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霍家的度假區在隔壁的d市。
車子裏,寧知昏昏欲睡,今天起來太早了,她還泛着困。
她靠在車椅上,全身懶洋洋,軟綿綿的,一點也不想動。
相反,身旁的陸絕坐姿端正,他的腰身什麽時候都坐得直直的,刻板又嚴肅。
寧知低頭,看了一眼他幾乎無處安放的兩條大長腿,只見那褲腳下,露出了她剛才送給他的新襪子,紅色的底色上,全是狗頭的圖案。
他竟然偷偷把新襪子穿上。
而陸絕清隽的臉上面無表情,看起來酷酷的,與他的鮮色,可可愛愛的襪子完全不搭。
她忍不住笑了。
陸絕轉過頭看她,眸子裏一片茫然。
現在的陸絕比以前進步很大,現在聽到寧知的笑聲,他能給出反應。不會像以前,寧知跟他說幾句話,他才回應一句,或者不理會。
寧知笑彎了眸,“你怎麽這麽可愛。”
陸絕看着她,不應聲。
“有點困了,你讓我靠一靠。”說着,寧知直接靠在了陸絕的肩膀上,根本不給工具人陸絕反應的機會。
陸絕的肩膀寬壯,結實堅硬的觸感跟她的完全不一樣。
寧知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你坐得太高了,我靠着不舒服。”
陸絕眨了眨眼,他挺拔的腰身彎俯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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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調整了姿勢,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
陸絕不敢動,一路上,他都維持着同樣的姿勢。
度假村是霍家旗下的産業,尤其是霍家的酒店,更是遍布全國,很有名氣。
霍曉月知道高中同學這樣惦記自己,她豪爽地直接承諾包下這一次聚會的所有費用,吃喝玩樂住全包。
其他同學陸陸續續到達酒店大堂,霍曉月早已經到了,她讓人安排了包廂,準備用午餐。
不少人圍了上前,“曉月,自從在高考後,我們好幾年沒有見,你更漂亮了。”
“這一次你回來,是長期在這邊嗎?還是繼續到國外進修?”
“曉月,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都沒有機會住進這家酒店。”
霍曉月聽着衆人誇贊的話,她下巴稍稍擡起,依然是一臉的傲氣,“這沒什麽,你們喜歡,在這裏多住幾天也可以,報我的名字就行。”
旁邊,一個一頭卷發,妝容濃豔,穿着一條紅色帶花裙子的女人擠開了霍曉月旁邊的其他人,她争搶着坐在霍曉月旁邊,臉上谄媚的笑容很明顯。
“曉月,你出國這麽多年,我很想你,可惜你換了手機號碼,我一直聯系不上你。”
濃妝女人也就是李莉說完,她趕緊掏出手機,“你現在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加一下你吧,平常有空我們約出來一起逛街,像以前那樣,你想做什麽我都陪着你。”
周圍的人心裏暗罵她厚臉皮,會抓緊機會上位。
霍曉月下巴一擡,“我手機丢了。”
大家都看到,她放在桌面上的嶄新手機,很顯然,她是不願意跟李莉聯系。
李莉像是早已經習慣了尴尬,她繼續說道:“要不,我們加微信好友也可以。”
霍曉月一點情面也不給,“我不玩微信。”
大家想起今早在微信群裏收到她發來包廂號的信息。
李莉将臉側的頭發挽在耳背後,她笑了笑,“太久沒見,我們之間都生疏了。”
霍曉月幾乎在開罵的邊緣,旁邊有人插嘴問道:“大家來齊了嗎?還有誰沒有來?班長,要不你點點名字?這個以前你最擅長。”
“可以啊。”當年高瘦白淨的班長已經長成了胖子,歲月還真是殺豬刀,一點也不留情。
班長笑呵呵地去翻名單,“還有陸絕。”
“陸絕嗎?”
“他肯定不來。”
“他就不用計算在內了吧。”
大家都知道陸絕的情況特殊,根本不在意他出不出席同學聚會,畢竟當年他在班上跟大家沒有任何接觸,除了每次出成績,他排名第一,引起衆人關注,其他時間,陸絕安靜得像是透明人。
現在甚至不少人已經忘記了陸絕,只記得他是傻子?還是患有自閉症?
