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你想不想

何為不打自招?

虞越這就是。

他不說任飛完全沒意識到這點,  他一說,任飛再看他的眼神就很微妙了。

虞越被他看得更加心虛,想挪走,  可他本就已經靠着牆,再躲只能鑽牆裏去。

見狀任飛不由輕笑一聲,虞越聽他笑,只覺心情鼓蕩,  心虛和不知所措交織,最後狠狠瞪他一眼,  正想開口,  卻被另一道聲音截住。

“任飛你TM……”那聲音邊喘邊罵,  聽着很是欠揍。

虞越皺眉看向聲音來源處,  待看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都有幾分蒼白的鄧葉沂時眉頭擰更緊,  他問任飛:“他找你麻煩?”

任飛拎起T恤擦汗,  茫然地“啊”了一聲。

越過任飛,虞越走向鄧葉沂,冷聲問:“鄧葉沂,你想做什麽?”

鄧葉沂氣還沒喘勻,  視線越過虞越,  手指着任飛道:“你是屬兔子的嗎,後面有狗追你嗎?”他一路跟着任飛跑過來,結果任飛在前面越跑越快,他好勝心上來就追,追到這會兒險些噴血。

任飛從虞越身後探出一個頭,  誠懇道:“後面可不是有狗追我嗎,不然我也不跑。”

鄧葉沂咂摸兩下才反應過來任飛罵他是狗,頓時氣得額上青筋突突地跳:“你TM才是狗,  你全家都是狗!”

任飛斜眼:“怎麽還帶人身攻擊的?是你自己說後面有狗追我,我不過順着你的話說而已。”

“你……”

“好了!”虞越打斷鄧葉沂又要爆的粗口,“鄧葉沂你要沒什麽事我們要走了,再見。”說罷回頭就想給任飛一個眼色,沒料任飛離他太近,他一轉頭差點撞上任飛鼻子,吓得他忙往後避了避,登時也忘了想做什麽。

倒是任飛見他如受驚小貓勾唇笑了笑,唇紅齒白格外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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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越不敢再看,硬着頭皮丢下“走了”兩個字,便腳步匆匆準備離開。

“等等!”鄧葉沂喊住他們。

對上兩雙沒惡意但也絕稱不上好意的眼睛,鄧葉沂突然後悔冒冒失失找上來,不過原本他是打算先找任飛,再找虞越,現在既然兩人都在,秉持着早死早超生的念頭,幹脆眼一閉,心一橫,道:“我是來謝謝你們之前的幫忙。”

任飛&虞越:“幫什麽忙?”

鄧葉沂額上青筋又用力跳動兩下,垂在身側的拳頭不自覺握緊,饒是如此,他還是克制住了跋扈的情緒,從齒縫中擠出三個字:“鄭、雯、雯。”

家長會那天鄭雯雯因為低血糖暈倒受傷,他有很嚴重的暈血症,當天幾乎完全失了分寸,是任飛和虞越有條不紊地找老師,幫着把鄭雯雯放他背上。雖然鄭雯雯情況并不嚴重,但這份人情他認。

不過對于他的道謝任飛和虞越并不放心上,用任飛的話說,那天暈倒的即使不是鄭雯雯,他們也不會視若無睹,更何況,早在第二天鄭雯雯這個當事人已經親自和他們道過謝,用得着鄧葉沂再來?

“鄭雯雯是我女、朋、友。”鄧葉沂發現兩人有點看不起他道謝之意,拳頭又硬了,他只能亮明自己的“身份”。

聞言虞越冷笑一聲:“早戀你還很驕傲?”

鄧葉沂一噎。

任飛又插一刀:“鄭雯雯這次成績下降,是不是早戀影響她?”

鄧葉沂:“不是早戀,是……”

“行了。”任飛打斷他,“不管什麽原因我們都不想知道,你要想道歉,不妨為之前污蔑我作弊那事還有考場監控破壞之事道歉。”

聞言鄧葉沂的表情有一瞬僵硬,腮幫子咬得緊緊的,他與任飛對視片刻,視線又移向虞越,表情都是一致的冷漠和屬于優等生的高高在上,他最讨厭的一種态度!

