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賜婚 慈母多敗兒!你便護着她吧!……
與荀恪骞交好的一位公子看向他空空如也的腰間, 皺眉道:“掉了吧?可記得落在哪裏了?”
面對同伴關切的眼神,荀恪骞才不疾不徐道:“方才還在的,想來是掉在馬場裏面了。這樣吧, 你們先走,我進去撿了玉就去與你們彙合。”
哄騙走了同伴,荀恪骞又站了一會, 才返身回到馬場。
他環顧一眼,見衛王正在馬廄那邊,手執馬鞭,恨恨地抽着一只矮馬洩憤。
無意中撞見這一幕, 荀恪骞頓時心生猶豫。他雖想借着這個機會接近衛王,但也知道衛王應該不會樂意被人看見他暴虐的一面。
結果就這麽猶豫的一會功夫,衛王已經看見他了。他揚鞭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便将鞭子往地上一甩, 令人把馬牽走。
雖然隔着一定的距離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荀恪骞從他的動作中已經感覺出不善來。
他定了定神, 擡步朝衛王走過去。站在他身前五步遠處,拱手喚道:“衛王殿下。”
衛王眼尾帶紅, 滿目戾氣,陰沉道:“荀世子, 本王讓你們滾,你是不是也聽不懂人話啊?!”
荀恪骞默了默——這個蠢貨!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句話把他自己也罵進去了!
強壓下那股子對眼前人的鄙視, 荀恪骞心中默念“蠢才好利用”, 一邊上前一步,懇切道:“王爺,臣對王爺今日的遭遇感同身受,因此鬥膽返回, 只為與您說幾句話。”
衛王盯着他,好半晌才舔了舔後槽牙,然後“呸”一聲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諷笑道:“這麽說,荀世子待本王,可是一片忠直啊~”
荀恪骞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繼續道:“臣知王爺是因琅王氣怒,但請您息怒,且聽臣說。”
衛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好一會兒才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講下去。
荀恪骞便正色道:“琅王性情跋扈、氣焰嚣張,其霸王行徑在京城內外更是衆人皆知,這樣不堪的一個人,王爺何必與他置一時之氣?”
衛王忽然大喝一聲:“大膽!區區一個侯世子,竟敢妄議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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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恪骞迎向衛王銳利的目光,身子紋絲不動,鎮定無畏。
衛王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說得好!”
他面上沾了些許快活,走到荀恪骞身前,拍了拍他手臂道:“荀世子有膽識!
荀恪骞露出一點笑意,阿谀道:“不敢當,若論英雄氣概,只有王爺您才當得起。”
“哈哈哈,你很好!”衛王哥倆好地攬住他的肩膀,低聲問道:“對付那趙子珩,你有什麽高招不成?”
兩人離得近,彼此一點細微表情都看得分明。
荀恪骞面上的微笑不變,只是脫開了衛王的手臂,正對他躬身作揖道:“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他面朝地下,所以衛王便看不見荀恪骞此時的眼神——陰冷狡詐,如同毒蛇。
趙子珩送謝語岚回府,分別時他道:“禮部呈交父皇,後日便會具禮往齊國公府宣旨。”
他頓了頓,又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接下來恐怕有一段時間,我大概都沒法再來尋你。”
聽他這麽說,謝語岚心裏隐有不舍,但面上還是帶着笑,點點頭輕聲道:“我知道表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這幾日為了陪我,是不是耽擱了你的事情?”
“并不——”
謝語岚擡手阻止趙子珩反駁,笑着道:“就算耽擱了我也不管呢!總之這幾日我很歡喜,接下來表哥便自去忙大事,不必操心我。”
她那麽懂事,趙子珩擡手摸摸她的頭,感嘆道:“我何其有幸,能得翩翩傾心。”
謝語岚歪着頭,滴溜溜的眼珠子輕靈逸動,她俏生生道:“表哥确實幸運~”說完她便扭頭往府裏快走幾步。
趙子珩含笑看着她走到大門處。
謝語岚越走越慢,忽然回過頭來,對趙子珩粲然一笑,道:“不過,我也是不虧的。”
很快便到了第三日,聖旨果然來了,且還是由嘉武帝身邊的老人兒,內務府大總管劉素親自手捧聖旨到齊國公府來宣讀賜婚旨意。
就在謝語岚領旨後不到半日時間,消息便傳遍了京城,鬧得沸沸揚揚。
自太子去後,剩下的幾位皇子之中,尚未成家的趙子珩便成了京中有野心的人家眼中最為關注的對象。
許多人都等着嘉武帝公開為他選妃,想要将自家女兒送入琅王府,以期成為第二個程家。
誰能想到,事先嘉武帝一點口風不露,齊國公府行事也一如既往,賜婚的旨意就這麽猝不及防地下來了,讓人措手不及。
只有程家人懊悔不疊。
工部尚書程青雲今日下值回府後便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想到同僚們都在看自家笑話,背地裏還不定怎麽說他們家,程青雲就一肚子氣。
他的長子程立松在一旁勸道:“父親,如今氣也沒用,還是趕緊先給大姐寫封信,問問她的看法吧!”
程青雲煩躁道:“還寫什麽信!琅王娶親,你大姐又能如何!”
說到這裏程青雲火氣又起,沉聲道:“況且她之前已經給家裏寫過信,那時你母親又是怎麽說的?”
