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2)
去,慢慢朝着那茶館走去。
剛進茶館,就只見着張鼎一個人沉默的喝着茶,還不時的看看門口,步非煙好奇的上前問:
“張叔叔,暮平哥哥去哪了?”
張鼎一見步非煙來連忙起了身,一臉無奈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低聲道:
“我說不過他,他進了那……唉……”
張鼎一面說着一面指了指對面的一家店鋪,步非煙順着張鼎指着方向看過去。
竟然是一家賭館。
帶着懷疑的目光和驚訝,步非煙仔細問了剛才的情況。
張鼎嘆一口氣說道:
“你剛走,他就非要進去看看,可我還穿着官服呢,再說我平日這賭錢我一點都不敢碰啊。我不讓他去可他執意要進去,只說着沒什麽進去看看而已,到現在就再也沒出來。”
步非煙臉上全是難看,平日只覺得江暮平不過是讀書讀多了,有些窮酸氣,如今怎麽沾染着賭博更是大逆不道之舉,她剛要上前,卻被張鼎攔了下來。
“去不得,那裏面混都是些賭徒,賭瘋了的連房子和命都不要。”
步非煙先是一怔,竟沒想到賭錢有如此的誘惑,竟能讓可以失去理智至此,可又一想又明白了道理,不需要勞作不需要出力氣只是憑着天來的運氣就可以贏得大筆的錢,實在是誘惑不少。
她嘆一口氣還是向前走了過去,張鼎見狀連忙也跟上去。
更讓人吃驚的是門打開的一瞬間,裏面不過是幾個人在小小的賭着些花錢并不多的花牌,有些名門貴族甚至将這種小雅怡情的游戲當做酒桌之後的助興節目。
見門外站着的是個女子還有一位官爺,店裏的小二莫名的打量着兩個人但還是熱情的上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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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官爺,裏面請,小店都是小賭的小作坊,可不敢有那勞民傷財的玩意兒。”
步非煙和張鼎看着屋內的人,四下竟然沒有江暮平的身影,兩人正疑心的時候只見江暮平竟從裏面的一個小門裏推門出來。
他本就是瘦削的身體搖搖晃晃,好像一根桅杆在大風吹打之下快要折斷,就連走路都快要不穩,江暮平擡頭看見步非煙的一刻,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不知所措的又想解釋什麽,卻見步非煙幾步上前推開他剛才從那出來的小門。
屋內煙熏火燎,幾張簡單的通鋪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男人和女人,大多半裸着身子,相互驕縱在一起,男人手中都持着大煙杆滿足一口口抽着煙管裏的白眼又快要不省人事的逍遙在一片煙霧之中。
聞着嗆人的大煙味道,步非煙嗆了幾聲,見着屋內令人作嘔的一片,她別過臉去,直直的盯上江暮平早已慌張的眼睛。
滿目憤恨的神情,從那女子眼中蹦出,還帶着不屑甚至譏諷。
這眼神,江暮平從未見她有過。
失望的轉身走開,不再多問一句話,事實已經在面前又何須多問。
張鼎追着步非煙出去,本想着就這樣走了,卻聽見屋內的江暮平叫着兩個人先不要走。
步非煙不耐煩的又恨恨的轉過頭去看,只見屋內幾個提着長刀的男子圍着江暮平,其中一人已将那刀架在了江暮平的脖子上。
來人兇狠的目光和頑劣不恭的眼神看着門外的兩個人,像是勝券在握的知道他們必然要再回來。
見步非煙和張鼎沒有要動的意思,江暮平急急的求着他們說道:
“好妹妹,我這是頭一遭,只是想嘗嘗鮮而已,他們只是要錢,只是要錢。好妹妹,哥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
拙劣的借口和求饒,聽得步非煙煩躁不已,她今日來看娘,而她一直相信的暮平哥哥竟然跑到這裏來抽起了大煙。
現在,還要讓她給了錢救他。
可心中再憤憤或者惱怒又能見死不救嗎?他是父親好友的兒子,是一起長大的哥哥,步非煙深嘆一口氣又進了那賭館也不看江暮平,直直的逼向那老板。
白狐毛刺刺怒起,像是在宣告或者在打着不平,女子嬌柔的臉上,那雙明眸還因為剛才想起了娘哭過帶着紅腫,現在她卻置身在這不幹不淨的場所用錢贖回一個已經讓自己失望透頂的人。
“多少錢?”