“你們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道歉?是不可能的。

任飛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那就沒什麽好說。”

鄧葉沂深深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看着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任飛輕嗤一聲,拍拍虞越肩膀:“走吧。”

虞越下意識跟上,沒走兩步任飛又停下,他一時不備,差點撞上去,好懸及時剎住,正想教育這人別總是走着走着就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話未出口已先一步撞入他深邃眸中,教育之詞停在舌尖無法出口。

“你說,沒有不想等我,嗯?”任飛緩緩開口,尾音上揚。

虞越頭皮一緊,好容易壓下去的心虛再次冒上來,他硬着頭皮點頭:“嗯。”

任飛微妙地看向他的書包,很顯然,只有一個人的書包。

虞越忙道:“周末作業的卷子我帶了,我剛下樓準備發信息告訴你不用上去。”聲音裏透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和慶幸。

他是真的慶幸把戲做足了,不過他的預想中是他先走,任飛回教室後接到他信息,簡言之,就是能和他錯開。誰料人算不如天算,偏偏遇上一路跑來的任飛,要不是後面有鄧葉沂追,他都要懷疑任飛是不是算準他有意躲避特地來逮他。

在虞越的故作鎮定中,任飛似乎很輕易接受了他的回答,點點頭便朝着校門口走。虞越猶豫一秒,也擡步跟了上去。

他聽到任飛沒頭沒腦問:“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什麽?”

任飛輕笑一聲,朝他方向看了一眼:“昨天我和你說想談一個……朋友,你別介意,是你先提起話題,我才沒忍住逗逗你。”

“……逗我?”虞越駐足,表情空白地看着他。

任飛也站定,回首望他,不疾不徐說:“不過也是真話。”

虞越空白的表情又迅速豐富起來,他神情複雜地看着任飛,一時間竟分不清他所說是真是假。抿抿唇,他不再看任飛,悶頭快步離開。

……

一路無話。

晚餐桌上也沒人說話,他倆之間的氣氛要說沒點什麽,魚缸裏的魚都不信。徐管家有心打破兩位少爺之間的尴尬氣氛,可一開口确實也有人接,但他倆很默契的錯開,一度讓徐管家疑心他們是不是鬧了矛盾,要不要向老夫人或虞八先生彙報。

抱錯多年的真少爺和假少爺之間很多矛盾不可調和,現實裏抱錯不多,但豪門人家因一己私欲和生意上的仇人被惡意拐走親子收養養子末了親子尋回與養子之間發生矛盾并不罕見,徐管家并不樂意看到那一幕。

話,是不可能一直不說的,虞越書包裏還裝着任飛的作業,總得給他吧?

“你的試卷……”

“你想不想談一個男朋友?”

上樓後,兩人各自回房前又默契駐足,默契開口。

“咚——”虞越書包砸在地上,如同他的即将掉落的下巴,好在,下巴落地前任飛紳士地為他輕輕一擡,避免了尴尬的窘況發生。

下巴微涼的觸感讓虞越在最短的時間內回神,他的大腦仍是一片空白,口中已問:“你說什麽?”

任飛正正經經将剛剛問的又問了一遍,還假惺惺的歉疚道:“抱歉,我知道我不該那麽莽撞,給你帶來困擾,可青春期荷爾蒙躁動來的太猛烈,是我沒克制管理好自己,對不起。”

虞越張了張嘴,若他此刻能夠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下任飛所言,就能知道任飛的話有多茶,茶裏茶氣的茶。

可這會兒虞越從頭到腳沒哪一處是正常運作的,尤其是大腦,此刻已如被病毒入侵的電腦,程序徹底紊亂,沒當機都是性能太優秀。

盡管虞越內裏亂成一團,且那一身已經徹底染上粉色的皮膚洩露了他內心情緒,他面上居然端得很穩,而且還字正腔圓地說出幾個字回應:“你讓我考慮一下。”

按理,虞越應該一口拒絕,就像連辰,連辰沒開口前就把他話堵死,不給一絲機會。他沒能堵到任飛是因為任飛太過猝不及防給他來這麽一擊,當然,即便他預判到了,會不會堵,願不願意堵還真不一定。

任飛一聽有戲,忙問:“你要考慮多久?”

