不懂了吧?”盛北神秘兮兮的湊近晉源耳邊,小聲說:
“聽說電影院最适合接吻。看電影的時候遇到點有感覺的畫面,一轉頭就跟旁邊的人吻上了。我不敢去,萬一我忍不住想親你咋辦?”
晉源聽了低頭輕笑,然後一轉頭,猝不及防的在盛北嘴角親了一下。
盛北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飛快的跑去關門拉窗簾,一時間,宿舍灰暗一片,只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房間內,湊近了能看清彼此臉上的表情。
然後,晉源就見盛北雙手背在身後,噘着嘴閉着眼一步一步朝他湊近。
即将到來的親吻讓晉源有點心跳加快,他慢慢閉上眼,等待嘴唇上柔軟的觸感來襲。
冷硬冰涼的觸感貼在嘴唇上時,晉源猛然睜開眼睛。一個側面酷似小鯨魚的鑰匙扣呈現在眼前。緊接着,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鑰匙扣慢慢湊近第一個鑰匙扣,在兩個鑰匙扣相距很短的距離時,互相吸引在一起。
“源哥,平安夜快樂。”盛北将兩只鯨魚鑰匙扣放在手心裏攤開擺放給晉源看,待晉源拿起其中一個時,解釋說:
“鯨魚具有導航的本領,源哥,你收了我的鯨魚,就是我的人了哦。它會帶你走進我心裏。”
這話明明很油膩,盛北說的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還在最後一句話落音時,特顯擺的揚揚下巴。
反倒是聽的人,耳根子有些發燙。
“你這是從哪裏學來的?”晉源握着鑰匙扣,冰涼的鋅合金很快帶上了他的溫度,變得溫熱起來。如同此刻他狂跳的心,以及不受控制的一個地方。
“某寶呀。”盛北雙手攬住晉源脖子,腳尖着地蹦到晉源身上,在對方下意識拖住他時,雙腿夾住晉源的腰,伏在他耳邊小聲叭叭:
“源哥,我剛剛鎖門了哦。”
晉源腦海裏不由自主的開始出現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輕輕貼近盛北耳朵邊,顫抖着聲音,說:
“其實,還……可以走進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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