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然後呢?”

正聽到關鍵時候, 夏畫橋忽然卡殼了,顧今連的好奇心被引了出來, 湊上去問。

“然後……”夏畫橋斂眸, 眼底的波動層層而起。她一直以為倘若這些事讓她親口複述,她一定會非常痛苦,可是酒精好像能麻痹她,讓她的舌頭變硬,心也變得麻木,“然後就分手了。”

“他沒回答你嗎?”顧今連擰着眉問。雖然沈景清不是話多的人,但他覺得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沈景清不會沉默的。

夏畫橋喝掉最後一口, 像顧今連一樣往沙發上一縮,她懷裏抱着一個抱枕, 眼皮微沉。随即長長嘆了口氣, “回答了。”

秋天的黑夜就像一個無底洞,顆顆閃星又把洞燙了一個洞, 明月高挂, 微光朦胧從烏雲裏探出來。

良久的沉默讓聲音變得更加沙啞, 沈景清聲音很低地說:“夏畫橋,我已經和你在一起了。”

“所以呢?”夏畫橋問。

“你今天怎麽了?”他又問了一次。

夏畫橋整個人都被失望泡着,她呼吸不過來,她不明白,直觀地回答問題又能怎麽樣。

“沈景清,我們先冷靜一段時間吧。”她說。

她等了有将近一分鐘的時間, 沈景清一句話也沒有,只有淡淡的呼吸聲,和風融在一起,涼的讓人心都快要凝結成冰塊了。

所以哪怕是現在,夏畫橋對這件事情依舊耿耿于懷,是,她是不自信,她甚至比誰都明白,沈景清對她很好,他只對她一個人好,可那又如何。

當年那麽年輕,誰不是想要耳聽的愛情。

“如果是你,你會說什麽?”夏畫橋偏頭問顧今連。

顧今連迎上夏畫橋的目光,看到她眼底的水汽漸漸散開,像一層薄薄的霧紗鋪在她黑色的瞳仁上,然後笑了下,“我怎麽說不重要,你又不和我在一起。”

夏畫橋一怔,片刻的失神。

“你室友也是欠啊。”顧今連感慨一聲,“不過你更欠。”

“和別人沒關系。”夏畫橋吸了吸鼻子。

“雖然根本原因和別人無關,但直接原因卻是是他們導致的。”顧今連說,“那之後呢,一直沒聯系?”

“我換了個手機號。”夏畫橋扶額,“那天實在是喝懵了,也太氣了,沒出操場就把手機卡扔了,回去以後睡了兩三天才醒。”

“那你室友就沒問?”顧今連震驚。

“問了。”夏畫橋有些心虛,“她們說,分得好!”

顧今連:“……你們可真有趣啊。”

夏畫橋沒反駁,在和沈景清分手這件事上,她唯一不理智的,就是過于聽從別人的意見,也過分在乎別人的說法,這樣做對沈景清不公平。

別人三言兩語就否認了沈景清在夏畫橋心中的藍圖。

那個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夏畫橋都在反省,她是不是不喜歡沈景清。因為周圍沒有一個那麽與衆不同的人,所以見到如此冷漠的沈景清,她下意識就像讓他和別人一樣,一樣對她好,和她玩。

最後她花了七年時間,弄清楚了一件事:她一直都喜歡沈景清。

她沒有真地執拗于沈景清對她好不好,只是她想對他好,站在一個有資格的身份上,對他好。

“後悔嗎?”顧今連輕聲問。

夏畫橋搖頭。

在分手這件事上,她從來都沒後悔過。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那次沒分手,以後也會分手,也許會鬧得更難看,再也沒有重新和好的可能。

“我有點奇怪,沈景清為什麽會出國?”顧今連問,“以你形容的,加上我看到的,沈景清不是一個會選擇出國的人。”

“那他會怎麽做?”夏畫橋擡頭問。

“會陪着你吧,至少和你在一個城市。”顧今連說。

夏畫橋笑了笑,“也許吧。”

出國這個事,當初确實不是絕對的。只是有些時候,人都會被愛沖昏頭腦,覺得有些事,這樣做才是對他好。

“睡覺吧,困死了。”夏畫橋揉了把臉,“明天怎麽辦啊,愁死我了。”

“什麽怎麽辦,該吃吃,該玩玩,最好去大酒店!”顧今連起身,随手把小毛毯疊了放在沙發上,“我回去了。”

“回哪?”夏畫橋一愣。

“回酒店啊,房費白交啊,我家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好嗎。”顧今連動作一頓,他回頭,眯着眼睛,薄唇微翹,“你不會真希望我在這睡吧?”

