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66
做不做?
當然要做!
莫說其他,單單是這顧簡自稱知道那個錄像帶上的人的身份這件事,就足夠夏染看重了。
這錄像帶的原版雖然重要,但夏染、曾少游查了許久也不曾查到的人,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法子,二人當然只能認命的交出原版錄像帶了。
“好。”夏染點頭答應,“只是除了名字,我還要知道那個人的身份背景,想來,這對于顧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顧簡原本還準備了一肚子話打算激夏染同意,結果沒想到夏染自個兒就先同意了。他不免哼唧了幾聲,才慢吞吞的道:“可以。看在墨瑾宣的份上,我就先把資料給你好了,原版的錄像帶,還希望墨太太千萬不要忘記給我的好。”
夏染聽到“墨太太”這個稱呼的時候,神情明顯一頓。
顧簡一眼瞥到,嘴角嘲諷的一笑:“怎麽?我還叫錯了不成?你當年和墨瑾宣出國結婚的主意還是我撺掇的,說起來也算半個媒人,墨太太打算如何感激我一番?”
夏染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東西呢?”
顧簡冷哼一聲,死死的盯了夏染敘舊,見夏染神色不動,仿佛全然不在乎一般,他竭力壓制住了怒火,方才将一個公文袋丢給了夏染,起身霍然離開。
曾少游看得奇怪,只是這會不是奇怪顧簡的行為的時候,他和夏染更關注的是這份文件裏面,到底能不能查出來一些內容。
公文袋打開,首先出現是就是七八張老照片,照片的像素不算高,但他們也能清楚的分辨出,這照片上男人的背影,的确和錄像帶上那個對夏染父母的車做手腳的人有九分相似。
夏染手指微顫,一張一張翻看着照片。這些照片上的主角只有那個男人一個,背景單一,夏染瞧得清清楚楚,這照片的背景,分明就是她住了十幾年的墨家老宅!
而從那個人穿的衣服和動作上來看,分明是墨家的雇傭!
墨家倒是好大的膽子,他們用的人,竟然絲毫不避諱,直接用了墨宅的雇傭!
曾少游在一旁看得同樣臉色發青。幸而曾少游這些年經歷頗多,勉強拾起介紹這個人的文件來看,才真正明白這個人的身份。
Advertisement
這個對夏染父母的車做了手腳的人,叫做秦白——從性命就可以聽出來,這個人是秦韻竹的某位遠房親戚,家道敗落,不得已投靠了秦韻竹,在墨家做事。為人沉默孤僻,踏實能幹,從資料上看完全就是個在普通不過的打工者。
夏染也側過頭看着資料,微微眯了眯眼睛——這個秦白最特殊的地方,估計就是他的妻子了,一個突然患有重病、需要花費巨資救治的女人,忽然一夕之間就籌夠了足夠的費用,并以最快的速度動完手術,然後這個女人就帶着孩子消失不見了。
資料上再沒有這個女人和孩子的消息,而那個秦白,則在女人消失不久後,忽然出了車禍身死。
将資料上的信息看完,曾少游的眉頭擰得都可以夾死一只蚊子了。
“死了?這個秦白死了,那咱們還去哪裏找什麽人證?”曾少游的聲音帶了怒氣,“這個顧簡,他不想幫忙就算了,弄出這麽一份資料來,純粹是來惡心咱們的!”
夏染自然知道曾少游的不甘心。
她也不甘心。
只是事已至此,夏染敲了敲桌子,看着資料上秦白妻子的名字,又翻看了打印紙上兩人小小的一寸照片,忽而就笑了。
所謂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夏染如今,終于相信這句話的真實性了。
她想,即便是給他資料的顧簡,亦或是在背後主導這一切的墨瑾宣,也一定不會猜到,她當真能找出這對母子吧?