雖然那天寧知答應了帶陸絕出席宴會,但霍曉月不确定寧知會不會騙她,耍她玩。
霍曉月發了信息給寧知,好一會兒,她都沒有收到回複。
寧知真的騙她?
霍曉月皺眉,她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了。
旁邊,李莉一直注意着霍曉月,她現在最懂得看人臉色了,她開口:“曉月,你通知陸絕來了?”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霍曉月直接怼她,“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你來的。”
她忘記讓班長不要通知李莉。
任誰都能看出霍曉月讨厭李莉,衆人也不知道原因,高中的時候,李莉一直是霍曉月的跟班,兩人常常走在一起,沒想到這麽多年沒見,她們的感情比陌生人還不如。
加上李莉上趕着攀附霍曉月,很掉分。
李莉嘴角的笑容變得僵硬,她握着手機的手收緊。
這時,包廂的門被打開。
酒店服務員走進來,“裏面請。”
衆人看過去,只見一個穿着紅色運動服,個子很高,長相清俊的男人走進來。
在場不少女人的雙眼瞬間放亮,她們班上什麽時候有一個這麽帥氣的同學?
“是陸絕。”也不知道誰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衆人認真一看,逐漸想起,這個男人确實是那個沉默不說話的陸絕。
李莉化了濃濃眼影的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陸絕,以前在班上的時候,她為什麽沒有發現,陸絕這樣的極品貨色?她為什麽沒有找機會結交陸絕?
她記得,陸絕是陸家的人。
陸家啊,那樣的頂級豪門,從來都是衆人口中的傳說。
自從出了學校,在社會上打滾,她越來越意識到自己的小層人物一輩子都很難往上攀爬。
她深深知道,找一個有錢的男人,或者結交人脈有多重要。
以前班上的人都嘲笑陸絕有自閉症,現在依照家世,陸絕碾壓在場所有人,恐怕不少人都心裏後悔,當年沒好好跟陸絕做朋友。
李莉站起來,她笑着對陸絕招招手,“陸絕,這邊有空位,你可以坐這裏。”
大家把李莉的積極看在眼裏,不少人暗恨,又學着她的樣子,趕緊開口:“陸絕,我這邊也有空位。”
陸絕站在門口沒有動,他回頭往身後看去。
下一秒,寧知走了進來。
衆人又是一驚,他們不記得班上有這個人。
寧知牽住陸絕的手,她向霍曉月那邊走過去,“路上塞車,來晚了。”
霍曉月哼了一聲,抱怨道:“你沒有回我信息,還以為你騙我,放我鴿子。”
“你放心,我一向守信用。”
“這位是……”李莉看着對方和陸絕牽在一起的手,“你好像不是我們班的?”
“沒眼瞎的都知道她不是我們班的。”霍曉月再次怼李莉,“寧知是陸絕的妻子,同學聚會可沒有說不能攜眷。”
“對對對,我們是很歡迎攜眷的,如果我有妻子,我也想帶她來度假村玩玩。”班長打着哈哈調節氣氛。
“哇,陸絕竟然英年早婚?”有人驚呼。
他們還記得高中的時候,陸絕不與任何人打交道,不接觸人,也不讓人接觸,孤僻,獨來獨往。
他們還以為陸絕患有自閉症,像他這樣的性格,會一輩子獨自一人。
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比他們不少人都要早結婚!而且,他的妻子還長得漂亮。
寧知精心打扮過一番,畢竟身為陸絕的妻子,肯定不能在外給他丢人的。
現在她已經拿回60%的光環,皮膚白了,五官也露出了原本的精致感,雖然比不上完全恢複後,明豔動人,耀眼奪目的樣子,但她依然比在場所有的女人好看。
寧知牽着陸絕的手,感受到他面對這麽多人有幾分緊張,她故意用指尖在他掌心中輕撩着,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時,李莉笑着開口:“曉月,我記得高中的時候,你最喜歡的人就是陸絕,還天天給他送早餐。”
霍曉月氣得狠瞪她,李莉就是故意的。
大家也記得有這回事,霍曉月追了陸絕很久,可惜陸絕從來沒有一次回應過她。
他們下意識去看寧知的反應,畢竟現在她是陸絕的妻子,任誰都不願意看見情敵吧。
寧知勾了勾唇,她笑着說道:“你弄錯了,霍曉月從初中就開始給陸絕送早餐。”她上一次穿回去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見的。
霍曉月一陣窘迫,嘴皮子也不利索了,“陸絕還告訴你這個?”
