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開始

我恨那輛自東向西行駛的汽車!……

兩天了,來此地已有兩天,可全身的浮腫一點都沒消下去。

穿越?按書面定義是如此。身穿绫羅綢緞,家住畫棟雕梁,呼喚侍者成群,這樣的日子是不是該高興了?我呵呵。如果諸君知道實際情況就不會這麽想了。

……

還記得那天,那輛闖了紅燈的破車把我撞飛,下一秒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被移到了喬家大院似的屋子裏,就在我還在想為什麽醫院裝潢成這副模樣的時候,身旁一聲尖銳的女聲生生把我吓了一大跳。

“夫人!少爺醒來了!~”

伴随着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不消片刻床邊就站滿了人,只是那麽一看,我就昏了過去。怎麽被撞到話劇院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個猥瑣的胡子老頭正在摸着我的手腕,潔身自好如我者怎麽可能讓這老頭占便宜?我随即狠狠扯回手腕,全身都疼了一陣。

待緩了下後,我質問那老頭:“做什麽摸我手腕?”還真當捋一下胡子就是大夫了啊。

老者一愣。旁邊那個貴婦人見狀先是一喜,随即道:“全兒,這是禦醫,你讓他把一下脈,看你身子如何了。”

我皺眉,禦醫?莫非演的是宮廷劇?

我把手伸了回去,看他們還要怎麽演。

半饷,那老者收回了手,對那貴婦人道:“無大礙了,只需等傷好即可,只是身子虛了些,需要多補補。”

衆人皆是松了口氣模樣。

我見這樣,心道看來這幕劇是謝幕了,便問道:“能告訴我你們是哪個劇院的嗎?演的不錯,是省級還是國家級的?還有我是如何被你們選中來演傷號的?”

也許是我問的太多了,也許是問的太唐突了,衆人皆是恨不得将眼珠瞪出來狀。

“全兒,你莫要吓為娘,為娘身體不好,經不住再擔憂了…”

貴婦人打了張親情牌,希望我只是在演戲騙她,可我真真是丁點不知道他們是那個劇院的。

“不好意思,請問您是?”神色具備,感情真摯,拳拳如真,她演技真的是無可挑剔,可恨如此演技的演員,竟然不在娛樂圈出名!我不禁惋惜。

她聽了卻左手捂嘴,豆大的淚珠剎那奪眶而出。

氣氛一下子壓抑了,我也壓抑了。

“禦醫您再看看,我兒這是怎麽了?”貴婦人對胡子老者道

我瞬間明白了,現在不是在演戲,因為他們沒給我看劇本,沒跟我說要自由發揮,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裏竟然沒有觀衆!那我再費死力氣配合他們演戲給誰看?

我避過了胡子老頭再次伸過來的鹹豬手,全身又是一陣疼。等等,她剛才說“我兒”?……我兒?不該是“我女兒”嗎?

我媽呢?突然間想立刻見到我媽那淳樸溫和的身影,然後問問她,到底是我自己還是他們把我賣給了這劇院?

屋裏那堆人突然炸了鍋,看此情此景,我又暈了過去,這次是裝的。

等了許久,等屋裏的人都走了之後,我睜開了眼睛,撐起酸痛的身體,看了眼這屋子。

古色古香,檀木紅木的味充斥在空氣裏。那邊竟然擺着一面銅鏡,我不禁佩服道具組的敬業,此時此刻我還在希望我只是在做夢。

我撐着身子,蹒跚而又小心地往鏡子那挪,希望能在鏡子裏看到我那張看了二十一年的臉,不過現實比較殘酷,我看到的是一張陌生至極的臉,突然看到一張不熟悉的臉真吓了一跳。

突然想到那婦人說的話,我有些遲疑,不過還是下定了決心,小心地往下褪身上穿着的長褲。我真希望那婦人是在說謊,不過褲子褪下去,我看到的東西着實讓我惡心了一把。我趕緊把褲子穿了上來,眼不見為淨。

我抱着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心态,瞅了眼胳膊,狠了下心擰了下去,疼的撕心裂肺。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疼痛感把我最後一絲的期頤無情地毀滅了。

所以,我是穿越了。我追憶了一遍,确認是在那輛車撞我之後造成了現在這樣的處境。回憶至此,我不禁恨那個司機,他把我送到了一個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而且就送了我靈魂過來。

門突然吱呀一聲,我吓得轉身,看見是個男人。

“少爺您怎麽下來了?夫人讓你好好休息。”他無視呆若木雞的我,将手裏的東西放到了屋裏的那張八仙桌上。

“你…你是?”我小心地問道

“小的杜安,是少爺的侍童”杜安彎腰道,不等我回答,他打開桌上剛放的盒蓋,取出了盤盤碟碟。

聞到食物的香味,肚子不争氣的響了起來,我突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暫時也不想再問杜安什麽,只想填飽叫喚的肚子。

解決溫飽之後,我開始旁敲側擊地問杜安關于這身子主人的事情。不過顯然我還是太嫩了點,那點小伎倆被杜安看的透透的。

通過杜安的敘述,我了解了些這身子的事情。

“我”,身子主人,姓杜名三全,聽到這名字的瞬間我不禁在內心吐了個槽,念了遍廣告。要說我現在所處的朝代,可是在穿越小說中出場率穩居前三的,盛世大唐。我的內心瞬間被偷個青花瓷回去賣的念頭激的澎湃動蕩難以抑制,不過下一秒我就鄙視了下前一秒沒出息的自己,唐朝那麽多好東西,咋就知道個青花。在聽到杜三全的背景時,我那沒出息的心又撲騰撲騰地狂跳起來。不說別的,光是祖父是杜如晦就已經很難讓人不激動了。

“少爺,禦醫說您這是失憶,于身體健康無礙,只是不記得所有人所有事了,禦醫說如果時機到了,您的記憶就可能恢複。”杜安說

我沒法告訴他,我不是失憶,而是換了個魂的事,按古代迷信的程度,那樣說的話我會被帶去做法事,直到我“正常”為止。

身上的疼痛将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問道:“杜安,我身上這傷是怎麽造成的?”

沒想到這個問題給杜安帶來了極大的困擾。他的臉扭曲的難看極了:“少爺,小的…小的不清楚……”

杜安說謊,他連說謊都不會裝一下,我內心鄙視了下他。

在內心掙紮了很久後杜安又開口了:“少爺,杜安說句越身份的話,請你好好待少夫人,少夫人人很好……”

此話于我無異于氫彈之威力,我顫抖着身子,哆嗦着回到床上躺下,短短一小時聽到太多,我需要消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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