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

心竅是大故八重觸發的隐藏屬性,蘇懷瑾并不知道做什麽用的,然而此時卻突然生效了。

一霎那,蘇懷瑾的腦海中竟然閃現出刑國大皇子的聲音,似乎在自言自語。

只是蘇懷瑾再去看刑國大皇子,刑國大皇子的嘴皮子卻一點兒也沒動,旁人也沒聽見他在說話。

蘇懷瑾一陣狐疑,随即猛然醒悟,難道心竅一重的意思,就是可以讀心?

刑國大皇子的聲音還在繼續,自言自語,臉上表露出一股得意和滿不在乎,就像小人得志一般。

薛長瑜蹙着眉,似乎并不想給刑國大皇子賠不是,他的表現很直接,皇上登時震怒不已,其實就是怕刑國真的和商陽國聯合起來,當即怒喝說:“薛長瑜!”

衆人聽着皇上連名帶姓的怒喝四皇子,頓時都吓了一跳,邢國大皇子更是得意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蘇懷瑾突然說:“請容小女說一兩句,刑國特使到底有沒有設計刺殺郡主,也就一清二楚了。”

蘇懷瑾一說話,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射過來,蘇正就在旁邊,連忙低聲呵斥,說:“女兒!”

蘇懷瑾卻不理蘇正,繼續說:“刺客到底是誰的人,皇上不妨派兵去獵場正北,三裏之外看一看,若是小女猜得沒錯,那面應該有一個刺客的窩點,若是去的及時,興趣抓個正着。”

邢國大皇子登時吃驚,詫異的睜大眼睛,恨不能把眼珠子掉在地上,吃驚的瞪着蘇懷瑾,一臉的不可置信。

蘇懷瑾的心竅一重還在生效,立刻就讀出大皇子的心聲,大皇子仿佛再說,蘇懷瑾是怎麽知道的?

蘇懷瑾當然知道,畢竟心竅這個屬性,是好的很,刑國大皇子心裏有什麽秘密,都被蘇懷瑾看的透透徹徹,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方才刑國大皇子得意的時候,心裏反複琢磨了一下,刺客大本營應該安全,不會被旁人發現,只要自己抵死不認賬,說是劉大人和薛長瑜誣陷自己,又有商陽特産的夜明珠作證,自己決計不會有什麽幹系。

他哪知道,這一切都被蘇懷瑾聽去了。

因此蘇懷瑾突然說出刺客大本營的地址,刑國大皇子一臉震驚,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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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些狐疑,不怎麽相信,畢竟是一個小女子說出來的事情,不過這事兒事關薛國和刑國的邦交,但凡有個意外,刑國就很可能和商陽國聯合起來。

皇上立刻說:“方遷。”

方遷立刻上前,說:“是,皇上。”

皇上說:“你帶人去走一趟,速去速回。”

“是!”

方遷很快從大帳退了出去,帶兵趕出去,三裏不遠,簡直就是在行轅的眼皮底下,一去一回也要不了多長時間,衆人就這麽等着。

刑國大皇子等了一會兒出了一頭的冷汗,但是他根本不相信蘇懷瑾知道自己的秘密,畢竟這個事兒,只有自己知道還有那些刺客知道,刺客都是死士,絕不會說出來。

所以刑國大皇子安慰着自己,定然是蘇懷瑾在詐自己,絕不能上當,一定要鎮定下來。

蘇懷瑾則是微微一笑,刑國大皇子心裏的想法,又被蘇懷瑾看的透透徹徹,忍不住就笑了一聲,這次絕對是嘲笑無疑。

邢國大皇子鎮定下來,還在虛張聲勢,說:“今天這事兒,你們必須給我們刑國一個交代!我們刑國好心好意的來出使,卻遭你們這般誣陷!”

薛長瑜冷聲說:“是不是誣陷,還未可知,刑國特使何必把話說的如此滿,沒來由現世打嘴。”

刑國大皇子重重哼了一聲,說:“我刑國行的端,做得正,從不怕這些現世打嘴的事兒!”

