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雛森桃清楚感受到了日番谷冬獅郎和烏爾奇奧拉之間的差距，黑發破面的雷霆之槍很厲害，但好像運用的不是很熟練，手中産生槍矛狀靈子體在瞄準對方的時候，失了準頭，射偏的靈子體斜斜的插在了日番谷冬獅郎身後不遠處的岩石上，可僅僅的一個小失誤，一點也不為他的卓越實力打折扣。

日番谷冬獅郎是個天才，但跟身處于弱肉強食的虛圈的烏爾奇奧拉相比，就略顯戰鬥時的經驗不足了。銀白發少年的身上都已經染上了紅色的血跡，比起只受了輕傷的黑發破面比，他看上去狼狽極了。身後的紅蓮龍翅膀正一點點的消散，胸膛前的衣服也被劃破而大敞了開來，少年祖母綠的眼睛緊盯着對面的敵人，他果然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多了。

龍霰架是日番谷冬獅郎的近身攻擊技能，依靠着冰翅膀飛向敵人，并挺劍直刺。鋒利的刀尖在碰到敵人時，敵人會立即被十字型的冰塊包裹住，然後結成碎冰變成粉末，只是這一招在面對烏爾奇奧拉的時候，威力就下降了許多。

手掌心被龍霰架的攻擊傷到，蒼白的皮膚變得一片血肉模糊，烏爾奇奧拉淡淡地瞥了眼受傷的手掌心後，将他的視線移向了日番谷冬獅郎，波瀾無驚的綠色眼睛裏因少年的攻擊而閃過一絲趣味，他倒是沒想到這位死神小隊長這麽厲害，竟然和二段歸刃後的他戰鬥到現在。

尾鞭狠狠掃向日番谷冬獅郎，看着銀白發少年的身體被甩到了遠方，烏爾奇奧拉的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他緩緩走向了摔倒在地上無力動彈的冬獅郎面前，手平直的伸向了他的胸口處，指尖倏地發出了一道紅色光芒，顯然他是想在日番谷冬獅郎的身上開出一個洞來。

紅色的光芒瞬發而出，本以為倒在地上的日番谷冬獅郎已經被他的虛閃給攻擊到了，哪知道紅光閃過，他的面前除了一片黃沙地，竟然什麽都沒有。頭微微轉向了其他方向，烏爾奇奧拉看到雛森桃抱着日番谷冬獅郎瞬步到了離他稍遠的一個空地。

“雛森？”日番谷冬獅郎驚訝地看着雛森桃。“你，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日番谷君，你乖乖待在這裏，很快就結束了。”沒有多做解釋，雛森桃站起來，帶着淺淺幽紫色的眼睛往烏爾奇奧拉的方向看了過去，她本來是不想和他在戰鬥的，只是這一次，她如果不插手的話，日番谷冬獅郎就真該和這個世界說聲拜拜了。

瞬步來到烏爾奇奧拉的面前，雛森桃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就展開了攻擊。凝集在手心的風刃直接甩了過去，數道風刃并沒有想要對方的命，鋒利的刃在他的身上割裂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雛森桃，你并不想殺我。”這話是句陳述，而不是反問。

沒有反駁烏爾奇奧拉的話，雛森桃的雙手結出了一個印，緊接着一道紫光從她手中爆出，發出‘茲茲——’聲的閃電狠狠地劈向了他。身體本能閃過了雷擊，烏爾奇奧拉一記尾鞭就甩了過去，黃沙騰地揚起，塵埃将少女的隐藏了起來，借着她不大會看清他在哪裏，黑發破面展開自己的大翅膀飛向了天空，來到天上的他向下望了去，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少女的實力。

他絲毫沒有想到雛森桃竟然掙開了藍染大人為她準備的壓制靈力裝置，那東西可不是靠斬魄刀就可以砍斷的，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那股不同以往的靈壓讓他看不透，就連她現在的速度也快得讓他看不清。

“我的确不想殺你。”塵埃散去，雛森桃一下子就來到了天空中，她凝視着烏爾奇奧拉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道：“西法先生，藍染不會贏的，勝負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你們會輸。”

“無聊的想法。”烏爾奇奧拉不相信藍染會輸，那個如神般存在的男人怎麽可能會輸給屍魂界呢？他留守在虛圈的目的就是為了替藍染守住這裏，并徹底消滅這些不速之客。“藍染大人不可能輸。”

雛森桃沒有反駁他的話，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麽，眼前的黑發破面根本就聽不進去，在他的心目中，藍染就是一切，明明被利用的那麽徹底，他還是一心認為藍染的所作所為是對的。緩緩閉上眼睛，雛森桃毫不客氣地拔出了挂在腰間的斬魄刀，并用盡全力攻了上去。

“卍解，血色村雨。”雛森桃卍解了手中的斬魄刀，并繼續發招道：“單式，瘴雨蠻煙！！”

這招式她會之後就不敢使出來，以前是怕運用得生疏，現在靈力充沛，這招想使出來就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了，帶着灰蒙蒙瘴氣的雨水伴着黑色的煙霧從天而降，帶着瘴氣的雨水所到之處冒出了一股酸性強烈的白色濃煙，烏爾奇奧拉感到身上一陣疼痛，他一低頭就看到自己的皮膚正被雨水灼傷，這招本來就是當敵人被這片雨水觸到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所有就會被這股強如硫酸液般的雨水腐蝕掉，而伴着的黑色煙霧則是帶着劇烈的毒性，吞噬着敵人的每一根神經。