寧知笑了笑,完全沒有衆人想象中的針鋒相對,或者撕逼,“我們感情好,他從小學到初中的事,我知道不少。”
霍曉月沒好氣地瞪了寧知一眼,她肯定是在秀恩愛。
寧知今天來是想要打探陸絕高中的事,然而不管她問誰,都回答沒有什麽印象。
她問有沒有人在高中欺負陸絕,那個班長笑着告訴她,“大家都忙着沖刺高考,沒有人會浪費時間在無聊的事上。”也就是沒有人欺負陸絕。
寧知覺得,這一趟同學聚會她沒有什麽收獲。
在上洗手間前,寧知千叮萬囑,對着陸絕重複好幾遍,不能随便喝別人遞給他的飲料,也不能随便吃別人夾給他的菜,他要乖乖等她回來,不能亂跑。
陸絕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帶着幾分嫌棄,“我小孩?”
他不是小孩。
“我知道。”寧知笑着摸摸他的頭,“但你比小孩可愛,別人妒忌你可愛,要害你怎麽辦,你亂跑,別人拐走可愛的你怎麽辦。”
寧知還真把陸絕當小孩哄着。
陸絕低垂下眼簾,耳尖有點紅,他緩慢地應聲:“記得的。”
他記下了。
寧知這才放心地走出包廂,霍曉月也起身,跟了上去。
走廊裏,寧知瞥了霍曉月一眼,“你跟着我做什麽?”
“我也上洗手間,誰跟你了。”霍曉月炸毛。
寧知覺得陸絕像被人欺負的小奶狗,而霍曉月像随時要欺負人,又沒有自知之明的小奶獅子,炸呼呼的看起來很兇,然而別人一巴掌就能輕易将她打倒。
“哦。”寧知随意地應了一聲,懶得理她。
霍曉月穿了高跟鞋,她走得沒有寧知快,她落在後面,看着寧知的那對長腿,她撇了撇嘴。
寧知率先走進洗手間,正好在裏面碰見李莉,還有一個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女人,兩人在補妝。
她們看見寧知進來,餘光瞄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繼續說道:“霍曉月還不是自持家世好,才用鼻孔看人。”
寧知深以為然,她豎着耳朵,準備聽八卦。
李莉說道:“再有錢又怎麽樣,還不是有一顆蠢腦子,要不是她的出生好,像她那樣的蠢貨,哪裏還能這樣嚣張?”
“你好像有什麽沒有跟我說。”旁邊的女人一臉好奇。
李莉告訴她,“你也聽說過霍曉月的哥哥霍曉陽沒了雙腿,只能一輩子坐輪椅的事吧?”
女人連忙點頭,那時候她們班上好幾個女生都喜歡霍曉月的哥哥,那樣優秀的人,後來突然發生意外,學校裏不少女生都哭了。
“大家都以為霍曉陽學長是意外,但沒有人知道,他發生意外的起因完全是因為霍曉月的任性。”
李莉笑道:“你以為霍曉月為什麽無緣無故出國?就是因為她害慘她哥哥,霍家才把她丢出國的。”
女人一臉震驚,“這是真的嗎?”
