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幼時 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

謝語岚躺在床上, 想着今天發生的樁樁件件,那個意外的親吻,還有他說的話......她猛地将被子扯過頭頂, 整個兒縮了進去。黑暗中只能看見床上隆起的一團,那一團還在動來動去,沒有片刻安穩。

“呼——”謝語岚從被中冒出頭來, 大口地喘氣,臉上憋得發紅,他居然說喜歡自己......啊啊啊啊!她再一次躲進被子裏。

謝語岚雙手捂着臉頗為懊惱。自己怎麽就答應了呢,那時候是怎麽想的啊!他該不會是戲弄自己吧?等等, 不會吧?趕緊想想,他當時說喜歡自己的時候是什麽表情——

想着想着,臉上不由自主地浮起甜蜜的微笑......

啊——!她在想什麽啊!快點打住!

謝語岚毫不客氣地揉着自己的臉:那可是琅王趙子珩,京城小霸王呀!雖然他的眼睛明亮, 長相俊美, 身手不凡, 出類拔萃......啊我怎麽誇起他來了?!

怎麽回事?!謝語岚欲哭無淚,她一把掀開錦被彈坐起身, 對着鲛紗帳子發起呆來......他怎麽會喜歡我呢?他還說從小就喜歡我......竟然還說要娶我......想着想着,又陷入了對今日之事的回憶中, 渾然不覺自己此刻已是眉眼彎彎,唇角上翹的表情。

她一時展顏, 一時喪氣, 時不時地又咬咬唇,皺皺眉,腦子裏全部是今日與趙子珩有關的一切,完全停不下來。

如此輾轉反側到深夜, 方才倦極而眠。

幾個小蘿蔔頭湊在一起,其中一個大一些的男童大聲問道:“那個胖得豬一樣的是誰?”

穿着一身厚厚的襖裙,還披着一件毛絨絨小披風的圓滾滾謝語岚回頭,便被一個捏得硬邦邦的雪球砸得身子往後倒仰,摔倒在地。

“哇哈哈哈——肥豬摔倒啰~!”幾個男孩子指着地上的謝語岚哄然大笑。

她穿得太厚了,再加上本來就玲珑小只,此時五短身材躺在地上一時竟起不來身,只能像只肚皮朝上的大烏龜一樣撲騰。

雪花沾在她圓潤的小臉上,迷了她的眼睛,還有些沾在她的嘴唇上,融成雪水流進她的嘴裏,謝語岚忙甩着小臉:“呸、呸......”她還記得娘說過的話,地上的雪水不幹淨,不可以喝的。

小姑娘心思單純,不懂一心二用,她此時正與雪水作鬥争,一時便沒顧得上自己被人砸倒這件事。

而那個砸倒了謝語岚的小男孩見自己這麽做引得大家都發笑,頓時來勁了。他又捏了個雪球,照着地上的謝語岚又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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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聲兒,那個雪球正中謝語岚脖子的位置,散碎的雪花蓋了她半張臉,更糟糕的是還有好些順着衣領滲進了她的頸項,冰淩淩的雪花凍得她打起了哆嗦。

她方才本就半張着嘴在吐雪水,這會更是雪上加霜了,鼻子也進了雪花,頓時嗆咳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謝語岚覺得難受極了,她看向那幾個圍着她的男孩子,扁扁嘴,委屈地哭了:“嗚——咳咳、嗚哇哇哇——”哭一哭又咳嗽起來,整張小臉憋得通紅,看起來好不可憐。

砸人的小男孩才六七歲,但是那個一開始帶頭取笑謝語岚的男孩子看着有八、九歲了,看謝語岚哭得止不住,頓時有些心慌。他本意不過是想取笑下她,可沒想把人弄哭。

其他別的小男孩有稍微懂事些的也不笑了。

笑聲漸漸變小,只有那個砸哭了人的小男孩還哈哈大笑得開心。

他正想着要不要再砸一個,忽然就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哎喲!”他叫喚着往前踉跄了兩步,左腳拌右腳,啪嗒一聲就摔到了地上,臉朝下吃了一嘴的雪。