夏染猜的不錯,無論是墨瑾宣和顧簡,還是墨老夫人和秦韻竹,他們都沒有猜到,夏染竟然真的能找到秦白的妻子和孩子,更沒有猜到,這母子二人竟然真的肯跟夏染回來作證指控秦韻竹。
“不可能!那個白叔,他性子那麽懦弱,怎麽可能把做的那件事告訴他的妻子孩子?”秦韻竹的脾氣越來越壓制不住了,她仿佛瘋了一般,從沙發上一下子彈起,抓着自己的頭發就喊道,“他當時害死了夏思和林嘉然,一直害怕的要命,甚至最後害怕的自殺,他怎麽敢告訴他的妻子孩子?”
墨老夫人臉色發白,她并不像秦韻竹那麽放心。當年秦白車禍死去,臨死前在住處留下一封自殺的遺書,墨老夫人依舊不放心,因此暗地裏費心去找了秦白的老婆孩子,結果她那時才發現,這個秦白,已經把他的老婆孩子不知道安頓到什麽地方去了,而秦韻竹給秦白的封口費,也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墨老夫人當時不敢有太大動作,沒敢細查,等到她有時間去查的時候,已經什麽都查不出來了。
墨老夫人瞳孔一縮,當年的事情過去了那麽久,她之前又一直放任秦韻竹把夏染拘在家中,夏染的交際圈極小,秦白的家人連她這把老骨頭都找不出來,她壓根就沒有想到,出國五年、年紀尚輕的夏染真的會把秦白的家人找出來,而那對母子,竟然也真的同意為夏染出庭作證。
“媽!怎麽辦,我不想去坐牢,他們一定會把我供出來的!”秦韻竹喊得聲音都嘶啞了。
墨老夫人淡淡的看了秦韻竹一眼。當年的事情,說起來,她并沒有親自動手,她做的只是冷眼旁觀秦韻竹的一切行動,既然如此,那麽即便是夏染找到了秦白的家人,那他們的口供即便有用,也不是用在證明自己身上。
墨老夫人忽然松了口氣。幸好,幸好她當年沒有親自動手。
“大嫂親自坐下的錯事,自然要自己承擔。”
婆媳二人聞聲望去,才發現墨瑾宣不知何時已經立在了門口,冰冷的目光漠然掃向二人。
秦韻竹使勁搖頭:“不,不可能的!我才不信什麽陰私報應!要是有報應的話,夏思害得我獨守空房那麽多年,白白擔了一個墨太太的名聲,那夏思怎麽可能和她男人過的那麽幸福美滿?夏思的女兒,怎麽可能活的這麽恣意?什麽報應?根本沒有報應!”
夏思是夏染母親的名字,也是墨瑾榮一直心心念念之人。
墨瑾宣冷聲道:“那件事情誰對誰錯,你自己心中明白。莫說那件事情和岳母沒有幹系,就是有幹系,你也不該因此殺人,甚至報複在染染身上。”
墨瑾榮喜歡夏思,夏思可從未喜歡過墨瑾榮。所以從頭到尾,都是墨瑾榮的單相思,而秦韻竹當年明知道墨瑾榮心有所屬,還心甘情願的接受了墨老夫人的撮合,從而嫁給了墨瑾榮,之後在明了墨瑾榮只可能給她一個名分之外,什麽都給不了之後,她依然沒有選擇離婚,而是選擇兩次下-藥生下了兩個孩子,那麽她就要承擔起這個婚姻帶給她的所有不幸。
墨瑾宣說完,目光又轉向自己母親,淡淡的道:“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負責,媽,你自己小心。”
墨瑾宣說完這話,起身就要離開。
墨老夫人心中一驚,她還記得墨瑾宣上次将前世的事情說給她聽得事情。墨老夫人嘴上不承認,心裏卻清清楚楚的明白,墨瑾宣說得九成九是真的。以她的脾氣,當真做得出來舍棄夏染腹中的孩子,讓墨瑾宣聯姻的事情。
只是心中明白是一回事,她永遠都不會承認那件事情。
所以,她開口道:“阿宣你站住!你明知道,明知道媽現在沒有做錯事情,你為何要這樣說?”