虞越被他那稱得上是火熱的眼神看得渾身更燙,心跳簡直要超負荷,再對視下去他都懷疑需要撥打120,忙垂下眸子硬邦邦說:“半個月。”

“啊……這麽久啊?”任飛不太滿意這回答。

虞越撿起書包,咕哝一句:“你愛等不等。”說罷提着書包同手同腳地快步回房。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間門口,任飛唇角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他慢慢品味方才分明臉紅到能滴血卻強作鎮定的虞越說“你讓我考慮一下”時的表情,只覺心髒被無數根絨毛細撓,癢得他差點沒忍住直接湊上去親一口。

沒辦法,誰讓虞越那麽招人呢?

唉,終究還是破了自己的承諾,他決定放暑假後去爺爺墳前罰跪并忏悔三天。

“叮——”電梯輕響一聲後,門開了。

端着兩份布丁正欲出電梯的徐管家和電梯口抱胸靠牆傻樂的任飛視線對個正着,徐管家表情——-0-

任飛笑容也僵了一瞬,旋即恢複自然,笑吟吟伸手去接托盤:“徐叔,又給我們做什麽好吃的?”

“額,藍莓布丁。”徐管家有一瞬感覺自己老眼昏花了,否則他怎麽會看到飛少爺笑那麽……滲人呢?

任飛盯着盤子裏兩方小小的藍莓布丁看,輕輕晃了晃托盤,布丁也跟着晃了晃,Q彈Q彈,可可愛愛,唇角笑容又加深一些,他對徐管家道:“我給虞越送去。”也不等徐管家回複,徑自往虞越房間去。

徐管家張張嘴,又合上,他送布丁的原因,也有試探一下兩位少爺今天是何情況,既然飛少爺願意主動打破隔閡,他自然樂意見。

任飛意思意思敲了兩下門:“虞越,徐叔給我們送布丁來了,開下門。”

“我吃飽了。”虞越并未開門。

“你晚上就吃那麽兩口怎麽就吃飽了,快開門。”任飛繼續喊話,“還有我試卷在你書包呢。”

虞越現在是真不太想見任飛,明明十分鐘前兩人還似乎處于一個追求和被追求之間的狀态,他也說要考慮了,結果十分鐘後任飛又大喇喇敲他門給他送吃的,這頻繁的相見還讓他怎麽考慮?

他木着臉打開門将試卷遞出去,一手想端走他的那份布丁,任飛又一縮手,沒讓他端着,頓時沒好氣問:“你幹嘛?”

任飛笑嘻嘻:“等會一塊刷試卷還是玩游戲?玩游戲的話我一定不再玩脆皮,我就玩輔助跟着你,保護你行嗎?”

明明一句很正常的話,虞越仍是聽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他好容易下去的熱度又爬上耳朵,嘴上不饒道:“你輔助怕不是想搶我回血球拖我後腿。”

“啧,這還沒打呢,給點信任行不行?”任飛不滿。

虞越輕哼一聲,“今晚什麽都不幹,我要睡覺。”他是發現了,這家夥昨晚分明是故意的,害他失眠一整夜,今天中午也沒休息好,以至于腦子成漿糊被他套着。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出,他也收不回來,那就用最清醒的姿态面對,絕不能再讓任飛牽着鼻子走。

任飛也還困着,而且他街舞課還運動了,身體疲倦加重困意,遂意味深長道:“行吧,今晚我們都好、好、休、息。”