他就摔在謝語岚旁邊,小丫頭聽到聲音,哭着撇頭一看,這個砸自己的壞人比自己摔得還慘,滿頭滿臉的雪啊!而且他是皮肉直接撞進雪裏的,鼻子都擦破皮了。

謝語岚看着他臉上慢慢沁出的血絲,抖了抖身子,她光看着就覺得好疼啊。小丫頭張着嘴,抽噎一聲,哭聲變小了許多。

然後她又看見一個穿一身藍衣的長得很好看的小哥哥走過來蹲在她身旁,皺着眉頭對她說:“啧,胖丫頭,別哭了!”

謝語岚真的就不哭了,但是她打了個嗝,然後就見小哥哥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只是他雖然嫌棄,可還是把手伸到她的面前。

謝語岚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诶,這個小哥哥是真的很好看啊,比爹爹好看,比哥哥們都好看啊!

藍衣小男孩看她淨瞧着自己發呆,頓時更加不耐,直接就抓住了她的手,道:“發什麽呆!快點起來!”

謝語岚恍然大悟,小哥哥是要拉自己起來啊!她立刻笑出了幾顆糯米牙,甜絲絲道:“小哥哥,你真是個好人!”

她笑得那麽甜,是所有人都公認的能融化了人心的那種可愛笑容。藍衣小男孩對着這個笑,忽然就不那麽煩她了。

他拉着謝語岚站好,看一眼她髒兮兮的臉頰,摸出一塊帕子塞到她手上:“髒死了,把臉擦擦!”

他的态度一點都不好,可是幼小的謝語岚卻知道,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自他出現,那一圈男孩子都往後退開了,甚至有兩三個趁着他與謝語岚說話的功夫,腳底抹油開溜了。

那個被踹倒在雪裏的小男孩又痛又生氣,原本回過頭就要罵人,結果看見是他,立刻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憋着痛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藍衣小男孩料理完謝語岚,回過頭便對那個帶頭的男孩子不屑道:“趙子軒,你真是出息了,連這麽小的你都欺負!”

帶頭男孩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卻還嘴硬道:“我想欺負誰就欺負誰,要你管!”

“我可懶得管你~是你們吵到我了!”藍衣小男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嘲笑道:“也對,你也就這麽點本事了,只能欺負這麽小的,別人你也不敢招惹!”

帶頭男孩雙手握拳,漲紅臉道:“誰說我不敢!”

藍衣小男孩看着他嗤笑一聲:“也不知道上回被揍趴下躲起來偷偷哭的是誰~”

“不許你說!”被當衆揭短的帶頭男孩挂不住臉,當即大叫着人身攻擊藍衣小男孩道:“有你什麽事你這個矮冬瓜!”

這句話可捅了馬蜂窩了,藍衣小男孩目前為止七年的人生中最大的困擾就是自己的身高,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矮,他拉下臉,陰恻恻道:“趙子軒,你找抽!”話音未落便朝帶頭男孩撲了過去。

兩個男孩子瞬間扭打作一團。

謝語岚眼睜睜地看着小哥哥被那個壞人一拳打在了臉上,頓時心疼地又哭了起來。其他的男孩子見事情不妙,有跑去叫人的,也有就此逃跑的。

後來總算來了一些大人,将兩個打架的孩子分開了。

謝語岚湊到藍衣男孩身邊,一邊哭一邊道:“嗚嗚嗚,小哥哥你疼不疼,都流血了一定很疼吧,翩翩給你呼呼好不好,呼呼就不疼了——”

藍衣小男孩明明痛得龇牙咧嘴,礙于身邊多出來個小哭包,只能逞強道:“我可是男子漢!這點傷算什麽,我才不痛呢!”

再後來,皇伯伯也來了,謝語岚看見他很生氣很生氣地指着小哥哥罵道:“趙子珩,你又打架!”

原來長得好看的小哥哥叫做趙子珩啊~她想,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樣好。

謝語岚卷着被子翻了個身。分明熟睡中,嘴邊卻露出一抹淺笑,仿佛正做着什麽美好的夢。

第二日,她揉着太陽穴,頂着兩只微青的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墨竹驚訝道:“小姐,您這是怎麽啦?”

