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
日頭越來越炎熱,自從薛長瑜下令準備攻打王城,已經差不離一個月的光景了。
所有準備工序都已經差不多,商陽朝廷越來越害怕,加緊了各種談判,一個勁兒的往薛長瑜這邊送美人,只是都沒什麽效果。
薛長瑜坐在廳中,蹙着眉,盯着地形圖,似乎在想什麽,那頭裏祁老九走進來,說:“王爺,您與丞相爺,提親了麽?”
他這麽一說,薛長瑜頓時擡起頭來,然後又搖了搖頭。
祁老九詫異的說:“還沒有,都一個月了!”
他這麽一說,顯然是在往薛長瑜心口上插刀,而且還是帶倒刺兒的刀。
祁老九又說:“王爺,您怎麽不去提親?已經一個月左右,萬一人家蘇姑娘,覺得王爺您不想認賬,這可怎麽辦?”
薛長瑜心口上頓時又插了一把刀,血淋淋的……
其實薛長瑜有兩個顧慮,第一,他是怕蘇懷瑾不願意,畢竟蘇懷瑾對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的,讓薛長瑜心裏十分緊張後怕。
另外還有一個顧慮,是最令薛長瑜擔心的,那就是……如今的眼下情勢。
太子挑撥離間,皇上明知薛長瑜是清白的,卻想要借刀殺人,借着受降的事情,讓大宗正院糾察薛長瑜。
說白了,皇上有意無意的想要拉薛長瑜下馬,覺得薛長瑜功高蓋主,而且還不是太子,很有可能演變成叛亂。
而且薛長瑜如今雖接了聖旨,但是已經耽擱了一個月,都未曾返京,若是往大了說,就是抗旨不尊,也是大罪。
薛長瑜覺着,自己如今朝不保夕,若真是朝蘇家提了親,說不準就是害了蘇懷瑾,到時候反而會連累了蘇家。
蘇正上輩子坑慘了薛長瑜,薛長瑜就算看在蘇懷瑾的面子上,不報複蘇正,也不會擔心蘇正,可蘇懷瑾是蘇正的女兒,若是蘇家有個好歹,蘇懷瑾也會跟着受累。
薛長瑜心裏都是疙瘩,一個接一個的,其實不比蘇懷瑾心裏的疙瘩少……
祁老九如今還來捅刀,一刀兩刀的,害的薛長瑜憂愁不已。
就這個時候,崔熠走進來,臉上有些難色,說:“王爺,聖旨又到了……”
蘇懷瑾在屋兒裏坐着,不知是不是最近天氣越來越熱,而且商陽還是南面,氣溫就更是潮濕悶熱,令蘇懷瑾有些不怎麽适應,總覺得做什麽事兒都疲懶的厲害,沒什麽勁兒,也不想吃什麽。
蘇懷瑾捏着書,窩在美人榻上,懶懶散散的看兩眼,沒一會子就要睡着了,這光景,就聽到“嘭”一聲,似乎有什麽闖了進來。
緊跟着是綠衣的聲音,說:“魏虎!做什麽呢,小姐在歇息,別吵着小姐!”
蘇懷瑾這會子已經醒了,就說:“什麽事兒?”
魏虎連忙從外面進來,慌張的說:“小姐!大事不好了!”
蘇懷瑾說:“到底怎麽了,如此慌張?”
魏虎說:“聖旨!聖旨又到了!您快去看看王爺罷,王爺正在發怒呢!”
蘇懷瑾一聽“聖旨”兩個字,就知道不好,薛長瑜接旨已經一個月了,沒有返京,也沒有返京的兆頭,因此皇上的聖旨又追了過來,不用說了,定然是責備薛長瑜的,指不定說的多難聽呢。
蘇懷瑾趕緊站起來,說:“走,去看看。”
衆人還沒走進正廳,已經聽見“啪嚓!!!”一聲脆響,是什麽摔在地上的聲音。
蘇懷瑾撩起裙擺,邁過門檻,往裏走去,就看到地上都是碎瓷盤子,好家夥,薛長瑜的性子果然是暴躁的厲害,花瓶茶杯擺件,只要是能砸的,已經全都貢獻在了地上……
薛長瑜本在發怒,剛要擡手把桌上的鎮尺扔在地上,結果一瞥,竟然看到了蘇懷瑾,心頭一跳,趕忙又把鎮尺規規矩矩的放回了桌上,還擺的筆杆條直的正。
祁老九看到蘇懷瑾進來,趕緊松了口氣,這麽大的鎮尺要是扔在地上,荷城知府家的地磚肯定給砸出一個坑來。
蘇懷瑾說:“怎麽了?”
