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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左銘源在夢裏簡直飛了起來,抱着蘋果,啃着面包,順便再吸一口牛奶,她一直都是這些小玩意兒的骨灰級粉絲,而且遭遇不能吃好東西的這個非常時期,對東西的渴望就通過夢表現了出來。

南宮舞天站在那,以極具優勢的身高俯視着枕頭上的那張臉,天然雕琢,粉面香腮,天生麗質,不由從內心産生一股自卑感,她這張臉美則美,只是美得不接地氣,不似真的,而且需付出代價,時時在提醒她,她是個醜女的事實,縱然別人羨慕她,仰慕她,也無法改變她內心的心虛,看到左銘源,她才明白這個世上是有真正的美人的,而且大左就連男人都有這樣的臉,難怪能聲蔓四方,八方來賀。

她不甘心,她要親手毀掉這張臉。

她伸手去捏左銘源的臉,想捏痛她,但是觸手的卻是柔軟的肌膚,讓她更加的不快,松了手,在心裏加了無數個厭惡。

“你!給妾身起來,若妾身點到三你還不起的話,哼,二十遍的殺威鞭你逃不過了。”想在她面前給她下馬威,真是妄想太多,南宮舞天冷冷道,可是床上的左銘源睡的死沉,一點動靜沒有,對她的話不聞不問,南宮舞天大惱,“給妾身起來!”

她拉起左銘源,就跟拎着一只小雞似的,但左銘源手抓住被子,對自己被拎起來這事渾然不知,蒙汗藥下多了,半點直覺都沒有,只是把南宮舞天氣得七竅冒煙。

南宮明秀在旁看着,着實不忍,她站出列要為左銘源說幾句話,“舞天,賢王她可能是累了,睡死了,不知道你來,并非是故意這樣讓你難堪。”

南宮舞天緩緩的轉過臉,冷着臉看着她母親,“你的賬妾身還沒有找你算呢!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好吧,她多嘴,她該死!她怎麽就忘記了,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南宮明秀趕緊退一邊去,最好她站的位置在南宮舞天的視線之外,那是一塊好好的門板,下面壓了幾個柔軟的生物,南宮明秀踩着覺得挺舒服的,下面的暗衛不敢出聲,只得裝死。

南宮舞天回過頭去,暫時不與她母親計較,看着床上的那個人還睡的跟只豬似的。坐過去,雙手按在左銘源肩膀上,将她拉起,然後前後不斷的搖動。

南宮明秀看着,手放在嘴裏咬着,她家舞天好暴力。左銘源的頭動來動去,就像死掉了一樣。可是看着舞天這樣情緒暴露,她還是止不住的想為她加油,雖然嘴裏默默無聲,可是腳卻不斷的往下踩着,踩得起勁,好像有什麽東西凸起來了,踩下去,踩下去!

門板下的暗衛咬住自己的手,怕自己痛苦得喊出來,他的奶奶,把他的命根子踩得鼓起來了,還要繼續往下壓,當蘑菇呢。

南宮舞天将左銘源搖了半天,還沒個動靜,放下她,探一探鼻息還活着,手搭上了她的脈搏,眼珠子轉了幾下,又換了另一只手,眼珠子瞪大,又刷得一下掃向她母親。

這樣大意,這分明就是個女的!

南宮明秀被目光刷得定格成石像,等着南宮舞天慢慢的将視線移走,看來她家舞天已經知道左銘源是女的了,不過只是瞪了下眼睛,這已經是她見過的最輕的懲罰了。在南宮舞天将目光移開時,她在內心大喊:“得救了!”

這時一直在安排人登船的容袖裏趕過來,見南宮明秀和韋英都在,忙抱拳行禮,進來與南宮舞天彙報,“陛下,船上的人都傳令已畢,讓她們待會兒來集合,參拜陛下。”她說着,眼睛往床上的人身上溜了一圈,頓時臉紅了,這世上的美人真多,連她都有點受蠱惑了,不過在她心目中果然是陛下最美。

美得就不像是人間長的,美得像妖孽。

南宮舞天說:“妾身知道了,你喊人過來,将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架上十字架,妾身要審問她,怎敢如此怠慢妾身,是誰借給了她這個天大的膽子。”她起身,從南宮明秀的身邊走了過去,留下話說:“母親最好也準備好。”

南宮明秀苦着一張臉,審判的時刻終于到了!她去拉韋英求救,“韋丞相你跟舞天說說好話。”

南宮明秀拉着韋英的袖子,扭着身子,要她為自己說幾句情,韋英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微臣之前已經勸過您很多回了,您就是不聽,現在,微臣自身難保,您就不要再為難微臣了。”

