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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機 園中氣氛突變得詭異停滞,護着安逸盛煜侍衛們刀劍大都已漸漸低垂,神色彷徨,左右四顧。昀陽君方則像是已然勝倦在握般,情緒高昂。
此時名朝臣撲出打破了這平靜,那位不知官職大人忽沖到昀陽君近前跪了下來,面帶谄媚:“君上明鑒,下官其實早已不忿屈于男兒之下,只是形勢逼人才不得不虛與委蛇,今日君上義舉救大梁于水火!若君上不棄,下官願追随左右,萬死不辭!”
昀陽君眸裏似有些不屑,卻還是臉笑容将扶起:“哪裏,王大人棄暗投明,本君也為高興很!待此間事了本君便親自為慶賀!”
“哪裏哪裏,不敢不敢……”王大人幹笑着起身,腆着臉侍立在了昀陽君身旁。
有此人先例,朝臣侍衛更是猶豫。安昀陽也不再理,意氣風發笑笑,轉向主位安逸盛煜方向,朗聲開口:“來人啊,備筆墨,好讓們王上親書禪位诏書!”
安逸不置可否,轉頭看着盛煜:“父親,難道別無他發嗎?”
盛煜神情頹敗,無力軟在坐上,沉默不言。安逸見此忽笑了起來,面帶嘲諷,站起身行到盛煜身旁,彎腰将他扶直:“本還以為父親定有後手,沒想到竟也如此不堪擊,兒子實在是高估了您!”
盛煜詫異擡頭,梁王卻已直起了身,無視外圍刀劍相對侍衛,緩步走下臺階向昀陽君走去,衆人像是被他氣勢所震,也無人阻攔。
安逸閑庭信步般走至安昀陽對面,停在了護衛着昀陽君盾士侍衛面前,笑容滿面:“可父親剛才話還有幾分道理,姨母,您現在就這般猖狂,還顯早了些!”
昀陽君似也覺察出些不對,皺緊了眉頭,還是張口說道:“安逸,是看在仙去王姐面子上給留條活路,若是聰明最好乖乖聽話退位!否則,別怪欺負小輩!”
梁王并不反駁,只微笑看着,笑容裏帶着十分淡然與藐視,像是大人看着胡鬧頑童,之所以不動手阻止只是覺得還有幾分趣味。
昀陽君終是被這樣笑容目光激又是不安又是惱怒,甩袖怒喝聲:“即是如此,好!來人,将他父子拿下!”
近旁侍衛當即向梁王沖了上來,只是到底因安逸還有用,昀陽君吩咐是活捉,害怕拿着武器失手傷了他,都将刀劍放了下去,只是徒手。梁王終是收起了笑容,挑眉退,旁桌案便突得飛起擋在了他面前,來勢極猛,直接将沖上來侍衛撞倒在了地上。
“沒中毒!”昀陽君愣,心中更是陣不安,未曾中毒說明已有了防範,事情就不是這般簡單,只是事已至此,早也沒了退路,只能強自鎮定說道:“哼,只人,又如何能抵擋了百千人馬?大家聽着,生死不論,誰能将安逸擒下,賞金百兩,官升三……”
只是話未說完便被驚得合上了口,轉彎處忽出現了群黑衣短服男女,不下數百人卻沒發出絲毫聲音,竟沒人注意到們到來。昀陽君看着們分出部分護衛在梁王身邊,剩下則将自己圍起,面色越來越顯灰敗。
當頭身着黑衣男子跪到了安逸腳下,低頭開口:“屬下護駕來遲,望主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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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遲,來得正好,魯修呢?”安逸淡然問道。
男人起身站到旁:“大人怕有漏網之魚,正在宮內清查反賊,先派屬下護衛主上安危。”
安逸點點頭,昀陽君這才反應過來:“魯修?龍騎衛!”
“不錯,龍騎衛,姨母何必如此震驚,自古龍騎衛本就只會效忠君王。”安逸看着,面帶蔑視:“不過您也不必擔心,看在血脈相連份上,只要您認罪服誅,本王也不會趕盡殺絕,如何?”
說話間已有馬蹄聲傳來,伴随着齊整腳步及甲胄相撞聲響漸漸清晰,出現在衆人面前,不同與護衛王宮侍衛,來人是真正軍隊,整齊劃,甚至帶着殺氣。
安昀陽最後絲僥幸都已破滅,是真正絕望了,只聽命于君王龍騎衛自是知道,但不知道日日只會內苑享樂安逸是何時收服了龍騎衛主将魯修,更不知道安逸是如何得知了這應當是決定機密謀劃,才能這般坐等入甕,最根本是從未将這個只會玩弄私寵男人放進過眼裏,又怎會料到他竟都是僞裝?
安逸看着飛身下馬魯修,揮手止住了行禮,吩咐幹脆果決:“将安昀陽黨拿下,送入慎刑思,請衆位大人到偏殿服解藥,稍适歇息,謀逆事明日再議。哦,對了,既然王大人不願屈尊于介男兒之下,那便也将與安昀陽關在處,讓好好給新主盡忠!”
衆人躬身而應,滿園朝臣也重新認識這位即位十餘年君王般,滿懷敬畏,絲不茍謝恩退往偏殿。
有龍騎衛在,自然是已以壓倒性力量,毫無疑問制服了昀陽君衆,安昀陽認命被按倒在梁王腳下時,只想到還呆在府中思懷思慎,自己已無退路,只是不知母神,能否庇佑女兒逃過這劫?
而與此同時,安思慎正在君府中來回走動,坐立不安。旁季忠面色憂慮,又看了眼時辰後忍不住對安思慎開口:“少主,和主上約好時辰已過了刻鐘了,還是沒點消息!”
安思慎停下了腳步:“難不成有了變故?”
“只是,主上吩咐此事旦不成便是萬劫不複,若到了時辰還沒有消息傳來,就讓您帶着小小姐先出城,也好留絲血脈。少主,不能再等了!”季忠語氣急迫。
思慎定下決心:“好,準備好,們這就出門!”
季忠答應着:“是,只是小小姐那邊……”
“派人去叫,少與廢話,若不願直接綁了!”安思慎猶豫下,帶些不情願開口。
逃亡切其實早已準備好,安思慎騎馬停在後門,等着那還未出現幼妹,面色不耐。
“大小姐!小小姐,趁亂跑了!”名家人突得奔了出來,氣喘籲籲禀報。
季忠愣,忙下馬細問清楚,卻得知思懷也是剛剛才逃向了王宮方向,若立刻就追或許還追回來,只是……季忠猶疑看向了安思慎。
安思慎看了眼王宮,現在還沒消息傳來,只怕真是有了差遲,思懷,哼!安思慎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沒時間了,不必管,立即出城!”
季忠張張嘴,卻也未說出什麽,暗中嘆息聲也翻身上馬,随着衆人向城門方向沖去。
母親謀逆!此時思懷正在奔去往王宮路上,自小嬌生慣養得其實體力并不甚好,只跑了這片刻便覺胸口實在難過緊,只是顧不上這些,滿腦子都被剛剛消息充斥:母親謀逆!王上呢?母親會将他怎麽樣?思懷倉皇失措想着,慢慢心裏只有個念頭愈顯清晰:要阻止母親,無論如何,無論怎樣,王上,決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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