程夫人心尖顫了顫,垂着頭坐在一旁,不敢吭聲。
程青雲指着她怒道:“慈母多敗兒!你便護着她吧!”說罷拂袖而去。
原來之前太子妃給娘家寫了信,委婉暗示了趙子珩将娶謝語岚的事兒,又勸家裏人管好程葭蕙,莫讓她再落人話柄。
因旨意未下,程茗蕙信中也未将趙子珩的親事說得太過明白,程家人看了信後便将信将疑,再有程葭蕙聽說姐姐竟在信中指責她後,便哭鬧不休,甚至說出連親姐姐也冤枉她,她唯有以死明志這樣的話,吓得程夫人再不敢指責她什麽。
程夫人愛女心切,加之收到信後她往宮中遞牌子要見大女兒卻被拒後,心裏便有些怨怪。又怕丈夫再對小女兒發脾氣真的逼死她,思來想去,便對丈夫道這事未必可信。
她覺得這極有可能是大女兒不想讓家裏将小女兒嫁給琅王才想出的推托理由。
因家裏讓程茗蕙想辦法撮合趙子珩與程葭蕙的事情已經兩年,可是大女兒往日便諸多借口,事情到如今沒有半點進展不說,便連程青雲偶爾在一些場合遇到趙子珩,對方對自己的态度也越來越冷淡。
程青雲在官場上也頗為精明,自然對大女兒的心思也隐隐猜到了幾分。
如今連程夫人都這麽說,程青雲便更信了七八成。那時他還負氣道:“既她不願幫襯家裏,往後她要有什麽事情,也別指望家裏相幫!”
何曾想到,大女兒句句屬實,反倒是小女兒嘴硬心狠,現在還将全家置于尴尬的境地。
然而程葭蕙固然有錯,可程青雲也絕不無辜。他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想當初程家失了太子這個大靠山,程青雲在焦頭爛額之中,便萌生了将小女兒嫁給琅王,與皇家再結姻親的想法。
可是當時程家與段家的關系密切,兩家人對段世傑與程葭蕙的這門兒女親事早已心照不宣。
是程青雲先有了悔婚的念頭。可是他為了不被人诟病,不落下趨炎附勢的罵名,便費盡心機想了個辦法,讓事情看起來,像是段家對不起程家。
他早便知道,段家的大夫人出身不好,素來心胸狹隘目光短淺,若要亂段家,從她下手最為有效。
程青雲能坐到尚書的位子上,自然有他的能耐手段,背地裏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是沒做過。
他查到段大夫人娘家有一侄女,便令人故意去結交她,每日說些富貴人家的事情,令她起了愛慕虛榮的心思。後來又開始慫恿挑唆她去投奔段大夫人,還說些表哥表妹之間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引她心生向往。
這頭引着人家侄女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另一頭他又輾轉收買了段家的下人,讓人故意在斷大夫人面前蓄意挑撥段家與程家的關系,還時常說些媳婦低娶的好處。
這中間還有許多的龌蹉行事,總之在他兩頭施力之下,這件事還真叫他辦成了。
最後的結果便是某日段家設宴,席間段大夫人投奔而來的侄女與段世傑被賓客撞破兩人衣衫不整待在一處,賓客驚吓之下又招來了包括程家人在內的其他客人......
段世傑賭咒發誓自己只喜歡程葭蕙一人,并未對表妹做些什麽,而那個表妹卻哭哭啼啼叫嚷着失了清白沒臉活着,跪在床角朝段大夫人磕頭不停。
段大夫人既要護着親兒子,又是心疼親侄女兒的,腦子一抽開口便是讓兒子幹脆娶了侄女兒算了......整個段家都亂套了。
期間的兵荒馬亂便不提了。
只是不管過程如何,段家如此不堪,即便段老夫人與段大學士過後如何賠禮道歉,他們與程家的親事都不成了,程青雲咬死了段世傑非程葭蕙的良配,徹底取消了這門口頭婚約。
雖然兩家都無意将此事往外宣揚,但當日參宴的賓客還有別家,自然不可能掩蓋得下來。而程家,雖也成了別人口中的談資,但到底是“無辜”的一方,那些議論對他家也沒什麽實質的傷害。
這些事情都是程青雲一手安排,程家其他人一概不知。程葭蕙當初也真的為此傷心過。
程青雲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便解決了與段家的事情,卻也不敢那麽快就暴露自己與琅王結親的念頭。
直到大半年後,程青雲才将自己的打算告知家人,又教導程葭蕙以她姐姐為榜樣,以維護家族的興旺為己任,督促她接近琅王。
程葭蕙身為幼女,自小受盡寵愛,與長姐程茗蕙性子全然不同。她清高傲氣,當初段世傑對她又極殷勤,故而如今程青雲讓她主動去接近趙子珩,從程葭蕙本心來說,還真的是不願意的。
尤其在她一開始借着姐姐的關系見到了趙子珩後,看在他長相出色的份上耐着性子主動去與他說話,可他的态度卻是冷冷淡淡,對她不假辭色。
久而久之,程葭蕙也厭煩了。但她也沒想到,趙子珩竟然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在大庭廣衆之下直接讓自己沒臉。
百花宴那日過後,程葭蕙便恨上了趙子珩,還有謝語岚。
她撲倒在床上,想着那兩人竟然被賜婚了,頓覺噬心撓肺。
程葭蕙将頭埋入錦被之中,口中恨道:“一對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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