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蘇夫人在房中焦急,忽聽外面傳來震天的喊聲。

“有刺客!有刺客!!”

“大小姐遇刺了!快叫大夫!”

“大小姐——”

蘇夫人聽到這裏,陡然來了精神,眼睛一睜,眼神锃亮。

這時候有丫鬟跑過來拍門,“砰砰砰”的,在外面兒大喊着:“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遇刺了!您快去看看罷!”

蘇夫人裝作很是震驚的模樣,壓抑着自己心中的興奮,陡然哭了出來,嗚嗚的說:“什麽?我的好女兒呦!快,走,快去看看!”

蘇夫人跑出房門,就看到了綠衣,綠衣用手帕捂着臉,雙肩顫抖,似乎哭的十分悲切,嘴裏喊着:“小姐!小姐啊——小姐啊——”

蘇夫人連忙沖過去,試探的說:“綠衣,你家小姐呢?”

綠衣還是用手帕捂着臉,嗓音很悶的說:“小姐……小姐……夫人,小姐怕是不好了啊……”

她這麽一說,蘇夫人嘴角都要翹起來了,極力克制着,也跟着綠衣嗚嗚的哭起來。

綠衣用手帕緊緊捂着自己的臉,其實并非在哭泣,而是怕自個兒笑場。

如今她家小姐壓根兒不在房中,而是去了驿館,綠衣就是在這兒拖延時機的,小姐說了,讓她拖住蘇夫人。

綠衣怕自己露餡兒,因此就用手帕捂着自己的臉,蘇夫人不疑有他,還以為綠衣哭的哀傷。

蘇夫人這面兒興奮着,哪知突聽跫音蜂擁而至,本就哄亂的蘇家老宅,頓時燈火通明起來,一隊士兵快速從外面開進來,直接沖開蘇家大門,竟然不管不顧的往後宅開來。

蘇夫人吓了一跳,說:“放肆!你們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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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剛說完,就看到了帶兵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四皇子薛長瑜了!

薛長瑜冷着臉,淡淡的招手說:“押起來。”

蘇夫人吃了一驚,心裏直打飐兒,面上梗着脖子,說:“做什麽!?我家老爺可是丞相!你們做什麽!倘或拿人,總得有個文書!有個道理!”

薛長瑜冷冷一笑,并沒有說話。

蘇夫人就聽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幽幽的說:“通敵賣國,算不算道理?”

她話音一落,蘇夫人吓得“啊——”的一聲大叫,險些坐在地上,瞪大了渾圓的眼睛,見鬼一樣。

是了,見鬼一樣!

随着那清脆悅耳的聲音,本已被刺死的蘇懷瑾竟然款款的從人群中走出,步子十分悠閑,嗓音十分淡然,儀态絲毫不亂。

蘇夫人吓得不輕,嘴唇哆嗦着,一時沒敢說話。

蘇懷瑾拿出商陽國公主交代的貼身香囊,擺了擺,溫柔的笑着說:“夫人的臉子好大,燕王親自來拿你,也算是無上的榮耀了。”

蘇夫人本還想抵賴,但是眼看蘇懷瑾拿出了香囊,頓時就明白了,商陽國公主事敗,絕對把自己連鍋端出來了。

蘇夫人還想狡辯,立時哀哭出來,說:“好女兒,好女兒你聽我說,那香囊,香囊不是我的,是我……”

“又是你丢的,是也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懷瑾已經十分了然的接了這茬子,笑着說:“這話兒就不必說了,若是想說,就等着進了大理寺再說罷!”

蘇夫人聽到這裏,雙腿打飐兒,最終沒忍住,“咕咚”一聲坐在了地上,幾乎是癱坐。

士兵沖過去拿人,蘇夫人還想抵抗,大喊着:“我……我可是丞相的妻子,我是當今丞相的妻子!”

