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希,明天是我的生日
想幫宇束發的,誰知道我是個笨手笨腳的人,梳了半天都束不起來。宇見我一臉無奈又沮喪的表情,很努力的憋着笑,然後正經道:“希,還是我自己來吧。”
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将梳子遞給了宇,站到一邊看她對鏡梳妝的容顏。
待她束好了發,轉臉佯裝生氣的瞪了我一眼,道:“大色狼,你看什麽看呀?”
“我又沒看別人,看自己家老婆,也叫‘色狼’?”我将話說得很賴皮,她想開口反駁,卻又反駁不得,只得繼續瞪我。
然後又聽她輕聲嘟囔道:“哼……誰是你老婆了?少臭美了。”
剛想拿話逗她,就聽她說了句:“希,過來,我幫你盤發。”
“咦?老婆還會盤頭發?”看到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後,我有些不服氣了,大聲嚷嚷道:“憑什麽呀?憑什麽你就心靈手巧,會做飯,會女紅,會盤發。為什麽我就不會呢?”
宇看我一個人傻站在一邊,嘴裏還不停地嘀咕的樣子,伸手敲了我的腦袋,随後一臉柔情的說道:“傻瓜,我會不就行了……”
“……”揉了揉腦袋,想想也是,她會就行了。便得意的坐到了她身前的座位上,看她幫我盤發的認真模樣。
她教的課文詩句,我字字句句都記在心頭,不敢忘。看她幫我绾發的情景,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蘇轼的《留別妻》。整首詩,我只喜歡其中的兩句話,便對她輕聲念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宇不說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着鏡子裏的我笑。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原本披肩的發,已盤發成髻。這個形象,我看着心裏毛毛的,總覺着有些奇怪。轉過身喚着妻:“宇……”
“嗯?怎麽了?”
“我怎麽覺着,我比較像,像……”我嘴邊的這句話,一直在嗓子眼,就是說不出口。是啊,讓我說什麽呀?這個形象,我怎麽都覺着自己比較像宇的妻。
“嗯?什麽啊?”宇見我支支吾吾的樣子,故意使壞逗我。
“沒,沒什麽。”看她一臉得意的表情,我知道,她已經知道我在想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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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不易臉紅,但我終究是有女子特有的害羞和矜持,只得裝出一副生氣的表情,沖她嚷嚷道:“哎呀,這個發型不好看,怎麽看怎麽別扭。拆了吧?”
“你敢?!不準拆!”我剛想伸手去拆了剛剛绾好的發,就被宇給攔住了,聽她威脅的道了句:“希,你敢拆了,我和你急。”
“啊?不拆啊?那,那我怎麽見人啊?”對着鏡子看了半天,有些尴尬的表情望着她。
我還在不停的沖她抱怨着,就聽到她用不同于剛才嬉鬧口氣,淡淡的對我說了句:“希,明天是我的生日。”
“嗯,我知道。”她那淡淡的口吻,和平時不太一樣。有些不搭調的語氣,讓我的心裏升起了一種感覺,看對視了一眼之後,這種感覺變愈發強烈起來。我知道她在說些什麽,我知道。
在宇面前居然有些扭捏局促,連忙裝出大大咧咧的樣子,起身拉住她說:“宇啊,我餓了,我們去吃早飯吧?然後,我去看你彩排?”
她微笑的眼眸望着我,伸手捧住了我的臉,應道:“好啊。”
吃過早飯,和宇一起往劇場的方向走去。我正想着晚上要對宇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時,聽到宇在身邊問道:“希也出個節目嗎?”
“……”雖然聽到了她說得話,但仍舊沒有回過神,有些癡癡的望着她。
“希,你在想什麽呢?希……”
“啊?什麽?”
看到我從白日夢中驚醒,有些傻乎乎的模樣,宇噗嗤就笑出了聲,輕聲說了句:“小傻瓜……”
兩人極有默契的再不說些什麽,往劇場走去,偶爾對視一眼。愛,她無需多言,只需用心感受。愛,她輕描淡寫,似水匆匆,卻又刻骨銘心,折煞幾多年少輕狂的流年。
不知哪來的感觸,用深情的口吻說道:“要出節目嗎?宇唱《值得》,那我就唱《執迷不悔》”
“……”我沒有轉臉看她,卻感覺她猛然轉過頭望着我。不知不覺又紅了眼眶,卻還是微笑着,相伴,前行。這種感覺,很美好。
這一整天的時間,我都失了神,恍惚的很,宇也看出了我的情緒變化。是局促還是激動,又或是不安,我分辨不清。我變得有些怪怪的,既害怕和宇對視,又想看到她微笑的眼眸。這種情緒很難描述清楚,只要她一離開我的視線,我就會不停地四處張望着,直到她重新回到我的視線中。
“希,你怎麽了?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樣子?”吃晚飯的時候,宇一邊幫我夾菜,一邊柔聲問着。
聽她這麽一問,我更窘了,臉一下子就熱了起來,忙低頭扒飯掩飾情緒:“沒,沒什麽。”
“希……,別胡思亂想的。”宇好像能将我看穿,望着我的眼睛,用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語氣對我說道。
“我胡思亂想,還不是你害的。”被宇這麽一說,讓我覺着很不好意思,很是窘迫的申辯道。
“我害的?”
“當然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你為什麽要特意告訴我?”
“我要我的生日禮物啊!”
“宇……”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說得很是直接,卻又說得那麽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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