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單人PK
特批的周六PK日到來很快, 任飛原以為校長堂叔給他批一間教室也就罷了,萬沒想到,給他開放的會是學校足可容納四五千人的大禮堂。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 明明放假, 全校同學幾乎是約好“補課”,老師們也默認加班,居然井然有序的組織學生早早進大禮堂“觀戰”。
“我本來不緊張的,忽然被這陣仗給弄緊張了。”任飛面無表情說。
虞越瞥他一眼, 視線落在還空着的離舞臺最近的幾排座位上,伸手一指,說:“那裏是預留給準備與你PK學生的座位。”
任飛順着他的手指看了看,眉頭微蹙:“不是說沒有組織全憑個人意願嗎?”
虞越看了眼時間, 道:“現在七點, 正式開始時間是八點,這段時間有意向的學生會帶着他們的題坐到離舞臺更近的地方,方便排隊。”
“……你一大早把我喊起來, 是讓我過來看我的競争者們給我施加壓力?”任飛一臉複雜地看着他。
虞越:“……”
虞越有一瞬心梗,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別跟這腦回路異常的家夥計較, 跟他計較遲早把自己氣死。
自我調節後,他才找回聲音:“這次你澄清證明的方式與其說是PK, 不如說是你的個人挑戰賽, 會坐在那裏排隊上臺的人要麽是真心想測試你的水平,要麽是故意刁難, 前者會帶他們認為能測試你水平而他們自己也覺得有難度并且解出的題, 後者……”他看向任飛,“是他們解不出也想看你解不出看笑話的題。”
任飛高高挑了挑眉,道:“我覺得你還少說了一種。”
虞越:“?”
任飛促狹一笑:“無聊閑着發慌的人。”
虞越:“……”
任飛又看了看還陸陸續續上人的大禮堂, 轉向虞越:“我沒吃飽,再請我吃一籠湯包行嗎?”
聞言虞越想起早上桌上那一堆不重樣的早點,不由嘴角一抽:“那麽多還沒吃飽?”這家夥是屬豬的嗎那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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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飛攤手:“我青春期個子竄太快,身上長肉跟不上速度,需要貼點膘……而且爺爺常教育我早上要吃飽,中午要吃好,早上吃飽了一天才有精神。”
“早上吃飽?”虞越疑惑,“難道不是早吃好,午吃飽,晚吃少?”
任飛眨眨眼,很認真道:“爺爺不會騙我。”
虞越也很認真說:“早餐是一日三餐中最重要的一餐,早晨胃處于空虛狀态,血糖也降低到需要進食水平,人醒來活動後大腦和肌肉都需要消耗,血糖會更低,這也是為什麽早起不吃早餐或吃低質早餐的人會感覺疲倦、暴躁、遲鈍等[來自百度]。”
“我如果早上吃不飽才會暴躁易怒,反應還遲鈍,因為吃不飽所以胃難受,就沒心思做其他事。”任飛一板一眼地跟他争辯。
虞越:“你所謂吃飽不該是字面意義上撐到吃不下的飽,七分飽才是健康飲食份量。”
兩人就吃飽不吃飽,吃好不吃好什麽時候吃飽吃好開始你來我往争論好半天,直到林敢沖找一圈找來,轉告嚴老師提醒他可以準備上臺時,兩人才結束這場似乎并無太大意義的争論。
關鍵是,争論這麽半天,任飛完美錯過他的一籠湯包!