謝語岚秀氣地打了個哈欠,擺擺手道:“沒事,就是沒睡好。”她暈乎乎地坐到梳妝臺前,由着侍女們伺候她洗漱。

梳妝的時候,她提醒大丫鬟碧桃道:“頭發绾一绾便好,快些去給母親請安。”

謝語岚說話間又打了個哈欠,見墨竹與另一個侍女綠芍捧着裙子過來,忙道:“簡單收拾下罷,一會我還得回來補眠。”

看來真是困倦得很了,幾個侍女面面相觑。

還是紫萱細心,起床時見她眼下泛青雙目微泡,立時便吩咐小丫頭去廚房取了兩個煮熟的雞蛋過來。

這會便将雞蛋用柔軟的棉布裹了,分給墨竹與她一人一個,站在謝語岚兩側給她滾眼睛消腫。

一切妥當,她便前往明昭郡主處請安。

謝璟父子三人已經當差去了,謝望那邊早上是不愛人去打擾的。是故一般早膳都是謝語岚陪着明昭郡主用。

謝語岚第三次掩下一個哈欠,明昭郡主秀眉微凝,終于關切地問她怎麽了。

她們母女之間向來親密,謝語岚一向是有什麽話都會主動告訴親娘的。可是昨日與趙子珩的事情,她卻隐瞞了。

這是她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秘密。懷揣着不可明說的心情,她并不想将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這會明昭郡主問起,明知道她不過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可是她失眠也是因趙子珩,便莫名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只好東拉西扯道:“許是天氣變暖了,晚上有些熱,睡得不太好。”

明昭郡主信以為真,看她确實悃得很,便讓她吃好了回去補眠。

謝語岚有點兒內疚,娘待她這麽好,可是她卻......只是讓她說,她也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說。而且不知道為何,她有種預感,娘親、或者應該說家裏人,好像根本沒想過讓自己嫁入皇家。

趙子珩知道嗎,他還說要娶自己,家裏人能同意嗎......謝語岚心煩意亂,躺回床上,卻又睡不着了。

趙子珩卻是春風得意。在他看來,只要小表妹自己願意,別的事情都不是難題。

金先生今日見到他的時候,就猜測事情應該是成了。便笑着問他:“王爺打算何時去齊國公府提親?”

趙子珩實在不慣與他讨論這樣的問題,被他問得輕咳一聲,才道:“如今還不是時候。”

金先生一聽,立刻搖頭道:“非也。娶謝家姑娘,此時正是最好的時候啊!”

趙子珩一怔,皺着眉道:“先生何出此言?現如今父皇心意未明,朝中大局未定,此事還是應該再緩一緩。”

金先生看他還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索性直言道:“正是因為眼下的局面尚且不明,王爺才更應娶了謝姑娘。只要締結姻緣,那麽在外人眼中,齊國公府便自然是站在王爺這一方的。以謝家的名望,此事若成,對我們的謀劃将大有裨益。”

趙子珩越聽,眉頭皺得越深,金先生說完的時候,他的臉已經沉了下來。

“先生,”趙子珩面色肅然,“先生事事為吾打算,吾亦十分敬重先生。但是請先生明白,吾欲娶謝家表妹,非為謀事,而是因吾心悅于她。齊國公府如何,吾從未考慮過,所以這樣的話,先生往後請不要再說。”

金先生愣了愣,随即明白過來,忙解釋道:“某自然知道王爺是真心求娶謝家小姐,只不過——”

趙子珩擡手止住他的話:“先生不必再說了,你的意思本王已經明白。也好叫先生知曉,齊國公府的立場,本王從不在意,更不強求。此事,不必再議了。”