夏畫橋:“……”

抓起抱枕就扔過去,“滾蛋!”

顧今連大笑兩聲,“我走了,有事網上聊,真是的,讓你查查腦子你還不樂意,我那話明擺着是說給沈醫生聽的,你信不信,他晚上肯定給你打電話。”

夏畫橋一下子緊張起來,“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查房呗。”顧今連擺了擺手,“到時候就說我睡着了,要不現在錄個我睡覺的視頻,到時候發給他。”

夏畫橋:“……您走好。”

顧今連走兩步又返回來,狠狠揉了一把夏畫橋的腦袋,“走了,晚安。”

沈景清一路開到陸零家,大雨滂沱,他雙肩披着涼意進屋。

入了玄關,就感受到了客廳的沉默。

他掀眸,目光落在宋妍身上。

“你來了?”宋妍笑着站起來,她腳傷還沒好,踉跄了一下差點摔了。

程安怡“哎喲”一聲,連忙扶住她,“別亂動別亂動。”

陸零看到沈景清回來了,一臉冷漠地回了自己屋。

沈景清先朝程安怡點頭,“姨。”

“行了行了,那麽晚還朝這跑,明天不上班啊。”程安怡說,“冷不冷?吃飯了嗎?”

“還沒。”沈景清說。

“那你們倆現在這坐着,有什麽話好好說,鬧什麽鬧!”程安怡嘆了口氣,“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正好小研也沒吃,就等着你呢。”

程安怡說着進了廚房,客廳的氣氛一下子涼了下來,好像是沈景清帶進來的涼意漸漸鑽進了屋內每個角落。

宋妍有些怕沈景清,尤其是他面無表情的時候,雖然他大多時候都面無表情。

“你明天上班嗎?我去你醫院住着好了。”宋妍說,“我本來想租房子的,但是我實在沒什麽自力更生的能力。”

沈景清沒說話,只是端着水杯,時不時抿兩口。

“那就這麽決定了。”宋妍硬着脖子說。

話落,沈景清水杯放在桌子上,兩物相碰,聲音清脆清晰,在這空靜的房間裏格外突兀。

宋妍不由得抖了一下,她偏頭看了眼沈景清,冷漠的線條讓他整個人刻板又生硬。

她縮了縮肩膀,有點後悔這麽做了。

在沈景清心裏,程阿姨應該和他媽媽的地位差不多。

“宋妍。”沈景清目視前方,盯着電視機,話卻是說給宋妍聽的,“我最近沒時間管你,你想舒服着,就去找他。”

“我不要!”宋妍撅着嘴,反正也惹了,幹脆惹到底,她抱肩往後一仰,受傷的那只腳大大咧咧放在桌子上,“我就跟着你,你也有責任照顧我!”

沈景清聞聲偏頭,冷目看着她。

宋妍被他盯的渾身不舒服,剛好這個時候程阿姨出來,宋妍趕緊搬救兵,“程姨,我要吃西紅柿炒雞蛋。”

“知道了,你們倆都喜歡吃,一會兒肯定做。”程安怡說着看了眼沈景清,“聊完了?”

沈景清眼眸垂下,再擡頭,眼底一片溫柔。

“我做吧,這麽晚了,不累?”他說着起身。

程安怡擺擺手,“不用,你姨夫喝多了,我一會兒還要給他下點餃子。”

她說着把蒸好的餅放在桌子上,然後沖宋妍說:“還把腳伸過來,反正飯也是你吃。”

宋妍咧着嘴嘻嘻嘻地笑。

程安怡扭頭再次進了廚房,沈景清倒了杯水準備去卧室,宋妍單腳站起來喊了一聲:“哥!”

作者有話要說:  沒寫完,晚上二更。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