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喬汐幫陸惑把廚房溫着的飯菜端出來。
雖然放了一段時間, 但是菜式的色澤還是很好看,散發着好聞的香味。
喬汐目光亮亮地看着輪椅上的少年,“都是你做的?”
“嗯。”
“你怎麽會做飯?”她都不知道他還會做飯!
陸惑告訴她, “今晚剛學的。”
面前的三道菜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新手做的, 別人說這話,喬汐是要質疑的,然而這話是陸惑說的,她肯定相信。
他太聰明, 太厲害了。
什麽東西到了他這裏,好像都會變得特別容易,他一學就會。
射擊,撲克牌,洗衣服,縫衣服, 現在就連做飯也是。
嗚,陸惑是簡直是絕世大寶藏。
旁邊, 趙雨惜笑着在手機上打字:陸惑, 你很厲害, 沒想到你會做飯。
誰能想到後來那樣讓人孤冷桀骜的一個男人, 竟然會做飯!
喬汐意識到有人觊觎她的寶藏,她把桌面的飯菜往自己的方向挪。
然後, 喬汐笑着對趙雨惜說道:“剛才你在醫院吃了一個便當, 都吃光了, 現在應該很飽,幸好陸惑做得也不多, 我和他兩人吃, 不會浪費。”
趙雨惜上揚的嘴角微微抽搐, 她哪裏聽不懂喬汐話裏的意思?就是讓她不要吃陸惑做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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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汐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小氣?
她看向陸惑,對方正在幫喬汐裝飯,然後放在她手側,就連筷子也塞到喬汐的手裏。
她對陸惑了解不多,那時候,她滿心都是霍宇,關于陸惑的事幾乎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她聽說陸惑不喜歡女人靠近他,他卻多次幫助她,她知道自己是他的例外。
而現在,看着他這樣照顧喬汐,她胸口不斷地泛着酸,就像她明明不在意,不要的東西突然被人搶走,她心裏有種難以形容的不舍得,還有不甘心。
喬家大小姐的名頭,陸惑的喜歡,明明這些在上一世都是她的,卻因為喬汐的存在,她現在什麽都不能擁有。
趙雨惜的目光逐漸沉了下來。
喬汐才不管旁邊趙雨惜盯着她的視線有多灼熱,她嘗着陸惑做的菜,烏黑的眸子亮了起來。
她誇着身旁的陸惑,“你第一次做飯就這麽好吃,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
少年眼裏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夜裏,到了要休息的時候,趙雨惜總算知道喬汐為什麽她的床躺不下三個人了。
喬汐和陸惑竟然住同一個房間!
知道這一消息,趙雨惜的胸口像是被爪子狠狠地撓了一下,又酸又痛。
雖然知道陸惑不會對喬汐做些什麽,但兩人在同一個房間,太暧昧了。
她快速地在手機上打字:你們兩人才在一起沒有多久吧?睡同一個房間并不太好。
陸惑看了一眼對方遞過來的手機,他垂下眼簾。
李婆婆家只有兩個空房間,喬汐可以同方糖一起住的,但陸惑還是答應跟喬汐住一起,這完全是出于他的私心。
他确實不恥和自私。
趙雨惜繼續打字:你和喬汐不适合,你喜歡的人也不該是她。
他現在喜歡喬汐,分明是因為之前還沒有遇到她,把與她有幾分相像的喬汐當作替代品。
陸惑眉目沾着冷意,他擡起眼簾,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我知道。”
明眼人都知道他和喬汐是淤泥和月亮的區別,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與喬汐不般配。
他只是自欺欺人,想要待在她身邊久一些而已。
說着,他轉動輪椅進房間內了。
趙雨惜有些錯愕,他知道什麽?
趙雨惜沒有辦法,她只能去和方糖同一個房間。
方糖的性子純善,知道趙雨惜是喬汐的表姐,她對趙雨惜的好感直升,“這裏夜裏會有點冷,我去幫你再找一床被子。”
趙雨惜看着那只鋪了一層床單的木板床,她按了一下床板,硬邦邦的,哪裏有什麽舒适度。
自從她去了喬家,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都是最好的,比上喬汐的也沒有差多少。
現在要她睡這樣的床,住這樣窄小陰暗的房間,簡直是遭罪。
她在手機上打字:喬汐也是睡這樣的房間,睡這樣的床?