只是無論蘇夫人如何大喊大叫,士兵自然不會放了她,再加上薛長瑜早就瞧瑾兒這個後娘不順眼了,于公于私,都該出這口惡氣。

薛長瑜十分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馮北立刻讓人将蘇夫人的嘴巴堵上,一瞬間蘇宅裏頓時清淨了下來。

商陽國公主想要侵吞玉脈,沒成想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一點子也沒撈到不說,還把商陽國扒堤洩洪的事情給招認了。

不止如此,最後捎上了蘇夫人,果然事兒不嫌大。

蘇懷瑾和薛長瑜都可謂是收獲頗豐,薛長瑜順利完成了特使任務,拿捏住了商陽國的把柄,就準備回京複命去了。

而蘇懷瑾呢,借着這機會,必然能解決了蘇夫人這個沒事找茬的後娘,不止如此,還收獲了大故五重。

這次大故五重,仍然分配了六點任意加點,而且還觸發了一個新的屬性——福氣一重。

蘇懷瑾有些不明白,福氣是什麽意思?難道和幸運不是一個意思?

這樣一來,蘇懷瑾的加成屬性一共有,容顏、儀态、魅力、幸運、楚楚、威儀、萬貫和福氣,這麽算一算,就是八個加成。

但是升上大故五重之後,加點仍然只給六個點,因此平均分配的話,根本不夠用。

蘇懷瑾想了想,系統是個傻的,魅力總是只朝着薛長瑜洩露,這實在太壞事兒,雖然蘇懷瑾覺着沒什麽太大用處,但是重數太低,倒是不好使,還是需要升高一些。

如今的幸運已經八重,簡直是運氣到了極致,蘇懷瑾覺着,這次就不必升幸運了,于是在萬貫上點了一個加成,錢財自然是多多益善。

又在新開的福氣加成上,點了一個,雖不知是什麽,但是旁的加成都是二重或以上,單單這一點子一重,令蘇懷瑾看起來實在不愉。

于是剩下四點加成,蘇懷瑾打算下血本兒,一口氣全都敲在魅力上,這樣兒一來,就不怕魅力加成對着薛長瑜亂噴了。

蘇懷瑾想到這裏,不由笑了笑,心想自己為了這個,也算是下了苦功了。

【系統:任意加點,生效】

【系統:容顏二重,儀态二重,魅力六重,幸運八重,楚楚二重,威儀三重,萬貫二重,福氣二重】

【系統:加點不可重置,請謹慎加成】

蘇懷瑾加好了加成,這次魅力加成并沒有像上次運氣一樣,發生什麽暴擊,不過六重看起來已經很了不得了。

蘇懷瑾只是為了讓魅力不随便洩露而已,感覺已經足夠用,這簡直是一勞永逸的好法子。

因着蘇夫人被捕,這可是蘇家的大事兒,因此蘇懷瑾必須回京城一趟,頭天晚上草草的收拾了一番,第二日早上就要啓程,快馬加鞭的往京城趕去。

蘇懷瑾被綠衣扶着,從房間裏出來,蘇辰蘇午因着是蘇懷瑾新添的親信,所以也一并子跟着蘇懷瑾回京城去。

蘇辰說:“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

蘇午說:“小姐,那面子水公子來送行了。”

蘇懷瑾點了點頭,說:“時辰不早了,啓程罷,路上腳程快些。”

蘇辰蘇午趕緊恭敬的應聲,衆人一并子到了蘇宅的大門口,果然就看到水公子水修白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水修白見到蘇懷瑾出來,笑着拱手說:“聽說丫頭今兒個就要回京,我特來踐行的。”

蘇懷瑾笑了笑,說:“多謝水大哥。”

水修白說:“應當的,你這番回去,也是好事兒,你身子本不好,這小地方倒不如京裏頭舒坦。”

蘇懷瑾說:“改日水大哥來京城做生意,一定要來蘇府,好讓懷瑾盡一盡地主之誼,沒準兒還能恰巧遇到家兄回京。”

水修白笑着說:“是了,若有機會,我一定前去叨擾,就怕丫頭和你大哥嫌棄我。”

兩個人說說笑笑,蘇懷瑾眼看着日頭不能再等了,就準備蹬車,随即對水修白說:“水大哥,懷瑾這就往京城去,人不在老宅,玉脈還未曾開采全部,剩下的,就勞煩水大哥,幫襯一二。”