他的話音一落,就聽到“嘩啦!”一聲,帳簾子已經被掀了起來,方遷快去快回,已經回來了。

進來的可不止方遷一個人,還有四五個士兵,押着一個黑衣刺客,“咕咚!”一聲,押在地上。

刑國大皇子的話還沒說完,已經全都卡在了嗓子裏,還想虛張聲勢,結果突然一臉死灰,呆若木雞!

一個刺客被扣在地上,方遷快步走上來,手裏還捧着一摞書信一樣的東西,呈給皇上,說:“禀聖上,獵場正北三裏,果然有刺客的窩點,刺客沒有防備,已經被悉數扣押,另外奴才還繳獲了一些秘密文書,還請皇上過目。”

蘇懷瑾微微一笑,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些文書是做什麽用的。

因為方才邢國大皇子已經在心裏琢磨過了,他之前在想,也不知道自己和刺客頭領通信的文書,有沒有燒毀等等。

蘇懷瑾的心竅一重,早就把這番琢磨讀的透透徹徹。

蘇懷瑾也不好奇,十分鎮定的坐着,其他人則是一臉狐疑,探究的看着那些文書,刑國大皇子卻是一臉死灰,搖搖欲墜。

皇上接過文書,看了兩眼,随即怒喝一聲:“好啊!”

他說着,将文書“啪!”一聲甩在地上,冷聲說:“刑國使團包藏禍心,買/兇/殺/人,竟然還要嫁禍給我大薛!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還有邢國皇子的金印為證!刑國特使,你們還有什麽話好說嗎!”

衆人低頭一看,果然如此,這次是不容抵賴的,若說夜明珠是商陽國的特産,那刑國大皇子的金印,可是實實在在的……

刑國大皇子吓得全身發抖,想要狡辯,大叫着:“什麽金印?!金印是假的!金印是假的!”

薛長瑜眯着眼睛,笑了笑,說:“金印是假的?那不妨請人過來辨一辨,或者修書一封,送回刑國,問一問刑國的國君,這金印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的話說到這裏,刑國大皇子顫抖了一下,滿臉死灰,但是仍然不服,還想狡辯。

這個時候刑國的大行令卻突然沖出來,扣頭拜首,說:“皇上!皇上!這一切都是大皇子任意妄為,是他個人行為,不是我刑國授意!還請皇上明鑒,明鑒啊!”

“你說什麽!?”

刑國大皇子登時怒了,沖起來就要抽打刑國大行令,大行令吓得連忙抱頭,竄到侍衛後面,好些侍衛沖過去,直接将刑國大皇子拿下。

大行令這才又顫巍巍的說:“皇上!外臣說的都是真話,千真萬确,這一切都是大皇子任意妄為,與我刑國無關,我刑國的确有聯盟的誠意,誰知大皇子卻用心險惡,包藏禍心,實乃罪大惡極啊!”

刑國使團頓時反水,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刑國大皇子脾氣暴虐,一個不順心,打罵雲安郡主已經是家常便飯,連大行令都敢動手,使團裏的人一個個都不服氣大皇子,早有怨言,如今大皇子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使團怎麽可能不棄車保帥?

再者說了,這個時候和薛國開戰,實在是不明智的,一來刑國想要吞并商陽,來擴充自己的冶鐵資源,二來刑國大皇子竟然用夜明珠,嫁禍商陽國,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商陽國就得罪了,就算刑國和薛國真的開戰,商陽也絕不會聯合刑國。

這麽一來,刑國大行令沒有道理還偏袒大皇子,這絕對是最不明智的辦法了。

蘇懷瑾一笑,感覺這光景已經沒什麽看頭兒了,刑國大皇子也算是衆叛親離,當下便說:“皇上,小女傷口疼痛,無法久留,實在失禮了。”

這個結果,皇上是非常滿意的,聽到蘇懷瑾說傷口疼,立刻就說:“好好好!快,扶蘇丫頭下去,好生伺候着。”

宮女們趕緊過來,團團簇擁着蘇懷瑾,連忙扶着她往外走,慢慢回了營帳。

其實蘇懷瑾傷口一點子也不疼,根本沒什麽事兒,只是借口罷了,畢竟這事兒已經塵埃落定,刑國大皇子決計跑不了了,該怎麽查辦就怎麽查辦,頂多再和刑國談判兩次,也就是了。

蘇懷瑾懶得看大皇子狡辯和掙紮的嘴臉,太過滑稽,實在乏味的厲害,便準備回去歇息,順道再研究研究心竅這個加成。

蘇懷瑾回了帳子,那面兒薛長瑜也緊跟了過來,“嘩啦”一聲掀開帳簾子走進來,說:“瑾兒?傷口疼的厲害?再找禦醫來看看?”

