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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南宮舞天語氣冷冷,只覺得左銘源簡直是反了天了,對她這樣不恭敬,這是男尊女卑國培養出來的‘優越感’?
“好了,不說了,妾身剛剛想起來,還有一些事需要馬上處理。”她要找左銘源好好‘聊聊’,一個剛剛被她打入冷宮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嫌棄她。
南宮舞天匆匆的走了,只留下南宮明秀,她伸着脖子目送,心道:“我家舞天果然亟不可待的要找女婿算賬了,嘿嘿,看來我的功勞不小。”打入冷宮什麽的,太沒有性格了,年輕人就應該好好相處才是,這樣冷落人家多沒有禮貌。
她手背在身後,哼着小調兒走了,她接下來也沒什麽事,得找韋丞相算一算這筆‘見死不救’,一路兒撇幹淨的老賬,還是好朋友呢,太不夠義氣了。
甲板上只得兩個半榴蓮孤零零的擺在那,沒人理它們。
且說,左銘源被擡回之後,被絲蘊拿冷水噴一噴,整個人才慢慢地轉醒,她這一睜眼,發現又到了一個地方,“怎麽回事?”
蓮蓉在旁笑道:“還說呢,某位殿下不知因為啥,突然就暈倒了,殿下你說你是不是在裝暈?”
裝暈?她哪是個閑得沒事做的。她只記得聞見了一股兒怪味,難道她也怕榴蓮?她拍拍額頭,“該死,之前還在笑國王她娘,現在好了,受報應了,沒想到我也受不得那氣味,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暈了之後後來怎麽樣了?國王有怪我嗎?”
怪她?蓮蓉可不敢說,那國王沒怪她,到是笑她了,正所謂:君辱臣死!還是不說罷了,“國王沒有說什麽,殿下還沒有吃東西吧,要不要奴婢去廚房說一聲,讓她們做些東西給你吃。”
“好啊。”左銘源動動脖子,又用手捏了捏,真是奇怪了,她昨晚怎會睡得這樣死,“蓮蓉,我今天是怎麽被人擡到甲板上去的?”
“還說呢,也不知是哪個混蛋在我們的飯食裏下了蒙汗藥,連累了殿下,陛下來的時候,奴婢和絲蘊也睡得死死的,要不是我們武功底子好,怕也是和殿下似的被捆在那甩鞭子,差點忘了,殿下,那鞭子打疼你沒有?”
左銘源裝傻,她可不能說自己有秘密武器,她看了看身上的破棉襖,心中想出一計,“說也奇怪,不知是不是你們給我穿了很多衣服的緣故,那鞭子打在身上竟一點不疼,或許是那位打鞭子的大人手下留情也未可知,等有機會需得感謝人家一番。”
既然沒事,那兩位侍女也放心了,只是穿成這樣一個滾圓的圓子,确實喜感。蓮蓉和絲蘊對視一眼,竟然笑起來,笑的奇奇怪怪,左銘源看看蓮蓉,轉過頭看看絲蘊,問道:“你們笑什麽?”
蓮蓉說:“沒什麽,殿下還是把衣服脫了,免得捂出了痱子就不好了。”她讓左銘源站起來要給她解開衣服,裏頭還故意用麻繩把衣服包結實,蓮蓉扯出一頭,道:“殿下你可站穩了。”
手上麻繩一扯,左銘源就像線圈似的滾了出去,她嘴裏驚恐的‘诶诶’的叫着,把她當毛線團在扯呢,她轉啊轉,一直轉出了門外,眼見有人過來,她大聲叫:“讓過讓過。”
左銘源只看見個紅影閃了閃,她還輪着圈,在心裏暗怪兩個侍女玩她,就‘砰’的一下撞人身上去了,她額頭疼,但被撞的人可是下巴疼。
南宮舞天可沒料到她這一來,左銘源就來了個讓她意外的‘熱烈歡迎’,她杵在那像塊石雕,還會歪過頭來沖她眨巴幾下眼睛。
南宮舞天的視線俯視着她,眼裏充滿了敵意,左銘源怎麽還不滾開,貼在她身上,當熊抱樹?
屋裏的蓮蓉和絲蘊聽見聲兒就趕緊跑出來,這出來見着南宮舞天,連膽子都吓飛了,兩人驚恐的眼珠子都要暴出來。低着頭,請安的聲兒都在顫,“奴婢見過陛下。”
她們看着地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不過南宮舞天可沒在乎她兩個,她在乎的是左銘源什麽時候從她身上起開。
“抱夠了沒有?抱夠了就滾出妾身的視線,難道說你已經拜倒在妾身的美麗之下了?之前不是有人根本不在乎的麽?現在看來,是口是心非了。”南宮舞天嘲笑道。
“不是啊陛下,是你的手抱住了我的大腿,我不抱住你,無法保持平衡,這純粹是小概率事件,跟您的美麗真的沒關系的。”南宮舞天歪一歪頭,她沒有抱左銘源的腿,是左銘源身上的繩子勾到她身上,繩子又勾住了左銘源的腿。她繞開繩子,把左銘源往旁邊一推。
“真是大煞風景,堂堂的賢王殿下,姿勢擺的這樣難看。”她看一看左銘源,問道:“吃過早膳沒有?沒有的話就一起吃吧!有些話妾身要當面問你。”
左銘源問道:“你這是在邀請我一起吃早飯?”
