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花燭 春宵果然苦短

趙子珩上了床, 側身向內半躺着,一手曲起支着頭,隔着半臂的距離含笑看着謝語岚——就看她這小鹌鹑似的模樣能堅持多久。

怎麽沒聲兒了?謝語岚疑惑地想。她方才雖然一直沒有轉過來看, 但耳朵可是一直豎着聽的。

身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壓着的那半邊手臂又漸漸開始泛酸,謝語岚有些繃不住了。

她輕輕地、慢慢地挪動臂膀, 滴溜溜的眼睛轉呀轉的,試圖用餘光瞟一眼現在是什麽個狀況。

“!”謝語岚杏目圓睜,對上趙子珩好整以暇的姿态。

趙子珩支額的手放下,人也随之躺了下去, 伸手将謝語岚整個人翻過來,半擁進懷裏。

湊近她,低着聲問:“可願意理我了?”

這樣親密無間的姿勢,不開口都能覺察氣息纏繞的距離, 謝語岚哪裏還能和他好好說話。

到了這會子, 趙子珩也沒有閑談的心思了。

她那麽香, 散發着比春天盛放的花兒還要迷人的芬芳。他只這麽靠近她,已然覺得心馳神往。他循着那縷香氣, 目光落在她如花瓣嬌嫩的櫻唇,再也無須多想, 便追着吻了上去。

謝語岚發出難以自控的嘤咛。

趙子珩一邊親吻着她,擁着她的雙手一邊順着她的肩膀而下牽了她手, 引着落在他腰際。他的呼吸逐漸灼熱, 身體的火燒灼着他,催逼着讓他的動作愈加放肆起來。

那雙柔若無骨的玉手已經完全失了章法,茫然無措間已令趙子珩的衣襟散開,袒露出那泛着薄汗的硬/挺/胸/膛。

紅豔豔的腰帶、中衣、亵褲……謝語岚嗚咽着被除了最後一點遮蔽。

她那麽甜, 那麽美,一身的冰肌玉骨,貼近了正可拯救他于火海。

吻一個個雨點般落下,趙子珩如最虔誠的信徒,在謝語岚柔滑無暇的肌膚上烙遍印記,宣告他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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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不是皇子王爺,只是一個面對心愛的姑娘無法自持的男子。

趙子珩捧起謝語岚的臉,抵着她的額,眼睛迸射璀璨光華:“翩翩,從今以後,你便是我趙子珩唯一的妻,天地為證,日月為鑒,我待你之心,永不更改。”

這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也是他榮辱與共的王妃,更是他執手白頭的摯愛。

趙子珩拉起謝語岚的雙手環住自己的肩背,親着她潮潤的雙眸,堅定地沖破屏障,将她深深占有。

謝語岚手腳發軟,低泣着接納他的昂揚,承受他的攻伐。

趙子珩發誓,即便是片刻之前他早已蓄勢待發,可是那時候他依然想着要體貼她,也暗暗提醒自己不可令她難受。

可是離弦之箭,實非他所能控制。

趙子珩一時覺得自己如乘風在雲端,舒爽不能言語;一時又似破浪在碧波,激狂難以自拔……

玉峰堆雪,幽徑蘊華,春光無限美好。趙子珩只嘆:春宵果然苦短。

夜色最濃時,謝語岚終于止了啼哭,再無多餘精力與那得償所願的混賬計較,被他緊緊抱在懷中,沉沉睡去。

紅紗帳外,那對臂粗的龍鳳花燭也燃了一夜。

這一夜,有人稱心快意,亦有人事與願違。

琅王府外,豫王低眉順眼地朝秦王拱手:“大哥慢走。”

“嗯。”秦王沒有回禮,只随意地擺了擺手便彎身進了車廂。

豫王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目送秦王車架離開,豫王身邊伺候的人便忙跟上來,邊扶他上車,邊湊在他耳邊,用只他兩人能聽到的聲量道:“王爺,孫慶和皇長孫都不見了!”

這一句簡直是火上澆油。豫王握住車廂扶木的手猛然用力,手背的青筋糾起。顯出戾色的目光對上侍從惴惴不安的神色,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刻鑽進車內。

待那侍從也上了車,馬車走動起來,他才陰沉着臉道:“說!”

“原本一切都按王爺吩咐,只是後來屬下等人随王爺進了琅王府以後,消息實在難以傳遞。未免惹人疑窦,我們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喜宴開始之前,外頭倒是收到過孫慶傳來的消息,那時他說已成功将皇長孫帶出了皇宮。原以為一切都将如計劃進行,誰知後來一等再等,不僅......後面也再沒收到孫慶的任何消息了。”

那侍從禀報完畢,依然低着頭半跪在豫王身前。

馬車內沒有點燈,豫王黑黢黢的瞳仁動了動,看見手下慘白的臉色。

“呵——”他忽然扯了扯唇,冷冷一笑,“你怕什麽?”

那侍從的頭壓得更低了:“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責罰!”

“責罰?”豫王聲音冷漠,如毒蛇吐信:“若是将你千刀萬剮......”

