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初那場“所有都在和曹操提親要娶姚珞兒媳婦”的鬧劇陳宮然知道, 劉岱那時也然有與他說起過。在姚珞的注視下偏偏太史慈還沒有任何自覺,摸着下巴點了點頭:“之前我聽着文臺将軍誇的伯符那些話,還覺得可能是父親對兒子的偏心。現在見到了伯符才知道, 他是真的不錯啊。”
王獒看着姚珞的表情沒忍住嗚咽了一聲, 随即就被餘縱用糕點堵住了嘴,再被石音眼疾手快推過去茶杯以免噎死。太史慈這個時候像是才反應過來,看到陳宮似乎不為所動時又輕哼了一聲:“而且阿珞你看看, 明顯公臺也知道這件事情,我可不是在瞎胡鬧。”
“不過是年破虜将軍與東家的戲言罷了,不得真。”
姚珞總算是停下了拍打着手心的折扇,看着太史慈再瞥了眼像是什麽反應都沒有的陳宮,突然有了那麽一點奇怪的感覺。
怎麽說呢, 陳宮這樣坦然又帶着一點穩如泰山的篤定,格外像是……正宮或者大房夫的優越感??
不不不, 她這是什麽詭異的比喻,而且還是用這個來形容陳宮?
“如果真的有這麽說過……”
“那也和我沒關系,東家從來沒松口過, 為此還和孫文臺在軍營裏打了一架。”
姚珞看着石音似乎有些擔心的目光,對她露出一個安撫性的微笑:“再說這件事情很是重大,孫伯符本定然不可能着所有、尤其還是在喪禮中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再者孫文臺……初他沒跟着那些真的一起來與我求親,就足以證明他初也不過是戲言罷了。”
去年袁紹要她兒媳婦那場鬧劇太多, 跟着起哄的全被她和曹操兩個記上了黑名單。現在他們是來不及收拾,回頭鐵定一個個點名都點過去。至于孫策和周瑜……
“說真的, 對孫伯符我的确有點心動。”
“噗。”
餘縱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嗆得差點沒翻過去。王獒同情地瞥了眼如今也是一營之長的餘縱,格外乖巧地拍了拍他的後輩:“子越,你沒事吧?”
“你這腦子都想到哪裏去了?”
哪怕再怎麽用着宛若惡婆婆态度刺陳宮的太史慈也嫌棄地往後退了退同時一把按下石音不讓她幫忙:“他自己搞的讓他自己收拾, 不過英存,你這想法有點不靠譜。”
“我知道,所以也就這麽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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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是想把孫策和周瑜直接拉來給曹操啊,孫家還有個“生子如孫仲謀”的孫權,雖然權兒總是打不過合肥又背刺盟友,但好好教教扭過來,絕對也是個幹活好手。
只可惜不管怎麽說,孫策首先需要守孝。其次孫堅有不少舊部都在袁術手下,等孫策守完孝大約也只會去袁術那裏,而不是來曹操的兖州。
“真可惜,不過結個善緣也不錯。吳夫是吳縣,這就很好辦。”
姚珞嘆了口氣把茶杯放下,微微轉了轉脖子後開口:“怎麽,你們還不去休息?”
“去去去,這就去。”
餘縱立刻帶着王獒場跑路,太史慈撇了撇嘴,與陳宮一起站起走出去時瞥了他一眼,發現他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又有點手癢。
他也不是看不慣陳宮,就是每次想到以後要是姚珞真的嫁就要離家,實在是有些不開心。所以真要說他有多讨厭陳宮,其實也還行。
“抱歉。”
“子義?
“哎呀沒什麽,我先回房。”
看着太史慈仿佛是逃一樣的背影陳宮也有些無奈,站在原地沒一會兒就聽到姚珞站在自己身後,貌似歉意但又更像是在旁觀慫恿般開口:“他還不習慣,先和你說聲抱歉。”
“不習慣?”
“嗯,轉不過彎,而且也怨我沒有和他說起過,過幾天讓他習慣就好。”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下,房裏也被石音點上燈火,隐隐約約照亮了姚珞身後,卻找不到她臉上,讓陳宮也有些無法看清她的表情。
“你很在意麽。”
“在意誰?孫伯符?”
聽到姚珞低笑陳宮微微側過臉,聽到她的回應仿佛是有些不滿:“你見過孫文臺,他與你說過這些?”
“如果我說是的,他的确說過,你又會如何?”
