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果然韓銳的話音剛落,剛才跟在瑞王妃身邊的丫鬟就走了進來,走到床前就對着韓銳福了福,接着說王妃讓她留下伺候。
衛景陽眼角抽了抽,韓銳低咳一聲,對着站在邊上他母妃的大丫鬟道:“去外面候着,有事會叫你,景陽留下就行。”那丫鬟看了看衛景陽,又看了看她家三少爺,終于還是離開卧房。她們王府的下人都很清楚,王府中最說一不二的就是這三少,若是惹怒三少被杖責發賣都是有可能的。
衛景陽看丫鬟離開壓低聲音道:“你不告訴你母親你沒受傷的事情,她看上去很擔心的樣子。”
韓銳靠着床頭給衛景陽解惑道:“沒事的,我母妃看到我還活着就不會太擔心,今天必定有人偷偷告訴我母妃,看來這人已經把手伸進瑞王府。這件事情我原本讓父王瞞着母妃的,看來敵人是想試探,我是不是真的受傷了。”
衛景陽聽了以後也覺得如此,既然王爺要瞞着王妃,那瑞王府中必定是禁言韓銳受傷的事情,可是偏偏這會兒王妃就知道了,必定有人偷偷告訴瑞王妃來一探虛實。
衛景陽在和韓銳聊了一會兒,就被韓銳打發去鍛煉。王妃這天下午和衛景陽預料的一般,給韓銳準備了一堆好吃的,當天下午就趕回去瑞王府,準備明天帶更多的好東西給他兒子補身子。
在王妃走後,韓銳就把他母妃留下的丫鬟打發出去,衛景陽鍛煉回來後就搬來韓銳隔壁居住,晚上衛景陽和韓銳一起吃的飯,看着桌子上清一色清淡補身子的藥膳,桌子上冒着淡淡的藥味,衛景陽一點胃口都沒有,他總覺得韓銳是報複他今天說讓王妃給韓銳做吃的。
韓銳看拿着筷子發呆的人終于開口道:“你現在剛修煉內力,加上每天的鍛煉,好好把這些東西吃了,補身子補氣血的對你有好處。要不然鍛煉太狠,虧了身子以後想要補回來可不容易。”衛景陽聽了韓銳的話,猶如吃藥一般艱難了吃了一桌子大半的菜,這簡直要了他半條命。
不過好處也是晚上顯示出來,當韓銳再一次帶着他修煉內力的時候,衛景陽感覺他體內四肢百骸好似有東西歸入那細微的內力中,他感覺到體內的筋脈好像更加堅韌一些。
王妃第二天早早的就帶着幾車的東西過來,全都是給她寶貝兒子補身體的,衛景陽一看到那一盒盒的藥材,頓時胃裏抽了抽,韓銳不會在把那些東西給他吃吧,他深怕自己回補過頭了。
好在王妃雖然擔心兒子,這一天來看了韓銳兩次,并不會幹擾到韓瑞的計劃,只不過确實苦了衛景陽,王妃炖出來大部分弟弟補品都進了他的嘴裏。
這天晚上韓銳派了不少人保護王妃,至于他這裏,只要黑衣刺客來了就別想回去,畢竟他功夫極高,若是放他進江湖,不是頂級高手,那也是一流的高手,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極少,除了父母兄弟和幾個親衛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衛景陽在韓銳離開後,就開始修煉精神力,他現在把修煉倒過來,原先是先修煉精神力,現在韓銳先帶着他修煉內力,等韓銳離開後,衛景陽才開始修煉精神力。下半夜衛景陽張開眼睛,如今他的精神力有了長足的長進,這和他拿着精神力推動內力有極大關系,大約是精神力消耗的快,恢複起來也很快,而且更加的精純。
黑暗中突然又一聲輕響,若不是內力深厚,一般旁人是極難發現。好在衛景陽修煉了精神力,任何細微的變化都會被衛景陽捕捉到。
看着黑影逐漸靠近床前,衛景陽依然盤坐在床上,眼睛微微眯着,裝着一副還在修煉的樣子。在黑影站定在衛景陽床前,衛景陽突然張大眼睛,原本想要抓住衛景陽的黑衣人突然就頓住身形。
衛景陽這時候挺怕對方內力身後,猶如韓銳那樣掙脫,于是立刻敲了敲牆壁喊了一聲韓大哥,原本已經睡下的韓銳一聽到衛景陽的聲音,立刻從暗門那邊過來。衛景陽見韓銳過來後,這才動手點亮油燈。衛景陽很清楚上次韓銳會突然驚醒是因為外物的刺激,他擔心突然的亮光刺激到黑衣人,所以才等到韓銳過來後才點燈。