她靜靜的問。
老板眯了眼睛,又撫着下巴仔細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兒說道:
“江公子一共抽了一百兩。”
一百兩?
步非煙冷眼橫掃過江暮平已經被那大刀吓怕了的臉上,她知道這其中必定也有這黑心的老板訛錢的成分,無可奈何的将身上的荷包拿出來,拿了所有的銀兩出來,總共才七十兩。
張鼎見狀來忙上前遞了三十兩出來,步非煙非常難堪的接了過來,現在先是救人要緊。
将那錢遞了過去,卻不見老板放人。
滿臉橫肉的老板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輕輕說道:
“美人兒不知道我們的規矩吧,這是江公子抽的煙錢,還有……女人的錢。”
一聽到這,江暮平連連說道:
“我沒有碰那些女人,我沒有碰……”
蠢貨,你進了那屋子,誰說的清楚,總不能是懸了半空去抽了煙去,哪怕就是沒有肌膚之親,不過是碰到一星半點人家也要了錢去,你縱使有千張嘴又怎麽說得清。
步非煙不再看江暮平,只覺得爹說的是對的,他從一開始就看不上江暮平,心中無大志的男人難成人。
只是爹不知道,他已不是胸中無大志,而是早已不配是人。
淪落到這煙館裏抽些耗盡人命的東西,這些年的聖賢書終于是白白交付了。
想到這,步非煙又覺得世事無情,她深吸一口氣又嘆出口問道:
“多少錢,才放人?”
老板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道:
“五百兩。”
這明明就是明目張膽的搶,可總是在這種地方,你又有何說得清楚,平白叫人随意要錢,總不能放着人讓他們殺。
“你們這不是搶嗎?”
張鼎一步上前,剛要拔刀,卻被四下的幾個人用刀架在了脖上,一動也動不了。
那老板慢慢走過來仰起臉說道:
“官爺,這裏不是您管的範圍,所以,若是兄弟有怠慢的地方,也不能說兄弟們不懂事不是。”
步非煙手心裏都沁出了汗,她只能盡量保持冷靜的道:
“可我現在沒有那麽多錢,可否讓我回去取了來。”
那老板來回打量着江暮平和張鼎,咂了咂嘴點着頭說道:
“人,留在這裏,一個時辰,一千兩,我放人。”
步非煙皺着眉頭剛要問,卻已被那老板看穿,老板湊了過來低聲道:
“美人兒,剛才是一個人,現在……這不是兩個人了嗎。”
步非煙不再多問,只對着張鼎說了一句:
“張叔叔,對不起連累你如此。”
張鼎搖着頭,就已經目送着步非煙離開。
快步走出這硝煙之地,步非煙只覺得全身都像叫人抽去了力氣卻只是強撐着向前走着,她低着頭只顧快走,剛出門沒幾步就跟人撞在一起。
來人一行人見着步非煙撞了領頭的人都罵罵咧咧的罵着人,有些已經提了刀指着步非煙作勢要走過來,領頭的人用手一擋便無人再出聲音只是順從的站在背後。
被撞的人是個跛腳,長得也有些吓人,上好的狼皮靴子上還鑲着兩顆成色上好的翡翠,只是一身的匪氣又氣場陰狠的很。
鬼瘋子上下打量着這女子,只覺得她渾身的氣質倒是不同于其他的女子,剛想着些就只聽到那女子不失分寸又得體的輕輕一躬身下去道:
“對不起,我剛才走得急沒有看到。撞到您,實在抱歉了。”
平常女子見這硯臺山的匪徒早就吓得跑走,如今這女子竟還能安穩的站在這裏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道歉。
鬼瘋子饒有意思的又打量了步非煙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道:
“沒關系,姑娘請吧。”
伸手讓出路來,請着來人先走,這禮節倒是足足的出乎步非煙的意料,可她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便躬了躬身連忙走開。