這時,洗手間的門“嘭”一聲,被人狠狠踢了一腳。
門口處,站的是霍曉月,她像是炸毛的獅子,紅着眼,兇狠狠地瞪着李莉,“我煽爛你這個賤人的嘴,我是蠢腦子,一直聽信你的話,聽你煽動,做傻事。”
李莉沒想到自己說霍曉月的壞話,會被正主當場聽到,她趕緊拿起一旁的手提包,想要離開。
霍曉月二話不說,上前直接狠狠甩她一個耳光,“早就想打你了。”
“霍曉月你別太欺負人。”李莉捂着臉,被打的側臉火辣辣地痛。
“我就欺負你,就欺壓你,你能怎麽樣?”霍曉月一臉怒火,傲得不行。
另外一個女人吓得趕緊逃跑,李莉哪裏真敢與霍曉月對着幹,她受了一巴掌,也是被白打。
霍曉月甩了甩手掌,力是相互作用的,她的手掌也痛得很,“還不滾?要我再打你一次?”
李莉咬着唇,踩着高跟鞋趕緊離開。
洗手間裏間隔的門被打開,寧知走了出來。
“你什麽都聽見了?”霍曉月瞪她。
“哦,全部聽見了。”寧知走到洗手臺前,擠過洗手液,慢慢地揉搓自己白皙的指尖,“畢竟,我又不聾。”
霍曉月狠狠地盯着她幾眼,轉身離開。
“等一下。”寧知喊住了她。
霍曉月停住腳步,不耐煩道:“你還有什麽事?想要嘲笑我?”
“不是。”
寧知關掉水龍頭,她抽出紙巾,一根根地把指尖擦幹水跡,她才疑惑地問霍曉月,“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霍曉月:“……”
“寧知,你真讨厭!”
吃完午飯,寧知帶着陸絕拿到了酒店房。
房間外有一個大陽臺,站在陽臺上,能看到遠處的青山。
雖然打探不到有用的信息,但她能跟陸絕在度假村裏好好玩一玩。
寧知懶洋洋地躺落在床上,“我們睡一會兒,下午再到外面逛逛。”
陸絕沒有應聲,反正他沒有任何意見。
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寧知打開門,她一臉疑惑地看着門外的霍曉月,“有事?”
她還以為自己聽到霍曉月的八卦,對方短時間內都很不願意見到她。
“有興趣陪我去喝一杯?”霍曉月調整好了心情,不像剛才那樣炸呼呼的。
“現在?你找我喝酒?”寧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陽猛烈,“天沒黑啊,這麽早你就開始夢游?”
霍曉月沒好氣地瞪了寧知一眼,“我被戳中傷心事,想找人陪喝酒也不行嗎?還是說你不會喝酒?”
寧知笑道:“激将法對我沒用。”
她想到在洗手間聽到的話,再看霍曉月泛紅的眼眶,好一會兒,她嘆了口氣,“先說好,我只能陪你到下午兩點前,等陸絕午休後,我還要陪他。”
霍曉月眼神怨怨的,她突然又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寧知返身告訴陸絕,她要出去,“等你睡完覺醒來,我就回來了,你要乖乖休息。”
其實不用說,陸絕也會好好休息,畢竟他有固定的午休時間。
陸絕抿着唇,沒有應聲,他筆直地躺落在床上,閉上眼睛。
寧知有點不放心,她通知保镖在門外守着,不能讓陸絕随意亂走,他外出的話,保镖必須跟着。
霍曉月聽寧知對保镖的叮囑,她驚愕:“你這是把陸絕當孩子養了?”
寧知瞥了她一眼,“我這是貼心,細心,小心,加以防萬一。”
“行行行,你做事最謹慎。”霍曉月打斷寧知,直接将她拉走。
包廂裏,霍曉月一直自己灌自己。
寧知在一旁喝酸奶,“就算酒水不用錢,你也沒必要自虐地猛喝。”
霍曉月喝着喝着,拿着酒瓶子就哭出來了,“李莉那個壞女人說得對,是我害慘了我哥哥。”
她轉過頭,看向寧知,“我傻啊,聽李莉的話,我真蠢,嗚嗚嗚……”
寧知吸了一口酸奶,她點點頭,“看得出來了。”
“嗚嗚嗚。”霍曉月哭得更厲害了,“你就不會哄哄我?你怎麽這麽讨人厭!”