烏爾奇奧拉不單單被困在黑色煙霧中，他身上的每一處都被雨水腐蝕着，并發出了一陣很想的‘咝咝——’聲，帶着劇毒的煙霧借着皮膚慎入了體內，挑戰着他每一根神經和細胞，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模糊，他很想清醒，但還是敵不過雛森桃這招攻擊所帶來的後遺症。

黑色的身影從天空中落了下來，雛森桃想都沒想就瞬步過去接住了烏爾奇奧拉，連忙帶着他來到了日番谷冬獅郎的身邊，在他絲毫不解外帶詫異的目光下，她的手掌心中凝聚起了一個光球，将光球覆在烏爾奇奧拉的身上，只見身上受傷的地方正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愈合着。

“你要救他？”日番谷冬獅郎輕聲問道。

“他……不是壞人。”

日番谷冬獅郎定定地看着雛森桃，這一刻他忽然産生了一種眼前的雛森桃根本不是雛森桃的感覺了，也許從她忘記了他和所有的事情起，她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雛森桃了，那個總是叫着他小獅郎，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少女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你真的變強了，雛森。”

“……對不起……”雛森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向日番谷冬獅郎要道歉，她雖然沒有看到少年的表情，但卻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哀涼氣息。

“笨蛋，道什麽歉啊。”聽了雛森桃的道歉，日番谷冬獅郎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現在無論哀傷什麽也不能改變既定的事實了，她失憶了又能怎麽樣呢？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就可以了。“你啊真是一個笨蛋，這家夥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在我失去靈力的時候，他并沒有傷害過我半分。”日番谷冬獅郎身上的氣息不再哀涼了，雛森桃詫異地轉過頭在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後，也朝他露出了一個淺笑。“他……只是被藍染利用了而已。”

“你見到藍染了？”提到這個名字，日番谷冬獅郎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意。

“嗯，雖然沒有殺我，但封住我靈力的人就是他。”雛森桃搞不清楚藍染要做什麽，那家夥可是一個面帶微笑殺人不帶血的恐怖分子，跟他每說一句話都必須小心翼翼的，否則被賣了都不知道。

“希望涅螢利可以快點打開黑腔讓我們前往空座町支援。”虛圈的通道都被藍染給封了，現在大家的期望全都壓在了涅螢利的身上，那變态性格有點扭曲，但他的頭腦卻是所有人都無法否認的好。

“不知道黑崎君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雛森桃和黑崎一護他們分開後，就完全不知道大家的動向，雖然憑靈壓可以感覺到大家還活着，但有沒有救出井上織姬就是一個謎了。“井上小姐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黑崎君救出來。”

“放心吧，黑崎會救她的。”日番谷冬獅郎相信黑崎一護的實力，那家夥可不是簡簡單單就會放棄的人。

“嗯。”

就在兩人沉默突然沉默的時候，受傷昏迷的烏爾奇奧拉醒了過來，他睜着那雙沒有眼白的綠色眼睛，臉上帶着一絲疑惑。“唔，你……”

“醒了？”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醒了過來，雛森桃心裏有點佩服他的複原能力。

“雛森桃，為什麽要救我？”烏爾奇奧拉很不明白，明明可以殺死他的，可她卻三番兩次的對他手下留情，難道僅僅因為他像某個人的關系嗎？“你不該對敵人抱有仁慈之心，殺了我吧。”

“是不是敵人我自己可以判斷。”雛森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繼續用自己的靈力替他治療傷口。

“你，不害怕我嗎？”烏爾奇阿拉看着她問道。

這話他不是第一次問自己了，可此時此刻，卻讓雛森桃格外熟悉，很多年前，在她還不是雛森桃的時候，也有個白發男孩曾用這樣的口吻問過她這句話，時隔多年，她早已轉換了身份，一切都和過去不一樣了。

“為什麽要害怕你呢？你又不是什麽吃人的怪物。”她回答，說出來的話也和身為漩渦椿時不一樣了。

“你，真的很奇怪。”烏爾奇奧拉擡起了他的手，覆着黑色羽毛的手輕輕地貼在了在了雛森桃的臉上，掌心觸覺的溫暖令他的心底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她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不令他讨厭，反而不想放開。

這就是所謂的心嗎？

因為有心，所以妒嫉。因為有心，所以吞噬。因為有心，所以搶奪。因為有心，所以傲慢。因為有心，所以怠惰。因為有心，所以憤怒。因為有心，所以想要得到你的一切。（此摘自《BLEACH》40卷卷首語。）

原來是這樣啊。

臉頰被毛絨絨覆着黑色羽毛的手貼上了，雛森桃的眼睛微微瞪大，她有些怔忡地看着烏爾奇奧拉唇角邊彎起的小小弧度，原來他也是會笑的，那是發自內心所綻放的最美麗的笑容，這個人不是沒有心，而是他的心被掩藏了起來，無人看見。

站在一旁的日番谷冬獅郎看着他們兩人，心裏有些堵得慌，這個破面到底在幹什麽？他對着雛森桃露出這樣的表情是要幹什麽呢？

奇怪，他的心為什麽會隐隐作痛呢？這種感覺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