薛長瑜克制着怒氣,沒有說話,不過把聖旨拿起來丢在桌上,說:“皇上的聖旨來了。”
蘇懷瑾拿起聖旨來一看,果不其然,皇上說的很難聽,說薛長瑜妄自尊大,奉旨不尊,大宗正院已經開始糾察薛長瑜,若薛長瑜不配合調查,将直接革除爵位,貶為庶民。
至于上次薛長瑜說不想放棄攻打商陽王城的事情,皇上也給出了說法,令薛長瑜立即回京,剩下的事情,太子趕赴戰場,接手攻打商陽國的事宜。
祁老九不忿的說:“又是太子!太子倒是好,想要撿瓜落兒!咱們辛辛苦苦打了這麽多場勝仗,好不容易受降了三十三座城池,就差最後這麽一個節骨眼兒了,太子颠颠的跑過來把功勞全搶了去!”
蘇懷瑾明白,薛長瑜生氣的恐怕就是這個,太子之前把戰場弄得烏煙瘴氣,如今見勢頭轉好,又想要攪局。
皇上在聖旨上寫的清清楚楚,一個月交接期,一個月之內,薛長瑜必須回京,否則就要革除爵位,再也不是親王。
薛長瑜冷笑了一聲,踢了一下腳邊的破瓷片,說:“本王是絕不會回去的。”
蘇懷瑾将聖旨放下來,說:“王爺,何必如此動怒着急呢?皇上不是說了,一個月期限,只要在太子趕到這裏之前,王爺能将商陽王城拿下,那無論是戰功還是爵位,都不會拱手讓人。”
“一個月?!”
祁老九、崔熠、魏虎,甚至是呂彥,在場衆人全都詫異的異口同聲,似乎不敢置信蘇懷瑾的話。
當時他們圍攻荷城的時候,預計還是三個月斷荷城的糧,而如今薛軍面臨的是商陽的王城。
商陽王城非常繁華,就算被圍攻,斷糧斷水,按照商陽財大氣粗的國庫,怎麽也要能堅持三年。
想要一個月攻陷王城,幾乎是無稽之談。
薛長瑜聽了,卻一點子也不吃驚,反而看向蘇懷瑾,笑着說:“瑾兒是不是有什麽好法子,可以速戰速決?”
蘇懷瑾一笑,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我們大薛已經占據了完全的上風優勢,只差一個內應,若是能找出一個商陽國的內應,裏應外合,別說是一個月,商陽的王城,不過是囊中取物。”
“內應?”
衆人又開始狐疑起來,祁老九說:“蘇姑娘,您就別賣關子了,內應?誰是內應?咱們誰也不認識商陽的人啊!”
蘇懷瑾沒說話,嫣然一笑,突然看向薛長瑜。
那笑容裏兩分嫣然,兩分明豔,還有兩分狡黠,薛長瑜看的心頭狂撲騰,幾乎要看癡了,雖然好看是好看,只是……
莫名有點瘆人。
蘇懷瑾笑着說:“王爺,商陽使臣送來的美人兒公主,還沒遣回去呢罷?”
薛長瑜一聽,頓時頭疼欲裂,還以為是蘇懷瑾吃醋了,連忙說:“已經下令遣走了,只是商陽使臣賴得很,還沒離開,我這就再去催……”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懷瑾已經說:“不必催了,懷瑾想要見一見這位公主。”
薛長瑜額頭一跳,祁老九則是暗搓搓的遞給薛長瑜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蘇懷瑾要見商陽國公主,薛長瑜雖然心底裏很疑惑,但是并沒有反駁,令崔熠安排。
蘇懷瑾下午就見到了商陽國的公主,商陽國一共送來了四個公主,兩個郡主,還有二十個丫鬟,自然是一個比一個姿色美豔,堪稱國色天香。
蘇懷瑾選了其中一個公主,自然了,并不是按照顏色來選的,她還問過了荷城知府,得知商陽國的這個公主,為人最為心善,而且封號很高,算是商陽國王的心頭寵了,最重要的是,公主的母親是商陽王後,可以說是嫡出,并非是側妃所生。
崔熠恭敬的給蘇懷瑾推開房舍門,并沒有走進去,而是守在外面。
蘇懷瑾走進去,回頭看了一眼薛長瑜,說:“王爺,進來啊。”
薛長瑜眼皮一跳,他本要避嫌的,哪知道蘇懷瑾竟然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薛長瑜只好硬着頭皮走進來,但是站在門口,沒有再往裏走。
商陽公主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們,不過這次是來談判的,因此商陽公主還是十分有禮有度,站起來恭敬的行禮。
蘇懷瑾笑了笑,說:“公主不必多禮,千萬別誤會,今兒個我們過來,并不是給公主說親的。”
商陽公主一聽,臉上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來之前,已經聽說了,她們這些公主郡主,都是為了獻給薛國的主帥,來謀求和平的,商陽公主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誰讓她生在王家,而且還是戰亂的時代。
商陽公主說:“請姑娘直說罷。”
蘇懷瑾一笑,說:“其實……我們是來勸降的。”
“勸降?”