其實這事兒,蘇懷瑾已經找過水修白,水修白自然明白,蘇家老宅沒多少是蘇懷瑾的人,蘇懷瑾怕走了之後,沒人能鎮住他們,但是這會子不得不回京城去,因此思來想去,只好勞煩了水修白。

水修白的确有些為難,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蘇懷瑾,盡力幫襯。

水修白拱手說:“快上車罷,日頭不早,怕再晚些,路上就要趕得辛苦了。”

蘇懷瑾點了點頭,朝水修白作別,綠衣就把車簾子輕輕放下來,蘇辰蘇午也告辭了水修白,下令啓程,一輛馬車,并着一輛缁車,遙遙的往前而去。

綠衣輕輕打起窗簾子,往外瞧了一眼,随即笑了兩聲。

蘇懷瑾說:“笑什麽呢?”

綠衣這才放下簾子,低聲說:“小姐,水公子還跟那兒,沒走呢!”

蘇懷瑾點了點頭,說:“別皮實,坐下來,仔細磕了你。”

綠衣笑着說:“磕了綠衣還是小姐心疼,綠衣可不能磕着。”

她說着,趕緊坐下來。

蘇懷瑾有些無奈,不過也沒說什麽。

綠衣想了想,又笑起來,說:“小姐,您說……是水公子好一些,還是四皇子好一些?”

蘇懷瑾有些詫異,側頭看了一眼綠衣,随即說:“你這丫頭,又來貧嘴。”

綠衣說:“小姐,真真兒的!水公子彬彬有禮,體貼關懷,四皇子嘛……”

她說道這裏,頓了頓。

蘇懷瑾有些好奇,說:“四皇子如何?”

綠衣就說:“四皇子俊逸脫塵,氣度不凡,而且在朝廷上建樹頗高,他日定有作為,對小姐,那真是死心又塌地,沒話說。”

綠衣這麽說,想了想又說:“若是綠衣說的話,還是四皇子更高一籌。”

蘇懷瑾笑了一聲,說:“哦?高不高一籌,你這小丫頭能看得出?”

綠衣立刻說:“看得出,看得出,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蘇懷瑾還以為她要說什麽,如此認真,就聽綠衣繼續說:“四皇子更俊美一些!”

蘇懷瑾一陣無奈,一口茶險些嗆着自己,還以為綠衣看出來什麽更深的門道兒呢,原來不過是……看臉。

綠意真誠的說:“真的!”

蘇懷瑾不再搭理她,随後撿了一本書,準備在馬車上打發時間。

就這個光景,突聽“踏踏踏”的馬蹄聲,綠衣奇怪的打起車簾子去看,立刻驚訝的說:“小姐!是四皇子的隊伍!”

蘇懷瑾順着車簾子望出去,果然是薛長瑜的回京隊伍,馬隊井然有序,還有好幾輛缁車押送商陽國的囚犯。

薛長瑜穿着一身黑色王袍,頭戴黑色王帽,腰束四指寬玉帶,腰挎睚眦佩劍,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之上,整個人果然氣質出塵,若論容貌,這天下男子,絕沒有能出他的。

薛長瑜一行快馬加鞭,越過蘇懷瑾的馬車,蘇懷瑾還以為他們要越過去,便沒有令人停車下來。

那頭裏薛長瑜可是緊趕慢趕,才趕上來的,他們的隊伍本打算午後啓程,哪知道馮北一打聽,說是蘇姑娘已經啓程,因此薛長瑜立刻下令啓程。

薛長瑜好不容易趕過來,怎麽可能越過去,他一只手拉着馬缰,一只手搭在馬辔頭上,與蘇懷瑾的馬車并駕齊驅的時候,輕輕緩了緩馬辔頭,令馬慢下來。

薛長瑜笑了笑,笑的那叫一個溫柔似水,嗓音沙啞低沉,充滿磁性,說:“好巧啊,瑾兒這是往京城去?那咱們正好順路,一道走罷。”

蘇懷瑾:“……”

蘇懷瑾眼皮一陣狂跳,“好巧”已經快成了燕王的口頭禪了,薛長瑜可真真兒是巧遇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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