是了,她沒有做錯事情,即便是夏染的父母林嘉然和夏思的死,也完全和她沒有關系,她從未主導過那件事情。
“你和秦韻竹設計害死了染染的父母,為的只是錢財而已。媽,你竟然還能說自己沒有錯?”墨瑾宣看着生養自己的母親,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不介意她的母親出手殺人,可是他介意的是,他的母親,僅僅為了奪別人的産業而設計殺人,甚至說,在殺人之後,還那樣對待他們遺留下的孩子。
墨瑾宣想到墨老夫人往日對夏染的慈眉善目,只覺得一切都是假的。
墨老夫人猛的站起身反駁道:“誰告訴你-媽做過那種事情的?我雖然不是什麽涼山人,但自問也做不出來為了夏家的錢,就殺人的舉動,阿宣你就是這麽想我的?我對染染如何,你看的清楚,染染也感受的到,如果我真的害了染染的父母的話,又怎麽可能對着染染毫無愧疚?”
墨瑾宣沉默不語。
即便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但從墨老夫人一直以來的行為來看,她明明就是知道當年的事情的,甚至說,她為了将當年的事情隐瞞住,還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
墨老夫人做了那麽多,前世又強迫自己聯姻,甚至為了讨好對方,害的染染一屍兩命,墨瑾宣實在不敢相信自己這位母親的話了。
見墨瑾宣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話,墨老夫人心中一陣焦急,嘴上卻突然笨拙了起來,一時也沒分辨出個什麽。
秦韻竹原本看着有些瘋癫了,現下卻好像忽然清醒了。
她轉身直接跪在了墨老夫人身前,扒着墨老夫人的上衣下擺就哭道:“媽,阿宣說的對啊,咱們當初、當初是真的錯了啊。如果不是咱們鬼迷心竅,媽你親自布下那個針對夏思和林嘉然的計謀,親自挑了我去找人實施,現在染染又怎麽會這樣排斥阿宣?始終不肯帶着孩子回家來看您?”
秦韻竹的哭訴讓墨老夫人一陣愕然。
她急慌慌的将秦韻竹踢倒在地上,連連辯解道:“你又再胡說什麽?當年的事情,分明就是你一個人做下的,現在竟敢推到我身上?你……”
不等墨老夫人說完,她就看到秦韻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擡眼一瞥,又看到墨瑾宣眼中的嘲諷、傷心和不信任。
墨老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秦韻竹,是故意要拖她下水。而她身邊唯一能給她養老的兒子,現在也因着那個“前世”的事情,已經不肯相信她了。
她張了張嘴,又辯解了許久,見墨瑾宣依舊是那樣看着她,半分都不相信。墨老夫人終于明白,她如今說什麽都是錯了,她的兒子,不會相信她。
而當年的那件事情……墨老夫人從來都不肯給人留下把柄,做事謹慎,所以那件事情她從頭到尾都是冷眼旁觀秦韻竹的行-事,甚至還為秦韻竹擦屁股,清楚障礙,是以秦韻竹做下的那件事情,可以說就只有她和長子墨瑾榮兩個人清楚。
而這個事實則意味着,如果秦韻竹堅持說當年的事情是墨老夫人指示,而她只是被教唆的話……墨老夫人也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的清白,她當年幫秦韻竹斷後斷的太幹淨,現在雖然沒有人能證明秦韻竹說得是實話,卻也同樣的,根本沒有人可以證明秦韻竹說得話是假的。
秦韻竹說是墨老夫人計劃了這一切,那麽墨老夫人就只能百口莫辯。
墨老夫人睜大眼睛膽戰心驚的看着秦韻竹,秦韻竹卻笑了,她被墨老夫人拿在手心裏半輩子,現在終于可以報仇了。看吧看吧,沒有人會相信你是無辜的!就憑墨瑾宣對夏染那個熱乎勁,秦韻竹就不相信墨瑾宣還能對墨老夫人毫無芥蒂!當然了,她更不相信,有了這麽一個名聲的墨老夫人,以後要如何在這個世上立足!
