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Fourth month
??吃完早餐以後畫家君開始了他的創作,病嬌君抱着手提在床上看恐怖片。
??看着看着不知道怎麽就靠到畫家君背上了,畫家君只覺得背上一沉,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什麽東西。
??呆毛不滿地左右搖動。
??“好重,起來點。”
??單九裝作沒聽見。
??駱洲淡定地背過手去撓他的癢癢,腰部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單九癢得受不了,身體靠在駱洲背上像蛇一樣亂動,一個勁地笑,眼淚都要出來了。伸手去拉開駱洲的手,無奈力氣太小,最後受不了往旁邊一趴。
??駱洲覺得背上一輕,把手收回來,呆毛愉快地擺了擺。
??沒一會一只手突然對駱洲的腰部展開了攻勢,駱洲正在調顏料呢,這一下讓他手整個一抖,筆上的顏料和水全灑在畫上。
??“單九!”
??駱洲呆毛氣的僵硬得跟那什麽似的,可腰間作孽的爪子一下子讓他笑軟下來。
??駱洲按住單九的手卻沒敢用力,怕傷着他,臉上一副被逼着笑的扭曲表情。
??他在生氣啊生氣啊!
??單九趁他一個不注意,爪子和泥鳅似的滑出來,立刻兇狠地對駱洲展開新一輪的撓癢癢攻勢。駱洲不甘示弱地回擊。
??但這個駱洲真的玩不過單九,一下子就整個臉都紅了起來——給憋的。
??“別……別玩了!”
??駱洲抓住一個空檔終于把這句話完整地吐了出來,沒想到剛說完就直接被無視又陷入新一輪的攻擊中。
??這都什麽事啊。
??駱洲臉上可謂百感交集,笑的無表情的憤怒的哭出來的全部揉捏到一張臉上,扭曲得讓單九直笑。
??吶吶,他的小洲怎麽可以那麽可愛啊。
??要是被其他人搶走那真是太糟糕了。
??“停!……停下!”
??駱洲整個人已經虛脫了,笑肌卻無法控制地劇烈上拉。
??“那小洲你要陪我出去玩。”
??單九低下頭湊近駱洲。
??“……”
??好癢受不了了……
??“小洲?”
??單九又湊近一點輕輕問了句,手上卻是繼續幹着“殘忍”的事。
??駱洲整個身體都軟了,單九卻還依舊不肯放松地繼續折磨他。?
??剛才就不應該心軟。
??呆毛無力地東倒西歪。
??“小洲……”
??這一次帶了輕飄飄延長的尾音,有點不易察覺的撒嬌意味。
???“嗯,放開我。”
??駱洲投降了。
??“嗯是可以的意思嗎?”單九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嗯。”駱洲悶悶地應了一聲,單九才放開手,駱洲慢慢補了一句“不過我不保證單丹會同意……”
??單九的爪子立刻又伸了過來,駱洲馬上改口,“我盡力。”
??單九心情很好地彎着眼睛,湊過來在駱洲臉上吧唧一口,駱洲整個人都愣掉了,病嬌君卻早就得逞地到一旁去看電影了。
??這個……是什麽。
??把這件事和單丹說了單丹猶猶豫豫的,最後看着單九松了口,說如果是單九帶着鏈子駱洲和她一起看着就可以同意。
??駱洲明白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當下問了問單九的意見。
??後者想出去已經想出花來了,求了不知多少次都沒有結果。難得單丹今天松了口他怎麽又會不答應。
??今天天氣比較陰,此時出門單丹也比較放心。
??出去的話自然不能穿着睡衣,不過因為從來沒有想過單九會出去,所以衣櫃裏根本沒什麽穿得出去的衣服。
??駱洲大方地從包裏拿了兩件衣服給單九,衣服上标志性的顏料塊讓單丹覺得還不如穿睡衣算了。
??但單九卻怎麽也不肯換下,穿着那件有點寬的衣服和褲子轉啊轉,衣擺都飄起來了。
??單丹見他這麽喜歡也任着他。
??駱洲看着單九表情很欣慰,一副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樣子,伸手幫他理了理頭發,卻不曉得自己的頭發比單九亂多少。
??單丹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條鐵鏈,一頭是手铐的性狀,單九有點不情願地戴上,另一端由駱洲拿着。
??吃了藥片然後出門了。
??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單九開心得整個人都在亂竄,多少年了終于走出了這裏。
??單丹在一旁看的心酸,駱洲倒不是很知情,就覺得單九很高興,因為握在手裏的鐵鏈正不安分地亂動着,把那些激動與愉悅全部很好地傳達。
???這麽多年一直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單九對一切都表現出極度的好奇。
???走着走着他就歪歪扭扭地跑到別的什麽地方去了,手中的鐵鏈一直駱洲才發現單九正彎着腰看着一只路邊的死老鼠。
???“這是……”??什麽。
??沒有說完直接被人拖走了,單丹在旁邊耐心地解答。
???“哥哥,這是老鼠。”
??“它比較喜歡躺着嗎?今天太陽不大啊。毛的顏色挺好看的。”
???“……不,哥哥,它只是死了而已,那些不是顏色是血。”
??沒走幾步單九又湊到一只被栓住了的狗面前,拿着不知道從哪裏扯到的草逗它。狗被他欺負得嗷嗷亂吠,一副要咬單九的樣子,而他完全沒在意地笑着,牙齒尖尖的,反倒像一只小野獸。
???駱洲再一次把他扯了回來。
??“這是什麽?大老鼠?”