一路疾馳着穿了路過去去了對面那茶莊裏問着夥計馬圈在哪,她好趕緊叫車把式帶她回去取錢。
車把式指了指茶莊後面的院子說着馬車就停在那裏,步非煙趕緊一謝,慌忙跑了過去。
不大的院子裏,只見着自家的馬車,卻不見車把式人,不知是不是去了哪裏休息,這可怎麽是好,步非煙有些急的欲轉身回那茶莊裏看看店小二能不能找個車把式先送她回去。
那雙熟悉的眼睛映入眼簾,幾乎是帶着驚喜或者詫異,他出現在視線之中。
馬圈裏,藏枭剛牽着馬進來,就見那日思夢想的女子竟然如同夢境一般站在眼前,幾乎一瞬間,他有些不相信,卻十足的見着她被凍的通紅的臉和急切的表情才一下子知道竟然是真的。
站在原地不知是該說句話還是走開,步非煙只低了頭去,然後又下意識覺得這般不好便又擡了頭,卻已見那人站在面前。
這樣近距離的看他,那雙印象頗深的眼眸黑的讓人觸目,卻又好看的緊,明明是匪氣橫生的臉上卻總帶着一種讓人安心的神情,他高她不少,寬闊的臂膀和魁梧的身材站在她面前倒十足的顯得她有些瘦小,他着一件牛皮外層的棉襖,腰間別着幾把不同的佩刀,其中一把鹿皮外鞘的刀格外耀眼,上面的寶石竟然像是有血在蒸騰般耀眼。
男人今日沒有披那日的銀狐大氅,着一件也是白狐毛的大氅,只是比着步非煙的那件更厚實一些。
他低頭看她,能聞得見她身上好聞的香,白色的狐毛襯得她嬌嫩的肌膚更是好看,看她剛才走的那樣急,想必那日的傷已經無礙了,藏枭心下暗暗放心一些。
他身上有好聞的松木提香,跟那日聞見的一樣,比那燃着的香料要淡一些,更像樹木本身好聞的清香。步非煙有些怕他,她知道他是匪,亦不是平常之輩,生怕說錯了什麽或者有些說的不夠得體空空的招來禍事。
她急急的一躬身輕聲道:
“那日,謝謝你。”
她不知是因為冷還是急,聲音有些抖,藏枭卻劃開一笑,覺得有趣的用那泛起溫暖的目光看她。
那日一別,他只是思念着卻再沒有碰見她,大大小小的事情總是不斷的湧來,他只是幾日才下山來一次,想着讓鬼瘋子去查一查步府,或者查一查這個名叫步非煙的女子,卻總是被各種瑣事遺忘。
今日他下山來查點山下各種事宜,一路騎馬而來,到了這裏見有個茶莊想着進來喝一口茶休息一下,牽着馬進來的時候卻見那女子竟然如夢如幻一般的站在不遠處。
若這是命運命中注定,藏枭此刻只謝了這樣的安排。
低頭看着眼前的小人兒覺得可愛的厲害,一時間藏枭想抱她,不知道為什麽,有那樣的沖動從身體裏迸發出來,他覺得她像硯臺山密林裏的一只小鹿,總需要人呵護在懷中。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着關切響起:
“傷,可好了?”
大概是沒有預料到他會問到那日的傷情,她猛地一擡頭對上他濃墨色的深眸,竟然不知是不是錯覺的發覺那墨色深眸裏那層不易被捕捉的溫暖神情,倒真不像他的外表那樣粗犷匪氣橫生。
她只點頭又說一句謝謝。
看見她的眼眸,竟發現那眼眸帶着紅腫,明顯是哭過的痕跡,藏枭皺了皺眉,剛要問些什麽卻被那女子先一步道:
“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所以我得先告辭了。”
“什麽事?也許我能幫你。”
他急急道,又見她剛要轉身離開的身子因為這句話僵直的站在原地,步非煙只在這句話剛說完的時候就想到是不是可以向他先借了錢,救出人來要緊,可又一想自己跟那男人只不過一面之緣,為何人家要借那麽多錢給了她,就是自己也實在不好開口。
她支支吾吾的不說話,欲言又止。
輕笑,滿是寵溺的眼眸裏全是因這女子的小心翼翼而滿足的神情,他又道:
“沒關系,說吧。”
“我能不能……借你一千兩?”
