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事情初露端倪
禦書房中一下子詭異的安靜,烨煜褐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絲的疑問,放了手中的折子,只安靜的想着心中那個突然而至的疑惑。
似是有什麽端倪正在漸漸的浮出水面,邪佞惘然充斥着他本就極冷的眼中,周遭空氣似要凝固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步楚步卓兩員大将,三年之內幾乎無往不勝,京城之中無人不知步府的兩位公子戰功赫赫,自己也曾公開下旨,一切皆等二人凱旋歸期必要重重封賞,如今卻在回來的路上說什麽中了埋伏。
城中無人不知的将軍,誰敢殺!
萦繞在心間的疑問終于漸露本色,一股惱怒的盛火在烨煜體中攀升熊熊燃燒,微微迷了眼睛,一面又輕輕撫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四下靜的出奇,他的腦中快速思索着這些天來有關的一切。
終是迎刃而解。
盛怒帶着陰森的冰冷,眼中再也不能平靜下來,猛地站起身來大步走出禦書房去。
養心殿距離禦書房的位置不遠,能看得見進進出出的宮女正忙碌着,想必皇後已經來了,輕蔑自烨煜的冷目中閃過,卻轉過身去朝着禦書房後面的小院走了過去。
小院裏還亮堂的很,透過窗戶,偶爾能看見屋中那人站起身來或是又坐下去的身影倒映在窗戶上,她已經散了頭發,起身的時候能看見那一瀑長發在空中來回搖曳。
就站在她的門口靜靜的看得出神,最多的時候也只是看着那屋中的蠟燭在那小屋中發着淡黃色的光,烨煜嘴角揚起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只是愣愣的在那門前看着,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這冰天雪地裏站了快要一個時辰,才自嘲的笑了笑。
什麽時候改變的呢,若是以前他必然不會有這般耐心或是這樣讓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舉動,不是該沖進去不顧一切,只顧了自己高興便好嗎。
随下搖了搖頭無奈的一笑,眼中又恢複了那般冷厲,幾步上前剛要去敲門,卻見屋中的那光正巧的滅了。
一時尴尬的在房門前停住,就連要敲門的手都舉了起來,一時只能怔怔的懸在半空,一絲惱怒又無可奈何的只得收了手。
他在這冰凍寒天裏白白的受了一個時辰的罪,究竟是為了什麽呢。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終是搖着頭輕聲離開了。
獨自在禦書房又看了一會兒折子到深夜裏,萬德全來問了兩遍,他何時去養心殿歇着,卻只是叫他随手一揮的說着:
“叫皇後先睡吧,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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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快要睜不開的時候,才覺得已經疲累不已,烨煜合了折子躺在冰涼的床上閉上眼睛終是睡去。
只是他不知道,養心殿內皇後本是激動而來,卻空坐在床榻之上,一夜未睡,她不知道為何皇上突然改變了主意,可又怕烨煜突然過來自己又侍候不周,就這樣整整坐了一夜未曾合眼,直到下人來提醒說皇上已經上朝去了,才木讷的叫人更了衣回了寝宮之中。
一連過去了五六天,步非煙在宮中的日子倒是過的平靜,每日也沒有什麽事,只是伺候着烨煜更衣、喝茶、用膳,偶爾他會讓自己陪着在禦書房批奏折到很晚,只是這些日子每一天都叫皇後娘娘到養心殿候着,卻從來不曾去過。
步非煙雖然也是奇怪,卻不敢多問,只是每日盡心盡責的伺候好烨煜,別的都不多打聽。
這一日,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烨煜在禦書房裏習字,一連寫着幾張都很不滿意,有些煩躁的又重新攤開一張紙,大筆落下,揮毫遒勁。
步非煙照舊在旁邊候着,看着那紙上的字,想着那日藏枭說過的,硯臺山上莊中門口上,匾額上的字就是皇上寫的。
果不其然的一般如龍躍然紙上,筆力勁挺有力,豪放又規整。
看她正盯着自己的字看的出神,烨煜卻冷聲問道:
“朕的茶?”
