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老了

春節年歡晚會開始了，歐陽雨乖乖的守在電視機前面，等着傾城的出現。

“鈴鈴鈴”手機響了，歐陽雨打開是傾城的來電。

“在家乖嗎？”傾城躲在角落，輕聲細語。

歐陽雨靠在沙發上，悠閑着：“不乖。”

傾城順勢接招：“看我回來你乖不乖。”

歐陽雨笑道：“你要明年才能回來了。”

“我一定陪你過完今年。”話風突然從嬉戲變為了柔情，傾城有心有力。

歐陽雨那頭只是靜靜地：“等你。”

挂了電話，歐陽雨看看時間，離傾城的節目還有兩個小時，看來有得熬了，便倒在沙發上，随意的看着節目，打發着時間。

沒過多久，歐陽雨聽到了開門聲，高興地拖鞋都忘了穿就跑到了玄關，可是眼前這個人卻讓歐陽雨驚呆了。木讷後，歐陽雨口吃般：“蘇，蘇瑾。”

初次見面，蘇瑾也是一驚。本想悄悄地來悄悄地去，不留下一片痕跡。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個人還在。從頭到尾的掃描後，蘇瑾依舊保持着自己淡定的笑容，對着傾城打趣着：“沒想到這麽快就有新主人了。”即是諷刺歐陽雨又是自我嘲諷。

被蘇瑾這麽一調侃，歐陽雨霎時間紅了臉低了頭，看着腳背踩着腳背，恨不得踩個地洞出來，鑽了進去。

看出了歐陽雨的窘态，蘇瑾立馬改口：“你是晴的哥哥吧。我的嘴就是這麽快，請你不要介意。”

第一次從別人的嘴裏聽到林晴的本名，膽怯的歐陽雨，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看到他還擰着東西，立馬挺直了背，請君入屋。

蘇瑾也不拘束，很習慣的換了拖鞋就進了屋，将東西放在桌上，掃視了一圈，感慨道：“一層不變。”

趕巧，傾城攜陳萱兒的手出現了，群衆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Advertisement

蘇瑾打量似的看着屏幕上的傾城，皺起了眉頭，評價道：“歲月不饒人呀。他也老了。”

歐陽雨再度驚訝地看向蘇瑾，有些不明。

看出了歐陽雨的問號，蘇瑾解釋道：“前些年頭，他哪敢在大庭廣衆下随便就牽起女孩子的手，臉都不紅。”

歐陽雨了然的點頭，轉向看屏幕，在他的眼裏，傾城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

看到茶幾上剝好的葡萄，蘇瑾又笑道：“有個哥哥真好。”便拿了一顆，請示道：“我可以吃一個嗎？”

歐陽雨趕緊跑了過來，端起碗，大方着：“你喜歡就多吃點。”

蘇瑾卻搖了搖頭，吃下一顆：“一顆足矣。”又做起了皺了姿勢，“酸的，我不太吃。只是他以前喜歡。”

此中意味，被歐陽雨品的也如吃了一顆酸葡萄，嗆了心坎。

“這小子唱功有進步。”外行看熱鬧，內行聽門道，蘇瑾細致的聽着，身子開始輕輕擺動話着家常：“聽說初一将隆重推出他新的主打單曲。”

歐陽雨不暗。

“你不是還出演了嗎？”蘇瑾不經意間又拿了顆塞進了嘴裏，這顆有點甜。

“啊？”歐陽雨細細回想才記起，卻無從回答：“我，我不知道。”自己的确不知道傾城工作上的安排，面對蘇瑾的提問，歐陽雨顯得有些苦澀。

蘇瑾看到歐陽雨的不适應，立刻切換話題：“哥哥要畢業了吧。”

話題轉的太快，歐陽雨有些懵，還在反射弧拉長了些還是轉了回來：“嗯。”

“哥哥畢業了準備做什麽？”蘇瑾扭過頭看到廚房還煮着東西，不免好奇道：“哥哥煮了年夜飯嗎？”

歐陽雨前一個問題還沒想好如何作答，便接着這個問題大道：“嗯。”

蘇瑾慢步走近廚房看到各色的菜式，口水滴答，尤其是熬的湯，散發着陣陣暖意。

看到了蘇瑾的垂涎欲滴，歐陽雨主動盛了碗湯遞給他，還叮囑着：“燙。”

蘇瑾拉開椅子就開始慢慢喝來。暖湯入胃，驅走了嚴寒，蘇瑾抖擻抖擻精神，舔着嘴，眼冒精光的請求道：“還可以再喝一碗嗎？”

