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造謠之人

第36章 造謠之人

春合苑裏。

秦姝小睡起來，走到外間。

阿翡正摸摸綢緞，碰碰玉镯，愛不釋手，笑得嘴巴都快裂到耳後去了。

顏府的謝禮，都是給秦姝的，王氏讓人全都送來。

看到小姐，阿翡笑得更歡了。

“這香雲紗，不僅顏色如流雲，更難得的是，它的制造過程中，加入了香料，所以衣服自帶香味，制成衣服穿起來，行走間，步步生香。”

“關鍵是，這東西産量少，需求大，一匹的價格，是尋常絞紗的二十倍，就這樣，還供不應求，有錢也買不到，誰若是能穿上香雲紗衣，那是大大的臉上有光。”

“之前夫人回娘家，帶來兩匹，卻連半匹都舍不得分給小姐，全部都要給那只斑鸠做衣裳，小姐氣得哭了好幾回，如今可好了，咱們一下子有了八匹，做成衣服穿起來，天天不重樣，時不時去夫人和斑鸠眼前晃蕩，氣死她們。”

阿翡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就樂不可支。

“還有這煙雲綢，光亮平滑，質地柔軟，顏色淡雅，不像一般的錦緞，太過富麗奢華，小姐這樣的年紀穿起來壓不住，這個的價格，也比煙雲紗還貴呢。”

相比小丫頭的興奮不已，秦姝就淡然多了，她感興趣的，唯有那幾本琴譜，撿起一本翻閱，對上頭記載的彈琴之法很感興趣，興之所至，幹脆找來琴，彈奏起來。

阿翡下意識捂住耳朵，捂了一會兒，看小姐彈得投入，還彈得很開心的樣子，狐疑的放下手，琴聲入耳，只覺得潺潺如流水，仿佛步入空山新雨後，月下花開時，讓人心曠神怡，心情大好。

一曲畢，阿翡脫口而出：“小姐，你的魔音穿腦怎麽不見了？”

“都是這琴譜的功勞，簡單易懂，深入淺出，讓我一下子醍醐灌頂，徹底領會了樂理的根本，融會貫通，就手到擒來了。”

秦姝面不改色道：“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你家小姐我，乃是個天才。”

阿翡湊過去一看，樂譜上的标記，鬼畫符一樣，愣是一個都沒看懂，頓時心悅誠服，崇拜至極，“小姐真真是個天才。”

忽然春兒來報，說有要事相禀。

一進來，噗通就跪下了，“造謠毀小姐清譽者，奴婢知道是何人。”

阿翡眼睛一瞪，氣得拍桌，“快快道來，是誰？”

春兒說：“昨天聽說老爺被帶進了錦衛司，小姐許久也不回來，眼見天都黑了，奴婢擔心不已，就偷偷的出府尋找，找了半天沒找着線索，倒是看到了四小姐。”

“柳姨娘撞柱後，四小姐被拘在雅荷居裏，而且大晚上的，四小姐一個人出門作甚？奴婢一開始，還以為是看錯了。”

“後來偷偷靠近，就着月光，奴婢看清了，的确是四小姐，四小姐正把一錠銀子交給乞丐，還跟乞丐說，要他把小姐跟男人私奔，夜不歸宿的消息，傳遍京城。”

阿翡頓時炸了。

“呵！這個尿王，一次不成，又想害第二次，我看她就是活得不耐煩了。”怒氣沖沖撸袖子，“小姐，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饒她了。”

秦姝卻定定看了春兒一眼，一動不動。

春兒莫名的渾身一寒。

“你不是一直想調離春合苑？怎麽忽然間，這麽關心起我來了，大晚上的，還出門去尋我？”秦姝好奇問道。

春兒心下一顫，匍匐在地，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能伺候小姐，是奴婢的福分，奴婢只願永遠追随小姐，還請小姐明察。”

秦姝沉吟了片刻，揮了揮手。

“罷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春兒不敢多留，趕緊退下了。

阿翡不大明白，“小姐，這是什麽意思？還去不去教訓四小姐了？”

“不去，人贓并獲，才能一擊必中，如今秦姍生母剛死，正是惹人可憐的時候，春兒又是我的丫環，僅憑一張嘴指控，撈不到多少好處，沒得惹一身騷。”

最重要的是，她可不想狗咬狗，讓旁人看好戲。

“那我們就這麽聽之任之，任由她欺辱了？”阿翡那個氣悶啊。

“當然不是。”秦姝眼波一動，指了指布匹，“将這些，每一種，各兩匹，給大小姐、二小姐送去。”

秦姍最痛腳的地方，就是庶出身份，低人一等，敢背後造謠，她自然要回敬，讓其在最顯眼的衣服上，低人一等， 氣到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