明明不想張口卻還是說了出來,随即她揚起臉來看着自己男人,直直的迎上那男人懾人的眼眸,一臉誠意的帶着決不食言的表情道:
“我家是清然街的步府,我有急用之,後我會立刻還給你的。”
不過是一千兩銀子,她倒是大氣的把自己家都暴露出來,藏枭無奈又覺得可愛,他一笑從懷中一疊銀票遞給她一張又說道:
“你要這錢,是做什麽?”
她又将頭低了下去,然後指了指對面的賭館,将剛才的事情簡單的一說。
“叫你笑話了,可我又不能坐視不管。”
藏枭嘆一口氣,随即笑道:
“随我來。”
見他轉身向着那賭館走去,步非煙也跟了上去,剛出了茶莊的門口,就見着剛才跟自己撞了的那個跛腳的男人站在茶莊門口,見着男人出來,那跛腳的人立馬恭敬地低了低頭。
鬼瘋子卻是見着步非煙跟在藏枭身後着實吃了一驚,還見着那女子手上拿着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這不是剛才跟自己撞了的那女人?
見鬼瘋子正打量着步非煙,藏枭轉身更是帶着滿臉的疑惑問:
“你們認識?”
步非煙又微微一躬身,帶着不好意思的神情看了鬼瘋子一眼随後回答道:
“剛才我出來的急,不小心撞在他身上的,實在是對不起。”
鬼瘋子搖了搖頭說着不必放在心上。
藏枭點了點頭低聲跟鬼瘋子說了幾句話,只見鬼瘋子帶着身後的幾個人就進了那賭館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江暮平和張鼎就被放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抽了大煙之後的反應,江暮平已經站不起來,睡眼惺忪的半躺在張鼎肩上,張鼎用足了力氣扶着他出來,步非煙幾步走了上去本是憤怒的心情也因為江暮平這狼狽而凄慘的模樣軟了心下來。
她又一次跟鬼瘋子和身後的人道了謝,然後對張鼎說道:
“張叔叔,你有沒有怎麽樣?”
張鼎搖了搖頭,說着不要緊。
步非煙扶着江暮平已經癱軟的身體對張鼎說:
“張叔叔麻煩你先去把馬車拉過來,先送他回去吧。”
步非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着早已不省人事的江暮平一下子醒了過來,見着步非煙的臉,他不知是清醒還是糊塗的叫了一聲煙兒,然後竟然動手動腳的去扯她的衣領,嘴上還竟說着些聽不懂的胡話,最後連罵着皇帝老兒的胡話都說了出來。
步非煙還未反應過來已經不知所措,她熟悉的暮平哥哥如今竟然抽起了大煙還當衆在街上要撕她的衣領,還未等她有所反應,江暮平的手腕已經被人狠狠的折斷,那聲清脆的骨斷聲和江暮平痛的仰天怒吼的聲音一下子将步非煙從那停頓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藏枭大手折過他碰着步非煙衣領的左手,用那大氅将步非煙隔在身後,怒目圓睜的盯着眼前因為痛苦癱坐在地下但仍是不清不楚的人,若不是她在,藏枭可以輕松要了他的命。
仍不放手,男人還是死死的扣着江暮平的手腕,生要将那手腕扯下來一般,江暮平已經疼得不知所以狼狽的躺在地上卻也不求饒,仍混賬的說些胡話:
“你等野蠻之人,竟敢在這無法無天,你可知我是誰?別吓破了你的膽子。”
就連說着胡話都要帶着這文绉绉的窮酸,步非煙徹底失去了對江暮平哪怕一絲的好感甚至不願意看他只想一走了之,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羞紅了臉一般難受,本想着求藏枭放了他,如今他還這樣說,步非煙一動未動也不知要如何開口去求。
龌龊之事還未結束,甚至愈演愈烈。
大煙的後勁上來,他全身都覺得燙的不行,口中幹涸的只想喝些冰涼的水才能解渴,不顧手腕劇烈的疼痛,本是江家二少爺的江暮平在這大街上劇烈的扭曲着身體,然後竟然當衆退下了褲子。
這應該是抽了大煙之後肉體的正常反應,所以很多妓院都跟煙館由着不可分割的聯系,有些直接把煙館搬到妓院裏面來。
可如今,這般狼狽又令人妄思的情景實在太過不堪。
圍觀的人中有婦人大叫一聲急忙轉了頭過去,步非煙以為江暮平出了什麽事上前一步,卻只覺得胸口如同被人狠狠撞擊過一般不能接受眼前這個渾然如瘋子一般的人竟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暮平哥哥。
她不是一直叫他暮平哥哥嗎,她覺得江暮平雖然只知道讀書可是他對她是好的,即使爹不喜歡他,她也對他好。
可現在,這個躺在地上渾然如瘋傻一般的人是誰?