他說着,就吩咐綠衣去叫禦醫,蘇懷瑾連忙制止,說:“無妨,只是有些累,不想聽他們大吵大鬧罷了。”

薛長瑜也放輕了聲音,怕吵到她,說:“那好,一會子我去給你熬些補血養氣的湯來。”

蘇懷瑾說:“如何敢勞煩王爺,還是令庖廚做了,也就是了。”

薛長瑜立刻否定,說:“萬不可,刨除做的大鍋飯,我實在不放心,正好沒什麽事兒,我也就順手做了。”

蘇懷瑾着實無奈,堂堂一個親王,竟然下廚房,洗手作湯羹,這若是傳出去,京城裏估計會震上三震。

薛長瑜執意要親自熬湯,還問蘇懷瑾喜歡喝什麽湯,是雞湯,還是骨湯等等。

就在這時候,綠衣走進過來,說:“王爺,小姐,雲安郡主前來探看。”

蘇懷瑾就是替雲安郡主擋的箭,雲安郡主前來探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蘇懷瑾點了點頭,綠衣打起帳簾子,雲安郡主就從外面慢慢走了進來。

她走進來,繞過屏風,雙眼還有些略微發紅,低垂着頭,并沒有先開口說話。

而是看了一眼蘇懷瑾,然後低下頭來,又看了一眼站在薛長瑜身後的馮北。

馮北雖已經是城門領,但是以前跟慣了薛長瑜,一時也改不得,薛長瑜去哪裏,馮北總是跟在後面,随時聽吩咐。

此時馮北就站在薛長瑜身後,眼見雲安郡主看自己,那眼神有些複雜,令他十分不解。

蘇懷瑾看了看雲安郡主,雲安郡主的表情很是複雜,令蘇懷瑾靈光一現,想用心竅來看一看,雲安郡主到底在思索些什麽。

“叮——”

【系統:心竅一重,生效】

心竅屬性生效的很快,而且很靈活,結果蘇懷瑾頓時就被雲安郡主的心聲沖的一懵。

那簡直可以說是……亂七八糟!

猶如一團亂麻,而且還是紮手的亂麻,到處都是刺兒,複雜的厲害,懊惱、悔恨、憤怒、自卑、擔心、焦急甚至是絕望,混合在一起。

若這是一團紮手的亂麻,那麽就是被雲安郡主,親手搓成的亂麻,想必此時雲安郡主已經“體無完膚”了……

蘇懷瑾趕緊深吸一口氣,撤回心竅屬性,自己腦子差點炸了。

雲安郡主一直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裏,薛長瑜有些奇怪,說:“刑國郡主?”

蘇懷瑾則是說:“郡主有話就直說罷。”

雲安郡主這才回神,點了點頭,她心裏一團亂遭,面上卻淡淡的說:“雲安此次來,為了兩件事兒,第一是感謝蘇姑娘的救命之恩。雲安命賤,本死有餘辜,奈何蘇姑娘菩薩心腸,竟然不惜救雲安一命,雲安沒齒難忘。”

蘇懷瑾點了點頭,說:“那第二件呢?”

雲安郡主說到這裏,擡頭看了一眼馮北,随即又低下頭來,淡淡的說:“雲安想與馮大人……退婚。”

“退婚?!”

馮北吃了一驚,詫異的說:“這是為何?可是卑将做的有什麽不對?”

雲安郡主笑了笑,面色有些苦,艱澀的開口說:“馮大人多慮了,并非是馮大人不夠好。雲安本是一個詭計多端的陰險小人,如今蘇姑娘舍命相助,雲安內心有愧,已無法再坦然的隐瞞下去……是雲安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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