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衛景陽看着對方,身上早已被鞭子抽出道道血痕,不過除了鞭傷卻并沒有其他傷口,難怪問不出什麽,就這樣單一的刑訊,怎麽能撬開這些死士刺客,若是讓他曾經小隊裏的刑訊高手,此時黑衣人大約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當然若是他來,只要一個眼神,對方就能夠把祖宗十八代給交代清楚。
衛景陽壓低聲音問道:“你叫什麽,你的主子是誰,為何要刺殺韓銳,說。”
衛景陽的聲音并不大,也沒有動手打對方,更沒有刑訊,但是黑衣人卻非常配合的說起來,他叫衛二十六,是寒樓的刺客,其他人也是一樣,他們的主子是寒樓主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衛景陽見再也詢問不出什麽,這才打了個響指道:“我打個響指你就醒來,并且忘記剛才的一切。”
黑衣人依然迷茫的看着衛景陽,在衛景陽說完後,他逐漸的低下頭,突然原本空洞眼神的黑衣人眼睛卻閃過一絲迷茫。衛景陽并未察覺到什麽,若是上輩子的他必定能夠看出不妥,但是這輩子的衛景陽還是個孩子,異能也從頭修煉,何況他上輩子除非遇到異能者,就從未失手過,所以衛景陽對自身的異能太過有信心了。
衛景陽快步離開地裏,守着地裏的仆人也跟着衛景陽走出去,等到了外面的時候,衛景陽數一二三,接着在門口打了個響指,不管是地牢中的人,還是那守着門口的仆人,頓時都一個激靈,迅速清醒過來。
仆人擡頭,就看到面前一個長相喜氣的少年正盯着他看,他一鄒眉頭還沒有開口前,就聽到少年出口問道那黑衣人是不是關在這裏,還說這人還是他抓的,他想進去看看。
仆人當然不會答應衛景陽,要知道将軍吩咐過,除了将軍和他的親衛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地牢,仆人自然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衛景陽的要求。衛景陽也不過是想合理解釋一下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他都已經進去過,也了解的差不多,這樣狀态下的刺客已經把所有能夠叫道的全都交代完了,衛景陽自然不會在有興趣。
就在衛景陽前腳剛走,黑衣刺客雙手開始動起來,這樣的繩索又怎麽綁得住他,他剛才一直都在積蓄力量。就在仆人走回到階梯前,黑衣刺客已經掙斷綁住他手的身子,剛才一瞬間的暈眩,黑衣刺客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不過他現在并不準備想,先逃出去再說。
就在看守地牢的仆人走進來時,黑衣人猶如鬼魅般的身影瞬間竄了出來,有力的手握住仆人的脖子,咔嚓一聲脆響,仆人的脖子頓時歪向一邊,仆人的眼神中有着無限的驚恐,最終到死他都沒明白是怎麽死的。
韓銳安靜的站在牢房門口,那個混賬小子,也不知道使了什麽妖法,害的他現在不得不做出應變,不然那小子就危險了,那樣的能力怎可随便使用。
黑衣人猶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地牢門口卻是一頓,空氣中傳來一聲咔嚓,現世報足夠快,剛才他怎麽樣殺了那個仆人,如今就完完整整的報應在他身上。
韓銳丢下手裏的屍體,看着朝他走來的季傑,皺着眉頭想着該如何對付等下季傑的追根究底,那小子聰明的很,從來都不好打發,有個太聰明的謀士,韓銳也是非常頭疼的。
……
季傑看着自家黑了臉的将軍,心裏略微詫異,按照阿成給他說的情況,将軍應該是想讓人偷跑掉,這樣沿着這條線中能追查到些蛛絲馬跡,比如今直接捏死了好。将軍又是為什麽要破壞好好的計劃,捏死了這黑衣人,季傑想到這裏,不免就想起剛才對面碰上的少年,這事他還來不及了解,看來将軍捏死黑衣刺客這件事情很可能和那少年有些關系。
因為季傑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可以讓他家冷血的将軍改變既定的主意,看來他得好好查查那少年,若是能夠引起将軍心緒的少年不懷好意接近将軍,季傑的眼神忽然閃爍了幾下,他是絕對不會讓不懷好意的人接近将軍,保護将軍是他的職責。
韓銳看了一眼走進的親衛也不等季傑開口,立刻道:“把屍體拖下去,季傑你趕了這麽久的路,晚上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在說,阿成讓管事把屍體送回去,多給些銀兩。”說完韓銳立刻轉身離開,他這時候一點也不想被季傑拉着問東問西,還是先去看着那小子,免得那小子繼續胡來,他能夠給那小子擦一次屁股,可不見的次次都能夠提前發現。
阿成看着黑着臉離開的将軍,在季傑的目視下,阿成搖頭道:“你別看我,我一點也不知道将軍在想些什麽。”
季傑斜了一眼阿成,這個笨蛋除了身手好一點腦子都沒有,問什麽的不知道,季傑無奈的開口道:“你不需要你猜測什麽,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一點不落的告訴我,先把屍體擡出去,等會兒來見我。”
韓銳的速度很快,衛景陽剛走進房間,淨手後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點心啃了一口,還未等他吃完一塊點心,就看到一個人無聲無息站在他的房門口,猶如一尊門神。