墨老夫人聰明一世,終是毀在了從來都不被她看得起的一個兒媳婦兒身上。
時間過得飛快。
無論墨老夫人和秦韻竹是多麽不願意,夏染終究是将秦白的老婆兒子送了出來,墨老夫人和秦韻竹也同時坐在了被告席上。
墨老夫人無論如何都有兒子暫時保釋出來,秦韻竹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只是墨老夫人卻是抖着手出來的。
她看着她已經成長的頂天立地的兒子,想到他那時說的話,只能深深的嘆氣。墨老夫人原本就不笨,她已然明白,雖然夏染爸媽的死,并沒有她的直接參與和策劃,她那時所做的,只是冷眼旁觀和為秦韻竹善後,但無論是夏染還是墨瑾宣,他們兩個都不會相信她!他們只會相信秦韻竹口中的話,只會相信那件事情和她脫不了幹系。她永遠都不可能和兒子沒有隔膜的相處了。
墨瑾宣這些日子過的并不好。
秦韻竹和墨老夫人的罪名基本确定,墨瑾宣也沒有要改變的念頭,夏染向來是懂的識時務的,她看到了墨瑾宣的心思,自然也就有了她自己的想法。
于是,夏染沒有讓墨瑾宣搬出她住的地方,也沒有親自和墨瑾宣談,只是請了一名律師,和墨瑾宣談離婚事宜。
當年她和墨瑾宣在國外結婚的時候雖然年紀還不足二十周歲,那個時候的婚姻狀态國內也的确不承認,但是她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周歲,又是以原來夏染的身份回的國內,所以原本不被認可的婚姻,已然被國內法律追認,所以,她現在和墨瑾宣的确是有着夫妻關系的。
夏染不願意要這種夫妻關系。即便他們中間有了陌陌,她也無法心甘情願的和墨瑾宣在一起,甚至在将來叫墨老夫人一聲“媽”,讓她的女兒叫墨老夫人一聲“奶奶”,這對她來說都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是以,夏染必須要和墨瑾宣離婚。
她可以讓陌陌稱呼墨瑾宣父親,可以讓墨瑾宣登堂入室,共處一個屋檐下,卻無法忍受陌陌稱呼一個害了自己父母的人為祖母,更無法和這一家人在法律上被稱為“親屬”。
這是她的底線。
墨瑾宣是為人子女,因而不會讓墨老夫人真的坐牢;她夏染同樣是為人子女,又如何能和睦的對待害死了她父母之人?更何況,這個人前世還讓她一屍兩命?
夏染的想法,墨瑾宣多多少少能猜得到,他知道夏染的心中不忿,知道夏染的怨恨,可是,讓他放手,他又如何甘願?
那是他的染染,是他視如珍寶的染染,他不願意離開。
尤其是現在,夏染只是請了律師和他談,卻并沒有把他趕出門,何嘗不是說明,她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在乎他呢?
至少,看在陌陌的面子上,她還依舊待他客客氣氣的。
墨瑾宣所求着實不多,他只要每日能看着夏染,守着夏染,得到她的一分關注也就罷了。
至于這份離婚協議……墨瑾宣呼吸急促,竭力抑制着胸口噴薄而出的怒火。
6767
墨瑾宣怒極,卻又不敢将他的憤怒發在夏染身上。
他不怪夏染待他相敬如賓。
墨家欠了夏家太多,欠了夏染太多。就是墨瑾宣自己,也不敢以愛為名,說他全然無過。
他所能依仗的,一是陌陌,另一個,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執着了。
夏染不喜歡,他便一直一直的追着,纏着,她總有一日,會為了陌陌而松口。
如今的墨瑾宣,早已不敢奢望夏染是愛他的了。他所奢望的,只是能以丈夫的身份陪在她的身邊。
他們二人之間,死局太多,一個跟着一個,墨瑾宣心中清楚,如果不是他這等癡纏,夏染早就不知道跑去哪裏,徹徹底底的離開他了。
墨瑾宣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微微閉眼,忽然發現自己的褲腿被一個小祖宗攥在手心裏了。
他睜眼,低頭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癟了癟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煞是可憐。
她睜着淚眼汪汪的水眸看向墨瑾宣問道:“爸爸,媽媽要帶我出去玩,你不去嗎?爸爸也一起去好不好?”