他求的,由始至終,只有謝語岚這個人罷了。她不是籌碼,更非可以利用的工具,她是他所愛的人兒,是他的底線。

而在金先生看來,這本就是雙贏的事情,他确實沒想到趙子珩會對自己的話如此抵觸。但是他看着趙子珩離去的背影,摸摸胡子,忽然便笑了。

這位琅王殿下雖然随性了些,可是智勇雙全,不失磊落奇偉。這些年看下來,更覺他心誠品正,重情輕利。

有堅持,有操守,心中有愛,無所畏懼。大周能有這樣一位王,當是百姓之福。

幾日過去,那天的熱意消退,謝語岚恢複正常的思考,越想越覺得她與趙子珩之間并不那麽樂觀。

那日謝堯他們尋來後,謝語岚便與趙子珩分開了,兩人再沒有機會說話。這些天她悶在家裏,總忍不住想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都怪他,好端端的來招惹自己,平白添了她幾許煩惱。明明說喜歡的那個是他,怎自己卻在這裏發愁。

“唉!”她對着鏡子,忽然嘆了口氣。

站在她身後正為她梳發的碧桃聽見了,以為是自己梳的發式不得小姐心意,忙問:“可是這個發型不好,小姐不喜歡?”

“嗯?”謝語岚回過神來,這才擡眸看向鏡中的自己。頭上風鬟雲鬓,青絲豐容,與她的臉型十分合襯。

一衆侍女中,碧桃的手最巧,審美也好,梳出來的發髻向來是很不錯的。謝語岚肯定了她的手藝,也不敢再走神想別的了。

梳好頭發,又換上新裙,便去找明昭郡主。

今日理國公府在京郊的雍雅山房舉辦百花宴。早幾日便廣發請帖,遍邀京中高門勳貴家的夫人、奶奶,公子小姐參加。

理國公府的百花宴由來已久,一開始不過是自家相熟的親戚們耍玩,漸漸地名聲鵲起,邀請的、想參加的人也越來越多。

近十年來,因十分受人歡迎追捧,理國公府便索性将原本只在每年三月三舉辦的宴會改為一年兩次,分別在春夏之交與初冬之際舉行。如今普通勳爵以及朝中新貴之家都以能夠得到理國公府的百花宴請帖為榮。

而百花宴之所以引人向往,還是因它是個出了名的成就姻緣的好宴會。公府之家,能與之來往的門第自然也非泛泛,各家只消将家中适齡兒女帶來,孩子們看不上的話便只當來飲宴玩樂,而若有直接看對眼的,反倒省了許多事情。

大周社會風氣開放,對兒女親事也不像前朝,盲婚啞嫁在上層階級已經很少有了。大多數人家在為子女婚配的時候,也會适當地聽取孩子們的意見。

畢竟婚姻是為結兩姓之好,若孩子們成了怨偶,親家變仇家就不好了。

齊國公府這樣的豪門,理國公府自然不會忽略。百花宴的請帖一年兩次,次次不落地送到。只可惜從前年開始,齊國公府便一次都沒有應邀參加,讓其他與會人士十分失望。

畢竟謝堯雖然訂親了,可還有謝翼和謝語岚,這兩個也是婚姻市場上的香饽饽啊。只是他們看得眼熱沒用,謝家親長卻不樂意自家孩子成為黨派之争的工具,對那些逐利而來的人家十分反感。

