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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蜚招呼衆人, 将阮軟安排在了主桌上。主桌上都是熟識的人, 自然不會勸小蜉啾飲酒。

但奈何小蜉啾對于別人喝的紅紅的“飲料”很感興趣,趁人不備自己倒了一杯。他喝的不多, 說是醉了,還談不上, 只是已經有些迷糊了。

小蜉啾身體都倚在白蜚懷裏,重量壓在腰間攬着的手臂上。他伸出小手, 攥着白蜚的領子, 皺着眉不滿道,“你不要……亂跑!”

往常每次吃飯,白蜚都是坐在阮軟身邊, 享受過貼心伺候之後, 小蜉啾已經把兩個人一起吃飯當成了理所當然。

但在婚禮上,白蜚卻滿場跑着敬酒。

阮軟知道這一天是特殊的,白蜚不能和他坐在一起,他一直盯着白蜚看,企圖得到些回應,但奈何白蜚只是抽空瞟了他幾眼。小蜉啾很不滿意,現在迷糊勁一上來,就不管不顧地說了出來。

白蜚着實不知道阮軟的意思,想了一會兒, 覺得小夫郎是對自己獨自跑來衛生間喘氣不滿,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才是, 不要亂跑。”

婚禮上的人很多,其中更是有許多關系一般、不能算熟識的人,小夫郎長得那麽漂亮,白蜚擔心他會遇到心懷不軌的人。

往常白蜚對阮軟可是百依百順,此時竟然反駁他的話,小蜉啾一氣,雙眸瞪得更圓了,辯解着,“軟軟才不費亂跑呢,幾有白大蟲亂跑!”

軟軟是乖乖的小蜉啾,只有白大蟲不乖!

小夫郎酒勁上頭,不依不饒,白蜚妥協道,“你說得對,軟軟那麽乖,才不會亂跑呢。”

又被誇獎了,阮軟心滿意足,懶懶地倚在白蜚身上。白蜚看他這副沒有骨頭的樣子,提議道,“我帶你去睡覺好不好?”

她剛才有關注到阮軟,确定小夫郎吃了不少東西,現在人又迷糊着,可以直接去睡覺了。

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別墅裏有許多娛樂休閑設施,路七夜可能會再組些局,白蜚雖然不喜歡這般熱鬧的場景,但作為新娘,還是需要露個面的。

所以她打算先帶着阮軟在別墅裏睡一會兒,等晚上人清醒了再回家。

小蜉啾對于白蜚的安排沒有異議。

別墅很大,白蜚半拖半抱地把纏在身上的小懶鬼帶到準備好的卧室。剛把人放到床上,沒想到阮軟竟雙臂攬着她的脖子,雙腿圈着她的腰,一副貼在她身上不肯下來的架勢。

白蜚無奈,“怎麽了?”剛才不還答應會乖乖睡覺的嗎?

“不債介裏,要福利!”

“福利?”什麽福利?

“軟軟滴小福利!”

福利?狐貍?是指那只淺绛色的狐貍玩偶嗎?

小蜉啾本想要一直帶着,但奈何和他的婚紗不搭,白蜚勸了很久,才說服小夫郎把狐貍玩偶放在家裏。

阮軟其實還是有點不樂意的,但他想着那裏是自己的房子,好朋友花花也在呢,才勉強點頭答應。

白蜚沒想到他對自己送給他的小玩偶那麽喜歡,畢竟是自己送給阮軟的第一份禮物,雖然那個時候他的身份還是小橘貓,白蜚還是覺得分外暖心。

于是她沒有多做猶豫,直接妥協了,“我帶你回家睡覺好嗎?”

阮軟點了點頭。

說是要回家,也不可能立刻就走人。白蜚暫時把小男友安置在沙發上,又出去和雙方親屬交代了一番,請路七夜幫忙主持大局,和一些重要的賓客道了別,才返回卧室尋找小夫郎。

小夫郎已經不在沙發上了,白蜚一邊呼喚着“軟軟”,一邊在房間裏尋找着。

“砰”得一聲巨響從洗手間裏傳來,緊接着就是一陣嗚咽的哭泣聲,白蜚立刻沖了過去,卻見到小夫郎婚紗上挂着不少水滴,小皇冠頭紗已經歪掉,頭發十分淩亂,臉上挂着淚痕,雙眸水汪汪的,眼梢蔓延着紅色。

看到白蜚進來,小蜉啾“哇”地一下哭出聲來,“軟軟……髒啦!”

“什麽?”白蜚心中一緊,難道有人趁她不在欺負了小夫郎?

“介裏,”小蜉啾捏着裙角,指着上面一坨淡青色的膏狀物體,“介裏,介裏髒掉啦。”

白蜚瞥到掉在地上的洗手液,松了一口氣,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沒關系,洗掉就好了。你來這裏做什麽?”說着白蜚又拿起了毛巾,把小蜉啾身上的水珠擦掉。

小蜉啾一動不動地任由白蜚動作,乖乖地回答道,“要睡覺啦,洗漱呀。”

婚紗已經濕掉了,白蜚幹脆将阮軟的頭紗去掉。她原本以為會在這裏過夜,所以事先準備的有衣服,如今已經入秋,穿着濕衣服會感冒。不如在這裏先換好再回家。

“先洗一下臉,一會兒換完衣服再走好嗎?”

