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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贈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氣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們被黑的這兩天一直沒發聲,就是想着《沉香》官宣,讓那些黑子以及書粉閉嘴,結果《沉香》居然換成了傅玟敏!
鹿熹不擅長安慰別人,她遞了一張紙巾給贈贈,“別哭了。”
贈贈看着面色柔和的鹿熹,她真的不明白,不過是毫無幹系甚至萍水都不相逢的陌生人,為什麽會對一個人有這麽深的惡意?
“嗡——”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
陶然注意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噌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她這一舉動把鹿熹跟贈贈都吓了一跳,兩人朝她看了過去。
陶然朝她做了“噓”的動作,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接了電話。
“喂,張導,您好您好。”
娛樂圈姓張的導演那麽多,贈贈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張導,但她注意到,陶姐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恭敬,顯然是大腕級別的導演,于是抽噎聲都不由自主地放低了。
很快,她們便從陶然的臉上看到了震驚,不可置信,欣喜若狂一系列的變化。
在陶然挂了電話之後,贈贈這才小心又隐隐期待地問:“陶姐…誰的電話啊?”
陶然的聲音微抖,“贈贈,現在定最早的是西雙版納的機票。”
贈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她知道,熹熹姐有戲拍了,看陶姐的神情,估計還是一個不錯的劇本,在贈贈克制住顫抖的手訂機票的時候,陶然又道:“給我也訂一張。”
“陶姐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
“去,當然要去。”
鹿熹早起最辛苦的幾年,陶然都是形影不離地跟她進組照顧的,也是在去年,鹿熹成功跻身進了四小花旦之後,她這才将工作的重心放到了北京,來為她争取更好更有優勢的資源。
在電話裏,張導雖然并沒有明确表示就定鹿熹,但陶然隐隐覺得,這事有點穩,賀導的劇本,沈為清這樣的合作搭檔,陶然還是知道她們是有幾斤幾兩的,所以壓根就沒有試圖接觸過這個劇本。
但現如今,人家主動打電話過來,這說明什麽?
說明賀導對他們鹿熹是了解過,這才給的機會。
陶然帶着鹿熹他們一刻都不敢耽擱,甚至連行李都沒有來及收拾就直接飛往西雙版納。
陶然跟張副導發完微信,偏頭看了坐在裏側的鹿熹一眼,她低垂着眼簾,面容平淡,絲毫沒有一點被大導演看中的喜悅感,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我把無人區的劇本發給你,趁這會功夫,了解一下劇本。”
鹿熹似乎在走神,聞聲反應過來,她嗯了聲,慢慢地摸出手機。
陶然也沒事做,于是也跟着了解劇本,其實這麽長時間以來,她都沒有認真地看過《無人區》的具體內容,只知道這是緝毒題材的劇本,其他并不是非常清楚,可是越往後看,她越覺得不對勁。
從那些簡單的文字中,她為什麽覺得舒遙會這麽的鮮活清晰?就好像…就好像…她下意識地側頭看向坐在她身邊的鹿熹,瞬間醍醐灌頂,這一路激動的心倏爾冷卻下來。
鹿熹不能接這個劇本!