對上任飛幽怨的小眼神,虞越無奈扶額,但再給他買湯包已經來不及……不如等會兒給徐管家打個電話吧,相信徐叔一定很樂意替他的飛少爺準備午餐外送。
主持這場說正式其實也并不那麽正式的PK活動的是校長本人,因這件事早在兩周前已人盡皆知,校長并沒說廢話,簡單幾句後便直接進入正題。
舞臺左右分別擺着課桌,不同的是,左邊是三列每列六張共十八張課桌,而右邊,僅有兩張,其中一張上擺着複印機,是讓上到臺上同學複印他們所帶來題目用的。
挑戰者從舞臺右邊上去,複印題目交于任飛,然後去左邊座位落座。
當任飛夾好無線麥克風第一個坐到右邊課桌時,課桌上配置的攝像頭也正式開啓投放至舞臺後方巨大的顯示屏——這便是任飛當初申請PK附帶的直播。
任飛:他現在知道為什麽場地會安排在大禮堂,解題PK,一目了然。
因為挑戰人數并不少,而且一位同學最多可帶三道題,所以按照輪次來,每輪上十八位同學,由複印助理老師将所有題收集标序後交由任飛,每輪結束時間以任飛解完為準。若是解不出來,他可選擇放棄。
第一位上臺的……二班“三賤客”之一王梓銳。
比起其他或被帶節奏或真心實意認定任飛作弊的學生,王梓銳早在戚家柏“借”到任飛和虞越數學試卷時就已經從兩人的解題思路看出他倆并沒有作弊,并且他們班主任楊肖寧也就他們的語文成績破了作弊謠言,但就像常說的“心裏有鬼的人,看什麽人像是鬼”。
再有虞校董站出來表明任飛身份,對任飛的懷疑就更甚——誰說校董弄不到兩種解題思路呢?
況且,如果真沒作弊,你父親為什麽要慚愧還替你道歉?
總而言之,就是不信任飛是清白的。
“我準備了三道題,不過很遺憾,有兩道題我沒解出來,還請任飛同學幫忙解一下,感激不盡。”王梓銳笑得很是虛假。
任飛颔首,平靜回道:“我盡量。”
題到手,任飛就可以開始做,畢竟他一個人對戰十八人目前看來至少二十道題,總歸有點優先權。
王梓銳邁着步子不疾不徐走向左邊課桌,一共十幾步的路,他屁股還未沾上椅子,禮堂便已發出一陣驚呼。他微微一愣,旋即想到什麽,朝大屏右側看去,只見屏幕上的手快如閃電,眨眼間便寫下兩串公式。
“為節約時間,我會省略一些步驟,草稿也直接在題旁邊打,希望大家不要介意。”任飛一心二用,他冷靜清亮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傳入衆人耳中。
王梓銳落座的動作僵住,又是一眨眼的功夫,任飛已經解出正确答案換下一道題。
任飛開始解王梓銳挑選許久挑出來的連鄭雯雯都沒思路的題時,他的心幾乎跳到嗓子口,緊張與期待并存,那麽難的一道題,任飛肯定解不出來。
但是!
他所期待的任飛被難住畫面并未出現,任飛只用五秒時間審完題,又思索五秒,然後畫輔助線,解題。
一定是裝腔作勢,一定是!
随着任飛筆尖不停頓地寫,步驟一步步清晰明了,王梓銳額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更讓王梓銳心緒難平的是,任飛解完題還嘆一口氣,說:“這道題挺難的。”
王梓銳:“……”你TM倒是表現出一點被難到的樣子啊!
手裏拿着紙筆也跟着投屏刷題的虞越腹诽:莫裝逼,當心挨雷劈。
第一輪十八名學生都是高一高二學生,高三學長們大概是覺得他們上來就去挑戰有點欺負學弟的意思,所以矜持地坐在後邊。
然而,随着上臺的學生帶着五花八門的題目交到任飛手上,高三學長們也開始冒冷汗,那些題有不少已經超綱!
等候區域。
金智俊盯着大屏幕上的手和那手字陷入深深的沉思中:那手、那字、那風格,怎麽有種熟悉感呢?