韓銳拉開對方的門面黑巾,看着長相非常普通,就是那種丢進人堆中也無法找到的黑衣刺客,點了對方穴道後,轉頭看向衛景陽道:“陽陽你能幫我問一下他是誰派來的。”
衛景陽點點頭,這幾天韓銳天天帶着他修煉內力,每天都有把一些內力留在他體內,這讓他的修煉進度極快,投桃報李衛景陽還是知道的。
站在黑衣刺客面前,衛景陽緊緊的盯着黑衣人的眼睛,動用精神暗示開口輕柔的說道:“告訴我誰讓你到這裏來的。”
黑衣人聽到衛景陽的話後,迷茫的眼神看向衛景陽,終于在過了好一會讓才開口輕聲道:“是主人讓我來這裏查探韓銳的情況。”說着這黑衣刺客突然就皺起了眉頭。
衛景陽加大了精神暗示,再次開口輕聲詢問道:“你主人讓你來的,那你主人叫什麽。”
衛景陽不問這個還好,當他這句話出口的時候,黑衣刺客突然瞪大了眼睛,雙眼血紅,瞬間就掙脫了衛景陽的精神力控制。衛景陽悶哼一聲,腦袋猶如被狠撞了一下一般,頓時整個人都天旋地轉。
韓銳一看不對,立刻抱住站立不穩的衛景陽,把人小心的放在床上,黑衣人被他封住穴道,一時半會也掙不開。韓銳擔心的看着一臉蒼白的衛景陽,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黑衣刺客居然這麽厲害,比他當初還強,不但掙脫了衛景陽的控制,還傷了衛景陽。
韓銳見衛景陽張開眼睛,眼神還有些迷茫似乎反應不過來,立刻擔心的詢問道:“陽陽你怎麽樣,要不要緊。”
衛景陽腦袋裏充滿了嗡嗡聲,他明白怎麽回事,這黑衣刺客必定是經過專門的訓練,加上內功又很強,所以在詢問到某些被下過暗示的地方時,對方就會掙脫他的精神力控制,還讓他受到了精神力的反噬,這次真的虧大了,果然韓銳和他說的沒錯,一級的精神力在上輩子極強,但是到了這裏,低階的精神力根本玩不開。
他不過試了三回,結果就有兩次掙脫了他的控制,這讓衛景陽有些心驚,想着以後在精神力不夠強大前,絕對不能夠在随便使用,這樣的失敗率,很可能會被人發現。
韓銳見衛景陽回不過神來,伸手就在衛景陽的太陽穴上輕柔,衛景陽很快就感覺舒服很多,由于他現在實力弱,就算是精神力反噬到也不太嚴重,在韓銳的輕柔下,衛景陽感覺嗡嗡作痛的腦袋好了很多。
韓銳看衛景陽終于張開眼睛,心裏頓時松了口氣,幸好陽陽沒事,要不然韓銳都無法原諒自己,明明知道陽陽這種能力不能使用,他卻為了快些知道答案居然還要求陽陽幫他。韓銳開口詢問道:“陽陽感覺怎麽樣了,還難不難受。”
衛景陽搖搖頭道:“已經好很多了,抱歉我沒有幫到你。”
韓銳看着一臉懊惱的衛景陽,突然笑了起來道:“你沒事就好,旁的都不重要,你也知道我武功很強,其實他們派誰來基本上都不會是我的對手。”衛景陽聽到韓銳的話後,就明白韓銳是不會放這黑衣人離開了。畢竟這黑衣人不但知道了他的秘密,更知道了韓銳是一個武功非常高強的人,誰願意把手下派來白白送死。
韓銳幫衛景陽拉過被子這才道:“好了,你該乖乖睡覺,有事明天再說,我先把他帶走。”
衛景陽看着韓銳帶着黑衣人離開,知道韓銳會滅口,其他人也不會有機會知道他的事情,這才安心閉上眼睛睡過去,他腦袋道現在都還昏昏沉沉的,難受的很,這傷起碼要到明天才能好。
衛景陽不知道韓銳從那黑衣人嘴裏挖出多少消息,不過自從受傷後,韓銳對他很好,山莊外圍保護的很嚴密,而內部并不是這樣的。瑞王妃在知道兒子恢複的很好,并不會有什麽危險後,就帶着丫鬟離開了。而韓銳基本上每晚都會過來帶衛景陽修煉內力,就算韓銳明明知道他如今可以自己熟練的運轉大周天,韓銳和他說過,現在有他給自己溫養經脈,對他以後修煉內力還是很有好處的。
半個月後,韓銳終于帶着衛景陽出來,他這段時間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韓銳并不肯告訴他,就讓他安心修煉內力。如今他也跟着阿成練習軍中的長拳,雖然招式簡單但是練好了威力也很強,尤其是韓銳告訴他只要配合內力,威力倍增,當然衛景陽如今實力比較弱,想要威力倍增,至少也需要幾年時間。