衛景陽看着韓銳黑着臉盯着他,略有些莫名其妙,他好像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難道是剛才的事情被韓銳發覺了,不應該啊,當時那個院子裏除了兩個活人外,應該沒有其他人才對,衛景陽一直對自己的異能相當有信心。
被韓銳直勾勾的盯着,衛景陽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看到,他幹巴巴的開口道:“那什麽少将軍你是不是肚子餓了,要不要吃點,這桂花糕挺香糯的。”
韓銳聽到衛景陽的話後臉更加黑了,他一步步走進屋內,在衛景陽身邊坐下後張嘴說道:“你剛才有沒有去地牢,說實話。”
衛景陽聽到韓銳的話後心裏一驚,難道被發現了,他斟酌了一下後才開口道:“少将軍剛才我确實去了一趟地牢,不過那裏有人看守,他沒讓我進去。”
韓銳聽着衛景陽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在衛景陽被韓銳盯得有些心裏發毛後,韓瑞終于低聲道:“真的嗎?好好想想,我晚上在來找你,”韓銳說完後站起來就朝着屋外走去,在門口的時候韓銳停頓了一下又道:“正餐後點心少吃,你這體型已經夠龐大了。明天一早你跟着我的侍衛一起練武,晚上別亂跑,我找你有事情談。”
衛景陽根本沒有聽到韓銳後面的話,他腦子裏就轉着韓銳說的那句好好想想。這是什麽意思,感情韓銳根本不相信他的話,難道真被發現了,而且這家晚上還要找他,找他什麽事,不會是真的發現他跑去催眠黑衣刺客了吧,衛景陽雖然心裏忐忑,不過他也就心裏懷疑,潛意識裏依然對他的異能信心十足。
衛景陽的晚飯是和韓銳一起吃的,照理來說沒有那群争搶的親衛,衛景陽能夠吃的悠閑一點,但是事實上卻并沒有衛景陽預料的那般,這頓飯反而吃的衛景陽渾身不自在,雖然韓銳還是那個韓銳,但是那瞧他的目光總是很奇怪,眼神裏總有些探究的味道,就好像把他這個人看穿了一般。
飯後衛景陽借口去消食,暫時脫離了韓銳的視線,他心裏總有非常不好的預感,衛景陽慢悠悠的在秋水山莊轉着,心裏想着是不是該趁着這個時候跑走,若是他現在要跑,還真沒有人能夠攔住他,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韓銳若是想要找他還是極為省力的,韓銳到底要找他談什麽事。
衛景陽回到屋內暗自琢磨着,連練異能的心思都沒有了,他其實挺擔心被發現的,今天下午他确實沖動了。若是等到他異能到達五六級,他就不用懼怕任何人,但是現在他的異能還太弱了,除了靠近催眠并沒有其他殺招,果然沖動是魔鬼。
衛景陽等待了很久,韓銳也一直沒有過來,衛景陽想着韓銳是不是忘記了,他是不是多心了,也許韓銳找他是談其他事情,恍恍惚惚間衛景陽趴在床上睡着了。
等到韓銳擺脫了自家難纏的謀士,來到衛景陽的卧房時,就看到這胖小子此時已經撅着屁股睡着了,打着呼哧呼哧的小呼嚕,其實這樣看着也還蠻可愛的。
韓銳最終也沒有吵醒衛景陽,也不知道韓銳在思考些什麽,在衛景陽床前一坐就坐了一個多時辰。夜已經很深了,韓銳伸手拉過被子蓋在小瓶子的腰上,這才嘆息一聲站起來離開,他不明白為什麽會為一個才剛見面的小東西操心,最終韓銳把這一切都歸結為當初衛景陽救他一命的事情上。
韓銳一走,衛景陽就長籲了一口氣,真是累死他了,被韓銳盯着裝睡實在太累人了,衛景陽深怕一不小心就被韓銳逮住,他不知道為何,一點也不想和韓銳談話,心裏總有一種預感,今天若是和韓銳交談後,有什麽東西就會不一樣,衛景陽喜歡事情一件一件的來,并不喜歡那種預期外的事情,顯然韓銳就是預期外的事件。
天還未亮,衛景陽自從韓銳走後,終于能夠舒舒服服睡覺了,他把被子抱成一團,胖乎乎的臉在絲被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打了個哈欠從新睡過去。東方露出魚肚白,衛景陽正好眠時,卻被一雙大手撈起,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前,有人給他套上鞋子,拽着他就朝着演武場跑去。
衛景陽嗷嗷叫着詢問怎麽回事,有這樣對待客人的嗎,大清早的天都還沒有亮,就把客人從溫暖的被窩中粗暴撈起。
阿成看着死死抱住門框的少年開口道:“你現在跟我走最好,若是你不肯跟着我走,等下将軍就親自來抓你過去。我告訴你衛景陽,将軍可沒有我這麽溫柔,對于懶惰的士兵,将軍可是直接拿着馬鞭抽,抽完了還要罰的。”
衛景陽抱着門框大聲反駁道:“我又不是你們将軍的士兵,他憑什麽打我,我是客人我是客人,有你們将軍這樣對待客人的嗎?真是太過分了。”
就在衛景陽繼續嚷嚷的時候,原本緊緊拽着衛景陽的阿成突然松開手,接着衛景陽感覺一股大力傳來,他就這樣生生被拽離了門框,在衛景陽還要掙紮的時候,韓銳輕聲在衛景陽耳邊道:“衛二十六被我擰斷了脖子。”
接着韓銳問衛景陽要不要跟着他去演武場,這時候的衛景陽心神巨震,整個人都陷入巨大的恐慌中,被發現了,真的被發現了,他該怎麽辦,怎麽解釋。若是能夠在給他一些時間,衛景陽也絕對不會這麽恐懼,但是現在的他還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這時候的衛景陽頭一次陷入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恐懼中,他早已忘記掙紮,任由韓銳猶如提小雞一般,提着他朝着演武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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