右臂松了那瘋人的手腕,将面前已經驚住的人攔在懷裏,她的身軀又一次靠近自己的懷中,藏枭卻滿臉擔憂的看着她。
下一秒,江暮平一仰頭看見藏枭的臉,然後大笑着說道:
“我認得你……我認得你……你是硯臺山上的匪首,藏……藏……”
懷中的人還未從這難看的場面回神過來,又因為江暮平的這句匪首帶着驚異和出乎意料的神情仰頭對上藏枭的眼眸。
那種神情,藏枭異常不喜歡,甚至是心痛,那神色像是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她在抗拒或者在動搖。
江暮平還沒有念出他的名字,鬼瘋子朝着身邊的人一個眼色,身邊一人已經狠狠一腳将江暮平的臉上狠踢了一腳,口中鮮血四濺竟還有兩顆牙齒被一并吐出口中。
藏枭剛要說話卻見那地上混躺着的人一把拉住了步非煙的腳踝,一面還喊着煙妹妹煙妹妹,那種駭人的肉體接觸感像是一下子酥麻到頭皮,吓得步非煙一下子軟了身子驚叫一聲。
大手扶着她的身子,讓她靠在懷裏,便再無耐心,藏枭暴戾的怒目之中有着怒火中燒的炙熱,大腳用力的一踢江暮平抓着步非煙腳腕的手,只聽得慘痛的一聲,步非煙只覺得身後只是一灘死水,她望也不想望。
攔下藏枭仍上前的身軀,她看他的眼睛。
沒有人能阻止藏枭做任何事,尤其是他暴怒之時,可她一個眼神,卻将他的盛氣全收,鬼瘋子看了藏枭一眼,點着頭,說明這裏的一切他會收拾。
“叫江家老爺,來這領人。”
藏枭不再多看江暮平一眼,冷冷對着鬼瘋子只說了這一句,步非煙也轉了身過來對着張鼎說道:
“張叔叔,今日實在勞煩您,又害您被人将刀架在脖上,又見這般情景,改日我一定登門道歉。”
張鼎只搖頭說着無事又轉頭來無奈看一眼那地上已混不像人了的江暮平嘆一口氣便進了那茶莊找了那車把式。
藏枭拉着步非煙的手,驚覺着那手竟然冷的不可思議,她有些無力的臉上全是失落。
大手握她的手,冰冰涼涼,卻被那人猛地閃躲開
他不顧她的躲閃又不容抗拒地拉過她的手來又握在手裏,牢牢的抓着像是再也不要放開。
溫暖一下子從手背上傳來,然後四下都暖了起來,不再顧及那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繁榮禮節索性就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像前面走去。
他是匪首,是不折不扣的世上逆賊,人人得而誅之又敬畏害怕的匪兵之首,怎能這樣任他拉着去那不知道的前方。
卻只覺得渾身疲乏,只安心于現在手裏的溫暖,她不想放開,只覺得身邊人那過分安全的懷,是她總想依賴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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