寧知捧着酸奶,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只會哄陸絕。”
哇!
霍曉月慘哭,她這樣傷心了,還要被塞狗糧。
她眼眶紅紅的,“我哥哥明明那麽優秀,現在變成一輩子只能在輪椅上渡過,明明是我害慘了他,他也不怪我,我寧願出車禍的人是我。”
在國外第一年,她天天哭,天天後悔。
“要是能重新再來,有機會回到過去,我一定會罵醒我自己,狠狠打我自己一頓。”
霍曉月嗚咽着,“不對,我一定會救哥哥,不讓他出任何意外。”
寧知想起了什麽,“你說過,你哥哥是為了救陸絕出事的,這是怎麽回事?”
霍曉月又哭又笑,她沒開口告訴寧知。
寧知哄騙她,”你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上你什麽忙。”
“你幫我?你怎麽幫我?難道你能幫忙救我哥哥嗎?”霍曉月酒氣上頭,腦袋暈暈的。
“哦,救你哥哥嗎?我不一定能救下,你先說。”寧知不确定,畢竟會發生什麽,她也不知道。
霍曉月哭着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寧知,“我是不是很任性?很讓人讨厭?”
寧知點點頭,“是。”
霍曉月哭得更大聲了。
“你閉嘴,吵得我耳朵疼。”寧知靠在椅背上,吸着酸奶,“要不,你求求我,我或許能救你哥哥?”
霍曉月哭聲戛然而止,她嬉笑着,“我求求你。”
她搖頭晃腦着,“你要是能救下我哥哥,你讓我喊你做姑奶奶都行。”
寧知笑了,“記住你說的話。”
霍曉月又喝了不少,最後寧知看她哭得可憐兮兮的,陪着她喝了幾杯酒。
然而,寧知很快發現,自己這副身體竟然是屬于沾酒就醉的體質。
寧知以前的酒量很好,她很久沒有醉酒的滋味了。
她的臉上染了紅暈,意識有點模糊,“我不陪你鬧了,我還要回去陪陸絕。”
寧知把經理喊來,讓女經理把霍曉月送回房間。
回到房裏,陸絕已經醒來,呆呆在坐在床邊,看見寧知,他才有了反應。
寧知走過去,“你等我很久了?”
陸絕沒有哼聲,他安靜地看着她,發現她的臉紅紅的。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寧知對着他笑了笑,眉眼彎彎,一雙黑眸水盈盈的。
“要不,我補償你?”寧知歪着頭,建議道。
陸絕抿着唇。
“你最喜歡我親你的喉結。”寧知在他身旁坐下,她湊近他,“我也喜歡親你這裏,有很多小太陽呢。”
她的指尖落在陸絕的喉結上,來回劃過。
看着陸絕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活動,寧知笑道:“真好看。”
說着,她親了過去。
“為什麽沒有小太陽?”寧知親了一下,她沒有看見他彈出小太陽。
她又親了一下,還是沒有。
醉酒的寧知耐心可不好,她有點不耐煩,耍脾氣般,她一小口咬在陸絕的喉結上。
她沒有用力的,只是輕咬着,但她惡劣地用牙齒尖尖摩挲那突顯的喉結。
陸絕渾身一顫,頭上彈出一排小太陽。
“一個,兩個,三個。”
寧知數着那并排的三個小太陽,她愉悅地眯了眯眼,“你又升級啦?”
寧知笑彎了眸。
她趴在陸絕的懷裏,再次對着他的喉結開始輕咬,低聲喃道:“這裏要好好開發,有好多好多小太陽。”
寧知之前只是用唇輕輕地觸碰他這個位置,就連親也算不上。而現在不一樣,她的唇幾乎是含着他的肌膚。
柔軟,濕熱的觸感傳來,陸絕漂亮的桃花眼裏全是茫然,還有莫名的暗湧。
他的身體繃緊到極致,難受又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陸絕忍耐不住,跟随着身體的感覺,他突然把寧知壓下,頭仰起,任由她在作亂,“知知,知知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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