陌陌有些擔心。她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感情不像她看到的那樣好。她有些害怕,媽媽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們說的那樣,根本不是帶着她出去玩,而是帶着她離開爸爸,她害怕她以後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墨瑾宣半蹲下.身子,摸了摸陌陌的小腦袋,安慰道:“陌陌放心,爸爸媽媽,會一直在一起的。”
“吱呀”一聲,正巧夏染推開門進來客廳,就聽到了墨瑾宣這句承諾。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些什麽,陌陌就已經歡快的跑到她身邊,努力拉住夏染的手,期盼又可憐兮兮的望着夏染道:“媽媽,爸爸說的是真的麽?你和爸爸真的會一直在一起麽?我們一家三口,會永遠永遠不分開的,對不對?”
夏染怔愣了片刻。
她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想過這個時候應該如何哄騙女兒,讓女兒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接受,爸爸媽媽其實是不能在一起的這個事實,可是事到臨頭,夏染忽然發現,她根本無法對着小女兒清澈的眼睛說謊。
她不可能永遠和墨瑾宣在一起的。
放下仇恨,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這句話說得輕巧,可夏染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心中卻只有痛苦。她沒有法子忘記自己的父母之死,更沒有法子忘記墨家對她所做的一切,即便是墨瑾宣,對她而言,其實也不是全然的無辜可憐。
墨家唯一無辜的,只有夏陌,只有這個随了她姓的女兒。
夏染凝視着小女兒和自己相似的眉眼,終究還是決定不欺騙她。有些事情,她早晚都會知道的。
“陌陌,”夏染親了親女兒的臉頰,伸手将她的淚珠擦去,緩了緩語氣,輕聲陳述道,“陌陌,你要記得,你始終都是我和你爸爸的寶貝,只要是為了陌陌好,媽媽無論如何都是肯的。不過,媽媽也是有爸爸媽媽的,媽媽要疼陌陌,卻也要孝順自己的父母,即便如今子欲養而親不待,媽媽也不能讓他們在地底下寒心。”
一字一句,刺得墨瑾宣心口字字滴血。
而陌陌則有點頭暈。她年紀太小,顯然有點聽不懂夏染的為難之意。
陌陌擡頭瞅着夏染,小小聲的問道:“那媽媽會和爸爸分開麽?會要陌陌選擇跟爸爸走還是跟媽媽走麽?”
夏染怔了怔,只能點頭。她不願意欺騙這個意外得來的女兒,也不願意再給那個男人一分希望。
要分開的,早晚都要分開。
可惜陌陌年紀尚幼,見到了夏染這樣肯定的點頭,登時氣惱的一跺腳,嗚咽着就跑回了她自己的小房間裏。
夏染見此揉了揉額角,看了墨瑾宣一眼,沒有說一句話,就拎起包離開了。
她要帶陌陌離開,自然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見墨瑾宣在家,她也就無所顧忌的離開了。
墨瑾宣只目光幽深的望着夏染離去的背影。
不能讓她的父母寒心麽?
原來這才是她想要的。
墨瑾宣垂眸深思。他尚且記得阿默曾經說過的話,他說,會把她所有想要的送給她,不強迫,只挂心,想她所想,念她所念。
可是夏染心心念念的都是不讓父母寒心,離開他,那麽,他也要成全她麽?