少女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她的面容不再模糊,黑亮的眼睛裏透着些許笑意,微微仰起頭看着自己時似乎想要再進一步,卻又克制住只站在那邊:“陳宮,你聽到這些過去,會不開心麽?”
直呼其名明明是很無禮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陳宮聽到姚珞這麽稱呼自己卻并不覺得憤怒,反而有種理所然的安心。
或許是因為他們在最開始初識時就是直呼其名,也或許是因為她喊着自己名字時總會有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以至于他也不想與別一樣只喊她的字。
“姚珞。”
他注視着她的眸,最後還是伸出手,在夜間的微風中将她額前一縷肆意飄散的發攏回發髻,卻在自己松手時看到它又格外叛逆地重新飛了起來。見到這樣的場景陳宮輕笑着放下手,聲音也沒有了之前的沉重:“如果我說是,你又會怎麽回應?”
“已經發生的事情你也不能讓它不發生,對吧。”
“的确如此。”
“而且這種事情也并非我能夠控制,若是以後會發生,你也不能怪我對不對?”
“……”
“所以,好好忍着?”
看到她憋不住的笑陳宮有些無奈,最後還是往前一步,低頭看着她微微彎腰在她耳邊開口:“這種事情也并不是無法控制的,阿珞。”
青年低啞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驟然響起,伴随着他清淺的呼吸劃過耳垂的那一剎,姚珞猛地往後退了小半步步捂住耳朵,擡頭看着眼前難得笑得有些惡作劇、又像是終于掰回一城從而有些得意的青年輕哼着轉過身,在石音的注視下飛快竄回關上門。
看着她逃竄的背影陳宮才轉身離開,腦海中回想起白日裏的情形慢慢收回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過于關心姚珞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他總覺得自從姚珞來了壽春以後,整個似乎都變得有些不一樣。
至于不一樣在哪裏……似乎又很難說清楚。而且根據現在情況來說,他确實是有些更在意孫策。
“說起來,母親感覺姚,姚英存其如何?”
聽到孫策話說到一半似乎咬了舌頭,吳夫看他臉上不顯、但耳朵和脖子都紅了的樣子有些好笑,連帶着丈夫去世的悲傷都被兒子的模樣平複了幾分:“英存是我很喜歡的姑娘。”
“那——”
“但那也不過是年文臺與孟德的玩笑罷了。”
看到孫策愣了愣後逐漸平靜、并沒有什麽不甘心,反而更多有些若有所思的态度吳夫也安下心,帶着姑蘇口音的話語愈顯溫柔:“況且伯符,英存她現為兖州別駕。”
兖州別駕,兖州牧之下的第一。而且姚珞這樣的若是真的要談婚事,大約也不會與孫策這位孫家長子相看。
“我似乎記得,去年時候袁本初有向曹孟德求娶姚英存為媳?”
“此事除卻袁本初本或許存在的真心以外,也自然有別的意思。那時文臺并沒有參與,與我說袁本初其也對曹孟德有所忌憚,這種求娶與其說是真心,還不如說是一場試探和博弈罷了。”
若是初曹操真的點頭放了手,那麽姚珞就徹底萬劫不複。然而現在她一路跟随曹操平定兖青二州、僅用半月就将整個兖州握入掌中,同時兖州上下也對其并無不服就足以看出曹操對她的重視,以及她本的才幹。
“可……可若是她真為英才,為何至今并有為稱道?”
“伯符,恰恰因為英存至今沒有為稱道,這才是最大的稱道。”
“為何?”
“因為她是個女。”
吳夫在說完這幾個字之後突然有些恍惚,是的,他們找不到她的弱點,也比不過她,所以才只能選擇閉嘴。
她對姚珞的确是好奇的,在真正見到她的時候卻聽到她說着一口最标準不過的鄉音,讓她在聽到的那瞬間,仿佛終于回到了家。
想到這裏吳夫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看着似乎若有所思的孫策猛地一拍桌子:“若是你想要用什麽主意把她強留下來,那就別怪你母親我手下不留情了。”
“母,母親??”
“姚英存其如今有英才而無名聲,是因為這群男找不到借口去抹黑她。如果你想要對此無中生有,亦或者是強行以文臺戲言要挾,那這樣走上歪路的兒子,我沒有!”
看到吳夫似乎是真的怒了孫策也有些委屈,他可是真的沒這想法,自家母親反而這麽護着姚英存,這合理麽?
他就是覺得和她師兄太史慈特別聊得來,想多和她師兄交流交流而已,和姚珞沒關系啊!