原本今年的百花宴明昭郡主也打算回絕了,是謝璟道他有一位同僚攜家從漠北回來,想讓明昭郡主借此機會去看看同僚家的孩子。

雖然不急,但是真有适合的人選,也是可以開始相看起來了。

謝語岚也知道這百花宴其實就是相親宴。從本心來說,她才剛接受了趙子珩的心意,轉個身便去與別人相看,自己都覺得十分別扭,并不想去。

只是明昭郡主發話了,她又沒有好的理由,實在拒絕不了。謝語岚只好掩耳盜鈴般地想,希望趙子珩不知道這件事。

她這個想法實在天真,殊不知她人還未出門,趙子珩這邊就已經知道了她要去百花宴的事情了。

他一邊告訴自己要理智,因他知道這定是她家人的安排,她也做不了主。一邊咬牙切齒地想,她若真去與別的男子說話玩笑,他便一定不能輕輕放過,必定要讓她吃到教訓才行。

雍雅山房本是一座小型的皇家別苑,太/祖朝時,理國公府迎進了一位皇家公主,而這雍雅山房便是那位老祖宗的陪嫁。

京郊的別院有數,大多是皇親貴族所有,一般勳貴很難持有。故而理國公府素來也以這雍雅山房為傲。經過多次的修繕與精心維護,這座別苑仍然煥發着生機。

明昭郡主來時,是理國公世子夫人等在大門親自迎進去的。

現任理國公夫人是原配去後續娶進門的,本身家世背景便差了一些,而世子卻是原配嫡子,世子夫人又是出自皇家,乃皇帝之弟康王的嫡女福榮郡主。皇權至上,婆婆在媳婦面前擺不起架子,理國公府的掌家之權自然而然便落到世子夫人手裏。

同是郡主,彼此卻差了一輩兒,按着皇家那邊的親戚關系,福榮郡主還得喚着明昭郡主一聲表姑母。

見過禮,福榮便親親熱熱地挽了明昭郡主的手道:“前兩回趕上姑母事忙,沒能請到您來,實在是遺憾得緊。這回啊,我便早早地派人送了帖子過去,便是怕又撞上事兒。沒曾想還真湊效了,姑母能來,侄女兒實在歡喜。”

福榮郡主八面玲珑,長袖善舞,一段話既全了客人的顏面,也維護了自家的場子,賓主盡歡。實情到底如何不重要,如今話說得好聽大家都高興才是正經,這便是聰明人的做法。

将人帶到座上,福榮郡主便道:“姑母和表弟妹們先在這兒稍坐,一會宴席開了,我再來請。”身為主家,福榮今日忙得很,還有其他貴客需得她親自去迎,實在沒空長時招待一家。

明昭郡主自然也是知道,便笑道:“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客氣。這裏我也熟悉得很,一會開席了你使個丫頭過來便是,你自去忙你的。”

又說笑了幾句,福榮郡主便留下幾個丫鬟伺候,帶着自己的人風風火火地走了。

此時還未開宴,各家都被安排在不同的雅間茶室等候,待人來得差不多了,再一同去園子裏。依照百花宴往日的規矩,到時候熟悉不熟悉的都混坐在一起,再有安排的節目一上,男男女女便能光明正大的交流了。

眼看時間差不多,需要她親自迎接的幾家人也都到了,福榮郡主便将大門口迎客的任務交代給兩個妯娌,自己往廚房去。

誰知走到半道便被叫住。她留在大門口的其中一個大丫鬟氣喘籲籲地趕上來,氣都未喘勻便壓低了聲音對她道:“夫人、琅王來了!”

福榮一愣,“你說誰來了?”

大丫鬟急道:“七皇子啊,琅王殿下!”

趙子珩?這種宴會,他怎麽會來?福榮想不通,只好問道:“人在哪兒呢?”

“乘馬車來的,他身邊的侍衛過來遞信兒,琅王自己沒露面。”大丫鬟說着便将一塊玉呈給福榮看。

福榮接過來兩面翻看——果真是琅王的銘牌。

來了又不露面,他想幹什麽?福榮一時也是摸不着頭緒。可是來都來了,又不能不給進來。他們可是嫡親的堂姐弟,打小感情也是不錯的。

福榮想了想,便道:“你過去,引了馬車從北邊的門進來直接到葳蕤院,我到那裏等着。”福榮心細,心想他既然不下車,想必也是不想在這大門口人來人往的地方露面。

又叮囑丫鬟:“仔細些,別落人眼了。”

趙子珩從馬車中下來,已經候在院中的福榮郡主便笑着迎上來道:“子珩,還真是你!姐姐看見那牌子還有些不大信呢!”

福榮比他大了好幾歲,說起話來親昵随意。

“見過姐姐了~”趙子珩笑着與她打招呼,又道:“小弟不請自來,還請姐姐莫怪~”

福榮便斜睨着他問道:“正說呢,你可不是愛湊熱鬧的性子,姐姐這邊的宴席你以前可是都不來的,今兒倒是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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