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宴會快要開始,陸母吃過藥,喝了熱水,舒緩了很多。

寧知坐在一旁,看見陸母的臉色好了不少,她才安心。

寧知站起來。

“你要去哪裏?”林恬恬的反應很快,“宴會快要開始了,我們準備出去,現在只有深遠在外面招待賓客,他肯定忙不過來。”

林恬恬轉過頭,她笑着對陸母撒嬌似的開口:“媽,你千萬不能偏幫小知,讓她偷懶。”

陸母拍了拍她的手,“這裏沒有什麽要幫忙的,小知不用拘在這裏。”

林恬恬繼續說道:“我還想和小知一起,陪媽媽你出場,沾點金光。”

陸母覺得今晚的大兒媳婦,嘴巴特別會說話,“就你嘴貧。”

寧知審視地看了林恬恬一眼,她眼尾微勾,“我才剛站起來,一個字都沒有說,你一堆話等着我,話都被你說完了。”

林恬恬呼吸一窒。

寧知笑道:“我去洗手間而已,你在緊張神什麽?”

林恬恬臉上的神色緩了過來,“我有緊張嗎?”她嘆了口氣,“剛才媽媽突然發生狀況,我被吓死了,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陸母突然肚子痛,這是她完全沒有意料到的。

她原本另有打算,不過,現在陸母生病的理由更好。

寧知直勾勾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麽,走出休息室了。

就在休息室的門關上那一刻,寧知的臉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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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裙擺,快速跑到了電梯口。

酒店的房間裏。

蠟燭的光微微擺動,透過光,只見沙發上的陸絕冷白的俊臉上染着淺淺的薄紅。

他的薄唇緊緊抿着,眉心緊蹙。

腳邊穿着紅色制服的女服務員身體像是柔成了水,燈光下,她雙眼泛着光,仰頭看着面前的這個出色男人。

她接觸過幾個男人,但沒有一個比得上這位陸先生的。

就算他患有自閉症又怎麽樣,他有顏值,有家世,哪怕他一輩子都不開口說話,但比那些油膩,禿頭,啤酒肚,還有口氣的窮男人好太多了。

像陸先生這樣身份的人,或許她這輩子只有這一次接觸的機會。

她要抓緊機會。

女服務員的上身想要貼近陸絕的腿,她重複說道:“陸先生,我是姐姐。”

陸絕擡起眼簾,他漆黑的眼睛茫然,又懵懂,目光從遠處落在女服務員的臉上。

女服務員對上陸絕的視線,她神色一喜。

只見陸絕抿了抿唇,聲音又低又啞,“醜,你。”

你醜。

女服務員一臉的錯愕。

接着,她聽到男人低啞的聲音裏帶着生氣,“滾你。”

陸絕像是炸毛的小狗,兇巴巴的,“滾你。”

女服務員回過神來,她剛才還覺得陸先生冷漠,神秘。而現在,她突然覺得他很可愛。

有些人是裝出來的可愛,但他的可愛是真的。

女服務員大着膽子,她伸出手,想要去摸摸他過分俊氣的臉。

下一秒,被陸絕“啪”一下拍開。

顯然他在生氣,男人的力氣大,女服務員的手背一下子紅了。

“滾,滾,滾。”陸絕眉頭緊蹙,俊臉上是不耐煩,煩躁,還有生氣,怒鳴在喉嚨擠出,低低沉沉。

此時的陸絕像咆哮的小惡龍,他滿臉的兇意。

女服務員的手被拍開,磕在旁邊的玻璃茶幾上,疼得她差點流淚。

她不想放棄這樣難得的機會。

看着陸絕的臉越來越紅,她有種竊喜,現在他不要她,待會他肯定會主動抱住她的。

陸絕讨厭這個人,讨厭這裏的氣味,他着急地起身,想離開這裏。

女服務員眼看着陸絕要離開,她想要伸手去拉的衣擺,陸絕生氣地一把拍掉茶幾上的酒杯,漂亮的桃花眼裏全是怒意,“滾你,滾你。”

紅酒直接灑落在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的女服務員臉上,酒杯也落在光滑的大理石上,發出“嘭”的一聲。

女服務員的頭發上,臉上全是紅酒,她被紅酒刺得趕緊閉上眼睛,整個人變得狼狽不已,哪裏還有剛才半點風情?

門突然被打開。

半蹲在沙發前的女服務員微微睜開眼睛,她看見一個水藍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堂亮的燈光下,走進來的女人膚色白皙,五官精致,漂亮不已。

女服務員看着剛才對她兇巴巴,一眼不看的陸絕,快步走向那個女人,他低着頭,身體挨着那個女人,手足無措地拉着她的手腕,依賴十足。

陸絕握住寧知的手,他有點慌張,有點着急,“讨厭她,我。”

他壓着嗓音,向寧知告狀,“生氣我。”

那個女人很讨厭,我生氣了。

寧知看了眼陸絕頭頂的顯示框,裏面彈出三朵閃着電的黑雲。

他是真的,非常非常生氣。

“好,我知道了。”寧知安撫他,“小絕絕別生氣,我會幫你教訓壞人。”

陸絕抿着唇,一朵閃電的小黑雲消失。

他消了一點氣。

寧知看着半蹲在地上,一臉紅酒,狼狽不已的女服務員,還有房間裏濃郁的香味,她哪裏還不能白這是鬧的什麽把戲?