孫堅這麽一去之後孫策還得守孝,不過正亂世也不用真的守孝三年,一般來說一年多也就差不多了。姚珞将曹操的悼文帶到後又陪着吳夫說了幾天話,看着太史慈與孫策周瑜兩個建立起不錯的交情姚珞一時語塞,反而看得吳夫想笑。
“他們有他們的交情,不用太在意。”
聽着她的姑蘇方言時姚珞側過頭,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同樣微微勾起嘴角:“您有很好的兒女們。”
“是啊,只是原本我也并不想嫁文臺的,單身錢都交了一年,還準備繼續交下去。”
“那真是一大筆錢。”
“我倒是不覺得……噗,畢竟我家有點餘資。”
仿佛是被自己逗笑了,吳夫看着姚珞的表情更加溫和:“英存,你想家麽?”
聽到吳夫這句話時姚珞呆滞在場,卻看到眼前的長輩眼神柔和也并沒有要挾的意思,反而伸手給她又塞了一塊綠豆糕。
“別我看不出來,但是你不一樣。我知道你有想做的事情,去做吧,我也盼望你能做出這些事情來。”
現在的姑蘇方言與姚珞後世時常說的有很大差別,但是她與橋玄在吳縣的時候卻學得飛速,驚得橋玄都格外納悶,懷疑她是不是母親曾是吳郡的。現在聽着吳夫的聲音姚珞輕輕點頭,看着她笑容更加真誠了些:“夫放心,我會的。”
“那說點別的,比如說,你和那陳公臺,可是準備什麽時候成親?”
哎呀,他們有那麽顯眼麽?
“我都說了呀,別我看不出來,英存你我哪看不出來。”
吳夫促狹地眨了眨眼,如同姚珞真正的長輩一樣又給她頭上戴上了一根玉釵:“屆時我大約來不了,這就算先與你添妝。”
“夫,這……”
“咱們吳縣的姑娘可不能寒碜,能打出幹将莫邪的地方,又怎麽可能真的是溫吞軟語的?若是他負了你也別發愣別心軟相信他求你的話,直接踹了一了百了。”
聽着吳夫的話姚珞幾次都沒忍住笑起來,而吳夫看着她笑起來的模樣似乎蠕動着嘴唇說了些什麽,卻又讓她有些聽不太懂。
“再過幾日大約要到梅雨時節了,若是允許,英存這幾日便可出發。”
“我明白。”
黃梅天這三個字讓姚珞下意識都有些牙酸,自家千好萬好,只有在梅雨季的時候最讨厭。初她在梅雨天裏拆了一包薯片,就過了一節課薯片就沒法吃了——現在在東漢末年,黃梅雨估計更是噩夢中的噩夢。
孫策馬上就要守孝,而讓姚珞有些驚訝的是周瑜居然還決定陪着孫策一起。看着這兩個少年完全互相信任又關系密切的模樣她咳嗽了兩下,看着還在傻笑的太史慈只覺得自家師兄真的非常像那裝作是蒜瓣的橘外。
死心吧太史慈,你這輩子就跟着咱們曹魏了,東吳這兒你想留下都沒法留下。
在臨行前姚珞看着來送行的孫策與周瑜欠身行着禮,剛想開口時突然聽到旁邊踏踏的馬蹄聲。所有下意識扭頭望去,就看到一個快步下馬走到姚珞面前擡手行禮,看向孫策與周瑜後意識到了什麽又見姚珞點頭,才迅速開口:“軍師,董卓,死了。”
“什麽??”
“董賊死了??”
“怎麽死的?”
聽着孫策與周瑜的驚呼,姚珞不動聲色地瞥過直接喊董卓叫“董賊”的孫策,然後才擡手接過對方手上的東西:“辛苦你這一路,幾天前的消息?”
“快要十五天前了,主公讓我立刻趕來,換換馬必須盡快給您送到。”
“十五天麽,我确實收到了,你與我們一起回去,路上好好歇歇。”
她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董卓确實死了,但也沒想到會這麽快。而且董卓這麽一死,洛陽怕是又要亂起來。
如果真的徹底亂下去,她也好順勢把趁亂拉到兖州,免得每天這麽擔心石律與蔡琰在洛陽會不會出事。
“我明白了。此事事關重大,伯符與公瑾就算此時不知,估計再過三五時辰也能于城中知曉。此番董仲穎已死,也好告知破虜将軍,以祭在天之靈。”
“多謝英存告知伯符此事,路上保重。”
“保重。”
利落地與孫策道別,兩個少年站在原地看着那條船逐漸随着河流遠去,對視一眼後同樣驅馬回城,周瑜卻在一路上有些沉思,看着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的孫策卻還是沒把自己剛才意識到的事情說出來。
他總覺得姚英存在接到董卓死訊的時候并不意外,反而是好像……一直在等他死訊到來?