方糖以為對方關心喬汐,擔心喬汐吃苦,她告訴趙雨惜:“小汐的房間比較大一些,光線也好一些,她睡的也是木板床,不過陸惑心疼她睡不慣,他第一天就去買了很多床墊回來,你不用擔心的,陸惑把小汐照顧得很好。”
這麽多天下來,她發現雖然陸惑是雙腿不能行走,但事情一點也沒有少做。
他對喬汐是各種寵愛加溺愛。
原先她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喬汐會選擇陸惑。通過這段相處的時間,她覺得陸惑值得喬汐喜歡。
她希望他們兩人可以一直這樣幸福。
方糖笑着說完,她發現對方聽了并不開心?
方糖整理好床單,她回頭跟趙雨惜說道:“我去拿被子。”
趙雨惜立刻拉住對方。
方糖回頭,便看見趙雨惜快速在手機上打字:我去拿吧。
“你不用客氣的,我很快就回來。”方糖笑得羞赧。
趙雨惜堅持:我去。
方糖沒有辦法,只好告訴對方被子在李婆婆的房間。
趙雨惜走出去,客廳留着燈,周圍很安靜。
她走到最裏面的房間門前,她知道喬汐和陸惑住在裏面。
趙雨惜伸手敲門。
好一會兒,門被打開。
喬汐站在門後,她穿着一條淺碧玉色的真絲睡裙,暖黃的燈光下,她的膚色雪白無暇,一雙黑眸水盈盈的,小嘴紅嫣。
趙雨惜看得心裏緊緊揪起,喬汐這副模樣,哪怕陸惑性子清冷,恐怕也會多看幾眼!
她的目光透過門,看向房間內,一眼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少年,他穿着墨藍色的睡衣,手裏拿着書,神色漠然。
喬汐身體向前挪,擋住了趙雨惜的視線,“有事?”
趙雨惜快速在手機上打字:你這邊有備用的被子嗎?
“沒有。”喬汐随口道:“李婆婆房間有,你去拿。”
說着,她關上了門。
趙雨惜被擋在門外,她咬了咬唇,狠狠地瞪着門板。
喬汐踩着軟底的拖鞋,走回床邊,轉身時,她發現門縫底晃着黑影。
喬汐眯了眯眼。
她靠近陸惑,抽掉他手裏的書。
陸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喬汐像是沒有骨頭的小妖精,她主動靠近他懷裏,“不看書了,你看我。”
陸惑知道,女孩又要捉弄他了。
喬汐雙手捧在他的臉兩側,直白地問他:“要親嗎?”
“很晚了,我們睡吧。”陸惑不知道別人是怎麽親吻,多久親一次。他不能縱容喬汐親他。
畢竟每一次唇齒相纏的時候,他的尾巴總會不受控制地冒出來,他在她的面前醜态盡顯。
“你不想親嗎?”喬汐眨了眨眼,她可是很想親他的。
陸惑冷白的臉上神色平淡,“不想。”
頭頂上,小葉芽悄悄地冒出來了。
喬汐神色一亮,她很久沒有捏它了。
她使着壞,“不親就不親,你讓我抱抱你。”
她軟綿綿的身體主動摟住他,頭擱置在他的肩窩處。
陸惑配合着她,将人抱住。
房間裏很安靜。
在陸惑看不見處,喬汐悄悄地舉起了手,她從後面舉起襲向了他頭頂上,那棵左右搖晃着的小葉芽。
她的唇高高翹起,偷偷捏一下可愛小葉芽的尖尖。
轉眼,陸惑頭頂上的小葉芽就消失了,只是輕輕的一下,也足以讓他的身體失去力氣。
緊密的擁抱,讓喬汐清晰感受到了陸惑身體的異樣。
喬汐斂去眼裏的壞勁,她裝作茫然,故意問他,“怎麽了?”