??“這是狗,哥哥。”
??“狗?”單九望向駱洲,“可以亂吃嗎?”
??“……”駱洲完全沒理他。
??沒一下子單九又跑掉了,駱洲又把他扯回來,後來嫌鐵鏈太長駱洲直接抓住單九的手。
??這下子單九頓時乖了,安安靜靜地跟着走。只是兩只總是睜不開下面還有黑眼圈的眼睛總是斜斜地亂飄,又是鐵鏈什麽的,皮膚被光這麽一照白的不能再白,路過的小朋友都被吓得以為是鬼跑出來了。
??目的地是一個偏僻的小公園,考慮到單九的身體路也不遠。
??小公園除了設備有點舊其他還好,環境還是挺不錯的。
??單丹在草地上鋪了張席子,駱洲拿出畫板和工具準備畫畫,單九仗着鐵鏈夠長四處晃悠。
??單丹就拿着鐵鏈跟着單九亂晃,等到他累了就回來坐着看駱洲畫畫。
??路過的人頻頻向他們行注目禮,或許有的人還想着要不要報警。
??一個面癱的畫家,一個像鬼魅一樣還帶着鐵鏈的奇怪男人,一個正直年華的女子。這樣的組合怎麽看都是恐怖分子好吧。
??所有的元素都集齊了啊!
??坐到了中午單九有點餓但不肯回去,單丹只好說去前面的便利店買點東西吃。
??監管單九的重任又一次交到了駱洲身上。
??感覺手裏的鐵鏈微微動了動,駱洲只當他是看到什麽好玩的東西了,并沒有走遠。
??突然頭上被人按住插了什麽東西進去,駱洲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誰懶得去理他。
??“幹嘛呢。”
??“沒幹嘛。”
??還會扮乖呢。
???駱洲往頭上一抹手指夾下來一朵花,呆毛高冷地一豎“這是什麽。”
??“花。”單九絲毫沒有一點危機感,乖乖抖了抖衣袖,裏面又紛紛揚揚落下許多不同的野花,有的已經皺巴巴的了。
??還能當水袖用呢。
??“送給小洲。”
??單九把花全部撿到駱洲面前,一臉認真。
?“哪裏弄的?”
?“剛才撿的。”(真誠)
?“還有呢?”(面癱)
?“摘的。”(真誠)
?“還有呢?”(面癱)
?“……剛才看到一個地方擺了很多漂亮的花,順手摘了一朵。”(無辜)
?“……”他就說玫瑰這東西是能在路邊摘的嗎。(真相帝)??
??“以後不能亂摘。”駱洲義正言辭一臉正經。
??好的思想一定要從小(?)抓起。
??然而病嬌君已經離這條路越奔越遠了。
??“困。”
??單九打了個哈欠,病殃殃地看着駱洲,不等駱洲回答就把頭靠在駱洲身上閉起了眼睛。
?駱洲畫筆一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貼着他的那張臉的每一個輪廓,不只是神經與大腦告訴他的,還是許多幅肖像畫和日日相處的經驗。
??轉折,弧度,凹凸。
??閉上眼都能把每個細節诠釋清楚。
??好像有點不得了了啊,這是什麽奇怪的感覺,在胸膛裏跳着的。
??風吹來脖子被單九的頭發撓的癢癢的,地上那一堆某人送給他的花朵一下子背吹散了,七零八落地亂跑。
??駱洲連忙按住,卻只搶救了一朵玫瑰和幾朵有些破碎的花朵。
??扭過頭用餘光看着單九的腦袋,頭發有點亂。
??他把玫瑰花放在畫板上夾住,惡趣味地把那幾朵小野花全部插到單九頭上去。
??可惜不能看到單九此時的樣子。
??單九眼皮動了動,茫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單丹提着一袋東西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好笑又莫名溫暖的奇怪畫面。
??哥哥睜着眼睛靠在駱洲背上,呆呆望着前面的天空,頭上插着幾朵可笑的小花,有的只剩下一瓣或者一根枝了。
??駱洲頭上往後插着一朵玫瑰,呆毛帥氣地迎風飄揚,彎着身子專心地畫畫。
??一個微仰一個微傾着。
??都是沾着顏料的衣服明明不是同一種款式卻奇怪地融合在一起。
??駱洲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把鐵鏈放開,兩人都渾然不覺。
??鐵鏈,沾染顏料的衣服,頭上的花朵,奇異的樣子與周圍格格不入。
?她卻覺得這是她看過最自然的景色。
?放輕了腳步。
?ps,病嬌度為78%
作者有話要說: (* ̄︶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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