心神一陣恍惚,墨瑾宣覺得他僅僅是腦中閃過那個念頭,心中都會一陣鈍疼,恨不得将其剜出來,也免了這刻骨的疼痛。
躲會房間的陌陌悄悄打開門,瞅了自己的爸爸一眼,突然覺得爸爸和她一樣可憐,一樣都會被媽媽抛棄。
陌陌關上門,使勁抹了抹眼睛,跳上她的公主床,就拿起電話開始給一個成功阻止了爸媽離婚的小夥伴打了電話……無論如何,她都要為這個家做最後的努力!陌陌握着小小的拳頭想着。
另一廂,夏染則被墨雲珠和墨旭陽約了出去。
夏染很意外,但也不甚奇怪。自己的母親都被關進去了,不管是為着面上好看,還是真的為母親着想,這一對兒女,都該有所作為。
“染染,我們約你來……”墨旭陽自覺難以啓齒,可是他卻不能不說,“媽做下的事情,我和雲珠都很抱歉,但是兒不嫌母醜,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們的媽媽,是生養了我們的人,我知道我現在的要求很過分,可是染染……”
墨旭陽是将夏染約到了一個包廂裏,他看着面無表情的夏染,只得拉開椅子,雙膝一軟跪在了夏染面前。
“可是染染,旭陽哥求你,求你看在你在我們家的十幾年裏,我們一家人都沒有虐待過你的份上,饒過我媽,不要讓我媽在監獄裏吃苦了,可以麽?”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墨旭陽現下是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
但凡有路可走,他都不會對夏染這個曾經的妹妹和童養媳未婚妻下跪。
他知道證據确鑿,他母親犯下的罪名都确定了,他想要改變也改變不了。墨旭陽明白這些,因此他想要用墨瑾宣保釋墨老夫人的法子,稱秦韻竹重病,用獄外就醫的名頭将秦韻竹撈出來,只可惜墨旭陽想要成事,墨瑾宣卻不許他成事。
墨旭陽試圖求助姚家,姚家只一句,墨瑾宣的哥哥、他墨旭陽的父親都還在監獄裏面服刑,也沒見墨老夫人勸動墨瑾宣救他出來,除非墨瑾宣和夏染點頭,姚家不可能淌這趟渾水。
墨旭陽不知道的是,夏染暫時放過了姚璇,姚家已然很慶幸了,哪裏敢再有其他的動作?是以墨旭陽在勸不動墨瑾宣的情形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求到了夏染的頭上。
“如果染染願意,我可以讓我媽下半輩子都不出現在帝都!”墨旭陽狠了狠心道,“甚至說,染染喜歡的話,我也可以讓我媽的病例上多出精神有問題這一項,讓她下半輩子都只能在精神病院裏度過,而我這個兒子,也絕對不會去見她一面!”
墨旭陽入贅姚家已經有了幾年的光景,他心裏大約也想明白了,當初他會不得不入贅姚家,這其中和夏染不無關系。而夏染之所以出手幹預他是娶了姚溫柔,還是入贅了姚家,就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讓秦韻竹難過和羞恥!
即便說社會越來越開放,這入贅一事,仍舊是男方羞于啓齒之事。墨旭陽原先不懂,現在卻是明白了,夏染一力促成這個局,未嘗不就是報複墨家!報複秦韻竹!
夏染聽到墨旭陽的求情,冷聲道:“如此說來,我還要感謝令堂設計害死了家父家母?”
墨旭陽苦澀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染見此,霍然起身離開。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沒有話和墨旭陽說,更遑論看墨雲珠一眼!
夏染離開的早,她不知道的是,她剛剛走,墨雲珠就蒼白着臉,拉着墨旭陽道:“她毀了我,是她毀了我。我知道的,一定是她!……她毀了我,又毀了媽,那麽我便毀了她最珍貴的東西……”
爾後墨雲珠便靠在墨旭陽的耳邊說着什麽。
墨旭陽聽得心驚膽戰。他到底沒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此刻眉頭一皺,就要否決,卻被墨雲珠的一句話給阻了,“哥,難道你還要過這種被人嘲笑爹媽是罪犯的日子麽?如果我們事成了,不但是媽,還有爸也……更何況,我們也不做太過分的事情,只要吓一吓她就夠了……”
墨旭陽終于點頭答應。
夏染回去以後,直覺墨雲珠方才看她的目光有問題,因此立刻找了人來監視墨雲珠。然而她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墨雲珠這次難得學聰明了,并未自己出手,而是讓那個曾經一向良善的墨旭陽出的手,而出手的結果,也讓所有的人始料不及。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