燈光下,少年咬緊牙,他沉默着不應聲。
淩亂的劉海下,陸惑的一雙眼睛漆黑至極,他的眼底全是隐忍。
喬汐感受到,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在收緊。
“陸惑,你捏痛我了。”喬汐在他耳邊輕哼,小聲抱怨着。
陸惑狠狠地閉了閉眼,找回幾分理智,他收回了手,大手無意識地緊抓着床單,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對不起,睡吧。”
因為克制,他指節也泛着白。
喬汐哪裏願意輕易放過他,她餘光往門口那邊瞥了一眼,漂亮大眼睛裏的笑意壞透了,“陸惑,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的臉好紅啊。”
她伸手去摸陸惑的臉,很熱。
“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困了。”陸惑握住女孩在他臉上亂摸的手,他低沉的聲音變得喑啞,“快睡。”
他濕亂的發頂上,綠色的小葉芽歡快地搖擺着,仿佛催促喬汐伸手去捏他。
喬汐從陸惑大手裏抽回手,她裝作去揉他的頭發,“你的頭發還是濕的,要擦幹才能睡。”她眉目彎彎,指尖偷偷捏住了小葉芽。
陸惑身體發顫,他胸口起伏着,眉目上哪裏還有什麽清冷之色,他的唇微張,呼吸一點一點不受控制地加重。
“陸惑?”喬汐明知故問,“是不是房間裏好熱?你都出汗了。”
陸惑牙根咬得發痛,他脖子根都漲紅了。
“要我幫你扇扇子嗎?”李婆婆家裏只有兩臺風扇,一臺在她的房間裏,另外一臺在這裏,但已經壞了,白天熱的時候,陸惑會手動幫她扇扇子。
女孩緊貼着他,淡淡的馨香不斷襲來,陸惑偏開頭,想要忽視她的甜。
“不用。”他開口的聲音啞得的不像話。
女孩沒有玩弄他的尾巴,陸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突然這樣失态是怎麽回事。
他咬肌緊咬,額上是密密麻麻的汗。
喬汐眨着晶亮的眸子,裝傻道:“但你都出汗了,你的身體也很燙啊,臉也紅了,肯定很熱,我幫你吹涼,好不好?”
說着,她鼓起雪腮,對着陸惑的項頸輕輕地吹了吹,仿佛真的想要讓他涼快一些,好受一些。
風輕輕柔柔的,涼涼的。
像一只小手在癢處輕輕撓着,一點也不解癢,反倒讓人更癢了。
密密麻麻的酥意襲來,勾得陸惑幾乎咬碎了牙。
被逼到盡頭,魚兒翻身了。
陸惑一把捏住女孩過分精致的下巴,因為用力,她雪白的肌膚上輕易被捏住指印。
薄唇湊過去,就想狠狠壓下去,然而下一秒,女孩捂住了嘴巴。
陸惑親在了她的手背上。
喬汐眨了眨眼,“你剛才說不親,說要睡覺,怎麽突然親我。”
她壞極了。
她把所有的話丢回給陸惑,“別鬧,快睡。”
少年眼尾透出了紅意,漆黑的眸子濕亮,直勾勾地盯着她,他低啞的聲音喊着:“汐汐。”
喬汐的小心髒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太要命了!
喬汐覺得,她意識力差一些肯定不能抵抗得住。
“想親我?”喬汐有些得意了,剛才是他不讓親的,“那你求求我。”
陸惑濕亮的眼底一片幽深,他低啞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哀求,“汐汐。”
喬汐耳朵都酥了。
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她手背發燙,喬汐趕緊搖頭,“你不能耍賴,你要求我。”
少年濕黑的眸子看着她,聲音低磁,性.感得一塌糊塗,“求汐汐。”
啊啊啊,喬汐捂着嘴巴的手發顫,發軟,他簡直是要勾死她。
喬汐還不滿足,她得寸進尺,繼續向少年提着要求,“你喘幾聲讓我聽聽啊。”
她的餘光瞄着門口,“要大聲一些,不然我聽不見。”
陸惑看着面前眉目帶着小得意的喬汐,他薄唇一勾,燈光下,帶出幾分野性,大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捂着嘴巴的手背挪開。
他低頭,湊近她,在喬汐愣愣的目光中,輕輕地喘了一聲,像是小勾子,勾得喬汐仿佛耳骨都要軟了,“汐汐。”
薄唇碰了碰她發紅的耳朵,然後落在她的小嘴上,重重碾壓。
喬汐的手腕被捏緊,少年帶着薄繭的指腹一點一點地磨蹭着她腕上最新嫩的位置,又酥,又癢。
嗚,陸惑果然是妖孽,她命都要沒了!
房間裏,方糖看見趙雨惜臉色難看,兩手空空地走進來,她滿眼疑惑,“怎麽了?沒有找到被子嗎?”