虞越莫名從最後四個字中聽出了一丢丢令人臉紅心跳的暧昧。

……

“飛少爺,早。”任飛打着哈欠下樓,徐管家總能在第一時間迎上來。

任飛擦掉眼角溢出的生理淚水:“徐叔,早……”他昨天睡得并不晚,但因為前一天的熬夜,所以還是睡得久了些,若爺爺還在,肯定要幫他搓搓頭,以防腦袋睡扁。

“您今天想吃什麽?”徐管家問。

任飛想了想,問:“有拉面嗎?我突然想吃牛肉拉面。”

聞言徐管家先是訝異,随後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您和三少真是心有靈犀。”

任飛入座的動作一頓:“對了,虞越已經起了嗎,他人在哪?我敲他房門沒回應,書房也不在。”

徐管家回道:“三少起來一會兒了,今天想吃的也是牛肉拉面。”

“咦,那我倆還真是默契啊。”任飛因為這話心情十分愉悅,又問:“那他吃過了嗎?”

徐管家颔首:“已經吃過,現在負一樓。”說到這他面露懊惱,“我都忘了和您說別墅負一樓煙酒室和三樓主卧都已經重新裝修,主卧家具還沒送來,不過煙酒室已經裝修好,您要不先去看看,小王下面條還有一會兒。”

姑且不論裝修成什麽樣,虞越既然在負一樓,任飛必然得去。

一般大別墅房間配置中品酒室、雪茄室、收藏室等司空見慣,如今成年的主人被強制驅逐出別墅,屋主換成兩個未成年學生,自是無需保留。

任飛對于成為這棟別墅其中一名所有者還未有太深的感覺,主要待得時間太短,還不如有宿舍有感情。

剛到樓下,他便聽到一陣悅耳的琴音,不過,琴聲并非從原先的琴房傳出,而是另外一個房間。

徐管家介紹道:“原先的琴房設計小了些,也不透光,設計師便将雪茄室和茶室合二為一,設計成新的琴房。”頓了頓,語氣贊賞道:“三少的琴聲越來越優美了。”

“嗯,好聽的。”任飛不懂鋼琴,但聽得出來虞越現在所彈這首曲子旋律自然優美,給人的感覺很舒适。

琴房門沒關,任飛探進腦袋看一眼,便見黑色鋼琴前,穿着休閑但專注的少年閉眼享受自手指下流溢而出的旋律,靈魂仿佛融入旋律之中,叫人看得癡迷。

一曲罷,虞越還沉浸在餘韻之中,他想要回味一下方才彈奏過程中的感覺,冷不防門外傳來“啪啪啪”的鼓掌聲,打破了他的體驗。

視線觸及正鼓掌的人時,他那點不悅頓時因任飛的眼中的笑煙消雲散。

“棒!”任飛鼓完掌,又很不吝啬地豎起兩根大拇指并贊道。

虞越莞爾,又很快收斂,問:“你吃過早餐了?”

話音剛落,任飛的肚子就不合時宜的“咕嚕”一聲替他回答了:“王阿姨在給我下面條,徐叔帶我來看看改裝後的負一樓。”

虞越颔首:“負一樓只改了琴房,對面影音室沒動,負二樓我還沒去。”

任飛立刻邀請:“那一起去看看?”

這時候說還要練琴就顯得矯情了,而且虞越想了挺久,覺得面對任飛時他也沒必要太閃躲,本來他就察覺對任飛不是毫無感覺,既如此,那就遵循內心。

負二樓原本是謝靈蘋的主要活動空間,有SPA房,桑拿房,還有一個KTV,前兩者屬于闊太在家享受的待遇,放任飛和虞越身上是決計用不着的。

因此,SPA房和桑拿房改成了一間舞蹈室,看樣子,是給任飛用來跳舞用的。

“……八叔是不是以為我想出道?”任飛瞅着這間正兒八經的舞蹈教室忍不住黑線連連,他喜歡popping只是因為興趣愛好,不是想以此為主業。

“或許,你可以給八叔打電話說你不喜歡?”虞越道。

任飛伸出手:“可別,我怕萬一我說了八叔又覺得我挑剔給我安排上兩英語老師了。”

想到期中考試兩人差點被安排上的課程,虞越也是心有餘悸,他說:“那你将就将就吧,偶爾也讓它發揮一下作用。”

任飛撇嘴,小聲咕哝:“或許我該慶幸別墅不夠大,不然八叔不得整個網球場?”