她竟然要舍棄她,竟然要撇下她不管。

“韋英,我們可是積年的好姐妹,你竟然這樣狠心對我,你傷了我的一顆蘿莉心。”南宮明秀捂着自己心髒的地方,嘴唇下彎,似乎要哭出來。

“裝可憐也沒用,微臣亦是自顧不暇。”韋英竟然離開了,走之前自然不過的從門板上踩一踩,這下面躺這麽多人,不尋常。

南宮明秀還在喊,“韋丞相……”韋英頭也不回一個,見求救無門,南宮明秀只好收了演技,轉過身見容袖裏還在,她道:“容大人,你先慢一點把賢王拖走,我讓人給她穿了衣服,外面風大,別凍感冒了。”

她看了一眼左銘源,也是個沒良心的,看在她叫了自己幾聲‘丈母娘’的份上,她總要有義氣一點。南宮明秀讓人喊了蓮蓉和絲蘊,喊了半天,總算把人給喊起來,蓮蓉扶着頭,走路都跟着飄,“怎麽回事?”她甩甩頭,不像是睡得,該不會——

蓮蓉打了個激靈,轉身去推床上的絲蘊。“絲蘊,絲蘊……”別跟她猜得一樣,殿下被人下藥了,看這藥性很有可能是*藥,蒙汗藥一類,無色無味,不然不可能瞞着她們。“絲蘊。”

絲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道:“什麽?”

“出事了,我們被下藥了,我說今兒我怎麽睡得這樣死,人家拍門拍半天了,我都聽不見,殿下,我們快去找殿下,剛才女兒國的人來說,國王來了,國母要讓我們去給殿下穿衣服,快。”

絲蘊嘴裏‘哦’着,也掙紮着起來,她太不小心了,這一向無事,就有些疏忽,只不知道是誰下得手,現在切莫管它,先去左銘源那就好。

“殿下沒事嗎?”

“現在看來應該還活着,待會兒就說不準了。”侍女來報國王來看過賢王了,據說要賢王吃殺威鞭二十呢,這可怎得好,就那單薄的身子,不知道國母有什麽高招沒有。她兩個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趕着去左銘源的房間,南宮明秀正站在門口等她們。

一見她們來了,忙用手招呼着,“快快快!快給殿下穿上衣服,穿厚一點,別把人給打壞了,不然我上哪找這麽好的女婿去。”蓮蓉和絲蘊忙着給左銘源穿衣服,南宮明秀也解開自己的衣衫,露出一件金燦燦的背心出來,她脫了,讓蓮蓉給左銘源穿上。

蓮蓉不解,“國母?”

“什麽國母,你就不要再咬文嚼字了,快給她穿上背心,這件可是金蠶絲的,刀槍刺

不壞,別說那幾鞭子,只要保住她就好,她這次不知道為什麽睡的這樣沉,把舞天給得罪了,要教訓她。”

蓮蓉謝過南宮明秀,咬牙說:“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在我們吃的飯菜裏下了藥,奴婢和絲蘊還挺得住,只是我們賢王失憶之後,連武功也渾忘了,身子哪裏挺得住。別讓我抓着那人,要是抓着,非撕皮抽筋不可。”蓮蓉氣透了,說的狠毒,門板下的那幾位暗衛也不敢動,怕人注意到,但額頭上的汗下得跟雨似的。

蓮蓉說着,給左銘源套上衣服,此時的左銘源跟喝醉沒差別,軟得跟一灘水似的,絲蘊和容袖裏扶住,容袖裏說:“姑娘們你們得快點,別讓陛下等急了,否則懲罰可是會加倍的。”

蓮蓉給左銘源穿上了棉襖,捆得一圈一圈,肥嘟嘟的,跟個胖子似的,穿戴好了,容袖裏一招手,外面站着的親兵進門,将左銘源架走。蓮蓉和絲蘊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她們到要看看這國王是什麽貨色,居然這樣狠毒,不過是沒有起來迎接,就落下這樣大的罪名,一見面就動手,到底是何樣的女魔頭,她們跟南宮明秀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見這位國母最是和氣不過的一個人,怎麽會生出一個天殺的女兒來。

容袖裏在前帶路,左銘源被親兵架在兩側,架着走了,南宮明秀、蓮蓉、絲蘊在後跟着。蓮蓉有些不安的看了絲蘊一眼,這一去,不知道左銘源性命如何,終究是‘兇多吉少’麽?

幾人一出了船艙,甲板上傳來一陣冷風,尤其是在天剛剛泛魚肚白的時候,外面的氣溫還是很低的,蓮蓉和絲蘊吹的瑟縮起來,她們船的甲板上站了許多親兵,站成兩排,又有許多人前來參拜,參拜完畢依舊回自己原有的船上,現在正是那一十八位皇夫人選,個個穿戴整齊,站成一排,英姿飒爽,別有風味,頭戴紫金冠,身穿白袍,腳登墨朝靴,腰懸美玉,都是清一色的打扮,卻穿得風姿各異,他們見着女兒國國王,各個心中均有打算。

素聞女兒國國王天姿國色,此時一見,頓覺有句話改一改便可用,古有一句:天下才共有一石,曹子建獨得八鬥。現今不妨改作:天下絕色共十分,南宮王獨得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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