陶然張了張嘴,想跟鹿熹說什麽,但她十分清楚,鹿熹在看到感興趣的劇本時通常會非常沉浸,這個時候不能打擾她,于是她強忍了下,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直到在昆明轉機的時候,鹿熹卻在她之前開口。
“陶姐,我想試試。”
陶然心中複雜,她帶鹿熹近五年,很少主動向她表達她感興趣的或者是她喜歡的一些劇本,她挑給她的劇本,她都全部接受,并且認認真真地完成,照例說經紀人最喜歡聽話乖巧的藝人,但有的時候,陶然也希望她可以不用那麽聽話。
不過她沒想到,她第一次“不聽話”,她卻滿足不了。
陶然試圖說服她:“舒遙這個角色不利于……”
鹿熹看着她,聲音堅定:“陶姐,我已經好了。”
“鹿熹。”陶然喊她的全名。
鹿熹抿了抿嘴唇不說話。
這邊過來的贈贈就聽到陶姐嚴肅地喊了鹿熹的全名,雖然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贈贈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太對,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她選擇保持沉默。
就這樣僵持了一分多鐘,陶然還是妥協了。
……
陶然她們到西雙版納劇組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從北京過來随身穿的外套也脫了下來,三月初在北京還較冷的時候,西雙版納已經是炎炎夏日了。
賀秋生是吩咐了張副導給鹿熹的經紀人打了電話,但他也沒有想到,她們居然來的這麽快?瞧這樣子,應該是挂了電話之後趕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就來了。
賀秋生看着站在那邊的鹿熹,她穿着深藍色的牛仔褲,簡單的t恤,應該是過于炎熱,她一頭烏黑的頭發随意紮在腦袋後面,兩側是細長微亂的碎發,沒有化妝,幹幹淨淨的一張臉。
他不由想到,昨天晚上沈為清說的話。
沈為清思索了一段時間,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
“鹿熹就挺适合的。”
說實話,賀秋生還真的沒聽過鹿熹的名字,倒也不是鹿熹不夠紅,只是他近兩年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無人區》的劇本上,壓根就沒有時間關注娛樂圈的消息。
倒是張副導對鹿熹有點印象。
“鹿熹啊,我知道她,我女兒還挺喜歡她的。”說着,張副導還特意把他女兒的微信給翻開,點開她的微信頭像。
賀秋生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化着精致的舞臺妝,烏黑的長發卷着大波浪,珍珠吊墜耳飾,黑色的亮片吊帶,她看着鏡頭,笑的非常燦爛,他微皺了下眉頭。
她好像不太适合舒遙。
晚上回房間之後,賀秋生幾乎已經将鹿熹給忘到了腦後,但張副導忽然給他發了一張鹿熹的劇照,劇照上的她坐在梧桐樹下的長椅上,神色平淡,目光空乏,就這麽一張照片,那一瞬間,他感知了她身上的孤獨感以及故事感。
陶然此時的心境跟接到電話時截然不同,後面從昆明過來的路上,她也勸過,但鹿熹堅持要來試試,即便她現在不想讓鹿熹接這部劇,但她在看到賀導的時候,依舊表現的恭敬禮貌,甚至還有感激。
鹿熹也禮貌地跟賀秋生打了招呼。
“賀導好。”
賀秋生看着她,忽然覺得昨夜裏感知更強烈了。
“過來的時候,有看過劇本嗎?”他問。
“看過的。”鹿熹點頭。
“一會直接試鏡,你可以嗎?”他問。
“我可以的,導演。”
雖然還沒有見識過她的演技,但賀秋生很滿意她的态度。
……
“卡!”
張副導拿喇叭喊了一聲。
大壯立即拿着礦泉水以及遮陽傘朝沈為清跑了過去。
沈為清接過礦泉水,仰頭咕嚕咕嚕幾口下去喝了将近一半,在這樣炎熱的環境下拍攝脫水真的非常快。
大壯又趕緊取了濕紙巾,“擦擦汗。”
沈為清将礦泉水遞給他,接了濕紙巾,毫不在意地往臉上擦,他這部劇是素顏,怎麽擦都沒事,在他擦完汗之後,大壯又将手裏的小風扇給遞了過去。
沈為清一邊将小風扇怼臉吹一邊朝那邊的張副導走了過去,他走過去之後,這才發現,監視器後面只有他一個人,賀導跟制片人他們都不在。
“張導,賀導他們呢?”
張副導的視線還落在監視器上,沈老師的演技真沒的說,表現力收放自如,這一幀幀的堪稱完美,聽到他的話之後,随後就道:“在會議室,鹿熹過來試鏡了。”
沈為清過去的時候,賀秋生正好從休息室出來。
“你怎麽過來了?拍完了?”
沈為清點點頭。
“你來的正好,正好陪我去看一下鹿熹的試鏡。”
沈為清不動聲色的問:“她這麽快就過來了?”
賀秋生一向喜歡工作積極主動的演員,聽他這麽問,便笑着道:“來的是挺快的,挺好的。”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朝會議室的方向走。
他們過去的時候,王制片正在跟鹿熹說着什麽,陶然跟贈贈安靜地坐在休息室的一角。
贈贈最先注意到他們,她的視線落在沈為清身上,沈老師的頭發剪短了不少,看着好像也沒有上次在r-k的時候白了,但她依舊看的目不轉睛。
白色的t恤,外面是水洗藍色的襯衫外套,黑色牛仔褲,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衣服,但穿在沈老師的身上,竟然說不出來的好看,更是襯的他寬肩長腿,挺拔如松。
鹿熹在聽到聲音之後,下意識地擡頭看了過去,視線在沈為清的身上短暫停留了兩秒,随後起身先與賀導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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