“王爺......”侍從背心發涼,冷汗涔涔。

“滾下去!”諸事不順,豫王此刻的心情極其惡劣。若是将手下人千刀萬剮能夠改變眼下的局面,那他定然毫不猶豫立時将人處置了。

可惜啊,沒用。

不管他做什麽,都沒用。

那人早便與他議定的計劃今夜沒有生效。琅王府內沒有任何異樣,他眼看着所有的皇子宗室,滿座勳貴文武,一個個不論是真心假意,離開時臉上都挂着喜色,人人紅光滿面,興盡而歸。

他們都好好地、活生生地走出了琅王府的大門。

出了琅王府,整座京城壁壘森嚴,尤其是這些達官貴人所居的內城防衛更是滴水不漏。想在他們回府路上做點什麽已是不可能。與豫王結盟的那位,可也沒有在天子腳下動如此大規模手腳的能耐。

因此預期的動亂并沒有生成,豫王知道,他應是再沒有機會了。先不論以後再沒有這樣好的時機能将這些人都聚到一起一網盡掃,更糟糕的是,他明日很有可能便将要面對計劃落空帶來的一連串危機。

如今與孫慶失去了聯絡,皇長孫也脫離了掌控,即便他已事先做好準備給自己安了一個被嫁禍的受害者身份,也篤信孫慶絕不會出賣自己,但是不到最後,便是他也難料結果。

他得好好想想,明日該怎麽應對父皇。

既已入了局,還想着全身而退,便太過不切實際了。豫王自己也知道,他不可能将所有事情都推得幹幹淨淨,但是他知道他的皇帝父親更加在意的是什麽,所以有些無傷大雅的事如果已經指向了他,那他可以認,但是有些事,他絕不能認。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枯坐一夜好不容易想出的應對之策,根本沒有機會派上用場。因為,嘉武帝就沒想召見他。

對嘉武帝而言,只有面對他所愛之人生下的孩子時,他才先是父親,再是君王。但是面對其他的兒子,他便只是君父。

皇帝的影衛神出鬼沒無孔不入,他們查出來的東西既然能呈到嘉武帝禦案之上,便必是證據确鑿了。

豫王竟有弑兄殺侄之心,嘉武帝不可能再容他。

天還未亮,趕着上朝的官員便發現京城已經戒嚴,皇城內外随處可見五城兵馬司下的兵丁正在列隊巡防。而正要出府上值的豫王則被攔在了王府大門內。不知何時,禁衛軍已經包圍了豫王府。

大殿之外,許多官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正在就路上所見所聞互相打聽。只可惜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是有因為手下人馬調動知道少許內情的,此刻也不敢亂說。

朝會上,嘉武帝神色如常,各部司官員依序奏報,諸事議畢後,嘉武帝也并沒有滿足朝臣們的好奇心,便宣布退朝。

趙子珩習慣了早起練劍。即便昨夜放縱,時間一到,他還是醒了。

眼睛還未睜開,混沌間有暗香盈鼻,一動,觸手溫軟。趙子珩立刻回過神來:他成婚了。黎明時分,房中紅燭已經燃盡,只得桌上一盞防着起夜的燈散發着微弱的柔光。紗帳內尚且昏暗。

嬌人兒正乖乖地縮在自己懷裏,呼吸聲輕緩,顯見仍好夢酣眠。

此刻時辰還早,趙子珩知她昨夜受累,并不敢擾她清夢,只微微收緊了環住她的手臂,親了親她的發頂,抱着她閉目養神。

小半個時辰之後,房門外傳來了動靜。趙子珩皺了皺眉,睜眼卻見外頭天光已是放亮。

房門外領頭的是謝語岚的乳母薛嬷嬷,早年也是公主府的女官,後來又随明昭郡主到了齊國公府,嫁給了謝璟的奶兄弟。原本謝語岚長大後,薛嬷嬷便不大在府裏當差了,這回是明昭郡主怕女兒初入王府身邊沒個老資歷的立不住規矩,特讓她過來陪伴幫襯謝語岚一段時日。

也是明昭郡主有先見之明,若只紫萱幾個,經了昨夜那一遭,今日讓她們一早便來喚主子起身,還真有些為難。

這會薛嬷嬷敲了門問了安,裏頭卻沒應聲。又等了一會,薛嬷嬷又敲了敲門,問了一聲。

門從裏面被拉開,趙子珩本是面色不虞,只是見敲門的是薛嬷嬷,才緩了冷色。他壓低了聲音:“嬷嬷何事?”

薛嬷嬷從容不迫地行禮問安過後便接着問道:“王爺,裏頭王妃可是起了?時辰不早,奴婢們進去伺候?”

其實早上過來時薛嬷嬷便聽聞正房昨夜極晚才叫了水,料想謝語岚這洞房不輕松,定是睡不夠的。眼下看趙子珩這樣子分明是怕吵着了人還想讓她再睡會兒。薛嬷嬷心中雖欣慰王爺對王妃體貼,然而今日新媳婦入宮拜見是頭一樁大事,若去得晚了可是要招人話柄的。到底還是得狠心将她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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