她好像出去很久了,還沒有找到嗎?
趙雨惜的神色一怔,她這才想起自己要去拿被子的事。
方糖放下手裏的畫筆,她溫聲說道:“我知道被子放在哪裏,還是我去幫你找吧。”
趙雨惜神色讪讪地點點頭。
她在床邊坐下。
剛才她在喬汐的房間門外,清晰地聽到了喬汐抱怨的話,她說嘴疼,讓陸惑輕一些。
嘴巴為什麽會疼?趙雨惜是成年人了,上一世跟霍宇在一起,哪裏有什麽不懂?
很顯然,在房間裏,陸惑在親喬汐。
趙雨惜嘔得要死,怎麽也想像不出陸惑那樣清清冷冷,不讓人接觸的模樣,會親喬汐。
第二天早上,趙雨惜起來的時候,她發現喬汐不在屋子內。
她問方糖。
對方告訴她,“小汐很早就起來送早餐去醫院給李婆婆了,我待會也要出去寫生,廚房裏留了早餐給你,還溫着,你待會可以吃的。”
趙雨惜點點頭,她逐漸回神,快速在手機上打字:陸惑呢?他和喬汐一起去醫院?
方糖拿起畫架,“陸惑在院子裏,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雨惜笑着點點頭,這意味着,現在屋子裏只剩下她和陸惑。
她也不顧不上吃早餐,趕緊換了一條新裙子。
她現在的衣服都是小姨準備的,雖然不像喬汐的那些專門讓人量身定制,但都是當季的大牌,不管是款式還是質感,都很好,精致漂亮,襯得她愈發清麗動人。
趙雨惜照了照鏡子,感覺滿意,她才走出房門往小院子走去。
陽光下,少年坐在洗手臺前,他手裏揉搓着盆子裏的衣物。
他穿着幹淨的白襯衫,腰身挺拔,衣袖挽起,露出粗壯有力的手臂。
走近了,趙雨惜才發現陸惑手裏拿着的女孩子淺淺碧玉色的裙子,她記得是昨晚喬汐穿的睡裙。
陸惑竟然幫喬汐洗衣服!
怎麽可能!
然而,面前的少年神色專注,輕輕地揉搓着那淡薄柔軟的布料,他修長的手指沾着白色的泡沫,明明漂亮出衆得像白瓷的少年竟然為喬汐自甘洗衣服。
趙雨惜眼裏全是震驚,還有難以置信。
她想起上一世那個清冷漠然,在被衆人巴結讨好的陸惑,再看着眼前神色認真的少年,完全像兩人。
趙雨惜開不了口,她驚得手指發顫,慢慢打字:你在幫喬汐洗衣服?
手機放置在陸惑面前,迫使他擡頭。
陸惑看了一眼,輕應了一聲:“嗯。”
趙雨惜快速打字:這不應該是你做的事,你怎麽會幫喬汐洗衣服?她要求的?
喬汐太過分了,竟然指使陸惑幫她洗衣服,她知不知道,陸惑的手不是幹這樣雜事的。
趙雨惜并不知道,陸惑不光會幫喬汐洗衣服,還會幫她縫補衣服,煮飯,甚至是每天煮熱水給她泡腳,甚至有時候還會揉搓着喬汐的小腳,幫她按摩。
如果她知道,必定要氣得吐血。
陸惑打開水龍頭,沖洗裙子上的泡泡,女孩的衣服布料很輕薄,很軟,他不能使勁搓洗。
看見趙雨惜的問題,他冷淡回道:“不是。”
趙雨惜打字:那你為什麽幫她洗衣服?
想到了什麽趙雨惜告訴陸惑:喬汐不會喜歡男人做這些瑣碎家務活,她喜歡能掌控她,保護她的男人,而且從小到大,她對什麽事都要求完美。小時候,她的玩的布娃娃衣服弄髒了一塊,她把整個娃娃丢掉,我把娃娃撿回家了。
趙雨惜快速地打字,恨不得全都告訴陸惑:有一次姨丈抱回來了一只小狗送給她,剛開始她很喜歡那只小狗,天天都要抱着玩,後來小狗溜出花園玩,弄得全身都是泥土,髒兮兮的,小汐立刻讓人把狗送走,就算那只狗被洗得很幹淨,她也不要了,是我收養了那只小狗。
她繼續告訴他:還有一次,她戴着最喜歡的項鏈去參加宴會,項鏈的扣子壞掉,掉落地面,小汐之前再喜歡,也不要了。那條項鏈被修好後,送給了我。小汐的性子從小到大就這樣,她喜歡新鮮的事物,也喜歡完美的東西。畢竟,她能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趙雨惜心疼地看着面前幫喬汐洗着衣服的少年:等到小汐玩膩你的,像丢掉布娃娃,小狗,項鏈一樣,丢掉你的時候,你怎麽辦?