衛景陽騎在馬上,他學會騎馬才十來天,騎術并不十分好,不過卻也算有模有樣騎着趕路是沒有問題,前邊就是為景陽娘親當年的家族,一處農場莊子,衛景陽上次出來就是想去瞧瞧的,結果半道上遇到這樣的事情,弄的他到今天都沒有去瞧一眼。
韓銳轉頭看向衛景陽,想着今天帶這孩子回京城,衛景陽應該會高興,結果看到衛景陽一臉沉思的樣子,于是開口詢問道:“你別擔心,你舅舅那裏我早就和他打過招呼了,說你跟着我習武,他不會責怪你離家這麽久。”
其實當天衛景陽離開京城失蹤後,衛景陽舅舅陳毅就開始尋找,結果當晚并未找到。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接到韓銳手下的消息,說衛景陽在半途上遇到韓銳,結果兩人頗為投緣,說衛景陽根骨也不錯,他們将軍就準備多留衛少爺一段時間。
陳毅自然明白韓銳是誰,開國最年輕的偏将,即使手裏只有兩萬騎兵,但是手底下确實有幾分本事,軍功都是實打實的自己打出來的,可不是京中那些去軍中鍍金的纨绔子弟。
衛景陽若是真能和韓銳搞好關系,憑着瑞王府的人脈,這孩子這輩子就不用他來操心了。所以衛景陽留在韓銳那裏,陳毅是默許了。就算後來知道韓銳遇刺受了重傷,而衛景陽也牽扯到其中,陳毅想到瑞王爺派了上千人保護韓銳,衛景陽在那裏也比在陳府安全很多。
衛景陽轉頭看向韓銳開口道:“我想去娘親陪嫁的莊子上走走看看,這幾年那莊子一直沒有收入,基本上都差不多持平,所以準備去看看他們玩了什麽幺蛾子,莊子就在前邊的路上。”
韓銳聽到衛景陽的話後點點頭道:“既然就在前邊,那我們就去看看,有什麽事情盡管給我說,我給你做主。”
衛景陽聽到韓銳的話,臉上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好,你給我做主。”他發覺韓銳這個人其實很好,雖然臉色冷了點,但算是面冷心熱,不管什麽事情,只要他詢問韓銳,韓銳總能知無不言的告訴他。對于一個在他面前毫不藏私的人,衛景陽還是相當佩服的,要知道在這個古代,要知道在這個古代,大都信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所以大家凡事總會留一手。
半個時辰後,衛景陽帶着韓銳來到他娘親陪嫁的莊子外,韓銳讓十幾個親衛等在外邊。莊子的大門有些破敗,此時正半關着,衛景陽拍了拍門,結果連守門的都沒有,他直接帶着韓銳走進莊子。
走過前院子,衛景陽和韓銳很快就聽到了吵鬧聲,其中有不少嬌滴滴的女子聲音,聽着就讓人酥到骨子裏頭。
衛景陽跨進主院,他的眉頭皺的老高,前邊連個守門的都沒有,可是此時主院內,二十幾個人正圍着石桌子開賭,邊上還有幾個衣着暴露的女子,一看就是樓子裏出來的,此時正圍着這些男人端茶倒水。
衛景陽喊了一聲張管事,可是根本沒有人回應他,那些人依然忙着賭錢。衛景陽帶着精神力怒喝一聲:“張大福你給本少爺滾出來。”這莊子一直都是他娘親以前的仆人張大福在管理的,看來這人不怎麽樣,他需要好好的換換血。
這時候賭桌上的人終于反明白有陌生人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站起來,走到衛景陽面前不悅道:“你誰啊,想鬧事,張大福那廢物早被你爺爺我給收拾滾蛋了。這裏可是衛侯爺家的莊子,我可是衛侯爺的小舅子,你若想鬧事就先掂量掂量,不然爺爺我就送你去牢牢嘗嘗滋味。”
衛斐在這莊子上開賭已經有些年頭了,周圍有不少莊子,那些管事的口袋可都是肥的流油。他弄了些漂亮女人過來,那些人很容易就被他聚在一起玩樂,這些年加上莊子裏每年他扣下的收成,他如今也小有身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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