董卓死了這件事情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會引起不小的波瀾,甚至于連原先準備與公孫瓒死磕的袁紹都放下了心思,将焦點全部對準了洛陽。而洛陽對比董卓掌權時,反而因為他死後變得愈加混亂。
“怎麽樣,能聯系到麽?”
從壽春一路疾行回到廪丘後姚珞随便抹了一把臉後立刻去了衛茲那裏,在商隊中負責聯系石律的石羽沉默地搖了搖頭,看着姚珞黑下的表情想要發出聲音都變得艱難了許多:“阿律說她能行,單方面切斷了與我們的聯系。”
“單方面?”
“對。”
衛茲在旁邊同樣伸手揉了揉額頭,他的商隊如今也只有表面上是商隊了,本質上卻都是走着姚珞設下的情報傳遞工作:“王允、呂布殺了董卓,如今也算是王允把持朝政。王允其向來自得,如此鏟除董卓後怕是會倨傲待,怕是又要遭一番劫難。”
“不能送信進去,讓阿律帶出來麽?”
“放棄吧,既然她是單方面切斷了,就說明她也有數。你手下七個丫頭就石律這丫頭最大膽,信她。”
這算個什麽大膽?
姚珞差點就場罵出聲,不過她知道這種時候罵也不是能罵得,現在董卓終于死了,但不管誰都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也已經不是什麽匡扶漢室。
或者說——
天下已亂,漢失其鹿,有能者得之。
看着曹操似乎依舊穩如泰山的模樣姚珞也沒說什麽,回來以後和他說了有關吳夫與孫策的情況後才與他一起前往州牧府後的參謀室。路上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姚珞眨了眨眼,剛想開口就聽到自家老板了然的聲音:“反正你每年都交錢,讓我不要來調侃你,順其自然對吧?”
“東家英明。”
“得了,你少來這套。”
您說“少來這套”,但我怎麽覺得您還挺受用啊?
沒忍住嘟哝了一句後姚珞跟着曹操走進門,看到裏面一群已經開始探讨時似乎時有些遲疑。很快有個中年先站了起來,對着自己擡手行了一禮:“這位便是濟南姚英存了,在下程昱,英存喚我仲德即可。”
“原來如此,東阿程仲德昔日曾率領民衆抗擊黃巾,珞久聞大名。”
程昱聽到東阿時表情放松不少,甚至于想笑一下,卻又克制下來只是點了點頭。他看着姚珞的表情沒了之前那種防備,但姚珞能夠感覺到他似乎還帶着點挑剔。曹操看兩個見面告一段落便給姚珞遞去袁紹的信,伸手接過後姚珞看着上面袁紹來約曹操一起去打公孫瓒就想要搖頭:“又要打?董卓才死呢。”
“就是因為他才死,所以就更要打。”
郭嘉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看着輿圖直接倒在曾木匠打的新式椅子背上,聲音都慵懶了幾分:“我之前甚至于還聽說公孫伯圭派了過來兖州刺史?都還沒打呢,就來想要占地盤,他也想的挺好啊。”
“心太急罷了,不用在意。”
荀彧聽到這句話同樣搖頭,順手在輿圖上點了好幾個點:“但是的确,是對方先下手為強,我方有些難以應付。如今援營已經拿到了彙報,探知是單文義來兖州,劉玄德屯高唐,陶恭祖屯發幹,準備來對着咱們合圍。”
聽到中間一個名字姚珞眉頭微微一跳,不過很快又微微蹙眉:“陶謙陶恭祖?他不是在徐州麽,怎麽突然來打我們?”
“陶恭祖一向對我成為兖州牧有所不滿,現在不剛好動手麽。”
曹操冷笑着看向地圖上的發幹方向,側頭瞥了眼姚珞:“你怎麽這麽驚訝?”
“沒什麽,就是老爺子在徐州,不肯挪窩有點麻煩。我得想個方法,不把綁來兖州,也得讓他被我騙過來。”
姚珞嘀咕了一句後伸手劃過徐州地界,看着輿圖上面自己偶爾出手畫下的代表山脈的三角形、以及偶爾用炭筆劃過的等高線心思飛快轉動,擡頭看向曹操時幾乎與在另外一邊的郭嘉同時開口:“分而破之可解。”
兩個在說完又撇了撇嘴,彼此對視着最後還是姚珞先開口:“青州降卒你都整編完了?”