一輪結束,任飛看了眼時間:9:52,他一共刷了49道題,平均一道題約2分鐘多點,小題易解,大題耗時,刨除濫竽充數一眼就能得到答案的,速度比起他自己刷時還是要慢不少,這和題型及難度有關,一般大題要解都得10-15分鐘,他只用一半時間已是節約不少。
但是都快兩小時過去才過去一輪,按照第一輪的時間算,接下來最多只夠再進行三輪,而臺下明顯不止54人,且每輪可能還不止49題,今天一天怕是完不成這等數量。
接下來是公布任飛所解題的答案時,學生自己有答案的會直接和任飛答案核對,需要“讨論”有特殊标記的題,則由實驗一班幾位老師傾情解題,再與任飛答案核對。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最後核對答案時格外引人矚目,很多同學甚至憋着沒上廁所也要先等到結果。而當一道道題的答案核對并掠過時,觀賽同學們的心情已經從吃瓜到驚訝再到麻木。
49道題,正确率達到驚人的98%,而唯一沒對的那道題還是因為題目有誤,并且任飛指了出來。
如果這就是任飛的真實水平,那作弊還能說過去?
……畢竟好多同學表示都沒看懂那些挑戰者的題QAQ
中途有二十分鐘休息時間,也給坐了兩小時的學生們解決生理問題的時間。
任飛沒急着去上廁所,而是在短暫的思索後去找了校長并說明他的來意。
“讓虞越也接受挑戰?”校長很意外。
任飛颔首,他道:“我來帝陽時間不長,但聽過不少關于虞越的‘事跡’,別的不說,僅他‘校董之子’的身份就為他惹來不少質疑,只是這些質疑聲藏在私底下。這次‘作弊’事件,不僅僅是對我的污蔑,其實也是對他的,經過剛才一輪刷題,我相信我身上的嫌疑已經消除大半,那麽,當我這個當事人之一證明清白後,質疑的目光和聲音會落到與我有同樣分數的另一位當事人虞越身上。”
停頓少許時間,他認真道:“虞越非常優秀,他踏實地學習,刷題,每一分都是他的用功和努力換來,他不該受到質疑。”
校長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而後視線往任飛後面看去,溫聲問:“你想讓虞越接受挑戰,征得他的同意了嗎?”
任飛似有所感,轉過身,不意外地看到站在門口神情複雜看着他的虞越。
從進帝陽起,他“校董之子”的身份就被某些人傳得全校皆知,當一次次成績出來,他以傲視群雄的分數站在頂端,那些質疑和議論聲他并非不知情,但是,知道又如何,很多人忌憚校董,不,準确說,是忌憚校董的姓氏“虞”,即使再質疑也不會讓他聽見。
他沒有任飛的魄力,或者說,他并未有任飛那般格局眼界,在分數遭到質疑時,他想到的只有讓老師重新出卷再考一次。
任飛向全校提出PK之舉莽歸莽,卻是最佳自證清白的方式。
他沒料到的是,任飛會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考慮,會為他那些背後質疑的聲音辯解,這讓他心中酸酸澀澀又鼓鼓脹脹,很難形容,卻又有點感動。
“虞越,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麽樣?”任飛微笑着問。
虞越微微垂下眼簾,半晌,緩緩啓唇:“挺好的。”
任飛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淺淺弧度,虞越擡眸時望入他那雙含笑明亮的眼中,心髒沒由來漏跳一拍,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借着手中提着的東西掩飾不自在:“給你的。”
“嗯?什麽?”任飛走過去問。
虞越沒看他,故作平靜淡聲回道:“湯包。”
作者有話要說: 越越:随便撩撥人太讨厭了!
飛鴿:……啊?
大魚:所以,究竟是早吃飽還是早吃好呢?(大魚小時候聽長輩說是早吃飽,午吃好,長大後又覺得早吃好很有道理[迷茫.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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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仙女“驚秋”灌溉營養液+26、“深林有霧”灌溉營養液+5、“顧雲安”灌溉營養液+2、“綠毛龜”灌溉營養液+3,比心心,麽麽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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