“網球場對面就有,您要是想打網球可以同三少爺一塊去。”徐管家說。

“啊?”任飛還真不知道這小區居然有網球場,不過轉念一想,高爾夫球場這種富人玩得起的項目都有,有網球場也不用大驚小怪,不過:“我球拍在學校。”

“沒關系,三少爺有。”徐管家立刻給他透底。

虞越:“……”

他嚴重懷疑,徐管家是專業賣他的。

任飛彎起嘴角,試探問:“那……借我一支?”

=v=

虞越很快發現,任飛從跟他挑明後完全沒有一點處于追求期或者說暧昧期的羞澀,但,仿佛變成了一塊狗皮膏藥,就差上個廁所也要跟着。

可是,貌似除上個廁所也要跟着這點外,他倆相處好像又沒變過。

本來嘛,他們同班級同桌,還是同一間寝室,進進出出順理成章地走一起,不光他倆,郭夢中和金智俊、林敢沖和唐堂也是同寝室兼同桌,一天二十四小時起碼二十二小時都在彼此面前。

若是之前虞越可能還沒那麽敏感,但誰讓現在任飛對他心思不純,咳,他沒拒絕也有點那什麽,總之在教室還好,一旦回宿舍,只有他們倆,他就很有那麽點裝鹌鹑的沖動,分明任飛也沒幹什麽,可他總有一種危機感。

“還有三天。”更衣室內,虞越剛換好衣服準備上網球課,任飛忽然不明不白的說了四個字。

虞越:“?”

任飛笑着用球拍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一口白牙特別整齊好看:“你還有三天時間考慮,考慮好了第一時間給我答複哦~”

這人間小波浪號……

等等,小波浪號不是重點,重點是任飛提的“三天”!

“你能不能別這麽着急,不是你說……”虞越又羞又緊張,差點破音,想到更衣室裏還有其他人,只能将聲音壓下:“不是你說早戀耽誤學習,要好好學習考大學嗎?”

任飛挑挑眉,自負道:“那得看是誰早戀,如果是我,說不定早戀還能讓我更有動力考個狀元呢?”

虞越送他一記白眼:“你就吹吧。”

“吹不吹你跟我談談看不就行嗎?”任飛湊近他,笑的一臉狡黠。

這要換個定力差點的,被任飛這麽一撩張口就答應下來,虞越……也差點,不過,他可是能在被勾的整個人四肢都不協調腦子裏亂成漿糊狀态下還能冷靜說出“你讓我考慮一下”的人,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呵。”所以,回應任飛的是一聲輕呵。

任飛也不洩氣,或者說,他早就成竹在胸勝券在握,早在虞越沒有一口拒絕他時他就有了這個覺悟,相信虞越自己也知道,之所以還弄個半月考慮期,他就勉強當做虞越想要享受下被追的愉悅感。

不過,追求的話是不是還是該來點正經的儀式呢?

任飛摸着下巴思考一會兒,有了主意。

近來任飛和虞越已經開始正式步入雙打行列,和他們一同練習的是一雙高一的雙胞胎,也是山教練千辛萬苦從籃球隊挖過來的兩人。

高一這對雙胞胎名叫明思鈞、明念鈞,身高一米八,是非常标準的運動少年,基本各項運動項目都有涉獵,最拿手的是網球,其次籃球。本來他們是打定主意要進校籃球隊的,可惜,校籃球隊門檻高,他倆球技雖不錯,但放校隊水平就只是中等,連中上都夠不上。