“當然可以。”歐陽雨接過碗便行動起來。

喝飽了，蘇瑾打了個嗝，沖着歐陽雨笑道：“失禮了。”

歐陽雨搖着頭，将碗筷收好。

“我可以上樓看看嗎？”蘇瑾禮貌的問道。

歐陽雨知道蘇瑾對傾城而言，不是一般的朋友，而自己也沒有資格下逐客令，便點點頭：“當然可以。”

蘇瑾一個人逛上了二樓，歐陽雨趁此将碗筷洗了。

不知道蘇瑾在樓上幹什麽，歐陽雨徘徊在樓梯邊，想要上去一探究竟卻又怕驚擾了他人的沉思。

随着一聲“哥哥”的呼喊後，歐陽雨三兩步跑上了二樓。

看到蘇瑾站在壁畫的前面，歐陽雨有些被置身事外，不肯越雷池一步。

倒是蘇瑾轉身看到歐陽雨，開懷的笑道：“那個笨蛋，我明明有這麽多帥氣的，他卻只要了這張。”

歐陽雨小心翼翼的移步，跟着蘇瑾的步調走着。

“那個笨蛋，明明有了你，還挂着我做什麽。你是對不對，哥哥。”蘇瑾依舊笑得很天真，猶如三月裏的太陽，融化了人們的冰封。

歐陽雨紅着臉，只是靜靜地待在蘇瑾的身邊，聽着他的唠叨：“那個笨蛋，也不來找我，害我等了好久好久。到最後，都以為他不會來了。事實，他也不會來。”說道痛處，蘇瑾還是有些生疼，聲音越來越低，有些傷疤，還是怕被揭開。

歐陽雨聽得有些糊裏糊塗，但是也聽出了裏面的感傷，不免擡眼看了看身邊有些傷感的蘇瑾，想說些什麽，到什麽也沒說。

蘇瑾倒是個樂天派，兩三秒就轉換了心情，調侃着傾城一貫的審美：“這屋子，還這樣，這是一層不變的人。哥哥，你跟了他可要小心。”最後還不免補上一句讓歐陽雨臉紅的話。

歐陽雨沒有否認，繼續跟着蘇瑾下了樓。

蘇瑾擰起自己的袋子，笑道：“打擾哥哥這麽久，還望哥哥不要介意。本想跟他敘敘舊，看來得明年來找他了。希望哥哥不要說我來過。”語塞一時，蘇瑾還是笑着說道：“傾城，就交給你了。”

看着蘇瑾一臉的笑容，歐陽雨哪敢反駁一句，只是點着頭，目送他離開。

“雨，雨。”傾城搖着歐陽雨。

歐陽雨睜開朦胧的眼睛看到傾城呵出的寒氣，心頭有些心痛又歡喜，摟住傾城舍不得放開。

“怎麽了？”傾城受寵若驚。

“沒什麽，只是，”歐陽雨有些迷糊了，卻也明白：“做了個夢。”

“什麽夢？”傾城坐在沙發上，摟過歐陽雨。

歐陽雨看着快要整點的始終，轉換話題：“還沒到明年。”

“我說過要回來陪你的。”傾城咬着歐陽雨的耳朵說道。

歐陽雨釋然一笑：“有你真好。”

刮了歐陽雨一鼻梁，傾城靠在沙發上，王婆賣瓜：“可不是嘛。人又帥，又貼心，重點是還會賺錢。這種金龜婿為數不多，你賺大發了。”

“嗯。”枕着傾城的大腿，傾城低低地問道：“晴，明天推出你的新單曲嗎？”

傾城嘆着氣：“還想給你個驚喜。”

“驚喜？”歐陽雨揚着頭，看着傾城。

傾城揉着歐陽雨的頭發，淘氣着：“是呀。你我的第一次。”

歐陽雨頓時皺起了眉頭。

傾城偷襲抱起歐陽雨，開興道：“新年第一夜，我們睡覺吧。”

“還沒吃飯呢。”歐陽雨趕緊解脫。

傾城卻秉承傳統：“飯不吃才能年年有餘，你不吃才讓我饑腸辘辘。走。”二話不說，傾城大步沖上二樓，才沒有注意卧室壁畫的簾子沒有拉上，樓下玄關的竹藤碗裏多了把鑰匙，以及屋外亮起的車燈。

作者有話要說： 突如其來的不只是個故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