陸惑低垂着眼簾,他認真地清洗着手上的衣物,他的語氣很淡,“這是我和喬汐的事。”
趙雨惜有點委屈地看着他,明明上一世只看得到她的人,現在眼裏卻裝了別人。
她心酸又不甘,恨不得陸惑像她這樣能恢複上一世的記憶,讓他清楚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中午的時候,喬汐回來了。
趙雨惜郁悶得很。
一個早上,她想要趁機接觸陸惑,然而對方洗完衣服,晾曬衣服後便回房看書,一直不出來,她根本找不到機會靠近他。
她打起精神,勉強記得自己還要完成任務的事,她在手機上問喬汐:陳棟梁怎麽樣了,醒來了嗎?
喬汐看了眼自己緊閉的房間,再審視着趙雨惜的表情,她笑了笑,“陳叔還沒有醒來。”
聞言,趙雨惜才來了精神,她神色黯然又同情:還沒有渡過危險期嗎?那李婆婆怎麽辦?
“她還在醫院,我讓她下午回來休息。”喬汐說道:“她老人家心裏不好過,神色也憔悴了不少。”
趙雨惜想了想,提出:要不換我去醫院照顧陳棟梁吧,畢竟他是因為我才出事的,知道他還躺在醫院,我心裏也很慚愧,我想去照顧他。
喬汐彎了彎眉眼,“既然你有這樣的心,我會告訴李婆婆的,下午我陪你一起去醫院,我帶李婆婆回來,你留下照顧陳叔。”
趙雨惜點頭應下了。
去到醫院的時候,趙雨惜看到陳棟梁還昏迷着。
喬汐把趙雨惜的提出照顧陳棟梁的事告訴了李婆婆。
“怎麽能讓你表姐一個女孩子照顧他呢?”李婆婆擔心委屈了趙雨惜。
“沒事的,她性子仔細,懂得照顧人,李婆婆,你就答應讓她留下吧,不然她每天心裏都慚愧,夜裏也睡不好。”喬汐笑着勸說道。
李婆婆為難地點頭,“你們兩個孩子真是心善。”
她嘆了口氣,說道:“但你不是幫忙請了護工,那需要讓護工回去嗎?”
這時,喬汐聘請的護工正好打水回來。
喬汐烏黑的眸子裏布滿笑意,“不用,有護工在,能幫忙指點,我表姐才不會出錯。”
很快,喬汐帶着李婆婆離開了。
趙雨惜才知道喬汐為什麽堅持要留下護工。
護工竟然指使着她,“趙小姐,陳先生的唇很幹,你該喂他喝水了。”
趙雨惜:……
對方指使她?
護工繼續說道:“喬小姐說你出于對陳先生的愧疚,想親手照顧陳先生,不需要別人插手,你放心,我會一直在旁邊指導你。”
護工指揮她:“陳先生今天還沒有上洗手間,你要……”
趙雨惜臉色逐漸崩潰。
陪着李婆婆回到小屋裏,喬汐心情愉快。
趙雨惜想要李婆婆崩潰,便會從陳棟梁方便下手,現在護工緊緊盯着她,趙雨惜不會有做壞事的可能。
“李婆婆,我已經幫你聯系了幾個醫術好的的醫生,他們明天會,陳叔很快就可以醒來了,你不用擔心。”
李婆婆一臉感激地看着喬汐,“真是太感謝,太麻煩你了,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麽感謝你。”
喬汐笑得甜甜的,“婆婆你開心一些,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雖然面前的漂亮女孩年紀很小,但有她在,李婆婆的心裏莫名覺得踏實,仿佛壓在心頭的重石消失了,她和善的眉目笑開,“你這孩子……”
喬汐看見,李婆婆手背上的綠能量從昨天的20%變回了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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