不知從哪得知這對雙胞胎的山教練便找了過去,一通游說,軟磨硬泡,把人拐來了網球隊。

山教練得到內幕消息,今年的中學生網球錦标賽在十月中旬舉辦,目前帝陽有打算申請舉辦場所,畢竟帝陽是極少數學校擁有紅土場的學校,加上去年成績不錯,還是有一争之力的。

任飛接觸雙胞胎不多,但聽說過雙胞胎性格會有很大區別,以前沒了解,現在明家這對雙胞胎是真的性格截然相反。

哥哥明思鈞外向陽光好動,跟個多動症兒童似的,弟弟明念鈞內斂斯文還有些腼腆,看起來十分溫順,但當他站在球場上時,他會變得十分專注,且技術過硬。

雙胞胎從小一塊長大,打球亦是,默契度可不是任飛和虞越這種半路出家的“兄弟”能比。

不過,雖然默契度比不上,但任飛和虞越除技術外還靠腦子打球,別以為學神的厲害之處只在學習上,打球也是有講究的。

一局下來,任飛和虞越6-3獲勝。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用球拍彼此碰了碰。

“飛神,越神,等會一塊吃晚飯嗎?我請你們呀!”明思鈞輸了比賽也不氣餒,還很樂颠颠往上湊,沒辦法,網球校隊統共只有他們這兩支男雙隊伍,其他單打的要練習,不搭理他們。

“只要小明同學餐桌上不複盤。”任飛和他們混熟了也一塊吃過飯,但小明明念鈞同學就像是專注認真學習的優秀學生,考完試一定會将錯題反複訂正直至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把這專注放網球上了。

明念鈞腼腆地笑了笑。

……

晚自習和下課回寝室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刷題,如今進入六月份,高三畢業生們後黑板的高考倒計時已經變成個位數,而等到倒計時歸零,現在的高二生升到高三,說沒壓力那是假的。

虞越也無暇分心在任飛身上,他成績好有少部分原因是因為本身聰明,但他很清楚他不是任飛那種聰明,他有如今的成績是因為他的專注和努力。或許在外人看來,他風光霁月,天資聰穎,甚至可能不需要學習就能将所有知識點融會貫通,可天底下哪有真正的不勞而獲?他背後所付出的汗水他自己清楚。

任飛和虞越相處三個多月,自然知道他的努力,遂也不幹擾他,連直播都盡量放輕聲音,影響還是有些,但虞越沒說什麽。

“我出去一趟,如果查寝前沒回來你幫我說一聲。”任飛看着時間對虞越道。

虞越聞言才從題海中擡頭看他一眼,推了推眼鏡:“你餓了?”

任飛神秘一笑:“等我回來。”

虞越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了下眉,很快又和題目較勁去了。

直到宿管查寝,任飛人還沒回來,他才意識到任飛已經離開半個多小時了,任飛究竟跑哪去了?

他猶豫片刻後摸來手機,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熟悉的旋律伴随門鎖聲一同響起,他下意識朝門口看去,而後,視線便不由自主落在任飛懷裏的……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粗長,說到做到!

PS:沒想到營養液居然真能在兩天內破3000,大魚賊拉激動,所以加更和今天的粗長不沖突,到時候大魚直接還是二合一哈(有存稿,底氣足,嘎嘎)

PS:今天好多小仙女開學了,大魚等你們回來,愛你們,發射愛心biubiubiu~

=v=

感謝小仙女38721214投喂的1個地雷,筆芯=3=

感謝小仙女“windy花神淚”灌溉營養液+1、“今王王”灌溉營養液+3、“vivi”灌溉營養液+312、“與言”灌溉營養液+10、“婳婳”,灌溉營養液+1、“晉江3年讀者”,灌溉營養液+15、“#。”灌溉營養液+10、“恢兮兮”灌溉營養液+1、“雜食性生物霧”灌溉營養液+10、“windy花神淚”灌溉營養液+30、“嘆郁孤”灌溉營養液+3、“我待歷史如初戀”灌溉營養液+90、“穆童”灌溉營養液+5,非常感謝各位仙女,叩謝=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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