南宮舞天嫌惡的撇過臉去,看來左銘源也只是長的漂亮,腦袋也不怎麽的,笨死了,她說的這樣明顯了還要問,“你說呢?還不跟上。”廢話真多!南宮舞天等也不等她就走了。
左銘源扯自己身上的繩子,讓跪在地上的兩位也趕緊幫忙,“你們別傻跪了,趕緊幫我弄繩子,免得那位‘妾身’又轉回來找我麻煩。”
“好好。”蓮蓉和絲蘊将她身上多餘的衣服脫了,替她罩了一件外袍,稍微理了理頭發,發髻不亂,就是幾根毛不服帖的冒出來,左銘源對着鏡子撸一撸。
“不管了,回來你們再幫我弄。”
她一溜小跑的追去了廚房。
左銘源跑去廚房,在門口掃了一眼,沒有發現南宮舞天的身影,嘴裏嘀咕了兩句,“說要一起吃早飯,自己卻先跑了。”她也不說自己‘磨磨唧唧’到底多少時間。她問廚娘道:“你們有沒有見過國王?”
廚師長回道:“禀賢王,陛下來過,已在廂房。”
“她的廂房在哪裏?”廚師長出門用手一指,左銘源道:“原來在那,多謝你!那麽你們國王有說做我的早餐嗎?”
“有。”
左銘源嘀咕道:“看來人還不是傲慢的無可救藥。”她說着,向廚師長指着的房間走去,這房間就算船上的人員爆滿,也是空着的,看來是國王的專屬間,她走去時,門并沒關,只露出條不大的縫,透過縫隙,她見着南宮舞天正以其獨有的坐姿在那耀武揚威,打她鞭子的容袖裏就站在一邊。
她推開門,向裏面的兩人點個頭,算是招呼過了。南宮舞天偏過頭來看看,道:“賢王的動作還真是慢,讓妾身等了這樣久。”
“沒想讓你等,就是來之前稍微打扮了一下。”
“打扮?”南宮舞天上下的打量她,道:“可不是,連頭發都散發着勾人的騷樣兒。”左銘源差點被她這句嗆到,這什麽話,她的頭發那是沒來得及收拾所以走走蓬松浪漫風,怎麽到南宮舞天的嘴裏就變樣兒,剛還覺得她人不壞,但是一見面,她就覺得有些人是不能過于期待的。
“那我勾着人沒有?”左銘源也不顧了,往南宮舞天對面一坐,跟她一樣翹着二郎腿,她腿不夠南宮舞天修長,但是也不短,這身材的主人怎麽得也有一米七幾的樣兒,還不至于在南宮舞天面前落慫。
左銘源又讓南宮舞天驚訝了,她還沒讓坐,左銘源怎麽又坐下來,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真是讓人厭惡!南宮舞天擠一擠眉頭,露出鄙視,可看見左銘源氣定神閑,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裏,眼睛還四處打量她的住居,她就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嗯嗯。”某人回神。
不知南宮舞天是不是磁場更強一點,所以她心裏的話馬上靈驗,左銘源的目光在屋裏溜了一圈,又回到了南宮舞天的臉上,“你不是有話跟我說麽,說呀?”
“你們大左的人都這樣沒禮貌?見到國王都不參見?”無禮之人,看來她打入冷宮是正确的選擇。
“我怎麽沒禮貌,我在大左是賢王,你呢,是你們女兒國的國王,我們一般等級,大家都是王,反正以後天天都要見面,老是打招呼,嘴巴會說薄的,大家都省着點力氣,悠哉悠哉多好!”
南宮舞天出口諷刺,“你還是真悠哉悠哉,冷宮之人哪裏都不許去。而且我們的等級哪裏一樣了,別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你是皇夫,只不過是妾身沒有地位的寵物之一,竟然妄想跟妾身平起平坐,活得不耐煩了嗎?”還敢在私底下偷偷的嫌棄她,想起這個她又要磨牙了,大膽刁民。
左銘源又怎會在乎她的一兩句威脅,國王嘛,總有一些刁鑽的,古怪的,驕傲的權利,說兩句重話她不會放在心上,好比一個小孩兒跟你嚷嚷什麽權什麽權的,誰見過哪個大人沒事去吵嘴了,大人就這麽雙手抱胸,冷眼旁觀,左銘源此刻便是這樣,順便目光斜睨着,完全不把國王的各種嘲笑放在眼裏。
說白了,她不在乎,南宮舞天能拿她怎麽樣?
确實,南宮舞天見對方根本不理她,就一個人低着頭生悶氣去了。容袖裏站在那像一座會動的石頭,她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溜來溜去,沒想到國王會讓左銘源過來用餐,她的目光停留在南宮舞天身上,現在越來越不知道國王的心思了。
國王到底是厭惡皇夫,還是喜歡皇夫?說厭惡吧,她整個人看着都不像,誰沒事找個倒胃口的人跟自己一起用膳,要說喜歡吧?她看也不像,瞧瞧今兒國王的臉都黑了幾次了,這還是一早上,這不,還有一整天要過。容袖裏在心裏偷偷的咂着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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