商陽公主吃了一驚,看向蘇懷瑾,沒想到蘇懷瑾竟然說的如此直接。
蘇懷瑾則是不慌張,她已經偷偷打開了心竅,将商陽公主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狐疑、緊張、害怕、彷徨,商陽公主的心裏亂成了一團麻,怎麽也解不開。
蘇懷瑾點頭說:“正是,勸降……公主可知,荷城知府是怎麽歸降的?”
商陽公主沒說話,但是其實她已經聽說過了。
蘇懷瑾說:“說句大白話,如今的商陽朝廷,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商陽有難,朝廷卻力求自保,不把軍隊和糧饷分發出去救援邊城,反而團團捏在手中,這都促使了如今三十三座城池的百姓心灰意冷,主動投降,公主想必也聽說了。”
商陽公主抿着嘴,不說話,蘇懷瑾又說:“公主也是個可憐兒人,作為一個平頭百姓,還有的選擇做誰的臣子,投不投降,而公主呢?生在商陽王室,朝廷為了保全自己,就推一些女子出來,說句好聽的,扛起國家大義,說句不好聽的,出賣自己的女兒,來保全自己一時的性命,還妄圖着再享受一會兒榮華富貴,對麽?”
商陽公主仍然不說話,只是她的嘴唇有些微微顫抖。
蘇懷瑾不需要問她,其實心裏已經得到了答案,因為商陽公主心中的悲傷更濃郁了,還有彷徨。
她在想,自己這樣做值不值得,畢竟不只是荷城知府,就連公主本人,也對自己的父親,也對朝廷失望透頂。
蘇懷瑾笑了笑,覺得自己嘴皮子功夫不錯,又加上有心竅加成,自然就更利索了。
蘇懷瑾說:“只要公主肯投降,薛軍可以保證,不殺無辜,商陽的百姓,一個都不會受苦,我們還會将糧食拿出來,接濟難民。”
商陽公主垂着頭,低聲說:“恕我直言,我是商陽人,您二位是薛國人,因此……我不能相信姑娘您的話。”
薛長瑜蹙了蹙眉,不過仍然沒說話。
蘇懷瑾則是一笑,說:“是了,公主說的是,我們空口白牙的許諾,誰會相信?這樣罷,這位就是我們大薛的主帥,燕親王。”
公主擡頭去看,看向薛長瑜,點了點頭,薛長瑜則是冷着一張臉,沒什麽動靜。
蘇懷瑾說:“不如請燕王殿下收公主為義女,燕王殿下一諾千金,自然不會失信于一個女子。”
她這話一出,商陽公主吃了一驚,更吃驚的則是薛長瑜!
收義女什麽,雖然薛長瑜沒什麽損失,但是……
但是這商陽公主的年紀,似乎和蘇懷瑾差不多大,如果收了公主做義女,那豈不是和蘇懷瑾差上了輩分?
瞬間覺得壓力很大……
商陽公主詫異的看着蘇懷瑾,反應了半天,蘇懷瑾已經看到了她的心思,其實商陽公主已經非常心動了,畢竟這基于她對商陽的死心。
只是商陽公主還是沒松口,只是說:“我……我能再考慮一天嗎?”
蘇懷瑾也不強求,畢竟這差不離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差最後一拍板。
蘇懷瑾笑了笑,說:“自然,那我們便不打擾了。”
薛長瑜聽蘇懷瑾這麽說,趕緊第一個走出房舍,蘇懷瑾也笑眯眯的跟上來,看了看薛長瑜,說:“恭喜王爺,即将收一個如花似玉的義女,當真可喜可賀。”
薛長瑜:“……”
薛長瑜一陣無奈,總覺得自己被瑾兒坑了,而且有苦說不出。
蘇懷瑾笑眯眯的,已經心有成竹,兩個人肩并肩的往前走,薛長瑜瞄了她兩眼,心裏有些波瀾,想要和蘇懷瑾說說“私事”,但是又不好開口。
薛長瑜琢磨再三,說:“瑾兒,我……”
他的話說到這裏,正好有丫鬟端着晚膳,準備布膳了,從兩個人旁邊經過。
蘇懷瑾頓時聞到了一股魚味兒,應該是清蒸魚一類的菜肴。
“叮——”
【系統:福氣五重,二段】
系統突然又響了,蘇懷瑾來不及考慮系統,因為那魚竟然冒出一股子的腥味兒,一下竄上來,蘇懷瑾只覺得嗓子一緊,“唔”的一聲,連忙捂住嘴,險些吐了出來。
薛長瑜的話都沒說完,趕緊扶住蘇懷瑾,緊張的說:“瑾兒?怎麽了?”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