寧知居高臨下地看着女服務員,“林恬恬的眼光不怎麽樣,找了像你這樣的貨色,是想羞辱陸絕?還是想羞辱我?”

女服務員渾身一顫,她羞辱,又震驚。

她以為對方進來,看見這樣的場景,至少會失控,質問。

然而都沒有,對方高高在上地蔑視着她,或許說,對方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

女服務員感到了強烈的羞辱。

寧知收回目光,她拉着陸絕快步走出溢滿香氣的房間。

“裏面那個女人,把她帶出來,找個地方用冷水讓她清醒清醒,你詢問清楚是怎麽回事,還有房間裏的證據,拍照,保留起來。”寧知的聲音很冷。

保镖知道是自己大意的,讓這個人頂着酒店工作人員的身份,鑽了空子。

哪怕對方是寧知派來照顧陸絕用餐,他也該守在一旁。

“是,二少夫人。”個子高大的保镖滿臉的羞愧。

他的工作失誤,寧知沒有第一時間質問他,而是給機會他彌補過錯,保镖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事情真相查出來,将功補過。

“不要驚動任何人,從林恬恬那裏入手。”寧知最後叮囑了這麽一句,拉着陸絕離開。

她倒想看看,待會林恬恬還要玩什麽把戲。

寧知重新要了一個房間。

陸絕的呼吸不穩,冷白的俊臉上暈着潮紅,她趕緊打電話給還沒有離開的金醫生。

寧知給金醫生報了房間號,等待他的到來。

“你覺得哪裏不舒服?”寧知不知道陸絕有沒有吃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燈光下,陸絕薄薄的眼簾泛着紅,眼角也紅了,他漆黑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寧知,身體一直往她身邊靠。

“熱。”陸絕剛才還不覺得,現在看到她,他身上很熱,很熱。

寧知看見,他額上冒了汗,“先把外套脫了,忍一忍,醫生很快就來。”

陸絕抿緊唇,他又幹又渴。

寧知看見他呆呆地不動,寧知伸出手,直接幫他解西裝的紐扣。

她的手指白皙纖細,指尖泛着淺淺的粉色,靈巧地解着陸絕的衣紐。

“除了熱,還有哪裏不舒服?”寧知幫他把西裝脫下來,只剩餘裏面一件白襯衫。

陸絕清俊的眉目染着欲,他聲音低低啞啞的,像是難受,又像是哀求,“燒起來它。”

寧知看着不該看的地方,她臉色瞬間漲紅。

這時,金醫生來了,寧知像是逃跑似的,趕緊去開門。

陸絕拒絕金醫生的觸碰,寧知只好把事情告訴金醫生。

“應該是蠟燭有問題,有些人喜歡在蠟燭裏添加催情成分的藥,對身體影響不大。”金醫生考慮到陸絕的特殊情況,不建議服用鎮靜的藥,或者打針。

寧知叮囑金醫生這件事要暫時保密後,她送他離開。

關上門,寧知返身進來,陸絕漆黑,濕亮的眼睛,她臉上一熱。

她想到金醫生剛才暗示的話,熬過去,或者睡一覺就好。

怎麽睡?

她怎麽會不懂?

寧知走回陸絕的身旁,他現在只着一件白襯衫。因為熱,他自己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了修長的脖子,還有那突顯額喉結。

他穿着紅色的西裝褲,兩條長腿随意地擱放着,而中間突起的位置過分顯眼。

他眼巴巴地看着她,像在說他很不舒服。

寧知哄騙他,“你過去床那邊躺着,金醫生說睡一覺就好。”

陸絕抿緊唇,耳尖也透染滿了紅暈,“熱我。”

“我知道。”寧知拉着陸絕往床那邊走去,“你休息一會兒,忍忍就好了。”

陸絕聽話地躺下,臉上的潮紅熏得他的眼尾也紅了,堪比男妖孽。

他像是很難受地哼了哼,主動把臉貼在寧知的手掌心上,輕柔地蹭着,像是一只受傷,急需要安撫的小獸。

他啞着聲音,可憐極了。“知知,貼我。”

感受到他臉上的燙意,還有濕膩的汗水,寧知心尖軟了軟。

她彎下腰,輕聲問他,“很難受?”

陸絕不知道什麽是難受,但他知道自己喜歡寧知對他的觸碰,冰冰涼涼的,像是按住了他的熱氣。

他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她,低啞的聲音像是求着,“想知知,親我。”

寧知雙手捧在他的臉側,對上他濕亮的眼睛,她的唇落在了他染了欲色的眉間。

第一個小太陽。

慢慢下滑,高挺的鼻梁上,第二個小太陽。

陸絕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呼吸那麽快,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胸口起伏那麽大,他覺得自己熱得要炸開。

只是輕輕點點的觸碰,根本不足夠。

寧知準備繞開他的嘴巴,親他的下巴,然而,陸絕低啞的聲音響起,他不滿意地低喃着,“知知,嘴,嘴。”

知知又要漏掉他的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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