腦袋懵懵的小蜉啾遲鈍地應了一聲“好”。

阮軟畫了淡妝,鄧言叮囑過白蜚要監督他用卸妝水把妝卸幹淨。小蜉啾連化妝是怎麽回事都搞不清,更何況是卸妝了。所以只能由她來了。

白蜚研究了卸妝水瓶身的使用步驟,想要幫助自家小夫郎,卻被阮軟嚴詞拒絕了。

自诩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人類,小蜉啾不允許任何人幫助自己洗漱。

白蜚無法,只能在一旁指導,兩個人耽誤了許久,等到阮軟換完衣服,已經下午三點了。

白蜚喝了酒不能開車,提前叫了代駕。她攬着醉意上來的小蜉啾,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扶上了車子。

這個點路上的車子并不多,白蜚抱着小夫郎坐在後面,車子裏有些悶,她的腦袋也開始犯暈。她晃了晃腦袋,将車窗打開一條縫。

小蜉啾雙臂抱着白蜚的右胳膊,雙眸眯得只剩下一條縫隙,腦袋随着汽車的搖晃左右點着,額前的呆毛被微風吹起。

白蜚伸手扶着他的額頭,小蜉啾遲鈍地擡起腦袋,對上白蜚的視線,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白蜚将醉酒的小夫郎攬到自己懷裏。下巴抵在他的耳後,低聲詢問道,“晚飯吃什麽?”他們到家估計要五點多了,不如先吃過晚飯再睡覺。

小蜉啾只覺得耳後的皮膚癢乎乎的,他伸手往上撓了撓,卻被白蜚抓住握在掌心裏。過了片刻,小蜉啾才回答道,“要喝骨頭湯!”

“好,回去給你做。”

代駕直接把車開到了小區裏,白蜚指引着她找到自己的車位,付了錢,帶着小夫郎往電梯方向走。

小蜉啾迷迷瞪瞪得腳步有些錯亂,但依舊揪着白蜚的衣服,堅持往前走着。白蜚看他左腳拌右腳,幹脆攬着他的腰,将人直接拎進電梯。阮軟小腳在空中踢了兩下,就不再動了。

回到家,白蜚将他抱到沙發上,交代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把骨頭湯炖上。一會兒幫你洗個澡。”

在別墅裏只是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洗個澡會舒服些。她是不放心小醉鬼一個人洗澡,他們已經結婚了,由她這個妻主代勞是應該的。

白蜚交代完就去了廚房,阮軟恍惚間聽到要洗澡,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主卧的盥洗室。

洗澡,洗澡。

小蜉啾是個講衛生的小可愛。

白蜚從廚房裏出來沒看到人,順着聲音往卧室走,推開盥洗室的門,看到坐在浴缸裏模模糊糊的人影,擔心地問道,“軟軟,你一個人洗澡可以嗎?”小醉鬼迷迷糊糊的,怕是連自己的洗澡水都能喝。

此時把一半臉埋在水裏吹泡泡的阮軟,察覺到白蜚的質疑,立刻挺直腦袋,“軟軟寄己闊以噠。”

軟軟是超厲害的小蜉啾,會自己洗澡噠。

“那你睡衣拿了嗎?”

小蜉啾環視一圈,又環視一圈,眨巴眨巴眼,理直氣壯地回道,“米有拿!”

白蜚明白不能指望小迷糊,她去衣帽間拿了阮軟的內褲睡衣,順便又取了一塊幹的浴巾。重新回到浴室門前。

“洗好了就快點出來吧。”

小蜉啾聞言站起身,扶着浴缸跨出來,遲鈍了一會兒,才扯過挂在一邊的浴巾,往自己身上霍霍兩下,抗議道,“哼,白白叉不幹淨。”

白蜚将浴室的門拉開一條縫,把新的浴巾遞過去,交代道,“這個白白,能擦幹淨。”

小蜉啾将濕的浴巾扔到浴缸裏,接過新的浴巾,笨拙而又細致地擦拭着身體。

白蜚估摸着時間,剛想開口把小內褲遞進去,就聽到“呼啦”一聲,浴室門被拉開,小夫郎的果體突然出現在面前。

白蜚愣了兩秒,才非禮忽視地扭過頭,卻又反應過來,阮軟已經是自己的夫郎了,自己有權利看他的身體。心裏這麽想着,白蜚的脖子僵直着,根本無法動彈。

小蜉啾還不懂得什麽是害羞,他只知道洗完澡擦幹後要穿上小內褲和睡衣,因此十分自覺地拿過白蜚手裏的小內褲,穿妥後又去扯睡衣。

睡衣是田歌星專門給阮軟買的秋季款,機器貓版的長款睡裙。小蜉啾沒有穿過裙子,把衣服套到頭上怎麽也扯不下來。

他掙紮了半天,白蜚才晃過神來,伸手幫助小夫郎把腦袋弄出來,餘光瞥到小夫郎嫩白的小肚皮,白蜚心中一熱,視線死死地釘在阮軟翹起的呆毛上。

終于從睡衣裏解脫出來,小蜉啾“哈”了一口氣,他不知道白蜚心中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只心心念着自己的晚飯,“軟軟要喝骨頭湯。”

作者有話要說:  sorry停更了那麽長時間,家裏出了點事,挺鬧心的。

這本書已經寫了一半了,為了補償大家,同時個人也希望早點完結,所以從明天開始我會盡量雙更。

最近疫情嚴重,希望小可愛們能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平安安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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