“嗯,完了,主公将其命名為青州軍,而濟南軍所屬一并全入兖州軍。”
“那青州軍先好好訓練,這次相助袁本初,咱們還是以兖州軍為主。”
姚珞伸手劃過輿圖,表情平穩而又帶這點讓程昱側目的煞氣:“公孫伯圭與袁本初死磕,必然是以精銳對精銳。而另外幾方都只是投奔公孫伯圭、或為他下屬,除卻陶恭祖以外并不會對東家有什麽‘必然破之’的心情,多半不過是想牽制我們罷了。”
曹操在一邊輕輕點頭,的确,袁紹和公孫瓒打架,其他幫忙沒什麽問題,或者還不如說,其他過來打曹操,是為了讓他不要去幫袁紹。
年逃出洛陽時影都不見,現在竹馬竹馬這情誼,現在倒是被看在眼裏了。
“在這種時候有三路馬,那麽分兵急速破之使其戰敗,以公孫伯圭聯盟敗軍之相大肆宣揚,對其本施加壓力。我們必須要算好時間差,即在破除一路後過上三五天、再破除第二路。”
姚珞的表情很冷靜,手指點向平原國的高唐時又順勢往北,指向了公孫瓒的地盤:“我們需要讓這種消息一波一波擴散出去,讓覺得并非是一時之敗,而是徹底多方面全數潰逃。公孫伯圭正在與袁本初對峙,士氣一旦瓦解,他有再多的白馬義從也沒用。”
畢竟白馬義從是厲害,然後就被鞠義用八百殺了個精光。用後來的話說就是我起了,我上了,我沒了。
或許因為白馬義從敗得慘烈都讓不知道說什麽好,甚至于都讓覺得弓騎兵是不是就是一坨那啥,并且在這以後歷史上似乎都沒有再組建過弓騎兵。姚珞覺得八成是因為白馬義從這個頭沒開好,導致後來都要避諱下,免得再被用八百個步兵就破了。
曹操聽着姚珞這樣的安排倒沒想那麽遠,聽着她的想法略一點頭,掃過程昱與陳宮兩個的表情後也在心裏有了點底。
“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反正我們也并不是要去直接對上公孫伯圭,若是要分兵的話還是東家來指派吧。最後大約還是得與袁本初彙合,之前盡可能猛進就行。”
姚珞知道曹操已經算是與袁紹結盟,至于要去打仗,和誰打仗……
劉備。
想到這個名字時姚珞微微皺眉又放開,剛見了一回孫策周瑜現在她又碰到劉備,這頻率有點太高,她也好像有點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那既然這樣……公臺與我一起去對單經,這次文若與仲德留守廪丘,英存。”
“是,東家?”
“你去對上劉玄德可行?奉孝,你去應付陶恭祖,如何?”
擡頭看着曹操格外認真的雙眸,姚珞低頭瞥了眼就在濟南附近的高唐,表情一點點變得燦爛起來。
老爹的最愛、老媽的情敵、也是曾經自己口中的主角、粉轉黑的對象,如今卻要和自己要真槍實刀打上一場……
“是,英存領命。”
作者有話要說: 吳縣就是蘇州,江浙地區武德一直很充沛。義烏會稽這一帶鄉間械鬥從春秋戰國打到明都沒停過,戚繼光組的戚家軍就是看義烏人能打,裏面全是義烏人。蘇州虎丘還有劍池,據說阖闾墓和魚腸劍都在裏面,孫權還來挖過。幹将莫邪兩把劍和劍匠都是吳國人,所以……【。
這個時候皇叔在給公孫瓒打工,有點有意思的是他這個時候當平原國國相【注意是國相,不是平原王】。高唐在平原國其實就在濟南隔壁,基本上可以說是邁出一只腳就快到濟南的程度。現在也不是要正兒八經打,而是公孫瓒派人來遏制曹操不讓他去幫袁紹,順帶再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因此曹操需要保住自己地盤,再遠程策應袁紹,用不着真的與袁紹一起跟上戰場。
但也的确不錯,要打起來了→v→
另外阿珞對皇叔是粉轉黑,原因在下一章,請大家多多包容【深沉
感謝在2021-07-21 07:16:40~2021-07-22 05:32: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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