被這樣一問才回過神來,連忙将手中的茶盞遞了過去,一面又緊張的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一眼。
杯中的茶已經有些涼了,烨煜冷目掃了步非煙一眼,又覺得好笑,一天下來的煩躁一下子緩解了很多,端着茶杯走近那人的身邊,卻見着那人竟敢一步步的後退。
“你再敢退一步……”
冷聲怒斥,卻不叫那人發現,在嘴角揚起了一絲自覺有趣的笑。
應聲站在原地不敢再動,看着烨煜的一雙用金絲線繡成的靴子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的龍衍香淡淡的傳來,卻只是站在原地一語不發。
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步非煙才慢慢的擡起頭來看一眼那人,卻叫烨煜怒目一瞪又趕忙低了頭下去,實在覺得有趣,褐色眸中又是一絲狡黠,卻又上下打量着那人,冷聲問道:
“宮中的飯菜不合口味嗎?朕怎麽覺得你又瘦了不少。”
沒有想到烨煜會問這個,先是愣了愣然後恭敬道:
“回皇上,奴婢吃的都很好。謝皇上……關心。”
烨煜還要再問,卻聽到門外萬德全急匆匆的報:
“太後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烨煜心下冷冷皺緊,不屑的應聲看了過去,心中只覺得時間才這樣短,怎麽就忍不住了嗎。
太後鳳眼一挑,很明顯是生了不小的氣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着禦書房中竟然還有一人,定睛看去又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是那日在清寧宮中見到的步府的二格格。
怒氣橫生的坐在上位,烨煜給請了安,皇後也有些尴尬的向烨煜妾了妾身。
太後眼睛一挑,看一眼站在一邊的步非煙冷淡道:
“皇上真是不懂憐香惜玉,格格都是玉體嬌貴的,怎可來這宮中幹些這種粗活。”
步非煙一聽,心下一緊,卻不失禮節的跪下身來道:
“奴婢不敢。”
太後還要再問,卻被烨煜冷聲打斷,褐色眼眸看着那跪着的人淡淡道:
“起來回話,又沒有叫你跪,你倒是不心疼你自己。”
這話裏的味道,叫太後急急的轉了頭看了烨煜一眼,卻只是見他平靜的喝着茶,目光仍是落在那人身上。
“步府真是名門之後啊,前有婉妃娘娘深得皇上的喜愛,如今又有妹妹來,伺候的這般得皇上心意。”
聽到這裏,步非煙卻不知道要怎麽回話,卻見皇上冷冷出聲道:
“皇額娘是為了這麽個丫頭來,還是有別的事?”
被烨煜毫不留情的打斷嗆聲,太後更是惱怒不止,卻終是回到正經事情上來。
皇上一月之內未曾踏入後宮半步,若只是思念婉妃,如今這般時日也已經夠了,想到皇嗣沿襲的大事,太後本就煩躁不已,卻忽然聽到皇上翻了皇後的牌子,一連幾天都去了養心殿候着,心中自然是大喜的,可今日皇後卻哭着進了自己宮中來,把這些天的事情一一說了。
太後盛怒,再也忍不住便帶着皇後前來一問清楚。
“皇上政事繁忙,可也要以龍體為重,聽敬事房的人說皇上終于翻了皇後的牌子,哀家心中自然是高興地。只是為何一連幾日還是獨自住在這禦書房中?”
烨煜冷冷的一笑,将目光掃在皇後的臉上道:
“這般小事皇後還需要向皇額娘禀明嗎?還是皇後不願意伺候朕,連等一等都不願意?”
見烨煜已然惱怒,皇後連忙下跪道:
“臣妾不敢,只是……”
“朕若再不翻牌子,只怕皇額娘不肯輕易收手,可朕又實在不願委屈自己碰朕不喜歡的女人。”
冷聲打斷,不帶一絲留戀和感情,皇後應聲擡頭,只覺得自己聽到的是此生的判書,她一生青春終是毫無結果的判書。
太後也急急的轉頭過來,鳳目驚訝的看着烨煜。
“朕曾問過皇後,這天下,到底是朕的,還是太後的,如今,這個問題,不知皇額娘要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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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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